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喜慶的音樂由遠及近地響起,蓋頭下鳳傾城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來了,她的愛人騎着高頭大馬來娶她了。
“傾城姐姐,花轎來了!”平樂郡主的大嗓門遠遠地便響起來,接着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笑的合不攏嘴,“傾城姐姐,好熱鬧喔!那麼多人!你說我成親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
心兒連忙將平樂郡主拉到一邊,“花轎來了,新娘子是不能說話的!你別煩小姐!”
平樂郡主連忙捂住了嘴,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停止過,鳳傾城成親,她比自己成親還要高興呢!
一身紅衣的蕭若離站在陽光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他堅定地向前走着,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飄逸、俊美、優雅而高貴,同樣美得驚心動魄。
一步步地走到鳳傾城身邊,蕭若離深情款款地對鳳傾城說,“城兒,我來了!”
鳳傾城點點頭,將手放心地放在他的手中,蕭若離握住鳳傾城的手,一把將她抱起,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纔不管合不合禮節呢!
閒暇的時候鳳傾城對他說過現代婚禮的一些細節,蕭若離記住了,現學現賣,把它運用到自己的婚禮中。
“哇!傾城姐姐好幸福!樂兒好羨慕!”平樂郡主羨慕地說,說的也是,在這樣的社會裡,別說大庭廣衆之下擁抱了,就是手牽手地走在一起也是有傷風化的行爲,所以看到蕭若離如此的舉動也難怪平樂郡主大驚小怪了。
不過,蕭若離抱着鳳傾城,兩個人同樣的風華絕代,紅衣在陽光下交相輝映,竟是出奇的和諧,那種美麗,天下少有,人們只注意到他們的美麗,哪裡還顧得上去管這些繁文縟節?
將鳳傾城小心翼翼地抱到花轎上,蕭若離戀戀不捨地看了鳳傾城一眼,這才翻身上馬,喜樂再次響起,他們一行人迤邐着向五皇子府的方向行去。
平樂郡主自然不願意錯過那等的熱鬧,她風風火火地就要向外面衝出去,卻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跑這麼急,你這是要做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柔地響在平樂郡主的耳邊,平樂郡主一擡頭,對上一雙讓她魂牽夢縈的眼眸,天,竟是蕭若寒。
“六皇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平樂郡主結結巴巴地說,這還是她第一次離蕭若寒如此的貼近,這樣近的距離,頓時使得她心裡咚咚地狂跳個不停。
“叫我寒哥哥!”蕭若寒不悅地說,他早已經習慣了平樂郡主寒哥哥長寒哥哥短地叫着,她突然叫他六皇子,他真的十分的非常的不習慣。
“寒哥哥!”平樂郡主輕輕地喚了一聲,卻嬌羞地低下臉去,她的臉上佈滿了紅暈,使得那張美麗的小臉看起來嬌豔動人,蕭若寒的心裡突然漏跳了半拍。
他突然一把抱起平樂郡主轉身向外走去,“寒哥哥,你要做什麼?”平樂郡主大驚,想要掙扎。
“樂兒,你不是很羨慕傾城姐姐嗎?走吧,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蕭若寒低低一笑,抱着她向他的馬所在的方向走去,這一刻,他突然發現,這個他幾乎討厭了十幾年、躲閃了十幾年的小女孩是如此的可愛動人。
“好!”平樂郡主躲在蕭若寒的懷裡,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後知後覺地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好字,而這時蕭若寒早已將她放在馬背上,兩個人策馬馳騁着向五皇子府的方向奔去。
平樂郡主靠在蕭若寒的肩上,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不過那是幸福的淚,她愛了蕭若寒那麼多年,幾乎是從孩提的時候,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了他,現在,她終於等到了她的幸福,她怎能不高興?
林藍默一路跟着蕭若離來到鳳府,眼看着蕭若離將鳳傾城抱上花轎,眼看着花轎沿着紅綢的方向漸行漸遠,他一直沒有言語,心裡卻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他知道,那是他懵懂而又珍貴的愛情。
鳳傾城終於嫁了,嫁的人卻不是他!這一生,他只能叫鳳傾城姐姐,或許從他一開始喚鳳傾城爲姐姐的時候,他們便註定是要錯過的,姐姐,只能是親人,終究不會是愛人。
和林藍默一樣站在看客裡的還有一個人,一襲白衣瀲灩風華,他自然是風無痕。眼看着載着鳳傾城的花轎越來越小,風無痕的心裡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他一直默默地以他的方式來守護她,爲的不就是她的幸福嗎?
