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在潘託斯有龍?活生生的龍?坦格利安家族的兩個孽種也在那裡?”
勞勃·拜拉席恩充滿憤怒的咆哮聲迴盪在紅堡的房間內。
儘管眼下已經是深夜,按照正常情況這位沉迷於酒色的國王應該已經喝到酩酊大醉,然後跟某個或者某幾個女人做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然後躺在牀上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中午。
可現在,他非但一點睡意都沒有,而且就連酒都醒了,正瞪着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就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
沒辦法不發怒!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痛恨、最擔心坦格利安家族復辟的人一定非勞勃·拜拉席恩莫屬。
因爲他是篡位者!
是親手終結了對方接近三百年統治的罪魁禍首!
如果有一天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殺了回來,那麼第一個要報復的對象必然是他和拜拉席恩家族。
哪怕是當年最後站隊負責幹了“髒活”的蘭尼斯特家族都要往後排。
要知道在這些年裡,勞勃可是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派人去暗殺丹妮莉絲和韋賽里斯,只爲徹底斬草除根解決隱患。
可誰能想到,兩個失去父母和家臣庇護的孩子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
非但沒有被源源不斷的刺客殺死,反而在潘託斯紮下了根,甚至還有了龍!
雖然根據現如今獲得的情報,孵化出來的雛龍應該是歸屬總督伊利里歐,而不是坦格利安兄妹。
可那是差不多三百年前橫掃維斯特洛大陸所向睥睨的魔龍啊!
假如瘋王還有龍的話,勞勃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敢站出來發動推翻坦格利安家族統治的叛亂。
因爲無論他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可以揮舞多麼沉重的戰錘,也無法擊殺翱翔於天際的巨龍,更抵擋不了從龍嘴裡噴出的滾燙烈焰。
“陛下,請息怒,事情還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糟糕。
事實上,丹妮莉絲和韋賽里斯兩人現在的處境都算不上好。
前者被送給了一名巫師作爲玩物,後者則更是成爲了伊利里歐的男寵,甚至可以說是笑話。
作爲坦格利安家族最後的男性繼承人,韋賽里斯其實已經失去了重返鐵王座的可能性。
七大王國中沒有任何貴族會臣服於一個曾經有過賣屁股經歷的國王,哪怕他身上留着坦格利安家族的血。
至於獲得了三條雛龍的伊利里歐總督,首先要面對的是其他自由貿易城邦,而不是維斯特洛大陸。
別忘了,潘託斯跟布拉佛斯可是宿敵。
而後者碰巧剛好有最強大的艦隊和最富有的銀行。
要是他們之間打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分出勝負的。”
情報總管瓦里斯小心翼翼的安撫着國王暴躁的情緒。
他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原本安排好的一切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尤其是龍、魔法、巫師、新神同時出現在潘託斯,以及“老朋友”伊利里歐突然對男人感興趣,讓這位“八爪蜘蛛”產生了某些不太好的預感。
因爲不管是誰,在得到了活生生的龍之後,其野心都必然會隨之迅速膨脹,產生效仿征服者伊耿進攻維斯特洛大陸的念頭。
而維斯特洛大陸上原本支持坦格利安家族復辟的貴族們,注意力也會從丹妮莉絲和韋賽里斯的身上轉移開,將其投向擁有魔龍的人。
這也就意味着,瘋王的兒女們再也沒有半點被利用的價值,更無法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利益,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願意繼續支持或是暗中提供幫助。
如果換成其他人,察覺到這一點之後肯定會毫不猶豫放棄這對兄妹。
可問題是,瓦里斯最大的心願和目的就是迎回瘋王的子嗣,讓坦格利安家族重新成爲這片大陸的主人。
勞勃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報主管實際上是個龍家的死忠,自顧自憤怒的掀翻桌子、踹倒椅子,像個瘋子一樣發泄着內心之中的不安與恐懼,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厲聲說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付出怎樣的代價,給我儘快把那兩個孽種解決掉。
只要他們一天不死,我一天都無法安心。
還有,那幾條龍和孵化它們的巫師也一起處理掉。
這個世界不需要有活着的龍!
更不需要巫師和魔法!”
