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許久沒關注那兔子了,誰能想到,原本最不被看好,總覺得他會半途而廢,隨時跑路的傢伙,竟然追上來了!
而且,走了十五萬臺階後,竟然腳步依然平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隻兔子而已,怎麼會走的如此輕鬆!”
“他還沒化形啊!”
三人嫉妒了,他們實力在八階的時候,別說十五萬步了,十萬步都走不完。
嫉妒讓他們面目全非,直到看到王城等人大罵兔子的時候,他們的心情纔好上不少。
鄭志勝道:“這麼對罵,咱們要不要管啊?”
趙福兵白了他一眼:“管什麼管?我覺得那些人罵的對,這死兔子太他媽氣人了!再者,咱們的職責主要是防止有人打架,罵架,咱們可管可不管。
只要兔子回罵的時候,咱們不參與,就不算偏袒,也沒麻煩。
讓他們罵吧,聽他們罵兩句,我也舒坦。”
劉錫明點頭:“沒錯,罵吧。媽的,這兔子竟然扮豬吃老虎,有這實力之前還裝,太氣人了!”
劉錫明爲自己看走眼找理由了。
趙福兵和鄭志勝跟着點頭,都覺得罵一下挺爽。
但是當兩百隻兔子和雞落下來,圍着那二十多人破口大罵,用口水給他們洗澡的時候,他們徹底的傻眼了。
“這……這……”
幾人對望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管?
那就是拉偏架,如今文曲星君和文昌星君改了比試內容,很可能就在某處觀察這邊呢,他們亂來,怕是活膩味了。
不管,這也太有辱斯文了!
不過最終,三人還是選擇沉默了,在書山,尤其是在天地會考的時候,公平大於一切。
他們可以嚴格,但是要對所有人嚴格。
他們可以寬鬆,但是要對所有人寬鬆。
拉偏架,那就不行了!
那是重罪!
而他們的放縱,頓時成了考生們的噩夢!
只見那隻兔子一路往山上竄,所過之處,他表現的還算乖巧,逢人就揮手喊上一句:“加油!”
“兄弟,歇着呢?”
“大姐,別躺着啊,地上涼,送你一套被子。”
“大爺,走不動啦?要不歇歇吧?”
“這位兄弟,看你膀大腰圓,身材魁梧,實力強大,咋走的這麼慢呢?你走起來啊,像我這樣,走!走起!
一二一!
一二一!
哎呀,你咋罵人呢?”
“大哥,琢磨啥呢?前面大姐的裙子雖然短,但是你也不能往地上蹲啊?”
然後前面的女子憤然回頭,被說的人連忙解釋:“我沒有……”
接着一男一女就吵了起來。
而那兔子已經熘熘達達的去禍害下一個了。
不過這些還是運氣好的,只是來氣,罵兩句兔子就算了。
那兔子也不反擊……
但是有些人就不慣着那兔子了,直接開罵,結果一個個的被幾十只兔子、雞、蛇,甚至是狼、地鼠之類的包圍着,那唾沫星子噴的,對方直接懷疑人生了。
一時間,勤爲徑上是國粹漫天,暴雨連綿。
這麼大的動靜,文昌星君自然是聽到了,等他放下書,再看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瘋了!
“這……這……這兔子是怎麼上來的?”文昌星君差點沒跳起來。
邊上,不知何時回來的文曲星君卻趁勢坐在了文昌星君剛剛作者的椅子上,往後一躺,美滋滋的說道:“你管他是怎麼上來的,管好你的考生,我好幾次看到他們都掏出兵器了。壞了規矩,可不行。”
“壞規矩?還有誰能比那兔子更壞規矩的?”文昌星君那是。
文曲星君眼皮一擡道:“這次管勤爲徑的是你文昌宮的弟子,他們可從頭到尾看着呢,他們都沒說話,你嚷嚷什麼?
之前兔子下山的時候,那些考生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嘲諷他了吧?
當時你怎麼不喊壞規矩?
現在兔子反嘲諷了,就壞規矩了?
咱們書山什麼時候這麼雙標了?”
文昌星君被文曲星君懟的啞口無言,他吭哧了半天,最終踢了一腳文曲星君:“起來,那是我的椅子!”
“你自己不坐,怪我了?!”文曲星君嘴裡滴咕着,不過還是讓了出來,然後補充了一句:“我不信你能坐得住。”
文昌星君懶得搭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勤爲徑上兔子。
此時此刻,兔子已經衝到二十萬級臺階了。
到了這裡,文昌宮的弟子也不多了。
二十萬級臺階往上,不足三百人。
“二十萬級臺階了,兔子,你總得慢點了吧?”文昌星君滴咕着。
然而那兔子不但沒有慢,反而越來越快,一路小跑着就上去了。
文昌星君又坐不住了,跳起來指着兔子對文曲星君道:“他不對勁兒!你我都知道,勤爲徑後面越來越難,他卻越來越輕鬆,這有問題啊!”
