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混進太陽城搞破壞的幕後主使,我和雲舟已經查明。他們無非是想‘亂’,並且選擇讓太陽城先亂。
反正都是亂,我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我的報復很快,也不波及旁人,直接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是躲在幕後、運籌帷幄的大BOSS。
分分鐘的決定、都影響着‘國際’形勢,突然昏睡上七天,人事不醒,各自手底下管着的事,能不亂嗎?
江湖上最厲害的用毒高手,也要想辦法給目標人物下毒。
毒物若能做到無色無味,已經是極致了。
中毒後通過症狀,才能判斷出所中何毒。
我給他們投的不是毒,是我的氣絲。
任他們用什麼方法試毒,就算用活人試,也試不出問題。
氣絲無色無味,更可以做到沒有重量。
還不用非得吃進肚、喝進嘴。
他們‘中毒’後的症狀也不盡相同。
有昏睡不醒、找不到原因的,也有總是健忘,僅有七秒鐘記憶的。
還有動不動,突然胡言亂語,嘴歪眼斜的。
氣絲在他們大腦中,攻擊不同部位、不同區域,便能造成不同的後果。
我在動物身上做過許多實驗,用重金找來願意冒險的試‘藥’者,測試過效果。
目前還沒有出現過意外。
只造成幾天的干擾,後遺症很好治癒。
氣絲既是武器,也是良藥,端看我怎樣使用它。
他們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如果我們不報復回去,反倒不合情理。
以爲太陽城剛換了老大,正是好欺負的時候?
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七天時限一到,各位大佬的症狀自動消失。
他們心裡應該有數了,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
當然,人和人的想法總會有些差別。
有人懂得此路不通、需要繞行,就有人想把‘路障’拆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前後有六波殺手混入太陽城來刺殺我和雲舟。
殺手全被我扣下,送去金銀島當勞力了。
他們內力被封,變成了普通壯勞力。
其中有被毒藥控制的,我順便幫他們解了。
金銀島擴大生產,現在最缺的就是人力。
別人家養的無論是什麼,哪怕是死士,我也捨不得殺。
對他們主子忠心不二的,我就用他們主子的生命威脅他們幹活。
只是無奈過來送死的,我救他們一命,還幫他們脫離原老闆的控制,替我打工還恩情,再合理不過了。
他們登島前,怎麼也沒想到我如此威逼利誘,竟是送他們去島上種地養豬。
有位死士大哥沒憋住,勇敢向我發問。
光是解掉他們身中的奇毒,便值‘天價’報酬。
他們爛命一條,救下來只是種地,屬實是賠本的買賣。
“非也!天大、地大、種地最大,你們一直被灌輸打打殺殺的思想,哪裡曉得種田的重要性。”
我的解釋並沒有起到解惑的作用,他們仍是雲裡霧裡,感覺我在做慈善。
看見島上的囚犯,他們更加篤定了這種想法。
那些重犯過的日子,比普通農民強上許多,到島上來哪裡是服苦役、坐牢,分明是變相奔小康了。
我對他們的要求也是一樣,不需要他們透露原老闆的任何情報,也不需要替我賣命殺人,他們今後的工作就是種好地、養好豬。
殺手和死士被抓,是做好了遭受嚴刑拷打的心理準備的。
來之前,他們認定‘死’是唯一的結局。
現在他們如同在夢中,總感覺不真實。
我把他們送到島上,又吩咐管事的,給他們安排好工作,觀察幾天後,便返回了太陽城。
經過幾輪試探,派殺手的BOSS們終於消停了。
如果他們願意不停的派,我倒沒意見,只怕他們訓練殺手的速度,趕不上我收新員工的速度。
聰明人懂得及時止損,太陽城迴歸平靜。
有太陽城這棵大樹,金銀島的生產再不成問題,從生產工具到人力,這邊都可以源源不斷地輸送過去。
願意籤合同登島打幾年工的人很多,還有死刑犯、重刑犯。
想活命就乖乖在島上幹活,不想活的,去島上當肥料。
我把幾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押到島上,他們在世上無親無故,做事不留餘地,又不願意用勞動換活命的機會,雲舟便叫人到島上行刑。
屍體統一火化處理,骨灰當肥料填進果園。
島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消息自然也隨着家書送到了外面。
