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穴還不及屎盆的盆底大,且與之前遇到的幾個洞穴相比,委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所謂的絕世奇寶,會出現在這樣的一個洞穴內?
另外,之前她也來過吹雪谷,卻未聽宮離澈提起過什麼絕世奇寶。
難道那奇寶,還能瞞得過宮離澈的眼睛麼?
“孃親,這樣抓不到的。”小小狐突然開口。
雲錦繡目光看向他:“怎麼說?”
這小傢伙,人小鬼大,雖冷淡淡的性子,可腦袋瓜轉的倒是挺快。
“我們來時,共發現了十幾個洞穴,其中四個,是豬九刨的,剩下的這些,應都是那東西鑽出來的。”小小狐擡起小手,拉住雲錦繡的手,然後用力向上一蹬,上到突起的洞穴前,認真的開口。
“臥槽!什麼叫老子刨的!這鍋老子不背啊!”豬九不服氣的否認。
小小狐微微歪了下小腦袋,目光睨了豬九一眼,轉而指着洞口道:“這洞,不是這頭豬能鑽進去的,太肥。”
一句話,把雲錦繡給逗樂了。
觀察力這麼仔細,是件好事。
豬九齜牙咧嘴:“你這小狐狸,老子這三年掉了多少膘,現在瘦的豬肋骨都出來了!”
霧雨不由在豬九腰側捏了一把道:“豬九,說謊也是要打草稿的,這些肥肉不是你的嗎?”
“臥槽!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往哪摸呢!”豬九跳來跳去,惹得霧雨咯咯笑。
“你的意思是,那東西愛鑽洞,就算我們從這裡攻進去,它還會從別的地方跑掉?”雲錦繡目光落在那洞口內,洞壁很圓滑,卻像是什麼東西鑽過的。
小小狐點了點頭。
雲錦繡心想,兒子說的沒錯,若那東西亂鑽,還真是不好將它捉住。
除非將它逼出地面。
對付這種到處亂鑽的東西,其實有一個十分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灌水。
這些洞穴四通八達,縱橫交錯,只要留下一個出口,便不怕那東西不被逼出來。
小小狐擡着小腦袋看着雲錦繡道:“孃親,你有主意了嗎?”
雲錦繡道:“你呢?”
小小狐眨了眨眼睛道:“灌水吧。”
雲錦繡驀地笑了起來,擡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道:“聰明!”
小小狐有些發怔的看着雲錦繡的笑顏,良久小尾巴晃了晃,抿了下脣角道:“孃親笑起來,真好看。”
雲錦繡怔楞了一下,看着說完後就把小腦袋轉過去的小傢伙,心裡又酸又軟。
她多久沒有笑過了呢。
孩子是無罪的,又怎會明白,是誰剝奪了她的笑臉呢?
他看到的,是一個一直冷冰的,甚至有些漠然的孃親形象,內心一定很惶恐吧。
雲錦繡不由拍了拍僵硬的臉。
無論如何,往後,自己都要多笑一笑才行,至少在孩子面前當如此。
雲錦繡神念一動,下一瞬,已將整個吹雪谷覆蓋。
這方法雖聽起來簡單,但真的做起來,依然是個龐大的工程。
吹雪谷雖不大,可谷地衆多,且大大小小的洞口,足有上萬個。
在無法判斷,哪一個洞口是那東西開鑿的,卻需要將這些洞口全部封鎖起來,以防止被鑽空子。
好在自己如今的魂識,比之以前,強悍許多,即便是同時封鎖這上萬個洞口,卻也不會棘手,只是需要浪費些時間罷了。
慣常懶惰的豬九,此刻也變得無比積極,它邊在唯一的洞口前刨着古怪的陣法,一邊吆喝:“臥槽!老子捉了這丫三年,總算苦盡甘來!都起開!”
塵土飛揚,一旁的盆子被濺了一身土,不由追着豬九打:“你丫刨就刨了,能不能別殃及身邊的人,跟着吃土!”
“滾犢子!你丫是人嗎?”豬九邊刨邊跟屎盆扭打。
霧雨連忙將小狐狐拉到一邊,扯了扯他的小袍衫道:“你們兩個不許再打了。”
小狐狐擡手,掃了掃衣袖上的泥土,神色裡沒有一絲的懊惱,顯然是對豬盆的行爲早已習以爲常。
豬盆雖然互相扭打,卻也沒有耽誤了正事。
待得雲錦繡封住了所有的出口之時,豬九的古陣也刨了出來。
雲錦繡向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豬九刨出的古陣。
那古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在雲錦繡這整日浸淫陣法的人眼裡,也覺得分外精妙。
她讓衆人後退了些,旋即神念一動,遠處的河道內,立時竄出一股水流來。
而隨着她神唸的指引,那水流立刻順着雲錦繡預先留好的另一個洞穴內涌了進去。
方纔她探查過地下,密密麻麻,佈滿了無數條通道。
這些通道盤根錯節,卻大多相通,想來這麼些年,那東西也過的十分自在。
大約沒有想到,自在的天堂裡,會突然遭受水災。
然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涌入到通道內的水越來越多,可他們面前的這個洞穴,卻始終沒有動靜。
霧雨不由緊張道:“那東西,會不會在別的地方挖個新洞逃出去啊?”
既然那麼善於挖洞,再新挖一個,也是不難的吧。
雲錦繡道:“我已用神念在整個吹雪谷內佈下了困字陣,除非它能破陣,否則只能按照它事先挖好的通道逃脫。”
“可是,這禁制如果就是它加固的,對陣法肯定也是精通的吧?”霧雨不放心。
這麼多年,都無人能闖入這禁陣內,可想而知,這禁制得多堅固啊。
雲錦繡微微抿脣:“不會,禁制不是它設的。”禁制是宮離澈設的,只是這禁制需要源源不斷的力量來加固,而這東西的存在,恰恰給禁制提供了無窮的力量。
可是,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爲何它能夠給這禁制提供無窮的力量?
更多的水涌入地下,然面前的洞口依然沒有動靜,甚至連一滴水都沒有流出來,就好像那所有涌入地下的水,完全的消失了一般。
雲錦繡的神念亦在地下引着水流遊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早已驚覺逃走還是它根本就不是地下之物,雲錦繡的神念不知道在地底,走了多少公里的曲折通道,然卻始終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