文曲星君不知何時,又坐在他的椅子上了,老神在在的說道:“不要說的你很懂勤爲徑的樣子,這書山可比咱兩加起來的歲數都大。
雖然咱們現在是這裡的主人,但是你我都應該明白。
無論是浩氣長河,還是書山、學海、勤爲徑、苦舟等等,那都是開天闢地以來就存在的。
它們本身蘊含的奧秘,你我根本沒有參悟透徹。
至於這兔子爲何越跑越快,我也好奇,不過不急,等他登頂,入了我文曲殿,我慢慢問。
至於告不告訴你……
再說,再說!”
文昌星君看着文曲星君那臭屁、得意的樣子,氣得又是一腳:“起來,屁股那麼沉呢?那是我的椅子!”
文曲星君笑呵呵的又站了起來:“是是是,你的,你的。哎,看你能坐多久……”
文昌星君氣呼呼的看着勤爲徑上的兔子一路小跑,一路嘲諷,一路雞飛狗跳,一路雞羣、兔子羣、狼羣、熊羣、地鼠羣、蛇羣圍着一個個文昌宮考生破口大罵的樣子,他咬牙切齒道:“兔子,你夠了!你夠了!
給我留兩個種吧!”
而兔子的回答卻是一路超越,三百名,兩百名,一百名!
四十萬級臺階!
文昌星君,幾乎每次看到兔子超越一個他看好的考生,就氣得跳起來。
文曲星君就趁機坐一會……
文昌星君好幾次都想跟文曲星君幹一架了。
“文曲星君,你別得意啊!那兔子跑這麼快,絕對有問題。沒準,沒準他壓根就沒領悟任何東西,甚至都沒聽勤爲徑的聲音。只要學勤爲徑的東西,誰不能跑的如他一般迅速?”文昌星君叫道:“那兔子爲了面子,這是故意噁心人呢!這事兒,你不管?”
文曲星君挑挑眉毛道:“你急啥?他是參悟了,還是沒參悟,五十萬級臺階的時候自有分曉。
倒是你文昌宮的弟子,走在他前面的可不多了。”
文昌星君沉默了,勤爲徑,五十萬級臺階後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那時候,參悟透徹後,臺階上會顯示參悟者的名字。
所以,兔子是否參悟了,一眼可知,做不得假。
這一刻,不僅僅文昌星君瞪着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兔子,那些被兔子超越的考生也都如此,打死他們都不信,有人可以在四十萬級臺階處一路小跑,大跳,甚至能還倒退幾步來個小衝刺!
那兔子得瑟的模樣,着實刺激到了所有人,一個個的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
劉錫明、趙福兵、鄭志勝三人同樣認爲兔子沒有參悟,只是在噁心人。
“這兔子,太過分了!自己不行,就噁心人,這是一點人品都沒有啊!”
“都說報考文昌宮的是考不上文曲殿的混子,我看着兔子纔是大混子!”
“得瑟吧,等他過了五十萬級臺階,哼哼……到時候臺階上沒有他的名字,看誰笑話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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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錫明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以他不遵守考試規則,擾亂考試秩序爲由……”
三人對望一眼同時露出猙獰的笑容。
遠處,文曲星君的書童秦澤也陰沉的看着這一幕,嘴裡呢喃道:“我文曲殿,絕對不能收這種背後敲悶棍,坑人無數,死要面子不遵守考試規則的混蛋!
只要我在,他就休想進入文曲殿!
五十萬級臺階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
兔子一路小跑,超過一名名文昌宮的考生,前八十名,五十名,三十名……
二十名!
……
五十萬級臺階前,一名大胸女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站在四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上,艱難的笑道:“到了,終於到了!
上去,我就是文昌宮弟子了。
從此以後,我蘇家就有文昌宮做背景,到時候,誰還敢小瞧我蘇家?
我要讓所有人都明白,我只是出聲的家族底蘊不夠,藏書不夠,只要給我一個平臺,文昌宮的平臺,哪怕是前面的李翰林、劉海潮,我也有一戰之力!”
幾乎累的快要虛脫的蘇錦,深吸一口氣,用出全身最後的力氣,一步跨出!
就在這時,一隻大白耗子從她身邊一竄而過!
她心頭一顫,驚慌之下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仰頭倒了下去,連續滾落十幾級臺階才穩住。
等她從地上爬起來,擡起頭的時候,也只是依稀中看到一個白胖的身影,和一條短短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