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這也許是秋天的最後一天,因爲這一天過後,一定會帶來冬天的寒冷。一場秋雨過後,也許剩下的一切都是寂寥!是屬於冬天的寂寥!這一天,又下雨了。雨不大,只是更加清冷了。
藍小飛和範耀秋已經決定離開上海了,只是在離開之前,範耀秋想去醫院去偷偷地看看杜月華。回想起小時候,杜月華對自己是很好的,在離開上海之前,如果不親自去看看她,範耀秋的心裡會不安定的。而這一次他沒有讓藍小飛跟着,而是自己一個去了醫院。
雨中漫步,他沒有帶着雨傘,其實他在雨中沉思,也是能讓自己更加的清醒。他還在想着孟彩香,腦海忽然想到了那個12歲的男孩子在小山遇到了一個小姑娘的故事,他越想這些就越是想念孟彩香!可是...他找不到她的身影,而且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腳步一點一點地走着,那個醫院也是越來越近了,終於他到了。
他走進了醫院,醫院的護士看到他,也沒有上前問一問他是有什麼問題,因爲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實在是太忙了。他想先去找個一個護士去問問杜月華的病牀房間在哪裡,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爲他不想讓人知道有個陌生男人曾經偷偷去看過杜月華。
於是他想了一個辦法,他偷偷跟蹤了一個男醫生,然後在醫生單獨一個人僻靜一點的地方的時候。他直接上前用打暈了那名醫生,然後自己穿起了對方的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大褂,而且他還戴上了一個大口罩。
等他再次出現在這個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名“醫院”了。他隨便找了個護士說道:“你現在跟我去趟杜公館的杜小姐的房間,她現在忽然出現了問題,我需要護士來幫我。”
若是一般的醫生,她肯定會產生一些疑問,比如你是誰,比如出現了什麼問題。但是那名護士一聽到是杜月華的房間出了問題,她就直接帶着範耀秋走了。因爲她沒時間想這些問題。如果杜月華出了什麼意外,那麼這個醫院就可能不復存在了。如果自己的出現及時穩住了杜月華的病情。那麼就是大大的功勞一件!所以她也沒有去叫任何人,而是帶着這個醫生去了杜月華的房間。
他們兩個由一樓直接跑到了三樓的貴賓病房。醫院的病房也是分三六九等。而杜月華自然是屬於最頂級的病房。全天都有護士就是24小時的監護,只是今天也許是天意如此,那監護杜月華的護士去請假了。由於醫院實在是太忙。再加上杜月華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醫院領導就讓那臨時監護杜月華的護士也忙到了其他病房中。
偌大的病房,只有杜月華一個人。她醒了,一個人望着那房間的屋頂。白白的屋頂上只掛着一個燈。在她孤單的時候,她總會想到範耀秋,此時她已經將那個德語先生給忘了。她甚至想到父親已經將那人給處理了。她的父親是什麼人,她也是知道的。其實他如果殺死幾個人,那也沒什麼。
在鬼門關裡晃了幾天,她才知道自己心裡還是放不下範耀秋。連在昏迷的時候,她也是一直想着他。她似乎做了一個夢,那夢裡的場景就是範耀秋活了。而且和自己步入了那婚姻的殿堂。可是就在範耀秋當着神父和親朋好友的面前即將說聲“我願意”的時候,忽然從教堂裡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孟彩香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她直接否決這場婚姻,並把範耀秋給拉走了。杜月華想抓住範耀秋的手,不讓他離開自己,可是她怎麼也抓不到他!終於範耀秋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了,和孟彩香一起消失了。那明晃晃的教堂也變成了一片黑暗。然後就是傳來了參加婚禮的那些親朋好友的譏笑聲和嘲笑聲,還有各種看熱鬧的表情。
杜月華很恨孟彩香!這雖然是個夢,但是夢讓她變得更加的難堪!她始終放不下,她討厭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惦記。她更放不下的是範耀秋死了,而且那死也是跟那個自己討厭的女人有關!如果不是孟彩香的話,範耀秋也不會死!
