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離和新月花前月下,促膝長談了一陣子之後。
楚墨離開始對新月動手動腳的,新月其實並不介意將自己交給楚墨離,畢竟楚墨離是楚皇的皇上,是九五之尊,重點長得英俊帥氣,還十分年輕。
但是想要將楚墨離吃的死死的,就不能一開始就讓他得到她。
那樣很可能這一次之後,楚墨離就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於是她推推嚷嚷,羞澀地說,“雖然奴婢也有意與皇上,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奴婢當值的時間了,奴婢要去給王妃守夜了……”
說完,便要起身往後走去,走的時候,眼裡還念念不捨的。
楚墨離站起來,拉住新月的手,“好吧,明天這個時候,咱們還在這個地方?”
新月羞澀地點點頭,“嗯,皇上,奴婢知道了。”
說完,新月小跑着回去了,踢裙角的弧度,可謂是恰到好處。
楚墨離又戀戀不捨地看了她一眼,這纔回去。
她本以爲納蘭明若已經入睡了,但是想不到,她纔剛剛拉開營帳的門簾,就看見納蘭明若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一張臉,陰沉地可怕。
新月頓時驚慌失措,手足無措,“王妃……您,您怎麼還沒睡。”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但是納蘭明若的衣服,而她剛纔,穿着去和楚皇幽會。
新月立馬“噗通——”地一聲跪了下去!
“王妃饒命!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實在是看王妃這件衣服好看,所以纔會暫時拿來穿穿的。”
她甚至不敢擡頭看納蘭明若的眼睛。
納蘭明若其實並沒有注意到新月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的,一來,她本來就不怎麼對她自己的衣服過分的關注,並且平日裡,她也是常常賜給新月新衣服,都是獨孤夜送她的,她又轉手送給新月。
二來,她現在臉色蒼白,十分虛弱,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注意這些事情。
“好了,新月,你快起來吧,既然你喜歡這件衣服,就拿去穿好了。”納蘭明若想要將新月從地上扶起來,但是身子一矮,手還沒有觸碰到新月,身子就堪堪倒了下去。
“王妃你怎麼了!”新月驚呼一聲,趕緊將納蘭明若從地上扶起來。
納蘭明若此刻意識已經有些昏迷了。
倒在新月的懷裡,聲音很虛弱,“本來我是打算去找一些藥草的,但是既然你來了,你給我去找找吧。”
“什麼藥草?爲什麼要大半夜地去找呢?”說話間,新月忽然看見懷中納蘭明若的脖子上,居然有一道深深的牙齒印,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到了一般。
她忽略了藥草的事情,急忙問納蘭明若,“王妃!你脖子上,這是什麼啊?你流血受傷了?”
納蘭明若艱難的搖搖頭,“不礙事的,你還是快點給我去找我的藥草吧!”
新月雖然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畢竟也只是一個丫鬟,於是就只能勉強地點點頭,“好吧,王妃,我先將你扶到榻上。”
而後納蘭明若寫下了一張單子,遞給新月,“新月,這味藥草,我之前在蘆葦叢那邊看見了,你現在就給我將那種藥材給帶回來,記住!要快!”
“御醫那裡難道沒有嗎?王妃娘娘,你採來了,還要調製熬藥,不是很麻煩嗎?”
納蘭明若很無語,這個新月又不懂醫術,現在十萬火急,她還嗶嗶啥?“你快去吧,不要多話。”
新月見納蘭明若不耐煩的樣子,還有她蒼白的臉色,於是也就出去了。
新月出去之後,納蘭明若這才疑惑,剛纔她找新月的時候,一直都找不到,現在又突然出現,身上還穿着她的衣服?
由於平時納蘭明若都將新月當做自己的姐妹來看,所以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事情蹊蹺,還是等她回來再問問吧。
這個時候,帳篷的裡面,又傳來一陣摔杯子的聲音,納蘭明若支撐着無力的身子,朝着裡面走去,嘴裡還唸唸有詞,“獨孤夜!你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納蘭明若又艱難地扶着牆,朝着裡面走去。
剛纔獨孤夜好不容易睡着了,怎麼現在又醒了?
他發病的機率,真是越來越高了。
納蘭明若託着疲倦的身子,掀開裡面的簾子。
獨孤夜高大的身子,正趴在地上掙扎着,眼睛眼白的地方,全都變成了絲絲縷縷的血絲,看起來十分痛苦,平時就很蒼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加是蒼白了。
他張着嘴,痛苦地嚎叫着,對,就是嚎叫,和那些雪狼的聲音是一樣的。
今天是夜圓之夜,但是獨孤夜不在夜王府,身邊沒有雪狼,所以不能喝雪狼的血。
痛苦地趴在地上,死命地抓着地上的泥土,此刻的他,意識已經是不清醒的了,就和那些雪狼是一樣的,就連站立都不會,只是趴在地上,還用臉去蹭地,想要從地底下刨出什麼食物一樣。
但是實際上地底下除了泥土,還是泥土。
嗜血,是他從前和狼羣一起羣居的時候,患上的病,之後就再也沒有改掉,之後他回到王府,也是一直使用雪狼的血液的。
但是由於這次出來打獵走得匆忙,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沒有來得及帶上雪狼。
獨孤夜今夜要是不喝血的話,是會死的!
