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堂堂皇子,卻要開什麼店?
“你這孩子,好好的,說什麼瘋話?”
軒轅煜急了,連連擺手,“不是瘋話,我要開店!是真的,要開一個飯店!”
陳貴妃哭笑不得,“飯店?賣什麼飯?稀粥啊?你這孩子,越發無法無天了!”
“就賣藥膳啊!”
見陳貴妃搭茬,軒轅煜興沖沖地說:“有二嫂這個小神醫給我的店供着藥膳方子,我們地裡現成的種着藥材,不過就是請幾個大廚的事兒!”
“到時候就把藥膳飯店開在二嫂的醫院對面,旁邊也行,準保好生意!那裡有病人、病人家眷、孕婦產婦、小寶寶……需要吃藥膳的人啊,多得是!”
軒轅煜喜滋滋地,“有二嫂這個小神醫、二哥這個大靠山,您想想,哈哈哈……”
陳貴妃一時愣住了,竟吶吶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好像說的有些道理似的。
軒轅煜當然也是有私心滴!
“若是開了店,自己便可順理成章地出宮了。更關鍵的是,等小娜回來了,還可以天天見面,嘿嘿!”
見陳貴妃沒有反對,軒轅煜立即打蛇隨棍上,道:“母妃,我說的法子很好吧?”
陳貴妃一臉沒好氣,“你就是個敗家子!開什麼藥膳店?賺點兒錢,還不夠你買零嘴吃的呢。”
軒轅煜一臉認真,道:“賺了錢,都孝敬給母妃,我一分都不要的!”
陳貴妃便氣笑了,“這孩子,我要那些錢幹什麼?早晚還不是花在你身上?!”
軒轅煜立即抱着陳貴妃的胳膊,歡呼道:“母妃答應了!這就好。父皇那裡您去說,我現在就去找二哥二嫂說去!他倆鐵定同意!”
父皇那裡,老孃你給我兜着吧,哈哈!
陳貴妃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見軒轅煜要跑,陳貴妃立即一把拉住了軒轅煜,佯怒道:“這孩子,怎的說風就是雨。你先給我老實坐下!過幾天再去找他們!”
阿離和阿瑤二人,回府定要先好好睡一覺的,昨夜只怕二人都累了。
看阿離臉色還好,到底是男人。可是,阿瑤的眼下都青黑了,只怕是昨夜累壞了。
初爲新婦,自然是要辛苦些的。
說的是常來宮中陪着自己說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下一次呢。
偌大一個平西王府,不提阿離的家業,就光她自己的那些,就夠她忙的了。
王府裡、醫院裡,再加上鄉下的藥田和藥廠,哪一樣不得她操心?當家主母不是容易當的。
阿瑤這丫頭,說起來,一個鄉下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學得這麼大本事,真是成了精了!
又是連發弩、又是滅瘟疫的,還救過阿離和皇上的命,還有阿煜的病,也是她治好的。
現在對自己也算尊重,看剛纔對自己多奉承,算是個好孩子了!
陳貴妃腦子裡想着這些,竟慢慢地心疼起肖瑤來……
婆媳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難搞、最飄忽不定的人際關係!
肖瑤回府卻沒能立即睡覺,因爲家裡多了幾個病人!
說來奇怪,流霜、薛昊、白纖塵、肖靖都一起感冒了,還都挺重的!
軒轅離和肖瑤一回府,這四個便一起出現了。
軒轅離面無表情,那四個卻一臉怒氣衝衝。
肖瑤一臉疑惑,“昨夜你們一起去哪兒了?莫不是去河裡洗了冷水澡?”
冬泳?
薛昊一拍桌子,橫眉立目地一指軒轅離,正要說話,流霜卻一碰薛昊,示意他噤聲。
流霜看着肖瑤,輕聲道:“外面呆得久了,有些傷風,無大礙的。”
實在是有些丟臉,還是莫在肖瑤面前提起了吧。
其他幾人便都有些悻悻的,就知道軒轅離這廝惹不得!當時不怒,憋着勁兒呢!
從明城那夜,忍到拜堂之日,就怕四人壞了他的洞房美事兒!
哼!那也是肖瑤的洞房之夜,我們豈能讓她終生遺憾……
四人看着肖瑤,便都有些喪氣。
此生便如此吧!
薛昊氣呼呼地,看着軒轅離道:“回去我便要大婚了,你,準備好賀禮吧!”
衆人都是一愣,看鬼似的看着薛昊。
這小子莫不是燒糊塗了吧?怎地沒頭沒尾地冒出這話?
肖瑤卻很高興,一臉喜色地看着薛昊,“恭喜!恭喜!”
隨即,又好奇地問:“西詔王要娶的是哪家千金?”
薛昊一噎,紅頭脹臉地一拍桌子,“不知道!”
