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現在是午膳的時間了。”在我準備跟北宮正拼了的時候,浩然終於良心發現說話了。他的語氣是相當的嚴肅,裡面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馭象師’,以後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後再說話。”什麼?這個北宮正居然這麼沒禮貌。
“喂,‘馭象師’怎麼了?‘馭象師’就不是人啦?你知不知道人跟人是平等的啊?你要禮貌沒禮貌,要風度沒風度,要氣質沒氣質,才智也就那麼一點兒小聰明,我纔不要嫁給你這種人呢。”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現在居然這麼對浩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發飆了。
“看來豆豆姑娘是要反悔了?”這個北宮正被我一罵,臉色是相當的難看。說出話來的語氣是非常的陰沉,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反悔?談不上什麼反悔吧!這麼個簡單的謎語,是個人就知道,難道知道答案的人,我都要嫁給他不成?”我就算是真的反悔了,也不能就承認自己反悔。這叫‘死不認賬’。
“是嗎?誰都知道答案?”他的臉上的表情是充滿了不屑。這看的我是非常的生氣。
“當然,這又不是什麼難題。”我雖然嘴上是這麼理直氣壯,可是心裡可沒這麼有把握。我現在真是後悔,今天沒有把答案大肆散播出去。
“好,如果你能證明這個謎語,很多人都知道答案的話,我就不再勉強龍姑娘信守承諾了。”北宮正臉上的表情是得瑟的不得了,好像他很有把握沒多少人知道答案一樣。看了真的讓人氣得牙癢癢的,不過,我可不能認輸了。
“好,那跟我來‘齊天殿’吧。”我很有把握,羽,留香,逍遙還有飄雪四個人肯定知道答案,看他們昨天晚上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全部猜到了。
“請慢,龍姑娘不會是帶在下去見你那幾位朋友吧?”這個北宮正什麼意思啊?難道我不能找他們幾個嗎?難道他還有指定的人不成啊?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臉上這個壞壞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請恕在下無理。那幾位公子是龍姑娘的朋友,我想知道答案應該是理所應當的。我想沒有必要過去了。”他真是小人耶,說的好像是我耍賴似的。真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怎麼能這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我本來想說我沒有告訴過他們答案的,可是我知道就算是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那怎麼辦啊?我還能去問誰啊?我也沒認識什麼聰明的人啊?
我眼睛轉轉轉,有了,我看向了沉默不語的浩然。對了,就是他,他一定能猜出答案的。
“好,既然這樣,我就不找我的朋友了。我找一個咱們都信得過的人,你看怎麼樣?”我臉上露出自信笑容地看着北宮正,眼裡有濃濃挑釁的意味。
“好,不過不知道豆豆說的是誰?”他也對着我笑,看起來也跟我一樣自信。
“就是他。你們‘日夕國’的‘馭象師’浩然!”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出了我的答案。我這麼說他無話可說了吧,我的人可是他們‘日夕國’的。
他的目光又變得深沉,他一動不動地看着浩然。好像想確認點兒什麼,或者是自己在想什麼。反正很深沉,我看不懂就行了。他不會也想說不行吧,他要是連自己的人都信不過,他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吧。
“好,就他。”他的聲音很沉,有着明顯的威脅意味。不過,我覺得浩然是不會怕他的威脅的。
“浩然,你知道昨天晚上的謎語嗎?”我跑到浩然面前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汗—看不清楚。所以又退後了一步,這樣還能看到。我就鬱悶了,怎麼我喜歡的人,個子都這麼高啊?我都有點兒爲以後發愁。發什麼愁?這要是接個吻,我要怎麼辦啊?難道找個凳子登上去啊。
“你不知道嗎?沒關係,我再說一遍給你聽。你要認真思考哦。”浩然只是面無表情(我看不到他的臉,應該就叫做沒表情吧)地看着我。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在思考着什麼。也許是太緊張的關係吧,所以我想到一個‘滅敵人氣勢,助自己威風’的好辦法兒。
我走到北宮正面前,看着他笑笑後,開始圍着他轉,一邊轉一邊上下打量,一邊打量着,還一邊把謎語念出來給浩然聽:“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稱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裳不認人!”我念完後,看着臉色開始發紅的北宮正笑。
(*^__^*)嘻嘻……就是罵你呢,怎麼樣?咬我啊?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得意地一笑後,扭頭走到浩然哪兒。
“命題聽清楚了嗎?你好好想想,謎底是一個東西。很小的一個東西。”我一邊兒給提示一邊兒看北宮正。看他有沒有怪我給提示。可是他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只是盯着浩然。而浩然也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回視着北宮正。
