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我不管你有何後臺,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將你帶走,你還是束手就擒吧!”炎厲一聲怒喝,再次出手。
狂暴的火焰洶涌而出,猛地化作一頭巨大的火狼,風馳電掣般的向雲錦繡撲了過去。
周圍的溫度因這魂火的出現,瞬間拔升,各州學員的面上,也露出了絲絲驚恐的表情。
炎州掌事不僅是位仙藥師,同時還是個武宗級的強者,再加上,對於修武者來說,武魂本來就是軟肋,一旦被魂火灼傷,極難恢復!
看來,這一次,炎厲是要動真格的了!
伴隨着衆人的驚呼聲,那火狼已然逼至雲錦繡和宮離澈的面門。
雲錦繡微微凝眉,以着炎厲的實力,若只是她一個人,還真不是其對手,這魂火應該是被淬鍊過的了,雖不及她的精粹,可卻已比尋常藥師強悍太多。
只可惜,這炎厲的運道不好,非要當着宮離澈的面來胡攪蠻纏……
她這念頭還未落下,宮離澈便擡起了手,纖細淨白的手掌,漫不經心的,正擋在那無比兇猛的狼頭前。
炎厲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妙,下意識的便要將火狼撤回,然令他大驚的是,那衝竄上去的火狼卻像是被定在半空了似的,一動不動。
一股寒意緩緩的自腳底瀰漫上來,不是炎厲輕敵,而是他對於自己的魂火,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他的魂火,曾經被三味真火淬鍊過,其溫度已然達到了極爲恐怖的地步,便是連那九幽寒冰都無法將他困住。
可這是什麼力量……
宮離澈掌心微微一握,旋即隨手一提,那炎厲還未來得及回神,身子便被直接的拎了出去。
宮離澈嗤笑:“天王老子也得看本座臉色,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手指微微收緊,炎厲驟然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各州學員皆是被嚇住了。
炎厲可是武宗啊,居然被人捏蟲子似的,給直接捉了起來。
這個男人誰啊!實力是不是也太恐怖了點?
各州的掌事面色亦微微的變了,雖然他們對炎厲多少有些不喜歡,可畢竟都是學院的掌事,共事多年了,這個時候,自家學院的掌事被抓了,怎麼着也得救他一救的。
“院長,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再不出手的話,炎厲恐怕要吃大虧了!”東瀛沉聲開口。
“是啊院長,規則隨時都有可能崩毀,此時任何一州的掌舵人,都不能出現差池啊!”紫胤亦跟着附和。
月關擡手,阻住了他們,旋即上前一步,看了看宮離澈,轉而又看向雲錦繡道:“炎厲固然有些莽撞了,可卻也罪不至死是不是?不如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雲錦繡冷淡道:“這句話,你似乎不該跟我說。”
月關笑道:“你若開口,想必這位……也不會忤逆你的意思。”
雲錦繡的面色十分的不好看,她很不喜歡月關的用詞,何爲忤逆?
“不是所有的莽撞,都會被原諒!”雲錦繡冷冷開口。
月關道:“若是我以一個重要的線索做爲交換呢?”
雲錦繡深深的凝起了眉頭,她冷聲嗤笑:“月關,自以爲聰明的,最後都被聰明誤了。收起你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否則,後果自負!”
她與宮離澈,從來都是平等的,以忤逆這個詞來定性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讓雲錦繡有種發自肺腑的噁心。
月關面上的笑意微僵,他很快的意識到了自己用詞的失誤,轉而歉然道:“錦繡,規則已經變得十分脆弱了,人界想要在崩毀的規則中生存,九州的掌事肩負着巨大的責任。炎厲的行爲固然令人反感,可卻是守護九界的重要力量,我這麼說,你可能理解?”
他話音方落,炎厲便發出了痛苦的慘呼。
無量亦從震驚中回了神,他連忙上前道:“錦繡,院長說的沒錯,九州掌事肩負守護人界的使命,炎老賊這混蛋是該死,可現在卻不是要他命的時候,你要三思啊。”
雲錦繡凝了下眉,他們要求的難道不是宮離澈嗎?
之前月關和無量都是見過宮離澈的,眼下卻都未挑破,想來也是有所思量的,只是他們這無視宮離澈都來求她的心理,委實令人厭惡。
“這麼個不堪一擊的廢物,居然會成爲守護人界的中堅力量,人界還守得住嗎?”宮離澈卻在這時開了口,他屈指一彈,炎厲便像個破布麻袋似的,直接砸飛了出去。
他這才微微掃了衣袖,拉了雲錦繡的手緩聲道:“烏煙瘴氣,我們走?”
雲錦繡心裡驀地一軟,心裡的矛盾,鬱氣和左右爲難,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月關會撒謊,可無量應不會騙她,九州掌事若真是守護人界的重要力量,缺一不可的話,她無法真的坐視不管,畢竟,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存在於人界。
可一面,若是她這個時候開口,宮離澈必然不會拒絕,可月關所謂的“忤逆”便坐實了,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現在,她所有的想法,都在這一刻,不存在了。
原來人在糾結的時候,竟會如此的煩惱。
“好。”雲錦繡看着他,緩聲開口。
宮離澈淺淺一笑,身形一動,便帶着她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兩人消失的身影,月關目光微微的變幻了幾分,良久微微勾脣:“真是名不虛傳啊,真不知道,那兩個人碰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情境。”
立在不遠處的君輕塵微微擡起眼睛,看向月關,不易察覺的蹙了下眉。
*
星河。
沿着長長的黃沙古道行走了許久,雲錦繡方頓住步子,偏首看向宮離澈道:“你說,月關究竟是什麼目的?”
宮離澈擡手,將她抱住,緩聲道:“此人心機深不可測,我需對他做些瞭解,才能下定論。”
雲錦繡靠在他懷裡,雙手將他的身子抱住,低聲道:“他說他是摩柯人的後裔,然後讓掌事們,四處的尋找九帝血脈,理由很通順,可他爲何來找我?我並不是帝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