“明白!我會盡快安排的。”
瓦里斯謙卑的低下頭表現出了服從。
他明白,眼下這個篡位者正在氣頭上,所以最好的應對措施就是對方說什麼自己點頭答應什麼。
反正以勞勃的性格,用不了多久便會將其拋之腦後,再次沉浸在女人和美酒之中無法自拔。
更何況眼下的君臨早已暗流涌動,醞釀了許久的巨大危機很快就會隨着奈德·史塔克成爲首相而徹底爆發。
到時候第一個要死的就是勞勃·拜拉席恩。
“記住!動作要快!”
勞勃再次鄭重其事的叮囑了一句,然後才轉身氣呼呼的離開房間,打算再去喝兩杯,利用酒精的麻痹最終徹底忘掉這些煩心事。
他前腳剛走,剛纔一言不發的培提爾·貝里席便立刻開口試探道:“我想發生在潘託斯的變故一定讓你感到十分擔憂,對嗎?”
“哦?我爲什麼要爲一座大海對岸的城邦擔憂?”
八爪蜘蛛故意裝出一副困惑的樣子。
由於兩人都是御前會議的成員,並且私下裡已經進行了好幾輪的試探跟較量,因此非常清楚對方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剛好相反!
比起那些永遠站在舞臺中央的貴族,他們纔是真正危險且致命的幕後黑手。
“據我所知,潘託斯的總督伊利里歐是你曾經的朋友,對吧?”培提爾·貝里席意味深長的問。
“啊!如果伱指的是這個,大可以不必擔心。因爲我們之間已經有太多年沒有聯繫了。無論他做出了什麼樣的舉動,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瓦里斯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可培提爾·貝里席對此顯然一個字都不信,笑着調侃道:“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小心,我親愛的朋友。但其實完全不必如此。因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不是嗎?”
瓦里斯臉色微微一變,立馬矢口否認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你知道!並且知道的幾乎跟我一樣多。比如說前任首相艾林大人離奇的死亡,再比如說王后和她弟弟之間的小秘密,以及那些跟國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的王子和公主們。”
爲了搞清楚“八爪蜘蛛”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培提爾·貝里席毫不猶豫捅破了兩人中間隔着的那層面紗。
“所以呢?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瓦里斯不動聲色的反問。
培提爾·貝里席輕輕關上房門,用一種略帶玩味的語氣說道:“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效忠於誰?
如果你的效忠對象是國王,那麼就不應該對他隱瞞前任首相的真正死因。
更不應該隱瞞王后和她弟弟之間的私情,以及那些王子和公主的血統。
如果你效忠的是王后,那就不應該幫着勞勃陛下隱藏他那些多到快要數不過來的私生子。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真正效忠的該不會是已經被推翻並殺死的瘋王,以及他最後的兒子和女兒吧?
又或者說那對兄妹只是你一次不太成功的投資?
另外,在得知魔法、巫師、龍、新神這些你最痛恨、最討厭的神秘力量開始復甦,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伴隨着這句話脫口而出,窗外烏雲密佈的天空瞬間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緊跟着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空。
還不到幾分鐘的功夫,黃豆大小的雨點便紛紛落了下來。
此時此刻,瓦里斯終於不再是平日裡那種對誰都保持一副笑眯眯的無害表情,而是宛如一隻可怕的毒蜘蛛,眼睛裡閃爍着駭人的幽光,顯得既危險又致命。
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恢復到之前的樣子,擺出一副虛假的面孔質疑道:“那您呢?我親愛的貝里席大人,您如此積極的忙前忙後又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爲了製造混亂!
知道嗎?
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其實並不美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殘酷。
高高在上的大貴族和他們的後代就像神一樣永遠支配着一切。
如果一個人沒有良好的出身,那麼無論他怎樣努力、擁有多麼出衆的頭腦和體魄、立下多麼大的功勞,在那些王公貴族的眼中也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丑而已。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王國的秩序和穩定基礎之上。
可要是陷入混亂和動盪,戰爭再一次席捲七大王國,那麼原本森嚴的等級壁壘就會再次被打破。
那些自認爲高貴古老的家族會在殘酷的戰爭中消亡,而新的家族則會在血與火的屍骸之上建立。
伊耿一世在發動征服戰爭的時候,曾經以壓倒性的強大力量打破並改寫了維斯特洛大陸的秩序,我們爲什麼不能憑藉智慧和頭腦再來了一次?
