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酒看着跟前小心翼翼討好的人,忍不住勾脣笑了笑。
這小子,還挺可愛。
欽州城離皇城較近,平日裡也還算繁華,街市上人聲鼎沸。
他們這一隊人馬聲勢浩大,穿過長街,讓周圍的老百姓都有些害怕的退到了一旁。
他們即將要出城門口之時,前方的去路卻被人堵住了。
一大羣老百姓聚集在一起,也不知在圍觀什麼。
即便他們的隊伍去到跟前,也沒有讓出路來。
雲清酒跟在隊伍中間,隔得老遠的,就聽到有人在議論。
說是,前方有人在賣身葬父。
前方道路直接被攔死,魚骨呵斥了一聲,圍觀的老百姓們這才微微散開一些。
雲清酒也是在這個時候,纔看到那裡的具體情況。
街邊,停放着一具蓋着的白布的屍身。
在那具屍體旁,左右各自跪着一個妙齡少女和少男。
少女和少男面容相似,似乎是一對兄妹。
他們穿得破破爛爛,面黃肌瘦,看上去,確實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而就在他們的跟前,幾個地痞流氓正在調戲那位妙齡少女。
調戲了兩句之後,一夥人竟然肆無忌憚的動手,想要強行將那女子帶走。
女子骨瘦如柴,但卻生得眉清目秀。
她一個弱女子,根本不能和那些地痞流氓抗衡。
他的兄長衝上來,試圖想要救她,哪料,卻被人一腳踢倒在地。
有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她的兄長狠狠的揍了一番。
看着眼前這一幅場面,雲清酒頓時有些惱了。
她的目光越過人羣,看向前方的司空戰。
這傢伙,遇到這樣欺凌弱小的事情,也不管嗎?
正是這個時候,有兩個流氓拖着那少女,路過司空戰的跟前。
少女淚流滿面,痛哭流涕,見到司空戰的時候,對着她求救。
司空戰臉色沉了沉,對着那兩人開口:“把人放下!”
那人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趾高氣揚的開口:“哪裡來的小白臉,你以爲帶着這麼些護衛出來,老子就會怕了你嗎?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司空戰周身氣息頓時變得陰冷,對着魚尾使了個眼色。
魚尾立刻翻身下馬,對着那兩人各自打出一掌。
兩個人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險將地面都砸出一個大坑。
“管你是誰!我們主子在這裡,容不得你囂張!”魚尾沉聲呵斥。
那兩個人捂着胸口,面色那叫一個驚恐,打量了司空戰一會後,夾着尾巴一溜煙地離開了。
魚尾將那摔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來,並且,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她的手裡。
他開口:“拿着這些錢,好好把你爹安葬了吧。”
那女子驚喜的接過銀子,隨後,將銀子遞給了她的兄長。
然後,她便踉蹌着走過來,跪在了司空戰的跟前。
“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我願跟在公子身邊,當牛做馬伺候公子。”
聽她這一番真誠的話,雲清酒抽了抽脣角。
嗯,這樣就招來了一朵桃花,長得好看就是好。
她看向司空戰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聽到了他清冽的聲音:“不必了。”
司空戰說着,打馬便往前走。
原以爲,這件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哪料,他們離開欽州城十幾裡地之後,隊伍最末端的侍衛打馬衝上前來稟告。
“王爺,那姑娘還跟在後頭!”
雲清酒詫異的回眸望去。
由於距離太遠,只能看見一個小黑點,踉蹌的在官道上跑着,試圖追上他們。
司空戰停了下來,眉頭皺了皺。
他把魚骨叫到身邊,對着他吩咐了兩句。
雲清酒隔得遠,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只見,魚骨迅速的打馬往回趕。
他去到那女子跟前,將人馱在馬背上帶過來了。
雲清酒望着司空戰的背影,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
呸!臭男人!
原以爲他還真那麼高冷,沒想到,還是慣愛拈花惹草。
魚骨將人帶到了司空戰的跟前,雲清酒下意識的打馬擠上前去。
她倒是很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稍微靠近,便聽到司空戰沉着聲音訓人。
“不是讓你把她送回去嗎?你帶來作甚?”
魚骨連忙從馬背上翻下來,焦急的抱拳道:“可是王爺,這姑娘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
他隨即將人從馬背上抱了下來,雲清酒探着一顆小腦袋看過去。
只見,那姑娘面色發白,整個人已陷入昏迷之中。
司空戰頓時瞪他一眼,“既如此,你爲何不帶她去城裡找大夫?帶來此處有什麼用?本王能給她醫治嗎?
魚骨許是有些着急了。
不該說的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王爺你不能,但是王……”
眼看那個妃字即將脫口而出,魚尾捂着嘴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打斷了他的話,同時也提醒了他。
雲清酒看着他那蠢樣,心裡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好傢伙,司空戰爲何會選這麼蠢的兩個人做貼身護衛?
她在這裡僞裝的好好的,險些就被他一番話給敗露了。
好在,他反應也算快。
此刻,連忙改口:“雖然王爺你不能爲她醫治,但,軍醫可以啊。”
他說着,對着雲清酒揮了揮手。
隨即,開口道:“軍醫,快過來給這個姑娘看看是怎麼了?”
雲清酒連忙翻身下馬,快步的走向了那姑娘。
司空戰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語氣有幾分疑惑:“軍醫?”
魚尾連忙站出來附和:“是屬下聽聞,暗之林中常年毒瘴瀰漫,便想着帶上一個軍醫,或許能有些許用處。”
司空戰忽然轉過頭來看了雲清酒一眼,雲清酒下意識的低垂下了小腦袋。
心裡跳得砰砰的,表面上還很淡定,實則內心裡已經慌的一批。
此番,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明知道如今這樣拋頭露面有點險,很有可能會被司空戰發現。
可,雲清酒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這樣做。
那少女危在旦夕,她生爲醫者,豈能見死不救。
她走到小丫頭的跟前,迅速爲其把脈。
這少女,是中暑了,而且,還是重度的。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實在是誠信,當然了,也不乏有一些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