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向嗣不想和地府動手,當然不是他忍的下那口氣或者忌憚地府。他心頭有別的盤算。
不過,不管他盤算的是什麼,龍凌煦都可以利用。
“晉王,你將地府在天玄的生意連根拔出,多大的恩怨這也足夠抵消了。此時又扣下本尊的貨物,是想與地府爲敵?”
惡鬼的嗓音透着一份沙啞,像是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只要他開口,旁人就會情不自禁的認真去聽每一個字。
妘向嗣嘴角揚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惡鬼是來找本王算賬的?”
雖然是這麼問,但是他心頭並不是這麼想。看到惡鬼親臨,他還以爲惡鬼這是在爲凌王出頭。聽了惡鬼這些話,他才知道,惡鬼這是爲了地府在天玄的生意。
只要惡鬼還貪圖天玄這塊土地上的利益,妘向嗣就不會和地府決裂。
想來,地府在天啓的勢力發展的那麼龐大,就是因爲地府和凌王搭上了關係吧。想要在一個地方做生意,就得想把那個地方的渠道給疏通了。
若地府在天啓的生意有凌王罩着,那還不一帆風順嗎?
地府在天玄的勢力已經被妘向嗣拔除了,若地府還想繼續在天玄發展,就只能依靠妘向嗣。
雖然被地府暗算之後妘向嗣的火氣很大,但是,他一味地打擊地府除了出口氣之外對他沒有好處。這次若不從地府手裡把失去的連本帶利要回來,妘向嗣都覺得對不起他自己一貫的作風。
“聽晉王這麼說,莫非晉王以爲地府和你有未結的賬需要算?”惡鬼的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與人談笑風聲一般,可是話中卻隱隱透着一絲霸氣和絕對退讓。
似乎,地府擺了妘向嗣一道的事情在妘向嗣把地府在天玄的勢力清除乾淨之後就這麼結清了。他不會和妘向嗣計較,妘向嗣也別小氣吧啦的咬着不放。
兩人看似心平氣和的交談,但言語中都透着絕不退讓勢要讓對方先妥協的氣勢。
妘向嗣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他顯然不太滿意惡鬼的態度。現在是惡鬼來求他,求人的時候就該有求人的態度和自覺,莫非惡鬼真的以爲他堂堂天玄晉王會懼怕地府?
地府的勢力的確龐大,但是還沒大到會讓一個國家畏懼。
妘向嗣遲遲不語,有絲危險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旁邊妘向嗣的手下都覺得神經繃得很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惡鬼也不繼續說話,看起來挺從容。只是藏在面具下面的臉是什麼表情,旁人不得而知。
“啊!”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聲傳來,惡鬼挑眉往外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妘向嗣眉頭微蹙,不滿的看向旁邊的手下,“他大晚上的瞎叫什麼?”
那手下被妘向嗣一個眼神看的雙腿發軟,急忙回答:“屬下不知,屬下這就去看看。”
妘向嗣沒有反對,那手下便急忙跑出去,很快又回來稟報道:“稟殿下,榮王是毒性發作了。”
榮王,這是妘向嗣的兄弟,準備在妘向嗣進入天玄地界之後暗殺妘向嗣的人。
妘向嗣安然無恙,龍凌煦就知道榮王肯定是失敗了。他原本就沒對榮王抱什麼期待,對此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道妘向嗣用的什麼毒,慘叫聲還在響,妘向嗣不耐煩的的目光掃向手下,“把人殺了。”
妘向嗣知道榮王串通凌王的人想暗殺他,他把榮王關押在這裡只是爲了等凌王來的時候給凌王一個下馬威,現在來的不是凌王,把榮王留着也沒有必要。
那手下馬上下去辦,慘叫聲很快就停了。惡鬼微微側目看了妘向嗣一眼,沒說什麼。
皇室裡頭手足相殘是很平常的事情,龍凌煦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當時不也被皇上相殘嗎?雖然他沒有殺過自己的兄弟,但也不會因此覺得自己很高尚,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指責妘向嗣。
妘向嗣顯然也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裡,像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看向惡鬼,“聽惡鬼的意思,你是想把這筆恩怨就這麼一筆勾銷嗎?”
地府差點害死他,他只是把地府在天玄的勢力清理了一下,此舉只不過對地府造成一點損失而已。
但地府給他的可是實打實的危險,險些丟掉性命的危險,他能一筆勾銷?惡鬼未免太天真了。
“本尊不是說了,晉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話雖這麼說,但肯定不是晉王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妘向嗣目光掃過來,審視惡鬼兩秒後淡淡說道:“若本王說除非你把凌王殺了呢?”
他會花時間跟惡鬼說這麼多的目的就是要地府幫助他對付凌王。不過,這個目的可不是隨隨便便達到的,地府得罪了晉王,在天玄的勢力就被清理了。他們若是得罪凌王,在天啓的勢力不也得被清理了。
地府沒有辦法做到八面玲瓏,凌王和晉王,或者天啓和天玄,必須取捨。
選擇是由地府做,但是取誰舍誰,這還得看誰更有本事。
但顯然,照着目前的情況看,天玄比天啓有優勢多了。
凌王需要從南國運送物資,但是物資得經過天玄,只要妘向嗣把龍凌煦的物資運送給劫了,那龍凌煦他再會打仗也撐不了多久就會敗。
當初地府的人會背叛他不也是因爲當時他與凌王相比處在劣勢嗎?
妘向嗣相信惡鬼是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取捨。雖然如此,但那句殺了凌王的話也只做半真半假的語氣來說而已。這麼說也只不過是爲了試探惡鬼。
“兩個國家的事情,我們地府還是不參與的好。”要是地府殺了凌王,豈不是和天玄綁在一起了?而且,他怎麼可能去殺自己啊。
惡鬼將話說的模棱兩可,聽着就像是坐地待估,先看看是支持哪個一方比較有優勢一樣。
“但是那批藥材晉王得先交給本尊。”不等妘向嗣開口,惡鬼又說道。
雖然他把話說的像是爲了地府在天玄的勢力才特意前來,但是,此行的目的還是那批藥材。地府在天玄的生意他早就捨棄了,心裡壓根就不在意地府是否能在天玄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