而你所支持的瘋王子女也能獲得反攻維斯特洛大陸的機會,不是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培提爾·貝里席的兩隻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八爪蜘蛛那張略顯肥碩的圓臉。
通過短短几分鐘的試探,他已經意識到瓦里斯並不是自己的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
而且兩人擁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製造衝突,最好是讓北境之王史塔克家族與西境守護者蘭尼斯特家族兵戎相見。
屆時再加上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和藍禮兩兄弟之間爲爭奪王位可能爆發的矛盾跟戰爭,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都會亂起來並陷入戰火。
看着咄咄逼人、終於展現出自己野心的“小指頭”,瓦里斯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既然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就讓我們以自己的方式來玩這場權力的遊戲吧,培提爾·貝里席大人。”
“如你所願,我親愛的瓦里斯。”
培提爾非常鄭重的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這既是對這位勢均力敵對手的尊重,同時也是對自己頭腦和手腕的自信。
相比起已經成爲“太監”,根本沒可能獲得貴族認可的“八爪蜘蛛”,他顯然擁有一項無與倫比的優勢,那就是貴族的出身。
儘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且毫無影響力的小家族,甚至童年時還因此而遭到嘲笑。
但貴族就是貴族!
哪怕是最低級的貴族也不是平民所能企及的!
這也是爲什麼經過多年奮鬥之後,他能進入御前會議成爲財政大臣。
最終,兩個陰謀家注視着彼此的眼睛整整好幾分鐘,這纔不約而同轉身離開雜亂的房間,準備讓僕人來收拾整理。
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前腳剛走出去沒幾秒鐘,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影變慢憑空出現,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與本地居民相差甚遠的面孔,抿起嘴角用極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真想不到本來想要看看能不能偷到點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卻聽到了這種驚天的大秘密。
王后瑟曦跟他的弟弟亂倫偷情,而且幾個王子和公主都不是國王的種?
國王則在外面有一大堆私生子?
前任首相極有可能死於政治鬥爭中的暗殺?
王室情報總管效忠於坦格利安家族?
財政大臣野心勃勃想要挑起戰爭和混亂?
這個世界的貴族圈可真是有夠亂的。
不過沒關係,越亂越好,越亂我們這些玩家才能賺取到更多的好處。
看來今天晚上的閒逛要到此爲止了呢。
我得趕快把這些重要的消息告訴傑克、吳生和卡羅琳。
趁着其他團隊在得知真相之前,利用這些重要的消息搶佔更多先機……”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這名盜賊玩家瞬間啓動附着在斗篷上的魔法,整個人瞬間被一團黑色的濃霧所籠罩,藉助黑暗的掩護很快便離開了紅堡。
在遇到另外幾名也藉助魔法裝備和道具潛入進來的玩家時,他還不忘跟對方友好的打聲招呼,順便交換一下關於這裡的地形、房間和目前已經發現的暗道等情報。
那些衛兵、巡邏隊和御林鐵衛,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原本可以被稱之爲“守備森嚴”的地方,早就已經被滲透成了篩子。
只要玩家們願意,隨時都可以讓國王、王后、王子、公主、首相等等這些站在權力金字塔尖上的大人物死在睡夢之中,再也沒辦法醒過來。
當然,之所以不殺並不是他們有多善良或者不忍心,主要是殺了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有人願意開出高昂懸賞,那估計城堡內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
另外,爲了防止偷東西偷的太厲害引起不必要的警惕,有能力潛入進來的玩家甚至私下裡達成了一個協議,那就是每個人每天晚上只能偷走一樣東西,並且絕對不能碰王冠、佩劍這種過於敏感重要的東西。
這樣一來,哪怕紅堡內丟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失主也只會認爲是某些僕人或者衛兵手腳不乾淨。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家旅店二樓的房間內,盜賊伊內茲原原本本將自己偷聽“八爪蜘蛛”和“小指頭”對話的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瞬間!
