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沒有細問月梓辰爲什麼會突然覺得要入城去,但是,他就是跟了上去。
自他答應了夜墨琛要隨着月梓辰一起到西域來找尋答案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他也早早地進行了安排。
他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是清楚的,自打他和月梓辰第一次遇到暗殺之後,他就知道,他們二人此來西域十分兇險。
進城途中,他其實也忍不住想,如果之前那兩個老怪物如果真的是爲了來保護月梓辰的,那麼,事情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未必是壞事。
只是,他不敢拿月梓辰去冒險,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的。
眼見着他們要離開,輕風自然也跟了上去,雖然他特別想要等到宣冷回來再一起去追,但是,他可以等,怕月梓辰等不及呀,畢竟,自打西元和徹王死後,西域就沒有再太平過。
輕風留下了暗號跟上去。
南國皇宮,夜墨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到底是誰,是誰將梓辰的沙息走漏了,查,立刻去給朕查,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務必要將事情的真相查出來。”
“是。”
“方修,朕可以相信你吧?”夜墨琛喚住方修,問。
其實,他現在身邊可以再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了,而方修正是其中之一,不爲別的,就因爲他跟了月如霜多年,從來沒有做過背叛月如霜的事情,就憑他是清竹的丈夫,就憑他也曾跟他出生入死過。
“那麼,皇上,我可以相信你嗎?”方修不答反問。
“如果你能夠令朕百分百相信,那麼,朕必然也足夠讓你相信。”夜墨琛道。
“如此,那麼,方修必定不會讓皇上失望,方修也希望皇上可以替我照看好清竹和孩子,如果他們不在,那麼,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更多的意義了。”方修道。
“你放心吧,不管是爲了你,還是爲了如霜,我都不會讓清竹和孩子出半生事故。”話到這裡,夜墨琛又道:“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朕想在你走後將他們母子二人接到宮中來居住,如此,也好給他們更好的照料。”
“如此,有勞皇上了。”方修自然不會拒絕,畢竟,沒有比皇宮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不必客氣。”夜墨琛道:“你要記住,朕給你的是一個任務,朕希望你可以盡全力去完成,但是,不能有任何差錯,無論如何,你要安然無恙地回來,知道嗎?否則,我沒法向清竹母子,更重要的是,沒有辦法向如霜交待。”
“方修謹記。”方修很是痛快地應承下來。
如果是以前,他還真是可以不管不顧,什麼都不用去管,可是現在,不行了,他有妻,有子,他們都很需要他,如果他不在的話,他們的世界也會崩潰的。
“好了,你下去準備一下吧。”夜墨琛道。
因爲需要方修暗地裡去查探奸細的事情,所以,方修不能出現在明面上,他必須是在暗處的。
要讓方修在暗處的話,那麼,他必須要先離開這裡,再找機會返回來,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夜墨琛纔會安排清竹和孩子入宮來,這樣也是爲了迷惑人的眼睛。
方修回去收拾東西,也跟清竹解釋了,清竹並沒有反對,反而是勸他要盡心盡力地辦事。
這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南國的事情,不能出半點偏差。
兩人分別,方修離開,清竹和孩子被接進宮中。
說來,清竹並非第一次入宮,宮中又沒有其他的宮妃,她的到來免不得令人猜測,但是,不管是清竹,還是夜墨琛,都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完全沒有那樣的必要嘛。
“方修,一切以安全爲主。”夜墨琛親自去送的方修,也親自叮囑道。
“好。”方修應了聲,道了別,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時間就是金錢,沒有再停留的必要。
方修離開,夜墨琛回宮。
現在的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把奸細揪出來之後,他是不是就可以準備攻打烏國了?時局變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必須還是要好好地準備準備,哪怕這段日子以來,他準備得也是夠多,夠充分了。
正是這樣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堯白會來。
兩人在御書房中關起門來,外面無人知曉他們在做些什麼。
“你怎麼來了?可是堯國出什麼事了?”這是夜墨琛唯一想到的,否則,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堯白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
“堯國確定是出事了。”堯白說:“雖然很不想接受現實,但是,堯國確實亡了。”
“亡了?”夜墨琛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問:“怎麼會亡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心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還有皇兄和父皇他們呢?”
“南心跟我一起回來了,但是,她傷得極重,至今昏迷不醒。”堯白一臉歉意地說:“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如果不是爲了救我,她也不會……”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夜墨琛打斷堯白,道:“現在哪裡是說那些的時候?一會兒,朕會安排太醫來看看。皇兄和父皇他們怎麼樣了?可是也在外面?”
“不是。”堯白輕輕搖頭,然後哽咽着聲音說:“莫非和太上皇都已經不在了,皇室中人,獨活了一個莫呂。”
“莫呂?”夜墨琛沉眉:“那個有問題的親王?”
“事實上,他沒有半點問題,是我們一直被他給騙了,爲了奪位,他苦心經營近二十年,又與烏陽勾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只是,這作爲着實是令人不恥。”
“所以說,現在的堯國是落到了莫呂手中,而莫非與父皇以及其他皇宮中人全部都死在了莫呂的手上?”
“確實是如此。”堯白道:“怎麼說太上皇也是莫呂的父皇,真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