半個時辰前,獨孤夜和納蘭明若睡在同一張牀上,納蘭明若翻了一個身,感受到脖子的地方,有着熾熱的呼吸,於是就微微睜開眼睛。
發現獨孤夜大半夜的,正用熾熱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大晚上的,並且還是一男一女躺在牀上,面對獨孤夜那樣熾熱的眼神,納蘭明若難免會多想,她還以爲,是獨孤夜想要了。
於是臉上一紅,“怎麼還不睡?早點休息吧。”
獨孤夜當時嘶啞,嚥了咽口水,“我還不餓,哦不!我還不困,明若你先睡吧,我再看會兒。”
但是有個人那樣目光炯炯的看着你?
你怎麼可能睡得着,並且納蘭明若看他那副隱忍的模樣,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地,就將自己的嘴巴給湊了上去。
但是獨孤夜卻忽然抱住她的頭,繞開了她的嘴脣,而是直直地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納蘭明若驚呼,獨孤夜這個混蛋!居然敢咬她?
獨孤夜聽見納蘭明若的痛呼聲,又吸食了她的一點鮮血,意識漸漸清醒了一些。
忽然抱着頭滾到了地上。
“獨孤夜!你怎麼了?”雖然剛纔看見獨孤夜咬自己,納蘭明若很生氣,但是看見他現在這個難受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於是披了衣服下牀去扶他。
但是獨孤夜忽然朝着她嘶吼,“你給我滾開!滾!不要接近我!”
但是納蘭明若還是上前,想要給獨孤夜把把脈,畢竟她可是神醫,想着應該能爲
獨孤夜減輕一些痛苦的。
但是就在她即將要接近獨孤夜的時候,獨孤夜卻忽然之間,一掌就將她打開了!
“嘭——”的一聲,納蘭明若被獨孤夜打到地上!
她後背上還有白天給鳳無絕射傷的背,現在好了,傷口又撕裂了!
她驚呼一聲,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後背。
獨孤夜看見她被自己打傷,像狼一樣,趴在地上,朝着納蘭明若奔去!
“明若!你怎麼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夜圓之夜!我需要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獨孤夜神色緊張,臉上充滿了愧疚,想要運功爲納蘭明若療傷。
這個時候,納蘭明若纔想起來,她第一天到夜王府的時候,獨孤夜就跟她說過,他在月圓之夜,是需要喝狼血的!
納蘭明若剛想出聲,想要叫外面的士兵,不管是馬血,鹿血,還是虎血,都拿一些進來,給王爺喝下去,希望能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野性。
“獨孤夜,你現在不能運功,我現在就去外面給你找血!你等着,要堅持住啊!”
但是獨孤夜忽然一把將她拉住,“沒有用的,我只能喝狼血,還有你……不!你還是快點走吧!”
獨孤夜懊惱地扶着額頭,爲剛纔說的話而後悔。
但是納蘭明若還是聽出來了,他只能喝狼血,或者是她的血!
這一點她可以理解,她身上的血,是可以醫治百毒的,並且帶着一股天生的體香,或許真的能夠幫助獨孤夜冷靜。
納蘭明若幾乎想都沒有想,直接將自己的脖子湊到獨孤夜的嘴邊,“你喝吧!”
“不!”獨孤夜的手都在痙攣,極力剋制這自己,他平時是一個十分堅韌的人,不是遇到了十分難受的事情,他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不願意讓納蘭明若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但是,現在他居然失控喝納蘭明若的血,看來已經是忍無可忍,並且意識不清醒了。
納蘭明若想要趁着這會兒他還有一絲意識,先給他喝血,要是等會兒他連清醒的意識都沒有了,那說不定還可能會將納蘭明若給撕了吃掉。
納蘭明若這是明智之舉,但是獨孤夜還是極力控制着自己,口口聲聲喊着要納蘭明若走。
“不就是一點血嗎?我上輩子出任務,流的血比現在多了,你是我是丈夫,爲了你,這是值得的!”納蘭明若並不怕痛。
對她這種以前是特種兵的女人來說,這傷口並不大,只是血液的問題,算不了什麼的。
但是獨孤夜就是不願意傷害她。
納蘭明若無奈,只好用刀子,將自己的手臂劃開!
“你幹什麼!”獨孤夜驚呼,想要伸手去組織納蘭明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納蘭明若將自己白嫩的手臂,擡到獨孤夜的面前,“快喝吧!”說的好像喝白開水一樣。
獨孤夜狠狠地搖頭,內心痛苦無比,臉上表情也扭曲了,應該是已經不能支配自己的神經了。
神經都不能支配了,他還能忍着不吸納蘭明若的血。
納蘭明若悽慘地一笑,“你要是不喝,這血也是流到地上,那就浪費了!”
話說到這裡,道理已經十分明白了。
納蘭明若平生第一次看見獨孤夜流淚。
他那時的眼睛,已經通紅了,看着納蘭明若手上的血痕,終於,他最後的意識,也在那一瞬間消耗殆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