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關微微點頭。
比丘面色一驚,連忙擺手:“院長,我……我只是個武師啊。”
結這種血印,得需要很強的力量吧,他這點力量,還不夠塞牙縫的。
“誰說武師就不能結印了?”月關沒有收回命令的意思。
無量看了一眼比丘道:“既然院長讓你結印,你便去吧,左右已經這麼多人結印了,卻也不需你有多大的消耗。”
比丘心裡一陣緊張,猶豫的看了一眼無量後,只得擡步向前行去。
雖然不明白,院長爲何讓他來結印,但是,眼下,院長的命令也不是他能忤逆的。
比丘硬着頭皮向前行去,一直走到規則漏洞前方纔停下。
看着已經快要補完的巨大漏洞,比丘覺得有些頭大。
“開始吧。”月關催促。
衆學員的視線,也紛紛的向比丘看了過來。
他們將一來學院便知道,九大州中,青州實在是不足爲懼的,這也使得他們對青州這個地方,多少有些輕視。
雖說遠古的最後一位大帝,卻是青帝無疑,可青帝之後,青州便沒落了似的。
也在於,青帝沒有後代的緣故,使得偌大的青州,並沒有新興起一個強大的帝族來。
可今年,青州卻是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君輕塵擊敗了北堂冷,楚夢尋擊敗了姚廣宣,而云錦繡擊敗了邱雅茜。
這簡直是一邊倒的碾壓,可這會兒,院長又單單的把這個叫比丘的單拎出來讓其結印,難不成這比丘也大有來頭不成?
在衆人灼熱的視線之下,比丘有些戰兢,卻還是將手擡起,結出一個血印來。
他擡手一推,血印飛向規則漏洞,旋即發出一道微弱的光後,便歸於沉寂。
衆人:“……”
血印的強弱與本人的血脈力量是大有關係的,就好比君輕塵的,他一人的血印,便能將這漏洞給堵上大半,而各州天才們,也會在結印時,顯現不同來。
原以爲比丘會一鳴驚人,卻沒想到,這血印居然亮一下就沒了。
不客氣的說,在場的任何一個學員的血脈力量,都比他強!
衆人發出一陣鬨笑聲,比丘的臉色燥的有些紅。
月關亦微微的皺了下眉,卻沒有多說什麼,上前一步道:“都退後吧。”
*
將繃帶細細的纏好,雲錦瑟隨手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這才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微笑道:“可以了。”
碧清站在一旁,有些不解的開口:“這些人方纔對你惡劣成那樣,你幹嘛還救他們?”
雲錦瑟一頓,開口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何況,我以前,也在這裡待過。”
碧清聳聳肩道:“好吧。”目光看向遠處,來了幾分精神,“他們回來了。”
雲錦瑟擡起眼睫,目光在人羣中掃過,最終視線停在比丘身上。
她微微沉吟了片刻,方起身開口道:“比丘,這裡。”
因血印的關係,比丘被衆人嘲的有些垂頭喪氣,聽到雲錦瑟的聲音,驀地擡起頭來,面上的鬱色立刻消散,快步的跑了過來。
“錦瑟,你找我。”
對於比丘來說,錦瑟有些可遇不可即,她說話雖然總是溫溫和和的,可骨子裡卻有些倔,也清楚的有着自己的堅持。
像這般叫他,倒還是第一次。
雲錦瑟微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問一問你,情況如何了。”
“哦,院長正在進行最後的修補工作,用不了多久,就能修補完畢了。”比丘被她的笑恍的有些暈。
雲錦瑟點頭道:“這些人很多都受傷了,你來幫我一下吧。”
她輕輕的瞥了他一眼,貓一般的目光,有種奪人心魄的美。
比丘也沒聽清她說的什麼,暈暈的就跟了上去。
遠處。
雲錦繡將視線收回,擡頭看着樹上靠着的宮離澈道:“如果比丘是青帝的話,你覺得他是在僞裝嗎?”
宮離澈懶懶的掃了一眼遠處的比丘,漫不經心道:“青帝少說也有幾萬歲了,你覺得只靠僞裝的話,他能將傻小子形象入木三分?”
雲錦繡有些好笑:“看來,你已經不再純情了。”
宮離澈垂下眼睫看着她,低聲道:“原本還挺純情的,一遇到你,腦子裡都是些不可描述。”
雲錦繡嘴角微抽,瞪他道:“正經些。”
“你想看本座不正經?”
雲錦繡道:“啊……那得多不正經啊。”
他目光盈滿了笑意,擡手一扯,她便直接被拎到了懷裡。
雲錦繡有些僵,雖說位置隱蔽,可也難保沒人路過,旁人不在乎,可被朋友們看到,卻是略尷尬。
雲錦繡擡手撐着他胸口,隔開一段距離道:“你說,月關爲何不拆穿你的身份。”
狐狸尾巴探了過來,尾巴尖戳了戳她的臉道:“當然是別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不是複雜了點?”雲錦繡微微動身,靠在他懷裡,卻也刻意的矜持了幾分。
“這世上,沒有誰做事是漫無目的。”宮離澈並未有過份的行爲,只是攬着她,目光很溫和,也很深情。
雲錦繡微微點頭,“他有什麼目的,我不管,只要他不要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
宮離澈蹭着她軟軟的發,淺聲道:“漏洞補齊全了,接下來,沒有事了吧?本座帶你到處走走?”
“青帝未現身,燈芯也不知蹤跡,我總覺不放心。”雲錦繡看着他,想了想,商量道:“待燈芯找到,你說去哪便去哪,如此可好?”
宮離澈當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方開口道:“依你。”
雲錦繡微微抿脣,“之前,那神蓮說司音被冥決抓了去,你不出手,可有不妥?”
倒不是想讓宮離澈出手去救那司音,而是司音被抓後,神蓮卻跑來抓她,目的恐怕是爲了以自己來換取司音。
這勢必是要牽扯宮離澈下水的,若是宮離澈不出手,卻不知神界會不會將罪責怪到他身上來。
宮離澈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那是神界與屍界的事,關我們什麼事。那個司音對本座卻有恩,前後救了本座十數次,可本座也救了她十數次,恩怨早已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