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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清走過來,將修長的手指放在靈兮腰間的衣帶上,見他如此動作,靈兮嚇得後退一步,顫聲道:“殿下要作甚?”
“你說呢?”穆寒清欺身上來,故意說得曖昧。
靈兮將衣衫緊緊的抱在懷中,期期艾艾的說:“我,我,我要出去了!”
“想逃?”穆寒清攔腰將靈兮摟在懷中,轉了個圈將她放在榻上,靈活的手指唰唰飛舞,幾下便將靈兮的外衣除去,只留下單薄的褻衣。
靈兮阻止不了穆寒清,只能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希望自己不至於丟臉到死!
她羞憤不已的表情倒是取悅了穆寒清,他難得勾脣淺笑,扯了被子給靈兮蓋上,將靈兮受傷手臂的衣袖捲起來,用熱水輕輕的擦拭傷口。
靈兮張開指縫看穆寒清,卻見他堅毅俊朗的側臉在她面前,刀削一般的五官,因爲認真的處理靈兮的傷口,而微微擰緊的眉頭,還有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
靈兮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瞬間又咚咚咚的亂跳起來!
穆寒清將靈兮傷口處理乾淨之後,並未在靈兮的藥箱裡面拿藥,而是從他自己的暗袋之中,取了一個羊脂白玉的小玉瓶,從裡面倒出一些紅色的液體,均勻的塗抹在靈兮的傷口上。
原本因爲熱水而火辣辣的傷口,被那紅色的液體抹上去之後,瞬間就清涼起來。
“這是什麼傷藥?”作爲醫者,靈兮對好藥十分敏感,這藥塗到傷口上,傷口瞬間就不痛了,那清涼之意更是脾人心肺,一看就知道是好藥。
穆寒清將藥丟給靈兮,淡聲道:“血龍涎香!”
血龍涎香?
靈兮小心翼翼的捧着那藥瓶,猛然吞了一口口水,訝異的問:“可是漠涼蒼山上大魚怪的龍涎香?”
若真的是,那剛纔……
“嗯?怎麼了?”穆寒清不甚在意的看了看靈兮的傷口,見她的傷口慢慢癒合,這才放下她的手臂。
噗!
靈兮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悔不當初的看着自己那條手臂,哭喪着臉道:“那我這一下,抹了幾千兩金子?”
“我當你只是醫癡,沒想到還是個財迷!”穆寒清斜睨着靈兮,打趣道。
靈兮激動的跪在榻上,對穆寒清說:“你不知道,這血龍涎香對我們習醫之人而言,可是千金難買的上好金瘡藥,我師父有指甲蓋那麼大個藥瓶,裝在裡面的龍涎香,據說還是當年一位摯友千金求來相贈,以備不時之需,用來救命的。”
說起藥材,靈兮整個人容光煥發,眼眸燦若星辰,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耀眼。
穆寒清忍不住咬牙想:“這女人,當真是毫不設防!”
“殿下,您還有什麼好藥,可否讓我見識一下?”靈兮討好的看着穆寒清。
穆寒清只覺得口乾舌燥,喉結上下滾動着,他睥睨了靈兮一眼,卻見靈兮的領口,因爲她活動而微微敞開,露出了裡面綠色的小兜兒,上面繡着粉色的寒梅,那綠色豔麗得襯得她肌膚賽雪。
穆寒清只覺下腹一緊,眼神一凜,抓着靈兮便將脣覆在靈兮的紅脣上。
靈兮被穆寒清猛然的舉動嚇到,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穆寒清近在遲尺的俊臉。
“不許偷看!”穆寒清伸手將靈兮的眼睛捂住,湊近靈兮,加深了這個衝動的親吻。
靈兮只覺頭重腳輕,像漂浮在空中一般,又如同漂浮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中的一葉小舟,無依無靠的她,本能的揪着穆寒清胸前的衣襟,攀附着他。
穆寒清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悶哼幾聲,更似狂風暴雨一般的席捲靈兮。
許久許久,穆寒清如同要將靈兮吞噬一般,始終不肯放開她!
嗯哼!
大門口想起沉悶的咳嗽聲。
葉文山一回到府中,就聽到香芹說起流螢小築的事情,急吼吼的跑來,卻看到這位將禮法視爲無物的皇子,正抱着他女兒做那不合禮法之事。
礙於穆寒清皇子的身份,他不敢棒打鴛鴦,只得出聲提醒。
可穆寒清卻置若罔聞,緊了緊手,將靈兮摟得更緊了些,密密實實的親吻着,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此刻的靈兮,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她被穆寒清非禮了,她該怎麼辦?
“老爺,小姐受傷了,我去看看!”屋外不明狀況的香芹正要進來,去被葉文山擋住。
他故意大聲的說:“你先去替靈兮與殿下備些吃的過來!”
這一聲,總算是驚醒了神遊太虛的靈兮,她忍住手臂上的疼痛,猛然推開穆寒清,酡紅着臉頰指着他道:“你,你耍……”
“乖乖睡覺,我出去看看!”穆寒清故意將被子整個蓋在靈兮頭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衣襬,才走出門去。
穆寒清反手將門帶上,不冷不淡的看着葉文山道:“可知尋你何事?”
“微臣不知!”葉文山恭敬的退了兩步,躬身說道,心裡卻將穆寒清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臭小子,當着老丈人的面調戲他女兒,竟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混蛋,簡直就是混蛋!
