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是的,夏侯少奇抱着慕若煙朝廂房而去。
慕若煙窩在他懷裡,自已沒飲合歡散,卻已然春心蕩漾了,不知多少個夜裡,她想像着和自已未來的夫君春風一度。
別看她表面嫺靜淡雅,可她的內心卻似一團熊熊燃燒着的烈火。
夏侯少奇瞧她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決定配合她一下,抱着她的手掌有意無意的撫捏着她身上的肌膚。
慕若煙倒希望他能更用力些,抱着他頸肩的雙手微微有些抖,夏侯少奇瞧她這模樣,便應了她內心的要求。
慕若煙再也把持不住了,她將身子緊緊貼着他,吻着他的脖頸。
夏侯少奇見她這般模樣,心想這瘋女人怕是等不及回到房間了,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嘴脣,撕破她的衣裳。
夏侯少奇以爲她會求饒,卻沒想到她竟一副如此享受的表情。
本來只想羞辱她一番,待她求饒便放過她,沒想到,她竟然……好吧,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事後休怪我無情。
夏侯少奇將她壓倒在牀上,兩人都是熱情似火,當夏侯少奇將衣服穿好欲走之時,慕若煙從他身後環住他,哀求道:“再多留一會兒吧。”
可夏侯少奇只是冷笑着將她推開:“夠了,剛剛那些是回報你下的藥,穿上衣服滾吧。”
剛剛還和她抵死纏綿的男人如今說翻臉便翻臉,還讓她滾?
慕若煙呆若木雞,這是她沒想到的結果,本以爲憑自已的容貌,任何一個男人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可這夏侯少奇,若是不中意她,卻又爲何要與她**?
她呆愣的看着夏侯少奇走出小樹林,不,這個男人她慕若煙要定了,一定,一定不會讓他逃出自已的手掌心。
“府主尋我何事?”夏雲依不解的問着來人,此人她從未見過,但看打扮,應是比府中侍衛要高一等的高級侍衛。
“夏姑娘,屬下不知,煩請夏姑娘移駕。”侍衛有力緩慢的說着,確有夏侯少奇之風,不愧是他手下出來的人。
夏雲依本來對夏侯少奇無甚感覺,談不上喜歡或是討厭,可今日在教場及衆所周知的小樹林行爲,她對此人已然有了三分厭惡,男人好色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當着衆人的面就那麼做便有些過份了,還搞出那麼大動靜,生怕旁人不曉得他們在裡邊做什麼?
不過,她是客,他是主,若是有事尋她,她也不好拒絕,再說,紫金丹之事尚未有頭緒,她亦不便得罪夏侯少奇。
黑老大想隨行,卻被侍衛阻止,說府主只請了夏姑娘一人,這便讓黑老大更爲糾心。
今日夏侯少奇會客的地方竟是翠竹軒,他的寢房。
夏雲依本就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女子,她面不改色,朝正獨飲着的夏侯少奇福了福身。
“夏侯府主。”
夏侯少奇似乎沒聽到,繼續喝他的酒,不作迴應,亦不看她。
夏雲依又道:“夏侯府主尋夏雲依前來,所爲何事?”
這時,夏侯少奇才將視線從酒杯移至她的臉,他擺手讓侍衛出去,房門關上,房間裡只有他們二人。
夏侯少奇不說話,他靜靜的聽着夏雲依的呼吸之聲,卻不見任何一絲驚慌急促之意,緩慢有序。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着實不是個簡單的人,但凡是個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人可以做到這等淡定。
“夏姑娘請坐。”
夏雲依挑眉,她倒要看看,這廝到底要玩什麼把戲,她並不認爲他看
了她,以她此時的容貌,比之外頭那些想爬上他牀的人差得太遠,這府主不至於這等沒品味吧。
但不論如何,該防的還是得防,她手中暗暗捏了一小包香睡粉,若是他敢亂來,便讓他睡上三天三夜。
夏侯少奇將酒杯遞與她:“可願陪我喝兩杯?”
夏雲依笑道:“府主不怕小女子在您杯中下藥麼?”
他笑,道:“若是你下藥,會給我下什麼藥呢?”
夏雲依挑眉,聳聳肩道:“也許是合歡散呢?白日時您不是嘗過麼,味道不錯吧”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愣住,果然是精通醫術,遠遠看上一眼便知他被下了什麼藥。
“夏姑娘果然是醫術高超,佩服佩服——”
夏雲依卻又道:“說到佩服,該是小女子佩服您纔是,您分明沒被合歡散藥倒,卻又能作出一副逼真的戲,着實讓衆人大開了眼界。”看來他已經調查過她,連她的老底都翻了出來。
夏侯少奇學着她的樣聳聳肩,無辜道:“是她自已送上門,我豈有不收貨之理?”
夏雲依並不想與他在這種話題上探討下去,便道:“不知府主深夜尋夏雲依前來可有要事?”
“要事自然是有的,先與我喝幾杯再談不遲。”說着,他將她身前的杯酒注滿。
夏雲依端了酒杯便與他幹了,她的酒量雖說不是頂好,但混跡於醉仙樓這麼久,喝個一斤二斤的卻是沒甚大問題,自然沒將這小小酒杯放在眼裡,再說,這酒清澈無色,味道香醇,她並沒聞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夏姑娘真是爽快,你就不怕我下毒麼?”