忽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還在躺在病牀上的杜月華往這邊看了過來,她看到一個護士帶着一個戴口罩的醫生。那名護士走到杜月華的面前,對她說道:“杜小姐,您剛纔沒事吧?”
杜月華有些莫名其妙地對那名護士說道:“我沒事啊!我很好。怎麼了?”
那名護士疑惑地望了望範耀秋一眼,便又對杜月華說道:“既然杜小姐沒事,我們就放心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那名護士在轉身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她還瞪了範耀秋一眼。她拉着範耀秋走出了病房,對着他說道:“杜小姐不是好好的嗎?你怎麼又說她犯病了?這是怎麼回事?”
範耀秋說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剛纔發現她似乎病重了,所以便叫人過來幫忙。”
那名護士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大對勁,因爲她總覺得這個醫生怪怪的,她忽然問道:“你的聲音,我似乎沒有聽過!你是什麼人!”
那名護士忽然加重了語氣,她又說道:“把你的口罩摘下來!否則我就要喊了!”
那名護士忽然想到這個人一定是非法分子,因爲杜小姐很值錢!如果能抓到杜小姐,可以讓杜大強拿出超乎對象想象的錢財!雖然上海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做,因爲得罪了杜大強,那就意味着以後在上海是沒得混的,可是也不乏會有幾個腦子出問題的!
範耀秋沒有理會她,就在護士即將要喊人的時候,範耀秋直接掏出了一把手槍,正對着她的腦袋!那名護士嚇了一跳,她來到醫院只想踏踏實實工作,而且已經服務了十年了,她從未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對範耀秋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她真的把範耀秋當成匪徒了,那幾個好漢饒命是她看《水滸傳》看得多了,對於江湖草寇的稱呼。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些人,若是在平常,她一定是叫那些草寇爲“匪徒”或者是“不法分子”。可是她現在不能,因爲她怕惹怒了範耀秋。
範耀秋看着她,心道她只是一個護士而已。便直接用槍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護士倒地暈了過去。他將那護士的身體弄到了一個隱秘一點的地方,便再次來到了杜月華的病房前。他想好好地去看看杜月華。
杜月華醒了,其實在範耀秋和那名護士離開的時候,她也一直沒有睡。
秋天的雨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因爲算算日子,那冬天也該到了。這場雨雖然下得小,但是那帶着的是冬天的絲絲寒意。
她發現門前站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一個大大的口罩!在看着自己,是那個剛纔來看自己的醫生。若是一般的男人,她肯定會生氣!因爲杜月華不喜歡被一個陌生男人盯看,哪怕這個人是關懷自己,給自己治病的醫生。
她對那名醫生說道:“醫生,你能過來一下嗎?”
範耀秋本想看看她,確定了她真的沒有事以後,就打算離開了。他沒想到杜月華會叫自己。他走進了病房,杜月華看着他挪動的步子,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因爲那人走路的樣子,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曾相識的還有他的身材,還有他的那雙暴露出來的眼睛。
那名醫生身材高挑,短短的黑髮,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睛。白白的臉蛋,英俊的眉毛。讓杜月華覺得如果那名醫生摘下口罩的話,那一定是一張英俊的臉龐。
她對範耀秋說道:“醫生,我怎麼感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呢?”
範耀秋沒有說話,他怕自己的聲音會被杜月華聽出來,於是他做了幾個手語的動作。那手語還是自己以前在上海唸書的時候,杜月華來教自己的!爲了就是來幫助聾啞人,給那些人做慈善活動。租借的教堂收養了很多聾啞孤兒,而杜月華以前就經常帶着範耀秋去教堂做義工。
杜月華沒想到眼前這位醫生居然是個“聾啞人”,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你是個聾啞人?”她聽完這話,就閉上了嘴巴,因爲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他可能聽不到。她直接用手來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範耀秋用手來表達:“我看你的嘴巴在動,是要對我說話嗎?我是個聾啞醫生,只能靠手語來交流。”
杜月華用手語表示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聾啞人,居然能做到這家醫院的醫生?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範耀秋用手語表示道:“也許是因爲我太幸運了吧!因爲上海有許多的人是聾啞人,這類人羣需要一個聾啞醫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