這咋回事兒啊?現在一下子情況變得很詭異。我想就算是我現在把答案說出來,北宮正都不會說什麼的。而浩然應該是知道答案的吧。我明白了現在就不是知不知道,猜不猜得出來的問題了,而是浩然要不要選擇說。
我現在有點兒後悔了,不是後悔我白白信任浩然。而是後悔不應該這麼爲難他。再怎麼說,他都是‘日夕國’的人,就算是北宮正再怎麼不好,再怎麼不對,畢竟他也是他們‘日夕國’的二殿下啊。現在浩然如果選擇說出答案,那以後可怎麼回去見‘江東父老’啊?我真是欠考慮。
“龍姑娘,看來要讓你失望了哦。”這個北宮正,真是小人,小人,小人。看浩然不說話,就又開始得瑟起來了。
我瞪了北宮正一眼後,擡頭看向浩然,其實我不是想逼他啦。是想跟他說聲抱歉,爲難他了。我也不是他的誰,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會立刻說不知道,這樣肯定能討好北宮正。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爲我跟北宮正對峙。雖然他沒有把答案說出來,不過,我也很感動了。
“對,他是不知道,可是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啊。”我保護性地站到了浩然前面,把北宮正的目光吸引過來,替浩然跟北宮正對視。
“哦,那你還能找的到知道答案的人嗎?”人家都說‘人賤有天收’,可是怎麼就沒有人把這個北宮正給收了啊?天上的神仙都不幹活兒的嗎?不過想想也對,既然連老媽那樣的都能當月老,我想他們的辦事效率也高不了。
指望上天收拾他看來是需要一段兒時間了,可是我現在要怎麼應付過關啊?大家有沒有聽過幾句話,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就在我難過的小心肝都疼的時候,我看到門口有一個人走過。
“喂,你等等。”我當即就給衝了過去,當追上那個人後,我死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就怕他給跑了似的。
“豆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靠,我一聽聲音就傻了,怎麼是他啊?我一下子原本高漲的情緒就沒了。看來是指望不上他能救我了。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欺負如煙姐的壞蛋——二皇子東宮莫言。
“沒事兒!你忙你的去吧。”我連看他都懶得看,話都懶得跟他說,更別提給他好臉色了。我小聲嘀咕着:‘真倒黴,碰到誰不行啊,怎麼偏偏碰到他啊。’
“豆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實話這個東宮莫言看起來挺好的,讓我差點兒就想開口向他求救了。可是我不能,他的‘真面目’我可是見識過的。是非常的不是東西,所以我絕對不向他求救。
“沒有,你對如煙姐好點兒就是幫忙了。再見。”我還是忍不住表達出了點兒小小的不滿。我是真的想讓如煙姐離開這個壞人,可是,如煙姐喜歡他我有什麼辦法兒啊,只能祝福他們了。
“豆豆!”我說完後想轉身會去面對北宮正這個大難題,可是二皇子卻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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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兒嗎?”我轉過身看向他,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見過他可惡的一面,卻在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條件反射地覺得他是個可信的好人。
“豆豆,謝謝你爲‘雪娘’做的一切。還有,我向你保證我會一生一世守護她,不會讓她收到一絲傷害一絲委屈。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的。還有,希望將來你覺得我做的夠好的話,能心甘情願叫我聲‘姐夫’。”二皇子說話的語氣很誠懇,而且看着我的眼神很真誠。這讓我不禁笑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因爲他根本沒有必要向我這樣一個不重要的人做這種保證。他既然做了,證明他是真的有心。
“恩,等如煙姐告訴我她很幸福,而且我也覺得她很幸福的時候,我會叫你聲兒‘姐夫’的。至於向皇帝求情的事情,你不用謝我,我保護自己的姐姐是理所應當的。”看來這次碰到他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我覺得我對他的不滿淡了。
“雖然是這樣,還是謝謝你。”他看着我的眼神裡真的充滿了感激,是因爲重視如煙姐的關係吧。這個認知讓我很高興。所以我衝着他笑了,他回我一笑。我們之間的隔閡,不滿隨着這一笑消失無蹤了。
“這位是?”這個北宮正,就不能讓我舒服了,我剛跟未來姐夫冰釋前嫌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握手言和呢,就又來搗亂了。
“這個啊?是我們‘朔月國’的二皇子東宮莫言。二皇子,這位是‘日夕國’的二殿下北宮正。那邊兒那位是我的好朋友浩然。再裡面那位是我的寶貝,大寶。”我做中間人介紹大家互相認識下。
“原來是‘日夕國’來的貴客啊,真是失敬失敬。”莫言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二皇子真是客氣,應該是我們去拜訪你纔對,可是還沒有去就在這裡碰到了,也真是緣分了。”這個北宮正說噁心話還挺朗朗上口的,真是虛僞,更討厭他了。
還是二皇子看上去好點兒,雖然也是說客套話,可是做起來顯得大方有禮,可是這個北宮正,一看就是虛僞。汗—人跟人咋就差這麼多呢?
