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真有些混亂了,自古美女都是英雄的一道門檻,不知古往今來,讓多少英雄都邁不過去。女人如玉,玉爲無價!紅顏成爲了禍水,其實也是因爲男人心中的欲在作怪。
王權到底是被心中的欲所侵擾和控制,他想留在上海,但是又知道自己得去回北京!因爲軍統的命令本應該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最高的!他用短短的時間完成了這次佈置的任務。從來擠出來這次來上海找孟彩香的時間,可是再過一天,如果還不回北京的話,那麼時間就對不上了。對不上的時間又如何能自圓其說呢?在軍統的政策中,過了就是過了!沒有任何理由,都要受到處罰。
北京!不,應該是北平!因爲這裡從1928年以後,就已經是北平了。只是名字在變,時間也在變,不變的還是這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它是什麼樣子,還就是什麼樣子。
路在腳下,而身段則是在“飄着”,這“虞姬”的腳步真的在“飄”一樣,“她”在向着自己的“霸王”走着,那一步一步地輕舞,簡直美極了。可能很多人都會說這一定是個經驗老道的名角!可是誰又會想到這個人只是剛來北京才一年,而且還是一個只有23歲的年輕人,這個人便是戴恩。
看臺上來了很多的顯赫,他們都是來捧這個戴老闆的場子的!而這裡真正的老闆此時也坐在看臺上。在欣賞着戴恩的表演,那人笑着,笑中還帶着一股嫵媚。若是這北京梨園行。如果不認識楊九樓楊老闆的話,那麼就是在北京梨園行白混了!
“我說楊老闆啊,你這是從哪弄的這東西啊?真他媽絕了,這個虞姬都被他媽給演活了。”吳老爺說道。這個吳老爺可是不常來的,因爲他身爲一個巡捕房的長官,可是忙得很,凡是進去巡捕房的人。不給他好好地勒索一下,他就會覺得不自在。於是他又被人揹地裡稱爲“扒皮鬼”!那意思就是凡是犯到他手裡的人。都會被他扒層皮一樣,什麼都剩不下!犯人身上沒什麼,他就找犯人的親人要!如果親人說沒有,就會對那個犯人大刑伺候。
“呦!吳爺。這個年輕人我是去年給碰上的。也是我跟他有緣,這小子是我以前的一個兄弟的徒弟,這是想來北京闖闖,於是我呀...念着舊情,就把他給收了。”楊九樓笑道。楊九樓其實只是他的一個陽面上的身份,其實他還有個名字叫姚夜思。這個名字他很少對別人說,而知道他的真名的人也很少。因爲身爲軍統的組長,總會扮演多重身份,而這個真實的名字也是漸漸地被遺忘了。自從加入軍統。那麼自己便不再是姚夜思!記得上次和別人提起自己那模糊的名字是在一年前,那時候他追擊一個*!
花富貴,那個好久不見的故人居然還跳出來了!改名叫花夾子。當年他說他已經厭煩了政治生活。也厭煩了這個在槍林彈雨裡過日子的生活,於是他選擇了退出。可是進入軍統的人又豈是那麼容易退出的!於是到底還是產生了一場槍戰!那是對於退出者的懲罰!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活着。
“好一個花貓!貓有九條命,他這個人果然是夠長命的!都中了那麼多的子彈,居然還活着!”楊九樓心裡想道。“花貓”是花富貴的綽號,因爲這個人特別不容易。而且他的身手也是特別地輕盈,雖然他的身體單薄。但是如果因此而小看他的人,會被他弄得很慘,因爲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伸出他的“厲爪”插入你的腦袋!
那封信寫得很清楚,這個戴恩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個和花富貴關係不錯的年輕人。而且這個年輕人還特別喜歡唱戲。花富貴雖然說是叛徒,可到底還是和楊九樓有點交情。既然那個年輕人什麼都不知道,那麼自己就收了吧!