另外三位核心成員都驚掉了下巴。
尤其是真實年齡只有十幾歲的天才少女——卡羅琳,從得知王后和自己親生弟弟亂倫,還生下了那麼多的孩子,嘴巴就一直保持着O型。
當又得知國王勞勃在外面的私生子數量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還有富裕的時候,更是兩眼放光閃爍着異樣的神采,彷彿覺醒了某些奇怪的癖好。
等所有內容都講完之後,在場幾個人面面相覷足有一分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歸根結底只剩下一句話,那就是貴族圈真亂,也真會玩。
最後還是傑克忍不住率先開口吐槽道:“這一家子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一個身爲國王,明明擁有一位美豔的王后卻幾乎不與其同牀,反而總喜歡出去找妓女和情婦,結果導致生下來的幾個孩子沒一個是自己的種;
另外一個身爲王后,非但不想着怎樣贏得丈夫的心,居然跟自己的親生弟弟通姦,還敢把私生子當做正經的王子和公主養在身邊,也不怕露出馬腳。
我敢打賭,假如真相被曝光,那麼這片大陸上最強的幾家大貴族便會立刻爆發戰爭。
尤其是已經成爲王室的拜拉席恩家族和王后瑟曦所屬的蘭尼斯特家族,八成要兵戎相見直至其中一方被徹底消滅爲止。”
吳生也跟着分析道:“不,不止這兩家。
別忘了,北境守護史塔克家族可是拜拉席恩家族的盟友,肯定會不可避免的捲入進來。
除此之外,蘭尼斯特家族也有相當多的盟友和支持者。
這就意味着,即將爆發的戰爭規模比我們所有人預料的都要大,持續時間也會格外的長。
說到這我好想突然想起來了!
你們說勞勃國王北上邀請奈德·史塔克公爵擔任御前首相,是不是已經察覺到前任首相離奇的死亡?
同時也感覺到身邊有危險,所以才渴望找一個信任的人來保護自己?”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
看來君臨的政治局勢比我們之前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過好處是,我們提前知道了這些情報,現在可以搶在其他玩家反應過來之前,率先選擇好陣營。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大致可以判斷出國王和史塔克家族是一股勢力;
王后、王子和蘭尼斯特家族是一股勢力;
拜拉席恩家族的藍禮和史坦尼斯則是另外一股勢力。
至於統治富庶河灣地的提利爾家族,由於缺少最基本的大義名分,所以只能從屬於其中一方。
除此之外,躲在暗處的情報總管瓦里斯和財政大臣培提爾·貝里席,屬於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勢力。”
卡羅琳迅速憑藉過人的智商,從紛亂的信息中推測出了戰爭爆發後各大家族會如何站隊。
“等等!藍禮和史坦尼斯公爵不都是國王的弟弟嗎?他們應該都是拜拉席恩家族的人才對,難道不應該跟國王是一個陣營嗎?”
盜賊伊內茲提出了質疑。
少女聽到這句話,立刻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解釋道:“不,不,不,他們或許跟國王是一個陣營,但跟史塔克家族卻並不一定是同一陣營。
別忘了,當王子和公主們都不是國王的種這一消息傳開,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私生子在這個世界跟地球中世紀歐洲一樣,既不被承認、同樣也沒有任何繼承權。
最重要的是,你覺得在什麼情況下,大貴族之間會爆發一場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爭?”
“該死!你的意思是……王后和她的弟弟會對國王下毒手?然後把自己生的兒子送上王位!”
伊內茲終於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卡羅琳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戰爭會從國王死掉的那一刻開始正式爆發!