只要不是你,管她是誰!只要能給我生兒子、生女兒,是個女人便可!
軒轅離便微眯了眼,冷然道:“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薛昊冷笑一聲,瞪了軒轅離一眼,“不早些成親,怎麼跟你做親家!”
親家?!
衆人:“……”
肖瑤一頭黑線。
“感情,這貨猴急着成婚,打的是這個主意!”
軒轅離也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鷹眸斜睨着薛昊,鄙夷地冷哼:“生個兒子若是你這樣,入贅我們也不要!”
衆人:“……”
流霜看着劍拔弩張的二人,再看看哭笑不得的肖瑤,一臉若有所思。
白纖塵桃花眼一閃,卻慢慢垂了眸。
肖靖紫漲着臉,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躥了出去。
下午,便都各自回屋睡覺。
四個美男被肖瑤盯着,各喝了一大碗發汗治感冒的藥,裹被子睡了。
肖瑤被軒轅離摟着,也沉沉地睡着了。
等肖瑤醒來,天都黑了,軒轅離已經不在身邊。
月照和月華兩人也不在,過來伺候的是皎皎、悠悠、沉沉、灩灩四人。
肖瑤道:“你們怎麼在這裡?她們呢?”
皎皎便屈膝道:“回王妃的話,月照姐妹被王爺派出去辦差了。”
王府家大業大,本就事務繁多。
特別是成婚之後,便是一個獨立的家庭。所以,人情往來的事情便都蜂擁而至。
軒轅離和肖瑤二人婚禮剛過,是要給很多府上回禮的。
關係要好的或者長輩、師傅之類,比如白家、比如陳家等等。有些一品大員的府中,也要派下人前去道謝的。
軒轅離知道肖瑤身子累,也不喜歡搞這些,便打發王府中的其他管事和田搖情、月照幾人處置了。
肖瑤身子倦怠,腦子也想閒着,聽皎皎回了,便不再過問。
自己於人情往來之事,實在不擅長,還是老老實實地鑽研學問,當好自己的大夫算了。
軒轅離還算體貼,沒有把那些雜事一股腦地交過來。
不過,早晚肖瑤還是要管的……
肖瑤洗漱完畢、收拾齊整,便起身到了流霜四人住的院子。
白纖塵身子最好,喝了藥,症狀明顯減輕。薛昊的低燒也已經沒了。
肖靖和流霜卻依然鼻塞嚴重、低燒未退。
肖瑤便嘆了一口氣,暗道:“阿靖是小時候身子虧了。流霜貴爲皇子,身子竟也這麼弱,真是讓人發愁。”
流霜見肖瑤面有憂色,便有些心疼,安慰道:“無礙的。過了今夜便會大好了。”
“但願吧。”肖瑤轉頭看看薛昊,對流霜二人道:“等你們傷風好了,再回去,行嗎?”
薛昊和流霜兩人,一個是皇上、一個是郡王,都是大忙人,能爲了自己的婚禮放下政事一個多月,實在難得。
讓兩個病人長途跋涉地騎馬回去,只怕自己更擔心,也不是待客之道。
“好!”
兩人巴不得不走,自然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流霜其實也不是太過擔心。
恐那替子上朝處理政事不妥,是以,纔想了巡遊北齊的法子。
他不過各地轉轉散心,隨身跟着的都是知情的心腹,到各地見的都是不曾謀面的地方官員,又不處理什麼大事,也不擔心他露餡。
對流霜來說,這一個月如此閒適,實在難得。
況且,能跟肖瑤名正言順地住在一個屋檐下,只怕今生再也不會有了。
白纖塵便提出告辭。
人家都是遠路的,又是客人,自己的家不過五里路,走着也沒多遠,有什麼理由睡在這裡?沒得讓阿離那小子討厭!
看了看白纖塵,肖瑤道:“你也無須忙着走,你傷風未愈,回府別再傳染了爺爺。他年紀大了,可受不住。打發人回去知會一聲也就是了。”
“再說,這裡一個西詔王,一個北齊皇,想要聚得這麼齊整,還挺不容易的。”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點頭,肖瑤說的是。
肖瑤道:“不如,趁着今夜你們都閒着,把咱們的生意給他們談談?”
白纖塵一頭黑線,“我們一起走了一個月,你以爲我們天天在談什麼?!”
流霜也笑了,“我和白公子已經談妥,松鶴堂可以到北齊開分號。你們肖家制藥,我也定了,可入太醫院!”
肖靖“嗯”了一聲,俊臉有些紅,對肖瑤道:“阿瑤,肖家制藥是我跟流大哥談的!”
肖瑤身子一僵,肖靖他竟然喊自己的名字?
見衆人都未在意,肖瑤忙一臉笑意地讚道:“爹孃會很高興的,這麼大一筆生意!阿靖越來越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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