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明獸也喊道:“小心點,這可是瓊漿玉液!雖然入口芬芳,但是酒勁極大!內涵極其濃郁的靈氣,就算是神仙也要醉的!你一小兔子喝一滴就行了!”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哐噹一聲,那兔子直接將酒壺砸在桌子上,兩眼通紅,全身臉上的白毛都有點紅潤了。
他打着酒嗝:“嗝……舒服!”
看到這兔子喝了一壺的瓊漿玉液都沒趴下,其他人都驚呆了!
“這……”
只有共工兩眼放光,啪啪啪的拍着手掌道:“哈哈哈,這兔子豪爽,這兔子可以!”
結果那兔子一仰頭,眼睛一片血紅,滿臉酒氣,打着晃,眉毛一挑,那表情就跟西王母看他的表情一模一樣,然後拽拽的扔下一句:“老弟別亂了輩分,叫哥!”
共工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都凝固了。
易正靠着酒壺,打着酒嗝道:“別不服氣!”
易正一甩手指着遠處的西王母道:“那是我姐!你比他小,叫哥!”
共工眉頭緊鎖,看向西王母似乎是想印證什麼。結果西王母正在那抱着酒壺喝酒呢,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沒注意他們這邊。
共工道:“你這小兔子,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冒充大姐頭的弟弟?”
啪!
易正紅着眼睛將西王母的金牌排在桌子上道:“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驚訝的看着西王母的令牌道:“這……這個最多能證明你跟大姐頭關係不錯。”
啪!
易正又將崑崙鏡排在桌子上:“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那方塊臉直接繃成了橢圓形,驚訝道:“崑崙鏡?好傢伙,這……這能證明你們關係確實不錯!”
易正將崑崙鏡排在黃金令牌上道:“這個加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沉默了……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拍在桌子上:“加上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一聽那聲音,嗖的一下就跳起來了,再看那小手的主人,正是他這些年的噩夢——西王母!
共工看着西王母那紅撲撲的下聯,再看看那兔子如出一轍的小臉,他帶着哭腔道:“能!必須能……王母娘娘過來了。”
共工擡手指着兩人身後大喊,然而,那一兔一蘿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根本不回頭!
共工被盯得渾身發毛:“玉玉玉帝也過來了。”
一兔一蘿莉依然不回頭!
共工嚥了口唾沫,兔子抓起崑崙鏡,結果西王母一把將崑崙鏡搶了過去,然後將金牌塞給易正道:“跟大姐我教訓這沒大沒小的臭小子!”
換了平時,易正肯定不敢跟着上,但是現在麼……
他體內的金丹將靈氣都吸走了,但是酒勁卻在體內亂竄,酒壯慫兔膽,他直接抄起金牌,小嘴一張,板牙鋥亮,一踩桌子就要跳起來。
共工眼看着這兩個兇殘的玩意要殺過來了,趕緊喊道:“哥!”
“哎——呀!”
喝醉了的兔子這一竄沒竄起來,腿一軟啪嘰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西王母則打着晃跳起來摸了摸共工的頭道:“乖。”
共工欲哭無淚啊,想他堂堂先天魔神放眼諸天萬界也是頂級魔神了,結果卻要認一隻兔子當哥。
不爽,非常不爽!
“按輩分我也應該是他哥啊……”共工心中嘀咕着。
不過當他發現西王母的腳步停頓的時候,立刻收了這個念想。
西王母走了,兔子吧唧着嘴坐了起來,抓神就去抓酒壺,仰頭往嘴裡倒,結果空空如也。
他吧嗒吧嗒嘴,一臉嫌棄的說道:“沒酒了……”
這時候,有藍衣仙子走過來,將一壺酒放在了共工的桌子上,聽到兔子的嘀咕聲,又將一壺酒放在了兔子面前。
易正一看,兩眼放光伸手去抓,卻被陸吾搶先一步搶走了,四個傢伙早就饞壞了,如今又來酒了果斷出手。免得又被這兔子禍害了……
易正怒視四人,共工則哈哈大笑了起來,心說:“死兔子活該你沒酒喝!”
然後共工轉身拿自己的酒壺,結果一把抓空了,回頭一看,一隻兔子正抱着他的酒壺咕咚咕咚的喝着呢!
共工再回頭,四大神獸面前還坐着一隻兔子……
“分身術?!”共工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轉身一把將兔子本尊抱着的酒壺搶了過去。
那兔子怒視共工:“給哥喝一口怎麼了?”
共工剛想罵娘,不過瞥了一眼西王母的方向後憋了回去:“尊老愛幼知道麼?我比你小!”
