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四仔細的觀察二爺磕到地上的傷勢。撞擊地面似乎很用力。如若自己向着地面摔下去,面朝下,好歹雙手也能夠支撐一下。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當時有人從背後狠狠的推了二爺一把。
凰四擡起頭來,沉着臉問道:“當時在二爺出事的時候,有誰在二爺身邊。”
“回王妃的話,當時在我家二爺身側的是奴才。奴才和二爺兩人一起帶着小花玩兒,誰料想小花撩撥二爺,故意悄悄的躲避起來。二爺心中非常的焦急,生怕小花有個什麼閃失。找尋的非常的着急。
誰料,突然,二爺驚叫一聲,整個人就向前重重的摔去。血流不止,瞬間,二爺就沒有了呼吸。”說着鼻尖似乎一酸,黑眸之中蓄滿了淚水。
凰四凌厲的黑眸眸光落在身穿青衣裝得奴才身上,但看這奴才,非常的瘦弱,若是他從背後推二爺,力氣上也不夠大啊。
凰四繼續沉着臉什麼也沒有,額頭上的血的確是流得很多,但是還不至於能夠致命。也就是說,額頭上不是導致死亡的原因。
“頭部雖然有傷,但是頭部的傷還不至於能夠讓人致命。”凰四言落,隨即上前,根本就沒有避諱什麼男女之類的。現在她要的就是一個真相。
“你們兩個將二爺翻過身來。”隨着凰四解開了二爺腰帶,隨即對着一邊兩個家丁命令道,一邊的兩個奴才顫抖着身體將二爺的屍體翻身過來。背部朝上。
定國公夫人看到凰四竟然去解二爺的衣服。當下,衝過去怒斥道:“四王妃,你究竟是何居心。二爺都死了,你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要脫二爺的衣衫。連二爺死了,你都還要羞辱二爺。爹,今日,我說什麼也不會允許四王妃羞辱二爺的。”
賽金花義正言辭的上前要攔住凰四,凰四自然知道,自己這樣做,不要說賽金花內心有鬼的不會允許自己,就是這老國公爺也未必會允許自己,因此,凰四唯有在賽金花上前攔住自己之前一把就將二爺的衣衫給扯下,衣服才解到腰部的時候,一個呈黑色的掌印清晰的在二爺心臟對過來的背部。
“舅爺請看,致使二爺死亡的根本就不是腦袋上的傷。而是這背部用力的一掌。”凰四先聲奪人。賽金花根本就阻擋不住。
老國公爺還來不及發怒之前,聽到凰四的聲音當即,走上前一看。但見到自己這兒子背部一個呈黑色的掌印。凹陷下去的黑眸一沉。
凰四指着二爺背部的掌印對老國公爺道:“舅爺,你看,二爺這背部的一掌,穿透心臟,而且有人這麼用力的一掌,致使二爺向前摔去,頭磕到石板上。纔會誤導人以爲二爺是撞擊到頭部致死。”
“你再看,這手掌印的大小,顯然是一個人身材瘦弱的人,還是一個左撇子。還有武功的人。”凰四指着二爺的黑色掌印分析道。
這個時候,衆人的黑眸齊刷刷的投向方纔那個奴才的身上。
老國公爺沉着聲音道:“你分析的沒有錯,從這些細節之中可以說明,害死立德的不是這個孩子,而是另有其人,死於謀殺。”
老國公爺說着,凹陷下去的黑眸泛着凌厲的光芒,射向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內心裡一陣的緊張,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她所能夠想到的就是怒呵:“大膽奴才,你膽敢謀殺主子。”
賽金花看向二爺的奴才,上去就是狠狠的給了一巴掌。
那奴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冤枉,冤枉,二爺待我如親人,奴才怎麼可能害死二爺。奴才沒有,冤枉。”
“狗奴才,你還敢喊冤枉。”說着,定國公夫人再度上前掄起手掌要一巴掌抽過去。
凰四看着定國公夫人急着找一個替死鬼。櫻色的紅脣勾起一絲冷笑道:“夫人,你先別忙着下定斷。究竟是何人殺的,二爺會親自告訴我們。”
“舅爺,請召集所有的奴才在這院子集合。”凰四方纔已經是看到了二爺手中緊拽的東西。凰四沒有向衆人說明,那麼因爲她已經內心裡將殺手鎖定了。
沒錯,她看到的二爺手中拽着的是一根頭髮絲,這頭髮最大的區別在於呈金色。一般的人的頭髮乃是黑色。
“管家,下去將所有奴才都召集到這院子裡來集合。”老國公爺一聲令下。管家當即迅速的下去。
國公爺在知道一個奴才竟然還有如此深厚的武功。而且,當下他就更容不得將這件事情揭過去。果然是大戶人家的管家,不一會兒就將所有的奴才們都召集來了。
看着下面站着的奴才們,凰四聲線淡淡道:“請各位排好隊依次上來。”
自然的,二爺的奴才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凰四給否定了。先不管這奴才是不是左撇子,因爲這個奴才不符合金色的頭髮。
不過,就算這個奴才不是殺人兇手,也有包庇罪。所以,他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眼中有着震驚,那是在定國公夫人剛指使她是兇手的時候,他幾度抿了抿脣,似乎是要解釋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給自己喊冤枉。
管家命那些奴才們一個個的上前,凰四讓人將手心朝上給她看。全部的奴才們都看過了。左撇子的有三人。
一人是二爺的小廝,一個是滿頭銀髮的長工。一個是伺候老國公的小廝。
凰四點了這三人留下。其餘人,讓管家將其餘的人都給解散了。
這三個人,是左撇子。只不過,三個人都不符合金色的頭髮。兩個小廝是烏黑髮亮的頭髮。還有一個長工是一頭白髮。
凰四緩慢的在三人之間踱步,聲線淡淡道:“兇手就在這三人之中。”
定國公夫人心中一緊,不過在看到二爺的小廝在其中的時候,鼻尖輕哼,紅脣勾起,譏笑道:“王妃這是在戲耍我們嗎?兇手自然在其中,這不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