“浩然兄好。豆豆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莫言對着那個北宮正笑了笑後,走到浩然面前去打招呼。
我看着未來姐夫跟浩然打招呼的坦然樣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這纔是大將之風嘛,不以身份看人。呵呵,看來我眼光沒錯,我就說嘛,我未來的姐夫這麼溫文爾雅,翩翩有禮的一個人。怎麼會是壞人呢?(說未來姐夫是壞人的話,可不是我說的,絕對不是,就是不是。就算是,我也打死不承認。)
“莫言兄好。”浩然直接稱呼莫言的名字,而不是叫尊稱‘二皇子’。可見他是把莫言當朋友了,我看到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然後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看來是遇到知己了。
“豆豆,好久不見了,我想跟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時間嗎?”我沒有想到莫言突然會這麼說,所以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莫言見我沒回答,就又開口了:“怎麼?沒有時間嗎?”
“啊,不是,只是我還有點兒事兒沒弄好。”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所以回答的有點兒白癡。
“豆豆,有什麼需要幫忙嗎?可以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我總覺得莫言是在暗示我什麼,他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是我感覺他好像在暗示我向他求救似的。我不禁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爲什麼爲難呢?
憋汗—汗—大汗—狂汗—汗如雨下—瀑布汗—成吉思汗—
我覺得自己都快有毛病了,現在看什麼都覺得有問題。是不是我得了傳說中的多疑症了?如果是的話,我一定要向他們幾個索要精神賠償,我可是常常被他們騙,才得了這個‘疑心病’的。
不過,往好的想,也許我真的變聰明瞭也說不定呢。想到這兒我覺得賭一把。看看我真的是出毛病了,還是真的變聰明瞭。
“二皇子,是這樣的,我給北宮二殿下出了個謎語,他想找人幫忙說出答案。”我故意這麼說的,這樣如果莫言說出答案的話,那個北宮正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嘻嘻,看來勝負就在這一把了。
“是嗎?那不知道可否告訴在下是什麼謎題。在下不才,也許能幫上忙也不一定呢。”莫言的表情很自然,而且裡面有着自信。看來這次是真的遇到救星了。
“二皇子願意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謎題是這樣的:‘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稱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裳不認人!’”我跟莫言兩人一唱一和地說着,就好像是背臺詞,演戲似的。就想快點兒說完,演完。所以,我們兩個人速度是相當的快。一點兒都不給別人插嘴的機會。
“哦,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稱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裳不認人!”莫言煞有其事地又重複了一遍,重複的時候還一邊兒念,一邊兒搖頭,看起來像在思考似的。爲什麼說是‘像在思考似的’?因爲像就是不是的意思。我肯定他絕對是在演戲,因爲他剛剛向我偷偷眨了下眼睛。
“怎麼樣?想到了嗎?”我裝作很緊張似的問他。演戲嘛?就要演的稍微像點兒纔算盡職,是吧?
“呵呵,答案是‘針’。豆豆你真是太調皮了。怎麼出個這種謎語呢?北宮二殿下一個堂堂男兒,豪爽之人。怎麼會注重這些姑娘家的東西。難怪會猜不出來了。”莫言這個話說得還真是漂亮啊,把北宮正的面子都給顧到了。
我真想問,照莫言這麼說,他自己就不是堂堂男兒,豪爽之人了?不過,我沒有說,我可不能爲了一時想鬥嘴,又把自己給掉這溝裡去了。現在都出來了,還是快跑吧,能離這兒多遠就多遠。最好以後再也不要見這個北宮正了。
“二皇子真是才華橫溢,在下佩服萬分!”到現在北宮正也只能這麼說了吧。(*^__^*)嘻嘻……看到他那心不甘情不願的臉,我就想笑。不過,不是現在,要忍忍,等一會兒離開這後就可以敞開了笑了。
“哪裡哪裡,北宮二殿下真是客氣了。豆豆,還有事兒嗎?”天啊,真是太好了,看來這場累死人的戲,終於要鞠躬謝幕了。
“我想應該沒有了。那咱們走吧。”我快速地回答莫言的話。呵呵,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