如果我是躲在暗中的那兩個陰謀家,就會故意讓王后贏得在君臨城內政治鬥爭的勝利,但卻讓真相以傳言的形式散步的到處都是。
如此一來,同樣擁有繼承權的藍禮和史坦尼斯公爵就會掀起王位繼承權的戰爭,甚至會爲了那張鐵王座兄弟之間自相殘殺。
同樣的,史塔克家族也會因爲國王的死而與蘭尼斯特家族交惡。
甚至是通過安排讓新首相死在君臨,迫使兩家不死不休。”
“嘿嘿嘿嘿!一場席捲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南北的全面戰爭嗎?我喜歡!”傑克咧開嘴露出狂暴與嗜血的笑容。
他似乎已經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大開殺戒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開始做出選擇了。究竟是站在哪一邊能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說着,卡羅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簡易地圖,把幾個家族的勢力範圍在上邊畫出來。
並且標記出其可能動員的兵力、裝備情況和物資補給能力,以便隊伍中的其他人對此能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吳生盯着地圖看了大概兩三分鐘,很快開口說道:“我覺得選王后和她背後的家族比較好。
畢竟在這片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一句名言,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這說明他們的信譽非常好,而且家族領地內還有金礦。
作爲傭兵來說,沒有比這更加理想的僱主了。
而且這股勢力所要面臨的敵人最多,必然會最大限度的給我們自主權,甚至允許我們招募更多的士兵發展壯大。”
傑克立馬跟着點頭附和道:“我同意!雖然王后瑟曦不是什麼好人,但她能給我們的東西,肯定是其他勢力所無法給予的。就算蘭尼斯特家族最後戰敗,我們也能從中撈取到足夠的好處。”
“那就選王后和蘭尼斯特家族好了。反正我們的目標是利益最大化!最後誰輸誰贏,誰能坐上鐵王座,跟我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伊內茲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但在投靠王后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那就是展示實力。傑克,明天的比武大會上,你可要好好的表現一下。”吳生盯着搭檔的眼睛提醒道。
“放心!我明天會毫不留情的殺死所有對手,以最冷酷、最殘暴、最血腥的姿態向所有人證明,我纔是本次比武大會最強的那一個,而不是那個什麼狗屁魔山。”
說罷,傑克稍微用力掰了掰比正常人大出一倍還有富裕的手掌,關節處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響聲。
……
第二天上午,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比武大會現場,無數貴族、平民齊聚於此共襄盛舉。
看臺上更是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羣,就連一個空着的位置都沒有。
歡呼聲和喊叫聲更是震耳欲聾。
在這個嚴重缺乏娛樂的時代,騎士比武簡直比現代社會中任何一種體育和搏擊比賽都格外吸引人。
因爲後者爲了防止鬧出人命,設置了太多限制性的規則,甚至不允許打擊要害和其他致命部位。
可前者呢?
雖然也有很多保護性的措施,但仍舊充滿了野蠻跟血腥,稍有不慎便會造成永久性的殘廢乃至死亡。
不少平民就是特地來欣賞高高在上的騎士老爺和大貴族子弟,在比賽中打個你死我活、血流滿面的場景。
作爲比武大會的舉辦者,國王勞勃正坐在看臺正中央的貴賓席上,饒有興致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友,臨冬城公爵奈德·史塔克打趣道:“知道嗎,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肚子,我甚至都想親自下場去跟他們較量一下,然後贏得最終的冠軍。”
“得了吧。這句話如果是在十幾年前說,我絕對相信。但是現在……”
奈德故意停頓了一下,注視着對方那圓滾滾的身材,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要知道他前不久在自己的領地上迎接勞勃的時候,真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戰場上所向睥睨、戰無不勝的無敵戰士,居然會胖成一個巨大的肉球,甚至連上下馬都需要別人幫忙才能做到。
“哈哈哈哈!是啊!歲月真是不饒人呢。”
聽到好兄弟調侃自己,勞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也跟着笑了起來,二話不說拿起杯子便將裡邊的葡萄酒一飲而盡,揮了揮手示意今天的比賽可以開始了。
很快,兩名全身上下穿着板甲、胯下騎着高頭大馬的騎士從兩側緩緩走到了主看臺的正前方。
其中一位率先摘下頭盔,主動向身爲國王的勞勃鞠躬致意。
終於另外一位身材高大到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壯漢,則從始至終都沒有摘下頭盔,但也同樣選擇了單手撫胸騎在馬背上鞠躬致意。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身材異於常人的傢伙,正是混入了食人魔和巨人血統的傑克。
他胯下那匹戰馬也不是普通貨色,而是花整整兩千多金幣在浮空城購買的“龍馬”,也就是擁有少量巨龍血統的馬,體型差不多是其他戰馬的兩倍。
粗壯的四肢和結實肌肉,看起來就像是馬界的重型坦克或泥頭車。
再配合傑克那足有兩米五的身高和接近三百公斤的體重,兩人在外形上就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甚至魔山與之比起來都顯得小了不止一號。
“你是誰?爲什麼不摘下頭盔?”勞勃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到。
但很可惜,智力僅有五點的傑克根本不會這個世界的語言,只能掏出隊友們事先給他準備好的小木牌。
只見上邊用維斯特洛大陸通用語寫着幾個通俗易懂的單詞——我不會你們的語言。
意識到沒辦法交流,所以勞勃只能先讓比賽開始。
不過傑克和其胯下戰馬誇張的體型,顯然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所以當雙方就位後,立刻便下達了比賽開始的命令。
瞬間!
