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氣來的急而暴虐,泰山壓頂般,轟然砸下。
雲錦繡還未來得及出手,手腕已被人一把抓住,向前一扯,接着兩股力量同時砸出,正與那砸下來的力量撞在一起,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砸下來的力量,頓時被震散。
楚夢尋掌心力量一扯,接着便聽“啊!”的一聲慘叫,一道身影猛地被從草屋後給扯了過來。
那是個頗爲年輕的男人,眼睛細細長長,披散着黑髮,可臉上卻佈滿了戾氣,神色猙獰的大吼:“放開我!”
楚夢尋隨手一掃,只聽“噗”的一聲,那人的腦袋,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扭斷了脖子。
他隨手扯下那人的空間袋,丟給雲錦繡,目光冷冷的看向周圍:“弱肉強食,接下來不得安生了。”
君輕塵微微凝眉,看了一眼虎視眈眈圍過來的新人們:“這裡草房二十間,每個房間最多容納三人,可從圍聚過來的人頭來看,卻有一百多人。”
雲錦繡看了眼天色,新月初升,天色將晚。
原本還算充滿活力的島嶼,此時此刻,卻陷入了一種極爲詭異的安靜中。
突然,地面輕微的震顫了一下。
那震動,若非仔細探知,很難察覺,可雲錦繡幾人卻盡是魂力強悍之人,皆在那一瞬,閃了下眼睛。
“汪!汪汪!”
大門外,土狗突然跳了起來,對着遠處狂吠起來。
那狂吠與之前的完全不同,隱隱間,還帶着某種節奏。
卻也在這時,突然有幾道身影再次向他們竄了過來,幾人正準備出手,那幾人卻是方向一轉,陡然向他們身後的房間擠去。
雲錦繡目光微深,足尖一踏地面,藤蔓瞬間自地面竄起,正將房門給封住。
“讓我們進去!快讓我們進去!”
那幾人瘋了般的,就去撕砍那些藤蔓。
土狗狂吠的越發快了,那狂吠聲,有節奏的令人心驚,隱隱間,還透漏着某種可怕的壓迫感。
人羣也開始混亂,皆瘋了般的向空屋子裡擠去,也有的,早早的鑽進房間,死活不開房門。
說來也怪,那看似普通的土房子,無論那些人用什麼力量,愣是沒將房子損壞半分。
雲錦繡眼底白光一閃,看了一眼遠處,並未發現什麼可疑。
然越是不可疑此時此刻便越是顯得可疑。
“我們也進去。”雲錦繡看了一眼楚夢尋和君輕塵,開口。
她足尖一動,更多的藤蔓涌出,將那搶在門前的身影,齊齊丟甩了出去。
實力強悍的,則直接爆出武力來與雲錦繡硬撼,被她掌心隨手化出冷劍,直接一劍封喉。
雲錦繡神念一動,直接扯了他們的空間袋,便閃入了房間內。
楚夢尋和君輕塵亦未猶豫,隨手料理了搶上來的其他人並搶了他們的空間袋,也跟着回了草屋。
因天色暗淡的緣故,草屋變得越發昏暗,本就不大的空間,因三個人同時出現,便越發顯得擁擠。
雲錦繡倒還好,畢竟她是女子,對於壓抑的屋頂,還能將就,可另外兩個……
卻也不知九州學院將這草屋建的如此矮小是個怎樣的心理,難怪其它草屋的人,任憑外面的人怎麼砸門,都不開門,委實是便是開門,這屋子裡,也擠不下其他人了。
三人都非笨人,眼見那土狗一吠,衆人便往草屋裡擠,他們雖然是初來乍到,卻也知這草屋恐怕有避難之效。
卻不知即將出現的,是什麼難。
雲錦繡的視線透過簡陋的窗子看向別的草屋,卻發現雖然屋子裡昏暗的很,可卻沒有一個房間亮起燈光,也有不小心亮起燈光的,可很快的便被熄滅。
草屋外,唯有無法入門的武者,滿臉驚恐之色,或大叫,或哭訴,或瘋狂的砸着別人的房屋,可卻無濟於事。
雲錦繡將視線收回,看了楚夢尋和君輕塵一眼:“你們兩個,能不能坐下?”
總覺得他們站着,連上面的空間都佔據了。
楚夢尋面色微抽:“我出去守門。”
言罷,便要拉開房門走出去。
雲錦繡凝眉:“也好,我會給你收屍的。”
楚夢尋又轉過身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雲錦繡:“……”幼稚鬼。
不大的空間,因坐下來的三人,反而越發顯得擁擠。
雲錦繡無法盤膝而坐,只好抱着膝蓋,將方纔繳獲的空間袋拿了出來,凝眉道:“那些人的空間袋我查看過了,盡是些食物和水,寶器功法少的可憐。”
君輕塵隨意的靠坐在牆上,看了一眼雲錦繡道:“九州島靈氣貧瘠,再加上修武者時時刻刻處於防備與對決之中,雙重消耗之下,很容易產生飢餓感,這個時候,食物和水,便會變得尤其重要。”
“即便如此,十日也不會讓人處於飢不擇食的狀態。”楚夢尋淡淡開口,“十日後,一旦離開此處,食物很有可能會變得更加珍貴。這十日,很有可能是儲備食物的最好時機。”
話音方落,便聽外面陡然傳來慘叫聲。
雲錦繡驀地偏頭向窗外看去,瞳孔卻驟然一縮,一張血盆大口陡然貼在窗子上。
濃郁的腥臭氣噴灑在面門上,雲錦繡下意識的向後仰了仰身子。
然那大口雖然可怕,可無論它怎麼用力的砸着窗戶,那看似一擊便碎的窗子卻是沒有半點破碎的痕跡。
“這些茅屋應是專門爲了應付危機打造的寶器。”君輕塵擡手將雲錦繡拉到他身後,調換了位置,目光亦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象,實在是令人頭皮發麻。
那實在難說是個什麼怪物,漆黑的身子上,佈滿了麟甲,宛如一個巨大的章魚般,張牙舞爪的四處活動。
可那“章魚”的每個觸角上,都長着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更像是一條條被綁在一起的大蛇。
沒能尋到草屋的新人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與那些巨大的觸角搏擊,實力不濟的,或者早在之前便已被壓榨乾淨所有力氣的,很快的便成了觸角的盤中餐。
甚至,隔着極遠的距離,他們都能清晰的聽到人的骨頭被咀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