“呵呵,楊老闆居然還有兄弟呢!你的兄弟現在幹什麼呢?”吳爺說道。
“哎,那麼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了。人走茶涼了,我到底是個念舊的人,還是給他面子收留了這個小孩。”楊九樓道。
“楊老闆真是義薄雲天啊!哈哈。”突然從旁邊又走來一個男人,那男人的笑容很是爽朗,完全沒有顧忌地開懷大笑。吳老爺見到此人來了,立刻默不作聲,比以前老實了好多。
“這不是吳澤安嗎?你這個不常來聽戲的怎麼也來了?”那個剛來的男人說道。
“蘭爺,我這不是像您學習嘛!您生意做得那麼大,小的當然要好好像您學習了。”吳澤安說道。
“這個有錢的不如當官的”,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有時候如果錢多得有些過分了,那麼這個當官的也是要給面子的!就像這個蘭聽一樣,他是北京有名的大財主,但他不只是大財主,還是一個上下打通而且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有他在的時候,那北京的市長都要給幾分薄面!
“小吳啊!這戲曲真是好東西,但是也得是像樣的人來表演,纔不會辱沒了這戲曲。你瞧瞧!你瞧瞧!這‘虞姬’演得那纔是傾城傾國!我要是那霸王,我也得被她迷死不可!”那蘭聽對着臺上的戴恩說道。
“呦,蘭爺真是盛讚了。看來戴恩這小子是攢了八輩子的福了。”楊九樓在旁邊附和道。而吳澤安也是在一旁拍着馬屁。這個蘭聽家裡娶了四個姨太太,可是卻沒有一個能生孩子。現在已經35的他,到現在還是沒有兒子。如果他只是有一個女人的話,大多數的人會認爲是他的女人有問題。可是他的女人那麼多了,還是沒有生孩子,那麼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甚至有傳言,說這個蘭聽喜好男色!把女人娶來,只是個擺設而已。戴恩是去年來雲夢戲班的,自從他來了以後,這個蘭聽更是來得勤了。
戴恩下了臺,而臺上的看客們還是沉浸在這段演出中,還都大聲喊着那戴恩的名字。戴恩自然是高興的,因爲是成功的喜悅。可是他也是擔憂的,因爲那個蘭老爺又來了。記得那是半年前,那個蘭老爺居然說喜歡自己。搞得他是心驚膽戰,因爲他喜歡的是女人,而這個女人叫範淑麗,而且她還和自己住在一起。這個蘭老闆也是個還算講道理的人,到底沒有爲難他。可是他那麼殷勤,搞得戴恩越發有些擔憂了。
晚上,楊老闆在享受着一個人的時光。對於他來說,一個人的時光有些奢侈,因爲他總是被各種事物纏身!在軍統的生活,自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這時候有個男人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楊九樓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楊九樓說道:“任務完成了?”
王權說道:“嗯,那幾個叛國分子都被我給清除了,以後黨國內的爬蟲又是少了幾個!”這些“爬蟲”不過是敵對的稱謂罷了。國民黨內部也有很多的派系!每個派系代表着不同的利益羣體,有時候內部之間搞刺殺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跟我去上海吧!那裡要有行動了!”楊九樓說道。
“上海?”王權喜出望外,這有些興奮的表情,讓楊九樓看得透透的。
楊九樓說道:“以你的身手,應該早就完成任務了纔對!可是爲什麼你現在纔回來呢?難道說你去了上海?”
楊九樓的眼神彷彿有種特別的魅力,他在勾着王權的眼睛說真話。從王權那細微的動作中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王權一想到上海的孟彩香,他的心便又亂了。於是他低下了頭,不敢看楊九樓。
楊九樓知道了答案,他對王權說道:“你揹着我去幹了其他事情,我本應該殺了你!但我還是想繼續留着你,因爲你到底是一個得力的手下。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王權冷汗都下來了!因爲他知道楊九樓的脾氣,說得出,做得到!雖然自己是個人才,可是軍統從不缺人才!
王權說道:“謝謝楊組!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楊九樓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這次去上海,你可要留心啊!因爲這次可不一般,那*也會派不少好手!到時候槍林彈雨的,指不定這次去了就回不來了。”
王權說道:“那又如何!不過是赤匪而已,他們在我黨國面前只是小打小鬧。”真的是小打小鬧嗎?其實他現在已經有些動搖了。因爲這個所謂的赤匪發展得也未免太快了!快到連蔣委員長都刮目相待了。
楊九樓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他人,否則很容易英年早逝的!可惜黨國內還是有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王權道:“楊組,咱們這次去上海,是爲了完成什麼任務啊?”
楊九樓說道:“請一個從德國回來的密碼專家到軍統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