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春桃離開之後,無名趴在納蘭明若的耳朵上輕聲的呢喃了兩句。
原來這個春桃一直都想要爬上花魁的位置只是可惜了,花姐從來對她不感冒,即便是春桃素來的熟客最多,但是每個月收入也就那麼一點,從未有達官顯宦能看得上她。先前平西王的世子妃孃家姨舅想要給她買回家做小妾。
當初可是擺着個架子一百個不樂意,現在可是倒好,連個資本也沒有了。
儘管納蘭明若她打心眼裡是一百個不樂意,但是已經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
如果獨孤夜知道了她寧可出賣自己,也不願意暴露自己是夜王妃的身份怕是要被活活給氣死了。
待到納蘭明若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正是整個依香閣最沸騰的時候,畢竟現在納蘭明若對於花姐而言那可是活財神爺,只能供着,不能得罪。
儘管花姐早就急的像是發了情的母狗似的在樓下一直的轉悠,但是她就是不敢上樓直接叫蘭若。
她只是花了一個淡淡的妝,花姐已經答應過她了,現在她只用出現在樓下的戲臺子上就好了,可以選擇帶個口罩,不用陪客人喝酒什麼的。
只見她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瞬間整個依香閣的空氣都已經凝固了,周遭的男的女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李叔本是今日前來喝花酒,早就聽聞了這花姐也不知道打哪買來的一個姑娘,生的跟天仙下凡似的,今天他本是想來一看究竟。
只是沒曾想到,這眼前的絕世佳人,怎麼越看越發的眼熟。
雖是隻露了一雙眼睛,可是這雙眼睛怎麼看怎麼像王妃的那雙媚眼,看了都想給人的魂兒都給吸了去。
他不禁的揉了揉雙眼,明顯的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好花姐一搖三晃的從他身邊走過。
“老鴇,這可就是你新買來的花魁姑娘?”
今天晚上不單只是老李一個人問,今天晚上但凡是來吃花酒的都會問花姐那臺上的美人兒是誰,打哪來的,她回答的嘴巴都快要磨出水泡了。
“我可跟你講啊,我家蘭若姑娘,那可是我花了血本,一千兩黃金買來的,可算是花姐我啊,沒有白疼她。”
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看着戲臺子上的蘭若,她並沒有像別的姑娘似的站在上面鶯歌燕舞的,也沒有一展歌喉。
只是納蘭明若就那樣靜靜的坐着不苟言笑,像是一尊雕塑似的,看的身邊這些個臭男人那口水都流在地上了。
納蘭明若也不是不會跳舞,只不過她覺得這整個城池也就巴掌大,萬一被哪個達官顯貴看到了,傳到了獨孤夜的嘴裡,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她只是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飼養的動物一樣,每天讓幹嘛就幹嘛,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自己的想法。
越看這個女人越來的像夜王妃。
李叔剛剛聽花姐說,王妃居然說自己叫做蘭若,王妃的真名不就是納蘭氏,明若。這個名字看來肯定是假的,王妃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了纔會被迫待在青樓。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暗自竊喜自己的聰明機智。
只不過該沒等這表演結束
李叔就已經快速的離開,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找姑娘隨時都可以,這可不能耽擱。
獨孤夜正在房裡拿着一堆又一堆的兵書,這些天他除了找納蘭明若以外唯一的消遣就是沒日沒夜的去啃那一堆書。
一路上李叔可以說是竭盡全力,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夜王府。
看到夜王正在翻閱書籍,也顧不上什麼以下犯上了。
“夜王,快快派人跟屬下一同去一趟依香閣。”
李叔死死的拉着他的手,平日裡確實沒少聽聞李叔逛窯子喝花酒的事,只是沒想到居然還來拉自己同流合污,獨孤夜想都沒想直接給他的雙手給甩開了。
“夜王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你不和屬下一同去一趟依香閣,怕是夜王要後悔終生的。”
李叔站在原地束手無策,現如今如果不告訴夜王府,王妃現在就在依香閣日後獨孤夜也會知道,肯定會更加的生氣。
然而,如果現在告訴獨孤夜,現在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就以獨孤夜的性格里表示告訴了他,他也不一定會去找王妃回來,現在還當真是進退兩難,急的李叔站在那裡抓耳撓腮的。
“是不是她在依香閣?”
獨孤夜看了一眼李叔,除了有關於納蘭明若的事情別的還能有什麼是能讓李叔十萬火急的大晚上跑來他的書房。
只見李叔憨厚的手指在頭髮上快速的撓了兩下隨之又看着夜王。
“屬下今日去喝花酒,但是尋思着這個依香閣的新頭牌,感覺怎麼看都像是咱們家王妃……”
李叔說話的聲音更加是像蚊子哼哼,因爲他太瞭解夜王了,他肯定是要氣急敗壞的開始亂髮脾氣了。
果然如此,獨孤夜聽完李叔的話恨的牙根癢癢,他現在真是恨不能給納蘭明若揪出來在她脖子上咬一個小口給她脖子上的血給喝乾淨了。
他冷哼了一聲。
“當真看清楚了可真的是王妃?”
