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整個氣息即時上涌,迅速將身子往裡面挪移,仿若眼前的女子是條毒蛇猛獸。
雲定初見他滿面的不自在,勾脣笑了,兩排細小的貝齒刻意展露在了他眼前,那笑燦爛而陽光,渾身上下充滿着萬種風情,此刻的她,集嫵媚,妖嬈,性感於一身。
她躺上牀,刻意將身體向他偎過去,而他則像一隻驚弓之鳥不停往牆壁的方向縮躲,脊背抵上了冰涼的牆壁,方知已躲無可躲,仰首冷喝:“雲定初,你做什麼?”
定初衝着他掀眉,做了一個冷嗤的動作。
然後,一根玉瑩的手指從他臉頰輕輕往下滑落,她的視線順着他漂亮完美的顴骨線落到了他嫣紅的脣瓣上。
整日呆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他爲伴,便是那些讀不煩的書卷,也不覺得枯燥,許多時候,定初都感覺這男人身體裡沒有血液流淌的,因爲,自從她嫁入這苦寒的襄北,他就一直對她冷冷冰冰,視若不見,可是,她就想不通了,他明明有那麼多的妾室不去寵幸,隔三岔五的跑她這兒來做什麼?
她長得不算絕美,還是一個不能開口講話的啞子,而且,她來襄北,就做了那麼多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按理說,他應該很惱怒她纔是,然而,上次,當獨孤側妃奉竇氏之命來捉她奸時,他幹嘛幫她,不與他老孃站同一條戰線啊。
雪地上,她挖取蛇膽,將蛇膽用嘴喂進他嘴裡的畫面從腦子裡劃過,忽然,她就驚覺了,當時,正是雲麒麟來襄北巡視之時,他想給那邊製造一種假象,他北襄王沒有冷落他們送過來的女人,還很聽話地與她相親相愛,雲麒麟閃人以後,他就少來她房間裡了,不過,最近,怎麼又往她房裡跑?
說句實話,房間裡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她總是不習慣的,畢竟,她要更衣,要沐浴,還要做一些女人私密的事情,總之就是很不方便。
垂下眼簾,望着視野裡不斷擴大,俊帥到人神共憤的男性容顏,斜飛入鬢的眉,深邃如峽谷般的鳳眸,菲薄的脣,挺直的鼻骨,這樣的五官組合,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只是,雲定初不是色女,更不是傻子,她心裡再清楚不過,這名男子,夜夜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上她的牀榻,只爲在暗處觀望她,看她是怎麼向蘇後傳遞信息的?或者說,讓她沒辦法向蘇後傳遞什麼?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到底這癱子要幹什麼?恐怕只要他自個兒心裡最爲清楚。
晶瑩的指尖微微戳了一下他嫣紅如血中央的脣,眼睛裡閃爍着一縷流光溢彩,緩緩地,她的頭湊了上去,食指挪移開,吧唧,猛地親了一口。
然後,她就感覺指尖下面的肌膚滾燙如煮沸開水,那股熱辣辣的滾燙順着她的指尖經由她神經末梢傳遞到她靈魂深處的每一寸。
原來這死癱子還是有感覺的,嘿嘿,雲定初正慶幸癱子無法抵擋她魅力之時,沒想‘啪啦’,一個巴掌就甩到了她的手背上,用得力道很大,將她的手背都拍紅了。
死癱子,居然敢打她,不想活了?
“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
東陵鳳真惱怒嘶吼一聲,“恬不知恥。”
這死女人,完全都不把他當男人,居然敢對他如此撕無忌憚,此女的膽大妄爲,氣得他腸肝肚腑全都糾結起來。
笑話,就算睡了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是他北襄王名媒正娶的妃,拜過天地父母的,見他伸手拿了棉被蓋在身上,翻轉過身不理她,她衝着他翻了一記白眼,罵了一句‘麻痹’的,然後,也躺下睡覺了。
回想着白日裡審問黃三刀的話,她思索着,計劃着天亮以後,得去暗中調查一下,到底那些個米糧商販爲什麼個個全都關了門,應該是有人在暗中使鬼。
也許是心裡有事,翻過來覆過去怎麼也不能入眠,某人實在是忍無可忍,怒斥,“再翻一下身,信不信本王將你踢下牀?”
慢悠悠轉過頭,然後,她就看到了病王一張如雞冠花般的臉蛋,喲,雙頰咋這麼紅豔呢?仿若天邊的一邊嬌陽。
細長的眸子微微蕩着一縷笑靨。
伸手正欲想撫上他的臉頰,想感受一下那滾燙的溫度,只可惜,指尖還未觸碰到他的肌膚,便被他伸出的手一把打掉。
胸膛起伏,氣息不穩間,他要能拼命壓抑住,才能阻止自己身體裡那股意欲要破體而出的衝動,他都殘疾這麼多年了,對於女子向來沒什麼感覺,這一次,蘇後送過來的女人,表面上不能說話,骨子裡就是一隻妖孽,不用刻意的挑逗,就是很平凡的舉手投足,就能讓他熱血沸騰。
渾身充斥着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睡覺。”
暴戾喊了兩字,然後,倒頭便呼呼大睡。
定初心裡裝着事兒,一夜不太好睡,甚至後面還做起了惡夢,夢裡,她魂穿成了原主,原主又聾又啞,一堆的嬤嬤丫頭過來逼她喝‘補湯’,然後,便是劉氏那張笑裡藏刀的臉孔,以及雲雪鳶美豔,魅惑到極致的容顏,她說:“姐姐,妹妹我在皇宮裡,躺在皇上的龍牀上,享盡一世榮寵,過着錦衣玉食,風光無限的生活,你呢?那癱子可有好好待你,噢,妹妹我忘了,那癱子半身不遂,根本不能給你雨露,你就是一個活寡婦,哈哈哈……哈哈……”
然後,歹毒婦人劉氏的臉孔,渣爹雲琛的臉孔,還有張嬤嬤的,所有的害她人的臉孔一一從她眼前劃過,定初氣得抓了狂,嘶吼着,“別得意,你們這些壞人,敢欺負我,我讓你們統統下地獄去。”
模糊中,耳邊隱約傳來了‘匡當’聲,然後,房間裡燃燼的燭火突然間又敞亮了。
緊接着,便聽到了一記倉促的腳步聲襲上耳膜。
“王爺,王爺,你……沒摔着吧?”
定初能辯別出來這記戰戰兢兢又熟悉的聲音,不似女,也不似男,是太監張衛的。
她們不是在廂房睡覺麼?這死太監跑進來做什麼?
緩緩睜開眼,朦朧的視線裡,只見癱子摔到了地面去,摔了一個四仰八叉,身下還壓着一牀厚重的棉被,上面繡的龍騰圖案在燭火的照耀下是那樣醒目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得很疼,總之,東陵鳳真正在努力想把自己的身體翻轉過來,由於他腿殘疾了,這等於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
天啊,雲定初在心裡哀嚎一聲,她咋把他踢下牀了?
記得,他一直是睡裡面的啊,爲什麼他忽然就滾下了牀?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整夜,她一直翻來覆去難入眠,入眠後又一直說夢話,一邊講着夢話,一邊還對着他拳打腳打,把癱王完全當成了出氣筒。
“王爺。”張衛衝上前,趕緊將王爺撫回了牀上,刻意壓低嗓子輕斥,“王妃,你怎麼回事啊?”
真是太魯莽了,居然將他們最敬仰的王爺給踢下了牀,放眼望整個北襄,普天之下,唯有你這個啞子纔有這樣膽肥如虎的本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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