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月梓辰就帶着南宮婉去見了南心,並且爲昨日之事真誠道歉,南心樂不可支地逗了月梓辰幾句,方纔打發他離開,唯獨留下了南宮婉。
雖說昨天跟南心也相處了一個下午,但是,昨天是在東宮,她熟悉的環境,今日卻是不同,這使得南宮婉莫名地有些緊張。
對此南心也很是無奈,她說:“這裡都是皇宮,以後都是你的,你在自己的地盤上,面對自己的姑姑,緊張什麼呢?”
“我沒有緊張,姑姑。”南宮婉本能地申辯。
南心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就算緊張也沒有什麼,不必太在意的。”
南宮婉抿脣不語,南心道:“過來坐,我們一起聊聊。”
南宮婉很聽話地走了過去,南心也直接,先給了她一杯水,一盤糕點,招呼她吃過後,才道:“其實,我們也都是普通人,我知道,你可以因爲自己是南宮炎的女兒,多少對我們有些愧疚,你要記住,你是你,南宮炎是南宮炎,我們沒有人將你與南宮炎聯繫在一起,於我們而言,你是大功臣秦熙昭的義女,是太子殿下月梓辰心愛之人,是皇上與皇后認可的太子妃,也是未來的皇后。”
“你年紀小,經歷的事情多,心思就比其他人要敏感,這是在所難免的,我知道想要讓你一改心態,也不是一日兩日可以做到的,但我希望你可以自在一些。”
“婉婉,身爲太子妃,甚至皇后,鎮不住場可不行。就算有梓辰這個太子殿下的全心守護,也要有自己的獨特才行。”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你都懂,我就不多說了,你看看皇后娘娘,她這一生可謂是精彩紛呈,這十幾年來,這整個天下,有誰不知道她的?她儘管是一個女人,卻是女人最出色的。”
“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毒術也是天下無雙,她還懂得整容之術,懂得人情事故,她聰明睿智,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自己容不得什麼,該強硬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後退半步,該放軟的時候,她也會放軟姿態。”
“不管對什麼,只要是她認定的,都會全心全意,竭盡全力,她對人好,也使得別人對她心服口服。”
“以前,別人提到月如霜,先想到的是邪醫,可現在,提起月如霜,別人更認可她的皇后身份。”
“她在你的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但從來沒有逼過你什麼,更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強硬的要求,這是你的好運,也是你的機會。”
“說實話,我以前也嫉妒過她,可真的接觸之後,我才發現,對她,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我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夠找準自己的方向,給自己一個正確的定位,有一個目標,更要爲了那個目標去奮鬥。”
“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萬一梓辰登基,你爲皇后,面對大臣們要塞人入宮的舉動,你該如何去做?我看你眼睛裡也是揉不進沙子的人,既然如此,何必早些準備?”
“還記得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嗎?就臨王與李箐的事?還記得皇后是怎麼處理的嗎?”
“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人往皇上這裡塞人了,也沒有人提議過讓皇上納妃了。”
“皇后的手段給人留下了心理陰影,知道爲什麼嗎?”
“天下皆知,皇上對皇后十分疼愛,皇后要星星的話,皇上絕對不會拿月亮來湊數,只要是皇后想要的,皇上從來不會拒絕。”
“本來,李箐拿掉孩子的事情不會傳出去的,是皇后隨便操作了一下,然後,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皇后拿掉了李箐的孩子,並且將人趕出了皇城。事實的真相併非如此。李家沒有解釋,皇后更沒有解釋。”
……
南宮婉一直安靜地聽着,南心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了心裡。
一直講到了吃飯的時候,南心才停下來,招呼了南宮婉吃飯,下走又帶着人在宮中四下走了走,便親自將人送回了東宮。
南宮婉回去後,一直在想南心的話,有了更多瞭然的同時,也有了一個目標。
她完全可以理解月如霜的做法,她不在乎名聲如何,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完整的夜墨琛。
而她,想要一個完整的,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月梓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南心與堯白成婚的日子。
皇家的婚禮比普通人家的婚禮要複雜一些,多了一些禮儀。
不過,因着早早就安排好的緣故,婚禮的時候,也沒有出任何意外。
又因堯白真正的親王府在燕城,夜墨琛便在宮外置了一處宅子給他當作成婚用的府邸。
一大早,南心就被拉起來折騰,將宮中的禮儀全部都做完後,才由媒人牽着往宮外走。
堯白在宮門外接人,解決了好幾個問題,被狠狠地整了一通,方纔成功抱起南心入矯,然後騎馬走在前面。
待到入了府邸後,又是一場按照燕城規矩的行禮。
折騰了好久,南心才被送入洞房,而堯白在外待客。
這一天,不管是還在皇城的達官貴人,還是已經去赴任的各地藩王,通通都到齊了。
自大戰後,自天下統一後,他們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喜慶的婚禮,爲此,大家都顯得十分高興。
這一高興,就開始各種玩鬧了,堯白被灌了一肚子的酒,腦子卻是清明至極。
他將賓客們送走回到新房,看到那個坐在牀上等待的身影,脣角止不住揚了起來,心下的某一處也總算是放了下去。
南心,以前,我總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直到你倒在我的眼前。
誠然,月如霜曾在我心裡有過極重的位置,但她已經徹底被封在了心底的一個角落,再不會被牽動,今日之後,我堯白的妻子是你南心,我會好好地保護你,愛護你,讓你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你沒有機會後悔自己嫁給我。
他緩緩走過去,拿過喜稱掀開蓋頭,喝下交杯酒,然後,徹底地佔有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