位於賽道兩邊盡頭的騎士開始催動戰馬加速。
尤其是傑克的對手,雖然內心之中早已充滿了恐懼,可爲了不揹負膽小鬼的名聲,還是奮力夾緊長槍,想要利用苦練的技巧來彌補力量和體重方面的不足。
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傑克這邊則壓根沒有像正常情況下那樣,把長槍夾在腋下的支架與卡扣上,而是將其緊緊握在手裡。
毫無疑問!
這絕對是隻有外行人才能做出來的舉動。
因爲人類脆弱的手腕根本無法承受戰馬奔跑加速時,長槍突然戳在某個物體上產生的巨大反作用力,輕則脫臼、重則嚴重骨折徹底殘廢。
伴隨着戰馬在兩側賽道上加速奔騰,雙方的距離很快就拉近到了攻擊半徑之內。
就在另外一名騎士想要擺出攻擊姿態時,突然看到傑克扔掉手裡的盾牌,整個身體前傾,一隻手抓着繮繩,另外一隻握着長槍的手猛然間突刺。
由於後者原本就人高馬大,再加上手臂的長度,導致前者在攻擊到他之前,先被長槍狠狠戳中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下一秒……
砰!
在恐怖的慣性、以及傑克那驚人的力量屬性雙重加持下,他對手的盔甲瞬間凹陷進去。
前端的木杆直接貫穿鋼板,以極爲兇殘的方式深深插進胸口。
由於整個過程速度太快,根本沒人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緊跟着受害者的身體便整個飛向半空,連帶着他胯下的戰馬一起在賽場上做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隨即向後飛出去七八米遠才砰地一聲跌落在地上。
人當場就嚥了氣,而馬則摔斷脖子發出痛苦絕望的嘶鳴。
至於死因,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屍體胸口上插着的半截騎槍。
一擊斃命!
包括勞勃在內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原本嘈雜呼喊的看臺上,此刻更是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要知道這一下可不是戳頭盔或者脖子那些沒有防護的地方,而是正八景防護力最強的胸口。
而且完成了如此危險的動作,傑克手腕絲毫沒有半點像是受傷的跡象,而且還隨手將剩下的半截騎槍遠遠的扔給了自己的“侍從”(玩家扮演)。
“噢——我的天吶!”
足足過了良久,勞勃在終於回過神來,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問自己的新首相:“你看到了嗎?那傢伙剛纔的動作和展現出來的驚人力量!”
“啊!當然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奈德深吸了一口氣迴應道。
作爲一名實力還算不錯的戰士,他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會存在超越魔山一樣力大無窮的怪物。
至於那個被殺死的倒黴蛋,根本不會有人去關心。
因爲傑克整個擊殺過程乾淨利落,沒有一丁點可以被指責的地方。
如果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對手太弱,而且缺乏自知之明沒有提前認輸。
“你覺得如果他跟魔山打起來誰會贏?”
勞勃不懷好意的瞥了一眼同樣露出驚詫和畏懼神情的格雷果·克里岡。
奈德苦笑着回答道:“這還用問嗎?肯定這個叫做傑克的傢伙。他太強大了,強大的壓根就不像是個人類。也許在頭盔之下隱藏的就是一個怪物也說不定呢。”
“你!去把剛纔比武的獲勝者叫來!記得再叫一個他身邊的同伴。”勞勃衝着一名侍從大喊道。
後者趕忙點了下頭,一溜小跑衝向剛剛贏得比賽的傑克。
大概五六分鐘左右,兩名玩家便被帶到了看臺的貴賓席。
“上午好,尊貴的國王陛下、王后陛下,還有首相大人。”
盜賊伊內茲主動向在場的權貴們問好。
由於他不止一次進出紅堡,差不多認識所有的人,因此被指派過來見機行事。
“你是這個大個子的同伴?”勞勃直截了當的問。
伊內茲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是的。我們同屬於一個傭兵團,聽到您正在舉辦比武大賽,所以想要來試試運氣。”
“你們來自潘託斯?”