消息傳來傳去,傳成了太陽城的城主夫人,用人當肥料種田。
誰敢犯罪違法,就會被拉去金銀島當肥料。
一時間太陽城內的犯罪率直線下滑。
陸有康和白牡丹住在城內,雲舟本想安排他們住在熙園,可陸有康反對,堅持要住在城內一間普通的院子裡。
他接連遭受打擊,意志消沉,妻兒陪在身邊,是他最大的安慰。
武林中人得知他手裡沒有‘罪惡賬本’,連派人殺他的都少了。
只有陸家的仇人,一直在找茬,想看到他過得悽慘。
不過我派人在暗中保護他們,那些想害他的人,試過幾次也知道是誰在暗中保護他們一家,清楚在太陽城他們沒有得手的機會,便不再動手,躲回暗處盯着。
他消沉了三個月,直到聽說賬本在洛修然手上,且他通過賬本,已經收服很多門派,大批高手聽他號令、憑他指揮。
陸有康坐不住了,然而以他現今的實力,無法把洛修然怎麼樣。
他瞞着白牡丹,練了邪功,白牡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派去的人只注意小院周圍的動靜,屋子裡的人做什麼,她們不管。
陸有康不知從哪弄到的邪功秘籍,一直隨身藏着。
他揹着白牡丹練習,直到發生意外,我們才知道。
他被邪功影響,差點失手打死自己的女兒,白牡丹抱着女兒來找我治傷,孩子的雙腿被陸有康打傷,只差一點,那一掌便能將孩子拍死。
他練功時間短,心智被邪功影響時,尚能保留一絲理智,所以故意拍偏了一點,手掌打在孩子腿上。
小嬰兒骨折,哭聲震天,我及時爲她止痛,治療她的雙腿。
幸好他們家離熙園不遠,白牡丹又在練武,腳底下的功夫進步不少。
等我治好孩子的腿,白牡丹返回他們住的小院,只看到陸有康留在桌上的字條。
他說他必須奪回陸家的東西,邪功非練不可,他對不住她們娘倆,但如果他不這麼做,今後如同廢人一個,照樣對不住她們。
白牡丹失魂落魄地拿着紙條來找我,我對陸有康的選擇並不意外。
陸家一日之間如大廈傾倒,他爺爺和父親用來保陸家平穩的東西被別人拿去,準備取而代之,成爲新的武林頭頭,他能坐得住纔怪。
他自小順風順水,又得陸盟主喜愛,悉心教導栽培,妥妥的天之驕子。
前二十年,他根本不知挫折爲何物。
甚至他從此一蹶不振,我都不會意外。
現在他還知道爭、知道搶,比頹廢成活死人強。
前者是烈性毒藥,雖然會死,但死得痛快。
後者是慢性毒藥,長時間折磨他自己、也折磨他身邊的人。
當然我更希望他選第三條路,重新振作起來,爲陸家、爲妻兒、也爲他自己。
奈何他選了條極端的路,這意味着充滿危險。
邪功可以速成,且威力巨大。
弊端一是傷身,二是短命。
他有邪功秘籍我並不奇怪,武林盟搗毀過的邪派、殺過的武林妖魔不知有多少。
收繳、毀掉的邪功秘籍也不在少數。
它們真的全被毀掉了嗎?
會不會有一兩本被保存下來?
而私自保存邪功秘籍,這麼大的秘密,別人不知道,陸盟主認定的繼承人知道,實在合情合理。
我都能理解陸有康的行爲,白牡丹自然也明白他,只不過她作爲愛人,從感情上接受不了,又是擔心又是傷心,哭了好些天。
有孩子在,她不能像從前那樣說走就走。
陸有康信中也說了,要她們母女留在太陽城,跟着我和雲舟,她們的安全有保障。
白牡丹爲了女兒,留在太陽城等陸有康回來。
白牡丹對洛修然一無所知,她來找我尋問,想知道陸有康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對手。
我不想給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實話實說,洛修然本身的武功高,身邊還有大批高手保護,留仙閣是專作情報生意的,能存在那麼多年,不是一個武林高手就可以對付的。
現在他手握武林生死簿,有更多的高手爲他所用,陸有康除非練出異能來,否則連洛修然的面,恐怕都見不着。
白牡丹聽後,反倒放心了一些,她喃喃自語:“見不到就好。”
“你是希望他碰壁,知難而退。”
“我相信他……”這話白牡丹說得沒有多少底氣。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陸有康,他念着妻兒,確實會三思而後行。
可眼下他處於不正常的狀態,邪功剛練幾個月,便差點失手打死親生女兒,若是練的時間再久一些,只怕要六親不認。
“看他造化了。”有些話我沒和白牡丹說,回去自己默想了三天,然後給洛修然寫了張字條。
洛修然聽不聽我的,我屬實沒把握,也不敢事先跟白牡丹說什麼。
字條上的內容很簡單,我希望洛修然能留陸有康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