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伊利丹·怒風(萬字大章求訂閱)
伴隨着迷斯·卓諾迷鎖的重新啓動,整個城市廢墟連帶整個周邊地區都再一次被籠罩在魔法的保護之下。
由於這裡原本就是一個強大的魔網節點,因此本質上與瘋法師海拉斯特·黑袍的地脈迷城一樣,都是可以源源不斷從魔網中抽取能量來實現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法術效果。
其中最著名、最廣爲人知的迷鎖效果之一,莫過於那種無論白天黑夜都發出美妙奧術光芒的城市天際線,還有可以通過觸碰來讓窗戶上名爲“瑟尤爾玻璃”的魔法造物憑空出現或者消失。
這是一種強度與鋼鐵相當的透明材料,甚至可以被製作成武器、防具和盾牌。
但前提是隻能在魔法迷鎖覆蓋的範圍內使用。
一旦離開,它就會瞬間化作空氣憑空消失。
除此之外,魔法迷鎖還削弱了這片區域內的位面阻隔,讓施法者乃至普通人都能輕鬆實現遠距離傳送和跨位面傳送。
在很久以前科曼索王國最興盛的時期,甚至建立了通往妖精荒野、恐懼半位面與龍槍故事發生的克萊恩世界永久傳送門。
其中“阿巴拉特愚行”傳送門連接着月之海邊緣的一座塔樓,“戰士”傳送門連接着德林比安王國,“大廳節點”傳送門連接着其他精靈國度,“白銀”傳送門則能直達葉爾蘭王國,“榮耀”傳送門通往泰瑟爾與卡林衫邊境的米爾森林。
在密斯·卓諾陷落以前,這地方都生活着大量的精靈,甚至是建立起了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國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科曼索王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就是除了永聚島之外費倫大陸上整個精靈種族的領導者。
而且迷鎖覆蓋範圍內的區域,永遠都保持着適宜居住的溫度、環境和氣候,永遠不會遭受嚴寒、酷暑、乾旱、暴雨等極端天氣,就連風暴和火災都會被擋在外面。
通常情況下,像黑暗精靈、獸人、惡龍、豺狼人、地精這種被認定爲威脅的生物,甚至連靠近都會瞬間觸發防禦機制遭到強行驅逐。
另外,居住在城內的人還可以通過一個口令來讓自己獲得飛行能力,完全禁止某個學派的魔法生效,亦或是自動給指定目標加持各種防護類魔法,直接將某個人傳送到指定的地方……
總之,作爲費倫大陸可能是最龐大、最著名的魔法迷鎖,迷斯·卓諾迷鎖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就連某些神明都對此垂涎三尺,幾次三番派遣化身想要奪取它的控制權。
但現在,這個正處在衰敗期的迷鎖終於回到了它的創造者——絲琳希手中。
僅僅一瞬間!
這位最強的凡人法師便把四散潰逃的怪物和卓爾驅逐出密斯·卓諾魔法迷鎖的影響範圍。
並且利用迷鎖的力量,直接對城市內那些損壞廢棄的房屋建築進行修復,把大量的雜草、樹木與藤蔓清理乾淨,露出其原本宏偉壯麗的本來面目。
尤其是那座曾經屬於絲琳希自己的法師塔,依舊和當年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生活在裡邊的精靈龍、皮克精等小型魔法生物也都依舊好好的活着。
很顯然,當年那支摧毀了一切的黑暗大軍並沒能攻入這座法師塔。
而且在城市內部,這些來自永聚島的精靈們還發現了零零散散幾百人的科曼索王國遺民。
其中既有精靈和半精靈,也有一支一百多人的矮人氏族。
總之,在徹底擊敗了盤踞在這片茂密森林中的邪惡敵人之後,絲琳希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收攏人口,然後從永聚島招募一些民衆前來定居,原地把統治的架子搭起來。
緊跟着等清理與重建工作完成,再想辦法通過貿易來恢復科曼索王國昔日的繁榮與強盛。
不過在此之前,絲琳希還需要復活那些死去的戰士。
畢竟精靈可不比人類,只要有足夠的適齡生育女性和一部分男性,最多二三十年就能重新養育出一大批青壯年勞動力。
他們很多生育一胎往往需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所以一名合格戰士的價值要遠高於使用復活神術的花費。
根據左思研究得出的結論,男性精靈其實跟人類沒什麼區別,都是隨時隨地可以通過交配來讓異性懷孕。