兔子一愣,然後一拍桌道:“那你還不尊我?!”
共工氣的想掀桌了,不過他也懶得搭理這兔子,轉過身去背對着兔子喝起酒來。
易正一看,還敢背對我?
他立刻爬上了共工的肩膀,一把將酒壺搶過來,一仰頭,結果一滴都沒有!
共工擦擦嘴邊嘿嘿笑道:“我可是水神!你跟我搶酒喝?”
易正雖然醉了,但是一聽這話,頓時挑了挑眉毛:“胡說八道!我姐說了,你就是一堵水的!纔不是水神呢!”
然後四道身影湊了過來,英招道:“對對對,誰不知道你是個堵水眼的,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水神。”
開明獸跟着點頭道:“就是就是,話說你今天不需要堵水眼麼?”
共工聞言,氣的一翻白眼道:“誰說我就是個堵水眼的?”
說完,共工一招手,那山上的河流之水全部倒卷而上,被他抓在手中。
易正看着那大水球,一臉不解的嘀咕着:“你能控水,你爲啥要移山去堵水眼?”
共工嘆了口氣,大手一揮,手裡的水球落在了桌面上,水球也不炸碎,而是如同一條河流一般在桌面上蜿蜒流淌……
易正道:“對,就是這樣!你有這法力,你還移山幹嘛?”
共工也不說話,大手閉合,那河流瞬間瓦解涌向四面八方。
這時候,共工抓過一把土來,這土被他捏成一座座小山的模樣,然後開始在河道四周堆疊,很快,四散的河水就被逼了回來,重新化爲一條穩固的河道在桌面上流淌。
共工這纔開口道:“我的法力可以固定一條河流百萬年!”
英招道:“百萬年不短了,有時間了你回去看看,再補一下法力,不就完了麼?何必移山堵水眼?”
共工搖頭道:“真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
我當初就是那麼幹的,神通所到之處,河流歸位,無需水壩,無需地勢,河流自生。
供奉我的小傢伙們稱之爲地上神河。
我也曾經沾沾自喜。”
說到這兒,共工長嘆一聲:“又一次,我修煉了一百一十萬年,等我出關的時候。那些供奉我的小傢伙們屍體都爛沒了……”
英招道:“爲啥?”
共工白了他一眼:“爲啥?他們的壽命何其短?千八百年就敢自稱一個文明,有的有自己的文字也不過才幾十年,還是東邊抄抄,西邊抄抄的結果,也敢自稱自己是一個文明古國。
這些弱小的人類無知、自大。
一百多萬年的人類知道那河流是我神通的結果,但是到了他們這裡,就只當是河流本該如此。
甚至還有人研究出了所謂的自然規律,找了一堆理由解釋那河流爲何在地上流淌。並揚言,河流只會在固定的區域流淌,不會對人類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於是他們爲了更好的得到水源和利用水的力量,就將城市都沿着河邊建造。
結果時間一到,神通消散,河流決堤,幾乎死絕了……”
衆人啞然。
陸吾道:“這也太傻了吧?”
開明獸卻搖頭道:“不是傻,生命若是不能跳出凡身,入神境,跳出三界外。他們的壽命是有限的,他們的力量也註定他們無法站在更高的高度去看待這個世界的本質,甚至連天道的規律都觸摸不到。
他們能夠觸摸到的也只是一些小道。
就好比我們坐下的山峰,那裡也有人類,也有各種生靈,可是他們能夠觸及到的只有那小世界的規則。而那小世界的規則,我們完全可以隨意修改。
而無論我們怎麼修改,他們都不知道是我們在背後修改規則,只會覺得是天地變化,然後再去總結規律。
井底四季如春,他們有豈會知道四季變化?
我觀看萬界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多類似的情況,聽聞可笑,實則卻是必然的。”
易正道:“我見過一些人類,他們將規則總結後稱之爲科學。他們說,科學就是可以不斷被推翻的自然總結。聽你們一說,這似乎還有些道理。”
開明獸笑道:“這倒是真的……天地當中,唯一不變的就是變!縱然是天道也會變!”
易正震驚了,這一驚,直接清醒了許多,他一直以爲天道就是那種天道不認以萬物爲芻狗的天道,管你衆生變化,他只管自我運行的規律,不受任何人和事的影響:“天道也會變?”
共工道:“天道?啥是天道?”
共工說完,大手一揮一條長河在手中流淌:“當你實力足夠的時候,你就能領悟天道規則。天道規則籠統,分化爲千萬條大道就清晰了。
我之所以能控天下之水,就是因爲悟透了這水之大道,並且將其煉化融入了自身當中。
這麼說吧,老子就是水之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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