其實,這時候何止是他們的心裡失落,司徒蘭燁、蕭若風,他們的心裡又何嘗不失落?天下之大卻只有一個鳳傾城,而她的心裡也只能有一個人,所以其他的人,終究只能是局外人。
喜慶的音樂聲中,花轎終於停在了五皇子府的門口,蕭若離小心翼翼地將鳳傾城抱下花轎,將紅綢的一端放在她的手裡,他牽着紅綢的另一端向府裡走去,跨過火盆,邁過門檻,來到大廳。
大廳的主座上,蕭運恆和皇后高興地坐在那裡等着一對新人。司儀高聲地唱諾“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他們二人依次拜了拜,又在司儀的一聲“送入洞房!”裡被簇擁進了洞房。
一聲禮成標誌着他們的婚禮終於圓滿地完成了,坐在鋪滿大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喜牀上,鳳傾城簡直像做夢一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婚禮進行的是如此順利,她想到過一千種婚禮被阻擾的方式,而她也做好了迎戰一切的準備,可是這一切意外卻都沒有出現。
“我的新娘,在這裡等我!爲夫去去就來!”安置好鳳傾城,蕭若離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鳳傾城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雖然他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可是,這樣親密的話她聽在耳中還是會臉紅。
蕭若離去應酬賓客了,鳳傾城獨自坐在喜房裡,心裡被喜悅、幸福和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塞得滿滿的,她靜靜地等着蕭若離的到來,等着他們洞房花燭夜的到來,其實,她也很期盼這一刻呢!她也懷念那一夜的月光和那一夜的溫暖。
大廳內高朋滿座,賓客們都在興高采烈地喝着喜酒,林藍默和風無痕坐在一桌,他們不停地喝着酒,雖然對酒過敏,可是這一刻風無痕是迫切地需要借酒澆愁,所以他也不在乎會不會過敏。
林藍默更是頻頻舉杯,一杯杯地下肚,他好想灌醉自己,這樣鳳傾城的身影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了,可是他發現越喝酒,他的腦子就越清醒,鳳傾城的音容笑貌卻在腦海裡一直沒有消失過。
坐在林藍默對面的是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他的相貌平平,林藍默從來沒有見過,看着也不像是皇室的人,可是他的舉手投足間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這個人林藍默並不認識,卻發現他和自己一樣也在一杯杯地喝着酒,而且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樣,眉頭都不皺一下,雖然是來參加婚禮,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
“喂,這位老兄,你和蕭若離是什麼關係?”藉着酒意,林藍默走到那個男子的對面一把摟住他的肩笑嘻嘻地搭訕着。
來參加婚禮,不但不高興,臉黑沉的還像別人欠着他二五八萬似的,他又不是他林藍默,以喝酒來傷心他的失戀,他痛苦個什麼勁兒?
那個人看了林藍默一眼,沒有言語,同時不着痕跡地將林藍默搭在他肩上的手挪開,隨後離林藍默遠遠的,他好像有潔癖,拿起帕子在林藍默剛纔碰他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擦,隨手將那個帕子丟掉了。
林藍默不高興了,他賭氣坐到那個人身邊,指着他說,“爺我給你說話是看得起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嫌爺髒是嗎?”
那個人徑直喝着酒,一句話也不說,好像林藍默在他面前不存在一樣,林藍默一下子火了,他的怒火正沒地兒發泄呢,現在來了一個找抽的,他不介意用他當做靶子,說着,他一拳便向那個人揮了過去。
一個人閃身擋在了那個人的面前,並替他接下了林藍默的拳頭,林藍默連忙收手,卻還是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若軒。
“喲,林太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是想鬧本王五弟的場子?”蕭若軒皺着眉頭笑着說。
林藍默看了看蕭若軒,擺了擺手,“算了,本王不跟他一般見識!告辭!”
說着林藍默徑直離開了,他也沒有興趣再喝下去了,無論怎樣喝,這一晚他鐵定是醉不了了。
蕭若軒望了那個人一眼,嘴角掛着笑容離開了,那個人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宴會終於結束,送走客人,蕭若離便迫不及待地來到鳳傾城的身邊,一把將她頭上的紅蓋頭掀了下來,露出了鳳傾城那張傾國傾城的顏,蕭若離癡癡地望着她,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城兒,你終於是我的了!”
蕭若離看了鳳傾城許久,鳳傾城嗔怪地說,“看夠了沒有?”蕭若離這纔回過神來,他端起早就準備好的交杯酒遞給鳳傾城一杯,“城兒,把酒喝了,我們好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