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達也跟着不停地磕頭。
吳新勇再也懶得理會二人,揹着手走了。
肖英和肖達二人互相攙扶着起身,陰沉着臉,一瘸一拐地出了衙門。到街上僱了車子,二人屁股朝天趴在車裡,好不狼狽。
一路上,兄弟二人把肖瑤罵了個狗血噴頭。
特別是肖達,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三十多兩銀子,剛剛捂熱,還沒來得及花呢,就被搶走了。一想到回家還要面對爹孃和老婆的審問,肖達就恨得要死,恨不得捉住肖瑤劈成兩半!
肖英和肖達二人回到家中,肖老太一看二人的傷,差一點兒昏過去!
一家人都圍上來,看着二人一瘸一拐的樣子,劉敏和苗雲也嚇得哆哆嗦嗦,不知道傷到哪裡?
到底肖老夫子見多識廣,一看二人傷在屁股上,就知道必是被衙門打了板子!
老頭子又驚又怒,嘶聲喝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苦主,怎麼倒捱了板子?!”
肖英陰沉着臉,任由劉敏扶着,一言不發!
“都是肖瑤那個小賤人……”肖達趴在牀上,一字不落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順帶把肖瑤罵了個透徹。
衆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那些強盜竟然不是肖文和趙家兄弟!
不過,現在細細想來,肖文四人無論身形、聲音,還真的和那四個盜匪對不上!衆人面面相覷,難道真的冤枉肖文了?!
肖家一時鴉雀無聲!
肖老太臉色慘白,高聲大嗓地罵起來。
肖老夫子則氣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真是造孽啊!
銀錢被搶、功名被削、賠付藥費、名聲掃地!
難道就這樣幹吃啞巴虧?
“爹,知府大人那裡,”肖英嚥了口唾沫,打破了沉默:“我們家準備給多少?太少了,恐怕事情壓不住,要是傳出風聲,我、我是沒臉見人了……”
肖老夫子臉色鐵青,腦子一陣陣發暈,七天的期限能籌到多少銀子?
“老婆子,家裡還有多少錢?”肖老夫子扶着肖琴的手,喘息着坐到椅子上,說完又看看劉敏和苗雲,聲音帶着怒意:“你們也回去看看,這個時候,可不是留私房錢的時候!”
三個女人聞言都低了頭,心裡暗自盤算。
“家裡有差不多十兩銀子,是我和老頭子的棺材本!”肖老太帶着哭腔罵道:“肖瑤這個小賤人……”
劉敏擡起頭來,有些猶豫,“爹,我回孃家找我兄弟借去,應該能借回來五兩吧。”
苗雲一撇嘴,心裡暗罵:“屁!說的好像沒有一分私房錢似的!到底是當大嫂的,說話真中聽!老二分出去的早,家裡就大房和三房,誰還不知道誰啊!你不露財,我也不傻!借就借,誰還沒個孃家!切!”
肖達搗搗苗雲。
苗雲咳了一聲,“我回鎮子找我爹孃去,看看能不能也借五兩來。唉,你們也知道,我爹他小本生意……”
“明天你們就去!”肖老夫子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知府大人有意壓下,咱們更不能張揚出去,借錢的時候就說、就說我得了重病。誰要是露了口風,拼着這條老命我也要打死他!”
肖文一臉愧色,“都是孩兒無能,還要老父親操心。”
“少廢話,這一輩子誰還沒個坎兒。明天肖琴去接你大姑。”肖老夫子陰沉着臉,說完,轉向苗雲,“老三家的,明天你回鎮上,順便喊肖竣回來,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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