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桓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在場的人壓根就來不及反應,人已經隨着他跑了出去。
他們一路狂奔,一直跑出去很遠,轉過了一個街頭,方纔停下來。
金琳和清竹都不會功夫,這麼一跑下來,累得直喘粗氣,小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停下來,卻颳得喉嚨都是疼的。
“怎麼樣?要不要緊?”方修擔憂地爲清竹順氣,蘇培亦是不遲疑地爲自家媳婦順氣。
看着那一對一對的,紫桓頗爲無語地摸了摸鼻頭,這幾人,秀恩愛秀得也太明目張膽了,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呀。
直到身邊的人喘過氣來,蘇培才一臉哀怨地說道:“紫桓,你方纔見鬼了?原本指着你進去探個究竟,然後,我們一起行動的,結果,你才進陣法就嚇得轉身就跑了。”
他這話一出口,方修、清竹、金琳也都一臉好奇地看着紫桓,在他們看來,紫桓一直都是冷靜之人,可此次卻表現得有些太過於衝動了。
“如果只是一個陣法就好了,原本呢,我是想要去將那陣法給修復,結果,一進去就看到裡面有一大羣毒蛇。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毒蛇,個頭有大有小,一條條豔麗非常。”想到那些個東西,他心裡就止不住地打鼓。
他這個人呢,什麼都不怕,唯獨怕這種東西。
一時間,心跳如雷,久久無法反就過來。
然而,他如此言語,只換來了蘇培與金琳夫妻變色,方修和清竹卻是對視一眼,然後,清竹問:“那些毒蛇可有攻擊你?它們是不是幾乎是彩色的,色澤一條賽一條豔,它們之中甚至有巨蟒,可也有小得只有小指大小的?”
“你怎麼知道的?”紫桓驚訝地看着清竹:“你看到了?”
那裡不是有結界嗎?爲何方修這位未婚妻能夠看到見?難道那裡根本就沒有結界?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惑,清竹輕輕搖頭:“我沒有看到,只是聽你之言後猜測的,那些毒蛇,大概是邪醫召喚進去的,只是,因着那裡有陣法,在出來時被困在陣法之中不得而出了。”
“只是這樣?”紫桓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只是這樣。”點了點頭,清竹道:“若然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那樣的,因爲邪醫最喜歡召喚那些顏色豔麗的毒蛇,當然,她會召喚那麼多的毒蛇,定然也是遇到了危險不能解決,否則,她絕對不會這樣的。”
話到這裡,她便扭頭看向方修,道:“阿修,我們的速度必須要快些,看不到小姐他們,沒有他們的消息,我真的好擔心。”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方修伸手抱住清竹,安慰道。
“恩。”清竹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她除了相信,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你既知道那些毒蛇,你可有辦法將那些毒蛇都給驅散了?”話音落下後,紫桓似乎又意識到了一些不妥,隨即又道:“那個,你不必驅散,畢竟,你方纔說了,它們是被困於陣中了,我呢,會佈陣擺陣,可以恢復那個陣法,但是,怕那些冷冰冰的東西,你若是有辦法的話,可以……”
“我有辦法。”好歹她也跟在小姐身邊多年,雖然不及小姐,但是,她的身上有小姐留下的那種可吸引毒蟲蛇蟻的東西,同樣,也有使得它們變得溫順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再走一趟吧。”紫桓率先往回走。
方修則問清竹:“東西呢?給我。”
雖然有些沒頭沒尾的,但是,清竹就是聽懂了方修之意,於是,聽話地將東西掏了出來遞給紫桓,紫桓心下一動,對那玩意兒頓時多了幾分好奇。
可是,他還沒有做什麼,方修便將東西遞了過來:“看你挺喜歡的,拿着。”
“給我做什麼?”紫桓不是傻子,直覺得不對,在他的印象中,方修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看你喜歡,所以給你呀。”方修理所當然道:“你會陣法,進去後,你將這些藥給砸出去,那些蛇就乖巧了,然後,你再在修復陣法的過程中將蛇給引出來就好了。”
聞其言,紫桓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呀!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清竹向紫桓深深地鞠躬:“紫桓公子,辛苦你了,這裡面有藥,邪醫聞到後,便知我們在想辦法救她了,如此,她也能夠安心一些。”
“藥?什麼藥?這不就是使得毒蛇乖巧的藥,難道還有其他?”紫桓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有些不及了,他一直以爲這個小丫頭是很好騙的,沒有想到,真正好騙的不是她,而是他呀。
“這藥裡面有獨特的成分,邪醫一聞就知道了,這是她給我的。”清竹很是肯定地說道。
紫桓:“……”
雖然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但是,還是止不住地有些心動,似乎,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吶。
於是,他又一次回去了。
如他所料,那些個蛇就是迷路了,他先後將藥扔出去,狂躁的蛇幾乎在第一時間安靜下來,他一邊修復陣法,那些個蛇竟也隨着他而來,卻沒有半點傷害他的意思,這令他驚訝不已。
可是,清竹不是說有什麼味道嗎?何以他什麼都沒有聞到呢。
當然,他是不可能聞到的,畢竟,若然誰都能夠聞出來的話,那麼,這藥也就失了他原本的意義了。
不過,他聞不出來,身在密室內的月如霜卻是聞出來了,她眸光頓時一亮。
清竹能迴應她,那麼,便能說明清竹知道她在這裡,且處境危險,想來,方修已經開始籌謀着要救他們了。
這倒是不枉她忙活了這麼久。
接下來的時間,月如霜一如既往地呆着,那些箇中毒之人皆眼巴巴地望着她,而烏醫卻是頗有幾分討好,想來,是想從她身上學到醫術,而紫煙,自也一如既往地不待她,若非其父的情況未穩,只怕她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當然,久久沒有得到好轉,紫煙也是不可抑制地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