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只要他發出求救信號,那麼在皇城內的人,就會出動前來救他。可是皇城裡安插的勢力是他最最不想要動的,一旦動了,就會將自己真實的勢力全都暴露在殷弒的面前。
在性命和暴露自己手中暗勢力之前,長孫離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暴怒,寧願自己犧牲。若是殷弒真的要痛下殺手,他倒是死了罷了。反正在自己將暗處的勢力暴露出來之後。自己根本就形同廢了。
“哼,殷弒,你想要用我當魚餌?你做夢。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意的。”長孫離自然是不敵這一撥接着一撥的暗衛,最終身上掛彩無數。也被纏得累垮了。
整個人斜靠在一邊的樹幹上大口的喘息。看着這樣的長孫離,只要殷弒輕輕的用力就可以殺了長孫離。但是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若是真的要報,永無止境。作爲一個父親,他打從內心裡不希望自己的兒女的一輩子都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他只希望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
因爲爲人父親,殷弒甚至能夠明白長孫離祖母爲何沒有讓長孫離的父親心中充滿仇恨,因爲逝者已矣,生者應該要幸福的生活纔是。
長孫離以爲殷弒會殺了自己。但是最終殷弒也只是讓他受傷,讓他掛彩,並沒有殺了長孫離。
他們兩個都是孤兒,身世都悽慘,何必爲難對方呢。
殷弒根本就沒有打算殺了長孫離的打算,他不過就是想要讓長孫離暗中的勢力都被斷了,沒有能力將東起,乃至於華夏大陸攪得天翻地覆罷了。
如若他真的想要當皇帝,他倒是也可以讓他成爲東起的皇帝,反正自己要的不過就是做這華夏大陸背後的暗勢力,成爲暗帝罷了。
殷弒轉身,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他有自己的盤算,對於殷弒竟然這麼放自己回去,有些錯愕。要是換成是自己,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虎歸山。他日這隻虎會捲土重來。
“殷弒,你今日不殺我,他日你就不怕我捲土重來,找你報仇,不怕我弄死你?”長孫離捂着自己的傷勢有些氣虛的對着殷弒道。
殷弒絲毫不在意。“殺了你如若能夠讓我的先祖生還,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但是不能夠。何況當年率兵屠殺我大周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先祖,要說承罪,也應該是你的先祖。此事與你無關。所以,我不會殺了你。何況你的先祖也已經死了。留下你這一條命脈。本王不想要斷人香火。做得這麼絕。”
對於殷弒會說出這番話來,長孫離是真的很意外的。因爲要是換成是他,他真的做不到如此的大度,他一定會要負債子還得。可是殷弒居然對自己說那以前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長孫離再度一遍的強調道:“殷弒,你今日不殺了我,他日你一定會後悔的。”
“呵呵,後悔嗎?不會,既然做出這個決定,何須後悔?人麼要向前看,不向後看。”殷弒眼中絲毫就沒有什麼擔憂之色,也沒有什麼後悔,一臉的釋然。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回首也是枉然了。所以,不要去後悔。因爲你與其有時間自怨自艾的傷春悲秋,去後悔,不如多費心深思,你應該怎麼前進。
“殷弒,你好虛僞?你讓人覺得好惡心。”長孫離鼻尖冷哼,壓根就不相信殷弒能夠有如此胸懷。
“呵呵?你要說我是虛僞也罷,噁心也罷。本王無需你的信任,無需你的理解。”殷弒一副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的表情。
殷弒肆意的眸光落在長孫離的身上,雖然眼前的長孫離是負傷了。但是他知道,今日自己要是真的殺了長孫離,他日長孫離背後的勢力就會糾纏自己,這就夠自己受得了。
長孫離滿臉的嘲諷,隨即忍着身上的傷痛,身子一躍,向着遠處的一棵樹飛躍而去,輕輕的落在枝頭,回頭看殷弒,依舊是抱着******,一臉的悠然,那樣兒就好像真的是說放就放。
“殷弒,你真的不讓人追我?真的要這樣放我走?可別忘了咱兩的身份。”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逃跑的長孫離,看着殷弒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淡然的站在原地,擁着自己的美妻,似乎天地間唯有他們兩人一般。那一種幸福的眼神很扎人的眼睛,讓人覺得好討厭。
一直以來自己就沒有小瞧過殷弒,今夜他就算是要弄死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居然真的就此放過自己了。
他們兩人是何其想象,同是孤兒,同是親人被暗害。同樣有着血海深仇。然而看殷弒,居然還能夠活得這樣的肆意,這樣的幸福。
反觀自己呢?夜夜被惡魔纏繞,每一夜都在擔驚受怕,深怕昭帝知道自己的身份,昭帝會怕自己復仇,派人追殺自己。
他自然也明白殷弒的身份,一邊在引導他追查二十多年前赫連冉死亡的死亡的事情,又是擔心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會找自己報仇。夜夜被噩夢纏繞,一隻無形的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讓他幾乎要窒息。
可以說,從來沒有一個晚上他可以安然入睡。就連睡一個踏實的覺,對於他而言也是一種奢侈。
遠遠的在枝頭,看着那夜色之中恩愛情深的兩個人,長孫離的心頭說不過的失落來。原來,他也奢望能夠擁着自己的******,能夠你儂我儂的恩愛情深。
長孫離遠遠的看着殷弒,其實他內心裡一直都是深深的佩服殷弒的,他也憑藉自己一個人,將天下人都期滿在鼓裡。暗中積蓄自己的勢力。他的勢力比之他的又是強了不知多少了。棋逢對手,其實感覺是很好的。然而又是心中又是滋生出別樣的滋味在心頭。
他捫心自問,若是自己和殷弒身份對換,立場對換,他能夠做到殷弒這樣淡然從容的將人放走嗎?他自問,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因爲他的心被仇恨矇蔽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