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婠央舒服的躺在軟塌上看雪,清揚一收到什麼消息就會說給她聽,這是龍凌煦吩咐的,說是給她解悶。
自從她醒來之後,龍凌煦就把她當祖宗似的伺候着。這也不許做,那也不許做,不能吹冷風,不能站太久……
明明他每日忙的不可開交,卻會按時來蘇婠央面前叮囑這些。但也是說完就走了,根本沒時間陪她多說。
男神畫風轉變太大,蘇婠央表示有點接受無能。不過,適應了幾日,她對龍凌煦按時的嘮叨已經很習慣了。
她最惦記的是妘向嗣的事情,她給妘向嗣和子家雲流都下了毒,但潛伏的太深不會立即致命。
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妘向嗣死了是不是好事,雖然龍凌煦沒有刻意向她透露,但是邊境集結了天玄大軍的事情她還是無意中知道了。
天玄皇帝那麼重視妘向嗣,如果妘向嗣意思已死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天啓立即便要面對天玄的大軍。
可這個時候,龍凌煦的軍隊進了北山深林還未出來。至於什麼時候能出來,蘇婠央問過龍凌煦,但是他只說這些不是女人該操心的事情。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瞧不起女人,蘇婠央當時立即就怒了。
但是她的火氣還沒發出來,龍凌煦又云淡風輕的補充一句:“就算你要操心這些,也該把自己分內的事情給做好之後纔去操心這些不相干的事情。”
她分內的事情是什麼?
“比如,給本王生個小世子。”
湊表臉……
好吧,因爲這個插曲,蘇婠央當時沒有追問。但是龍凌煦沒有明確的回答她,就表示他的大軍暫時出不來。
她給妘向嗣下了毒的事情,蘇婠央也向龍凌煦交代過,但是也說了那毒素暫時起不了什麼作用。
龍凌煦只表示知道了,但關於妘向嗣的事情依舊不會告訴她太多。頂多就是跟她說一聲人還沒抓到。
蘇婠央心頭忌憚妘向嗣,但是妘向嗣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去摻和的。所以,龍凌煦只讓她聽宮裡的事情解悶。
聽清揚把宮裡的情況說完,蘇婠央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便起身整理整理裙襬,“走,去靖王哪兒。”
靖王喉嚨上的線早該拆了,但是她一直事情纏身,直到現在纔有時間。
“來人,準備軟轎。”一旁的多芬一見蘇婠央起身急忙吩咐道,松林離北院兒的路不近,她可不敢讓王妃走着過去。
“王爺又沒在府上,不用那麼麻煩。”蘇婠央擺擺手就走,她的身體雖然沒好利索,但是走會兒路她還是承受的住的。不過,她這話顯然沒起到作用,她話音還沒落,一個身影就竄了出去。
一抹黑色閃過,在這雪未融化的滿天白色裡,動作再快也被蘇婠央一眼瞧見了。
算了,蘇婠央也懶得多說。吩咐多芬去把她的藥箱拿上,就直接往北院過去。還沒走出松林,就有兩個暗衛把軟轎擡來了。
“你們不會隨時都準備着這個玩意兒吧?”蘇婠央有點無語,她躺了很久,想活動活動筋骨來着。
“王爺有命,不敢不從。”暗衛低着頭,一絲不苟的像是在彙報什麼軍機大事。
蘇婠央本想拒絕,見了暗衛這嚴肅的表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乖乖上轎。
凌王府的暗衛個個都優秀的很,但是他們也個個都一根筋的很。這麼嚴肅的表情都擺出來了,那估計她拒絕也沒用。
蘇婠央醒來之後,就把天心給的藥方停了。她自己的醫術比天心好那麼多,沒必要吃天心的藥。雖說醫者不自醫,但是她有系統,系統把症狀告訴她,她在對症下藥就是。
靖王這次沒有在院子裡,他呆在暖屋裡,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總之就是自己安靜的坐眸子着看着某處眨都不眨一下。
北院的下人都是凌王府的人,蘇婠央來的時候示意人不用通傳,下人就沒去向靖王稟報。
蘇婠央來的時候靖王還沒回過神,她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看着靖王出聲問道:“靖王在想什麼?”
“在想皇嬸何時會來見我。”靖王心中下意識的給出答案,但他已經可以說話的事情還是秘密,所以嘴上並沒說出來,扭頭看去,才發現來的人就是他正在想的人。
靖王立即起身行禮,蘇婠央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靖王免禮,招招手讓多芬把藥箱拿到她面前來,“我是過來給你拆線的。”
一邊說着,蘇婠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具走過去示意靖王坐下。
靖王的脖子上只縫了幾針,算不上多嚴重,蘇婠央屈膝彎下腰很輕鬆的就能拆掉。靖王見蘇婠央這個姿勢怕她不舒服,試圖仰起頭方便她看清傷口。
但是一動就被蘇婠央按住頭:“別亂動。”
只是拆線,她沒有很嚴肅,但是依舊很認真。男人都不太喜歡被人摸頭,但是靖王對於蘇婠央按住他腦袋的舉動卻一點都不反感,甚至覺得若是她喜歡的話,隨便怎麼樣都行。
不過,蘇婠央可不是喜歡,她就是隨手阻止靖王亂動,之後立即就收了手。靖王立即乖乖的,沒又再動,但此時他卻發現有些不太妙。因爲……
距離太近了!
近到他都可以數清楚她的睫毛。
雖然蘇婠央的表情很認真,眼神很清澈,眼底毫無雜質,很明顯他在她眼裡只是病人,但是靖王的心跳還是不由的加速。
一瞬間,他似乎都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眸色有些朦朧,只知道癡迷的看着她。
好在靖王的定力很強,這抹異樣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消失。
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靖王淡淡的把目光移開,不去看她。可是,他心裡卻很渴望這個線可以拆一輩子。
但這是不可能的。
蘇婠央很快就把線拆完,她沒有發現靖王剛纔的異樣,也不知道靖王此時的想法,更沒看到她直起身時靖王眼中閃過的失落,轉身拿了瓶消炎藥過來給靖王把藥抹上去,她的工作就做完了。
“如果感覺到傷口痛的不正常要立即告訴我,這個藥你拿去擦,不用再包繃帶,就這樣把藥水擦在傷口上就行。”一邊交代着,一邊把藥瓶遞給靖王。
靖王朝蘇婠央微微點頭示意,蘇婠央對他也客氣,收拾好藥箱,卻不走,又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