“昨夜,靈兮在這院子中,被人謀殺,所幸她養得那隻蠢狗救了她一命,可那些賊人卻大膽包天,追着她到城東新房去,若不是本王及時趕到,只怕本王的新娘,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穆寒清眸色雖淡,可語氣森然,加上他爲人原本就不苟言笑,只淡淡的掃了葉文山一眼,葉文山便覺得如墜冰窖,渾身冰冷。
“殿下,微臣已經明令家人,誰也不許到流螢小築來搗亂,昨夜長女景依在柴房中,疼痛難忍,內子也守了她一夜,絕沒機會傷害靈兮,請殿下給微臣些時間,微臣定能查到兇手!”
葉文山跪在地上,猛然給穆寒清叩頭。
他心裡很清楚,穆寒清屢次放過,已經是一個皇子能做的極限,若是他再懷疑是葉家人,只怕葉文山難以保全葉江氏與葉景依。
穆寒清並未直指葉景均,只淡聲說:“那本王倒是奇怪了,除了葉家人,還有誰能悄無聲息的出入這流螢小築,若不是鐵了心要對她下殺手,又如何能傷了本王的人,追殺她到城東?哦,值得一提的是,那隻蠢狗受傷最重,若不是本王有無上的傷藥,只怕現在它已經是葉府上一鍋黃燜的狗肉。”
葉文山眉心突突的跳,額頭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殿下,此事微臣定調查清楚,定……”
“萬一到時抓到兇手,兇手卻說他只是想吃一鍋狗肉,被靈兮多番阻攔,這纔對靈兮動了殺心,本王又當如何問罪?”
葉文山啞巴吃黃連,沒想到,這都過了半個多月了,這位皇子,竟會拿當時往事來說事!
屋中的靈兮扶額,心道這穆寒清的心眼,當真是比針眼還小!
“殿下放心,這次抓到兇手,微臣定將人交到大理寺,讓大理寺着手調查!”
葉文山始終相信,葉江氏母女二人與此事沒有關係。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穆寒清說罷,見香芹端着朝食走過來,便伸手將托盤接手,用淡漠的語氣說:“昨夜本王與王妃一夜未眠,午時之前,誰也不許打擾!”
而後,砰的一聲將大門關閉,只留下葉文山在原地進退兩難!
香芹見葉文山面色難看,只覺過癮,屈膝給葉文山行禮之後,便轉身去後院藥圃去了。
葉文山站在院子裡,雙手緊握成拳,一雙眸子森森然盯着那扇緊閉的門扉,久久不曾離去。
穆寒清一進門,靈兮便拉過被子將自己悶在被子裡,原本剛纔的事情,葉文山便已經誤會了,她敢肯定,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果然,只有他們兩人在屋內,穆寒清也不在繼續假裝情深,徑自坐在桌案前,便坐到書案前打坐。
看着他閉目養神,靈兮心裡一番惆悵一番愁!
至於惆悵什麼,愁什麼,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她只知道,與這穆寒清在一處,她總是會變得很奇怪,這人,簡直就是個妖孽!
胡思亂想了一陣,虛弱的靈兮困頓不已,便真的睡着了。
聽到靈兮綿長的呼吸,穆寒清睜開眼眸,銳利的注視着她,不由自主的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脣瓣。
他驚訝於葉靈兮脣瓣的觸感柔滑香甜,更驚訝於自己,竟如此魯莽,做出了去啃咬她,甚至想要更近一步的衝動!
葉文山回到東跨院後,便直接去了柴房。
見到他,葉江氏憤然的扭過身去,給葉文山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
葉文山擰眉,冷聲道:“昨夜有人暗殺靈兮,靈兮受了重傷,七皇子大怒,說要徹查此事,若是此事與你們有關,你們最好好自爲之,若是無關,日後切不可再魯莽行事,殺靈兮,無異於自殺。”
說完,葉文山轉身離去。
葉景依與葉江氏互看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一絲詫異,依照穆寒清對葉靈兮的保護,大哥竟真的得手了?
“母親,我總覺得現在這個七皇子變得好奇怪,看見我竟像不認得一般,可相處時,他又能說出過往之事,我……”
“你還想着他?女兒你趕緊將那心思收起來,母親自會想辦法,讓你嫁到太子府上去!”葉江氏打斷了葉景依的話,神情有些冷漠的說道。
不!
葉景依搖頭,悽苦的說:“母親,我纔不要嫁給太子,他府中已有太子妃和三個良娣,我嫁過去只怕連側妃都算不上,我自小愛慕七皇子,我一定要得到他,一定!”
“你爭也爭了,他若真的心裡有你,你受這般嚴重的傷,他爲何不來看看你,你別忘了,你之所以在柴房,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葉江氏越說越氣,若不是她現在有傷在身,她真會毫不猶豫的甩她兩耳光!
“我在想,七皇子受傷,是不是與葉靈兮有關係,要不然他何至於要娶她,處處維護,定也有我們不知道的貓膩,他那樣的人,看似多情,其實最是無情,他對誰,應當都是一樣的!”
“你既知道,還要苦苦強求?”
“我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葉景依撫着滿是傷痕的臉,如幽居在陰暗角落的毒蛇一般,眼神幽幽的看着流螢小築的方向。
睡夢中的靈兮,沒來由的一陣惡寒……
正在閉目養神的穆寒清睜開雙眼,眸色碧綠,森森然的盯着靈兮,久久不移!
午後。
靈兮被餓醒,她雙目無神的神遊,許久之後才吐了一口濁氣。
卻聽門外傳來穆寒清低沉醇厚的聲音:“查到了?”
“回稟主上,昨夜對王妃下手的是兩撥人!”千城回答道。
兩撥人?
除了葉景依和依柳郡主,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