獨孤夜當真是想不到納蘭明若還真的是會躲,居然躲在了依香閣,怪不得他翻遍了天下間的每一寸角落都沒有找到她。
本來落塵是想要來找獨孤夜拜別的,他準備去雲遊四海就像納蘭明若一樣,去尋找自己心目中最想要的那片柔軟。
順便再去給若兒找回來,日後兩個人一同浪跡天涯,甚至落塵就連如何告訴若兒一切的真像,該如何開口他都已經想好了。
沒曾想到剛好走到了獨孤夜的書房門口的時候剛好發現了獨孤夜和李叔二人的談話。
就連落塵都已經甚至以爲納蘭明若是已經躲起來,躲到了天涯海角,躲的遠遠的了。
沒想到起初一切的計劃都已經泡湯。
但是落塵每每一想到她居然現在呆在依香閣他就覺得心裡十分的窩火。
直接給獨孤夜的雙門“吱扭”一聲給推開了,只見性感妖嬈的美人兒,竟是如此的暴躁,朝着他們兩個人的方向就走了過來。
“幫我傳達下去,若是那個依香閣的老鴇若是玷污了我們若兒的清白,掉一根頭髮我也會要了她的命。”
這句話原本應該是出自獨孤夜之口才對,怎麼會讓落塵
給他的話語給搶了去,獨孤夜不免又瞪了她一眼。
“怎麼落塵小姐居然有閒情雅緻來我書房了?”
獨孤夜今天晚上也很是好奇,應該李叔來的時候比較保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李叔來了,這落塵難不成還真的是個活菩薩掐指會算?
一直以來落塵一直在外人的面前可是跟納蘭明若如出一轍,兩個人說話都一樣的惜字如金。
“沒什麼,只不過是來瞧瞧夜王你還活着沒有,還有若兒的消息有沒有。現在有了若兒的消息既然你覺得有礙面子,那我也可以替你去的啊。”
他說這話躲目的也無非就是想要好好的氣氣獨孤夜,這個沒良心的傢伙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現如今不知道怎麼去了紅樓,他也不知道着急。
獨孤夜瞥了落塵眼。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
“我看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纔對。”
兩個人現在也不看看這天上的那輪明月這會都已經什麼時辰了,再聊下去怕是獨孤夜之妻馬上就要成爲了別人的暖牀奴了。
李叔先是按捺住了夜王,畢竟現在還沒有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跟把握那是夜王妃之前,現在誰也不能輕舉妄動。
畢竟這夜王要是一同出動了,這馬上可就該滿城皆知也王妃居然會呆在紅樓這麼久,但是儘管他們知道內幕和真情。
於是在一再的勸阻之下,李叔決定了,先去找歐陽山狐,兩個人先去依香閣一看究竟再議。
納蘭明若一直都坐在那裡她都快要瘋了,她笑都笑不出來感覺這麼久以來的風溼病都想要再犯了,坐在那裡坐的從脖子到腰間都是疼的。
那會她給無名使了個眼色讓無名去問花姐她現在可不可以下來了,花姐一再強調,客人沒走就不能下來。
眼前還是自己的身體更爲重要,納蘭明若這次就連理都沒理花姐,直接轉身就下了戲臺子。
“哎呦喂,我的小財神,你怎麼就不能多座一會,你這坐着也累不着。”
納蘭明若輕輕的拍打着後背。
“花姐,再坐下去會出人命的。”
聽完蘭若的這句話花姐不由得覺得有些掃興,拿出來了一些銀兩遞到了蘭若的手上。
“這些啊,可都是那些個公子哥們打賞給你的呢。”
笑的可是一臉的諂媚,腰間的贅肉也隨之來回搖盪。
對於錢財現在納蘭明若再也不是一點的不在乎,先把銀子給收好了,到時候再找個機會給無名帶上逃走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夜王府。
只見獨孤夜喜出望外的站在書房門前,看着天上的一輪彎彎的明月,心中竊喜。
不管怎麼說,現在納蘭明若終於是個找到了,他緊緊的握着手裡的玉簪,這一次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她逃出自己的五指山了。
先前兩個人慪氣的怒火早已煙消雲散,這些天來獨孤夜也不知道瘦了幾圈,整日不吃不喝,也就只有小昊天送來的食物吃上兩口。
但凡他回想起當初在村子裡找到納蘭明若的場景他都覺得渾身打冷顫,還好現在她人還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