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我們先回一趟燕城,然後帶着梓辰寶貝一起回南國吧。”月如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好。”夜墨琛並未拒絕。
原本,他是想要去一趟夜國看看情況的,但是,想着有凌森,有蕭山,還有沐生三人在,而江湖中有方修等人,他也不必太過於擔心,反倒是月國和南國這兩看起來安全的地方比較危險。
這一次,堯國出事,月國和南國都派了不少人過來,若是南宮炎真的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動手,那還真是不定什麼情況。
雖說月如霜此次在新城呆的時間有一些長了,但是,真正需要帶走的東西也不多,而夜墨琛就更沒有什麼東西了。
收拾好,兩人相擁着睡了一覺,翌日一早,他們便沒有停留地離開了。
不過,他們還沒有出新城,便被人攔住了,是新城城守呂正親自來的。
月如霜和夜墨琛相視一眼,直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果然,呂正翻身下馬,恭敬地說:“公主、附馬,下官知道這樣很是大不敬,但是,下官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了。”
“何事,呂城守不妨直說。”夜墨琛沉聲道。
“昨天那些被治好的病人,一夜之間全死了。”呂正下意識地看向月如霜,似乎是有些害怕。
月如霜眉目一擰,夜墨琛的臉色又陰鬱了幾分,問:“什麼叫一夜之間全死了?怎麼會死?被人殺了?”
“據仵作驗屍,那些人全部是因爲藥物中毒,原本沒有什麼病的,可服用了公主給的藥,使得他們身體承受不住藥性,出現問題,又未曾及時處理,所以纔會死。”說這話時,呂正的神色又緊張了幾分。
“笑話!哪個仵作驗的屍?他到底會不會驗?什麼叫沒病讓如霜開的藥給吃死了?如霜是邪醫,醫術天下無雙,她能犯那低級錯誤?到底有沒有病,她會不知道?”夜墨琛怒了,凌厲地罵道。
呂正很委屈,也很緊張,很害怕,他就知道此來不是一個好差事,甚至有可能將小命都搭進去,果然,駙馬率先怒了,這公主邪醫還沒有開口,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他給拍死?
他大腦不停地轉動着,琢磨着要怎麼去解釋。
正待開口,卻被月如霜搶了先:“仵作驗屍是那樣說的?”
“是。”雖有些不明所以,但呂正還是小心翼翼地應道。
“正好,本邪醫對剖屍也很有興趣,走吧,本邪醫倒也是想要看看,這無病的人,怎麼給本邪醫給治死的。說來,這可是本邪醫救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啊。”聽來平靜的話語,卻飽含着憤怒。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倒是想要看看,這事到底是有完沒完了。
呂正聽出來了月如霜的憤怒,聽到她說要去看,自然不敢反對,本來,他來告訴他們,就是希望他們去看的。
爲免被炮灰,他二話沒說,趕緊在前面帶路。
三人先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臨時居所,那裡,有不少官差,也有不少百姓,遠遠地,還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公主和附馬來了”,那邊的人當即有了反應,哭得撕心裂肺的人,頓時往這邊看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那些本該是傷心難過的聲音,月如霜愣是看到了一些異樣的情緒,怎麼形容呢?通俗一點,就好像是餓了很久的人看到一碗大米飯,很激動,又很隱忍。
她本能地看向夜墨琛,夜墨琛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這會兒,兩人視線相撞,並無太多的言語,但是,他們卻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點了點頭,他們一起往前走去。
那些人也忘了哭,只是看着他們二人緩緩靠近。
走到近前,呂正才做了介紹,也就是這個時候,那些人就像等到了時機般,一窩蜂地衝了過去。
“你算是什麼邪醫?好好的人,愣是被你給治死了,你賠我們。”有人開了口,其他的人自然也都跟着喊了起來,且一個比一個聲音大,一個比一個凌厲。
“沒錯,你把我們的親人都治死了,你賠我們。”
“你是邪醫,你的醫術不是很高強嗎?你那麼厲害,治好了那麼多,爲什麼要把我們的親人害死?”
“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你是不是故意的?”
“今日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的話,休想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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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霜的視線凌厲地掃過去,夜墨琛則更先開口:“都給我閉嘴。他們可都是被趕出城的被認定爲得了瘟疫,無藥可救,只能等死的人,他們被趕出來後,你們在哪裡?又可曾想過他們是親人?現在,人死了,你們卻跑來討要說法,不覺得太可笑了嗎?瘟疫病人也能說成是無病之人,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是眼瞎還是有毛病?這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就不覺得很矛盾嗎?”
他這一聲聲凌厲地質問,倒是將那些人給震住了,一時間,一個個臉色難看,卻無一人開口。
然而,夜墨琛的話卻還沒有完,他凌厲地掃向仵作,言詞狠戾,神色冰冷,句句如淬寒冰:“你們幾個是仵作?正規的仵作?哪裡來的?你們從事仵作這個行業多久了?你們可曾被認可?”
幾名仵作被問得臉色難看,卻是一語不發。
夜墨琛繼續道:“你們不說?那好,讓本王來說,就你們這樣的年紀,就算真的是仵作,也當沒幾年,再者,不是衙門裡的仵作,接觸的死人有限,能夠驗的屍更是有限。連屍體有沒有病都看不出來,你們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仵作?你們說這些人的死因是服用了藥,那好,你們誰來告訴在場的人,這些人是服用了什麼藥過量而死?”
仵作們的臉色再變,夜墨琛繼續發難:“看你們的手,有繭是不錯,常年拿刀是不錯,但是,你們拿的應該不是剖屍的刀,而是殺人或者是殺豬的刀吧?另,你們之中,並無一人是新城之人吧?甚至,你們不是邊城、業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