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興泰銀號,因爲是昨天的事,夥計還有印象,再加上高掌櫃的面子,銀號掌櫃挺痛快地派夥計跟着一齊來到了官府衙門。
古代衙門作爲國家事務的管理機構,與百姓關係最爲密切的,大概要算是地方衙門了。而在地方衙門所管理的事務中,與百姓關係最爲密切的,一是錢糧稅收,一是審理案件。
除了這兩件事以外,百姓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與衙門打交道。而這兩方面,又恰恰是地方衙門的主要職能。尤其是審理案件的活動,具體體現了衙門的“權威”。
僅僅從衙門的審判活動而言,衙門官吏在審理案件時徇私枉法、任情濫斷,可以說是一個普遍現象,衙門官吏貪贓枉法,可以說是社會的一大“公害”,“千里爲官只爲財”,被一些人奉爲做官的信條,“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被視爲是天經地義。這個朝代難道還會有什麼奇蹟嗎?
上午在牢獄的遭遇讓肖瑤看透了這個吃人的衙門,可想而知衙門的官爺也不會是什麼好鳥!
看着莊嚴威武的府衙大門,肖瑤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燒,一把抓起門口的鼓槌,“咚咚咚”地敲響了衙門外的鳴冤鼓!
鼓聲震動,人人驚駭,街上衆人被鼓聲吸引,紛紛過來圍觀,很快肖瑤一行人身後就聚攏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低聲議論着。
兩扇灰暗陰沉的大門緩緩拉開,開門人一身衙役打扮,冷冷地掃了肖瑤一行人一眼,又看看圍觀的衆人,不耐煩地喝問:“何人擊鼓?”
高掌櫃上前,抱拳,“小人們有冤情求見官差老爺。”
“進來吧。”衙役冷淡地轉身。
衆人尾隨着肖瑤幾人,穿過庭院,繞過高大的影壁,來到後院,眼前出現了陰森森的公堂。
公堂大門洞開,公堂內並不大,迎面一張寬大的條案,後面有椅,正堂上方“明鏡高懸”的匾額高高懸掛,公堂左右“肅靜”、“迴避”的牌子令人緊張壓抑。
不一會兒,公堂正中,吳新勇戴官帽、着官袍,正襟危坐。
肖瑤一行人進入大堂,其餘看熱鬧的百姓則自動留在門口,黑壓壓的一片。
吳新勇掃了一眼堂內堂外的衆人,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什麼話也不問,右手先拿起驚堂木,“啪”地一聲用力地拍在案上,唬得人心驚膽戰。
公堂兩旁的三班衙役持棍肅立,長長的一聲“威武”,喝得人魂飛魄散。
衆人都莫名地緊張起來,就連肖瑤這個現代人也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
肖靖到底是個小孩子,被公堂的陣勢嚇得臉色發白,腿都軟了,強自鎮定地緊繃着小臉,小手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襟。
到底高掌櫃見過些世面,此時看起來還算鎮定。
高掌櫃等人依次跪下,肖瑤看看衆人,暗暗咒罵了一聲,只得隨之下跪。
“堂下何人?”吳新勇坐直身子,低聲喝問。
肖瑤跪直身子,膝行一步,微微彎腰施禮,“回大人,民女胡家莊肖瑤。”
吳新勇微微皺了眉,這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裡聽過。
“有何冤情?”
“民女要告大伯肖英、三叔肖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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