勞勃瞬間回想起昨天晚上從情報總管瓦里斯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開始上下打量着兩人。
“是的。確切地說,我們來自遙遠的東方大陸,是被魔法召喚到潘託斯的。”
伊內茲迅速將事先編造好的謊言說了出來。
“遙遠的東方?是陰影之地嗎?”奈德好奇的插了一嘴。
對於維斯特洛大陸的人來說,他們已知最遙遠的東方城市,就是跨過紅色荒原屹立在陰影之地邊緣的亞夏。
伊內茲輕輕搖了搖頭:“不,還要更遠。”
但勞勃顯然並不相信這些說辭,隨口應付道:“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不過比起遙遠的東方,我對你的同伴顯然更感興趣。能讓他把頭盔摘下來嗎?”
“摘頭盔?您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嗎?”伊內茲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
“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勞勃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呃——怎麼說呢。我的這位同伴面容實在是有些過於抽象、潦草,以至於每個人看過之後都會忍不住產生包括但不限於噁心、嘔吐、眩暈、恐懼等症狀……”伊內茲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世界上真會有長相如此醜陋的人?”
始終一言不發的王后瑟曦這會兒也來了興趣。
沒辦法不感興趣!
她以前一直都認爲,作爲蘭尼斯特家族的惡犬——格雷果·克里岡已經是整個維斯特洛最強的戰士了。
可誰想到,這次比武大賽居然又冒出一個更厲害的。
如果能將其收入麾下,那麼自己的實力必將獲得極大的擴充,就連那些保持觀望態度的家族也會慎重考慮戰隊問題。
眼見這羣王國、王后和首相全都不信邪,伊內茲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些傢伙一個小小的震撼,馬上給傑克打了個摘下頭盔的手勢。
當後者把全封閉頭盔摘下來,露出那張“古神般的面容”的時候,整個貴賓席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
僅僅兩三秒鐘之後,心理素質最差的珊莎·史塔克率先忍不住把早飯吐了出來,根本顧不得維持所謂的“淑女”形象,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恐懼。
緊跟着第二個是身爲王儲的喬弗裡“大帝”,整個人吐的稀里嘩啦,怎麼止都止不住。
第三個是艾莉亞這個小淘氣。
儘管她極力想要忍下去,但那種強烈的生理反應顯然不是一個小女孩能夠抵擋的。
王后瑟曦不愧是女中豪傑,竟然撐了足有兩分鐘,等身邊的侍女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完,這才捂着嘴跑進了通道。
除此之外,一些貴族小姐和侍女愣是被嚇得暈了過去,還有極個別膽小的甚至失禁了。
可以說場面是一度非常尷尬且混亂。
相比之下,上過戰場廝殺的國王勞勃和首相奈德僅僅是乾嘔了兩下,然後便趕忙拼命揮手示意傑克把頭盔重新戴上。
欣賞了一會兒眼前王公貴族們狼狽不堪的樣子,伊內茲這才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想你們現在應該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戴着頭盔了吧。”
“見了鬼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醜陋到這種程度的人類存在。我都有些搞不明白,他究竟是算被神明賜福了,還是被詛咒了。”勞勃搖晃着滿是絡腮鬍子的大腦袋吐槽道。
“我覺得這可能是神故意跟凡人開的玩笑吧。畢竟他擁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但卻同樣擁有最醜陋的相貌,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相當的公平,絲毫不會讓人產生羨慕、嫉妒之類的情緒,不是嗎?”奈德也跟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用問也知道,傑克那張宛如連環車禍現場般的臉,極大的震撼了兩人。
但國王勞勃顯然十分欣賞傑克這種勇猛無畏的強悍戰士,所以在賞賜一些財物,並且祝願他能贏得比武大會的冠軍後,很快便讓兩人退下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傑克和伊內茲前腳纔剛離開不久,王后瑟曦就命人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後者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