“哦,若是府主要害我,還用得着下毒麼?”
“也許是合歡散呢?”
夏雲依瞧着他戲耍的眼神,卻也不怒,他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府主說笑了,多少國色天香的美人等着您臨幸呢,您又怎會瞧上我這等姿色平平之輩呢?”
“這也說不定,當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會想嚐嚐青菜豆腐,說不定也是人間美味呢?你說呢,醉仙樓的二當家。”
夏雲依依舊微笑着,波闌不驚:“府主這是將小女子的家底都翻了出來,既然府主都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再拐彎沒角呢?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夏侯少奇放下酒杯,擊掌道:“好,果然爽快,我夏侯少奇最欣賞你這樣的女人。”
夏雲依心中冷笑,暗道,還是別,被您欣賞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只想問夏姑娘一句話。”
“府主請說。”夏雲依瞧着他一慣的溫潤表像,還真猜不准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夏侯少奇走近她,直直的望着她的臉,緩聲道:“我想瞧瞧夏姑娘的真面目。”
雖心中已有準備,可當他直接提出這等要求之時,她仍是愣了一下,他既然能查到自已的身份,師出何門,自然也能知曉她此時的面貌並非本相,可她從來就沒打算在他面前露出真容。
這等好色之徒,若是被他看上,她在他的地盤,焉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夏雲依笑道:“府主真是愛開玩笑,小女子若是願意讓人瞧見本相,還用得着易容麼?自然是本相醜陋怕嚇着旁人,這才易了個對得起觀衆的容貌,如今府主命小女子現出本相,豈不是爲難小女子,還望府主打消此念。”
少奇嘴角勾出一絲邪笑,找妞,就得找這樣的,纔好玩。
你越是不想讓我瞧,我卻偏要瞧瞧。
夏雲依見他不再言語,心想這廝
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他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不對,感覺不對啊!
夏雲依覺着眼前的事物似乎有些模糊,趕忙給自已號脈,分明是中了迷魂香之毒,這傢伙,竟然給她下藥,可那酒中並無毒,他這藥下在那兒呢?
失去意識前,她瞧見她側的茶桌上擺着一盆粉紫色小花……
“紫曼鈴!”她指着夏侯少奇,“你,你,卑鄙……”
夏侯少奇伸手環住她軟軟倒下的身子,呵呵笑着,這下栽了吧!
紫曼鈴此花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說就如同路邊的野花一般,無論是花瓣還是莖葉,絲毫不惹人注目,可它的花香卻有很強的迷醉效果,能讓人毫無防備的陷入昏迷之中。夏雲依一時不察,竟然着了道!
夏侯少奇將她抱至牀塌,再吩咐一直隱身於黑暗中的近身護衛銀環端盆熱水來。
銀環眼神複雜的瞧了眼躺在主人牀上的夏雲依,不發一言轉身而去。
銀環是夏侯少奇八位近身護衛之一,也是八人中唯一的女人,貌美如花,武功高強,並不輸給任何一個男護衛。
進府已經三年,她從一個花季懷春少女慢慢變成暗戀主人而無法自拔的怨婦。
不一會,熱水端來。
銀環似乎並沒有要退下的意思,夏侯少奇平時和某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歡愛時她也在場,如今雖不知主人要做些什麼,但她自認爲主人不會介意她留下。
可惜,她想錯了。
“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他無視銀環錯愕的眼神,這個女人心裡想些什麼他清楚得很,可惜,他有他的原則,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何況他從來都不缺草吃。
銀環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將門帶上,她突然有些無力,主人雖說有過衆多女人,可從來都不曾動心,如今對這個模樣平平的姑娘卻是不同,各種不同,這種不同的感覺讓她很怕,很怕,好像主人已經不再是她可以追視仰望的人了。
夏侯少奇用熱水一遍遍的擦拭着夏雲依的臉,他沒有洗去易容物的藥水,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法,雖需要費些時間,可他現在有得是時間。
當熱水變涼時,一個全新的夏雲依呈現在他眼前。
這等容貌,天天用各種藥物遮着,豈不可惜?
夏侯少奇呆呆的望着她,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她有着女人天生最致命最利害的武器,卻悄悄隱藏着,她有着女人之中少有的靈瓏剔透心,卻從不肆意展現。
她此番前來夏侯府,究竟所爲何?紫金丹是她的目標嗎?
若她想要的是紫金丹,那他又怎能讓她失望呢?夏侯少奇笑了,很開懷。
黑老大坐等夏雲依回房,卻一直沒等着,心下着急,莫不是着了這小子的道?
他耐不住了,便使了輕功一路衝向夏侯子奇所居的翠竹軒,門口一位貌美小娘子苦着臉立着。
貌美小娘子自然是銀環,她眼見黑老大前來,心裡一陣竊喜,心想這廝定能壞了府主裡頭的好事,想着,便假意相攔。
在銀環故意放水的情形下,黑老大自然很快便得手,他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夏侯少奇知道他肯定是要來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闖了進來,他狠狠瞪了明顯故意放水的銀環一眼,這女人,看來是留不久了。
“黑大俠深夜闖晚輩臥房,可是有要緊之事?”
黑老大心頭火起,好你個夏侯少奇,有沒有要緊事你自個兒不知道?還跟老子在這兒裝無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