但精靈女性的生理週期要格外的長,大概一兩年到兩三年纔來那麼一次,持續時間也非常的短暫,所以非常容易錯過最佳時機。
這也就造成了他們的生育率極度率低。
反倒是與男性精靈與人類女性結合生下的半精靈數量相當多。
目前已經光是在西海岸帝國就擁有至少幾十萬。
雖然不一定全都是第一代半精靈,但大部分仍舊具有相當明顯的精靈特徵。
左思一直都覺得,科瑞隆完全可以從這些信仰自己的半精靈之中挑選出一個,將其培養成爲半精靈之神。
如此一來,精靈在費倫大陸的影響力起碼能上升一個臺階。
只可惜,這位精靈主神是個只承認精靈是自己的孩子。
雖然對於半精靈並沒有什麼歧視,甚至還允許他們前往永聚島探望自己的父母兄弟,但這麼多年以來從未有過想要把半精靈也納入自己神系之中。
或者說,整個精靈國度阿梵多的重心從來就沒有放在託瑞爾。
畢竟這裡不僅有個神上神艾歐管着,還有魔法女神這種明顯凌駕於其他神明之上的強大神祇。
所以科瑞隆僅僅只是派遣了一個化身長期駐紮在晶壁系內處理各種日常事務、迴應牧師和信徒的祈禱,順便再給獸人諸神找點麻煩。
儘管精靈在來到費倫之後搞出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可精靈諸神在大多數時候都非常低調。
唯有皇冠戰爭時期搞出了一次分裂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就在左思考慮這位強大的神祇向自己示好究竟有什麼目的的時候,伊莉絲翠突然打破沉默,瞪着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詢問道:“你在想什麼?”
左思一臉輕鬆的聳了聳肩膀回答:“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以維倫的性格應該沒那麼容易輕易放棄。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還會指使那些逃走的信徒聚集起來,繼續與散提爾堡或者陰魂城的勢力聯合,嘗試着與精靈爭奪科曼索的控制權。
接下來的多方博弈纔是最關鍵的。
另外你那位母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搞出點大動靜。
所以別看這場戰爭的結果是永聚島贏了,但想要恢復科曼索王國昔日的榮光還需要經過時間的洗禮跟考驗。”
伊莉絲翠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相比起陰險狡詐但卻十分懦弱的兄長,母親纔是那個最可怕的敵人。
最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十分的緊張與不安。
也許母親又在醞釀着什麼可怕的計劃。
如果你察覺到什麼請務必通知我。
作爲回報,我會盡可能滿足你對於神器、知識和魔法的渴求。”
“沒問題。如果蛛後有什麼大動作,我會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到你的手上。”
左思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雖然這對神明母女都是混亂陣營,但從目前相處的經驗來看,性格比較安靜且仁慈的伊莉絲翠明顯更適合作爲盟友。
一方面是她原本就跟魔法女神、精靈神系關係密切,後臺簡直硬的不可思議。
說實話,左思一直都不太明白在蛛後之戰中這位爲何不向身後強大的盟友尋求幫助,而是冒着巨大的風險去跟強大的羅絲玩自己最不擅長的陰謀詭計。
另外一方面是羅絲那極度混亂、狂躁、偏執、扭曲的行爲已經不止一次觸犯到他的底線。
這位怨婦對於精靈神系的怨恨跟怒火早已突破天際,基本不是在找科瑞隆的麻煩就是在找科瑞隆麻煩的路上。
而且永不停歇、永不疲憊、永不原諒,完全沒有一丁點理智可言。
所以左思一直都非常確定蜘蛛女神就算不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敵人,至少也會像夜之女神莎爾一樣是需要提防的對象。
這也就意味着爲了防止這傢伙在背後搞事情,必須要在她身邊搞一個緩衝帶。
伊莉絲翠就是這個緩衝帶的最佳人選。
如果有必要的話,左思甚至不介意把已經得罪過的維倫也納入合作對象行列。
反正只要能給羅絲找麻煩、添堵,他左某人都會在暗地裡幫幫場子。
尤其是即將爆發的蛛後之戰,絕對沒有置身事外的理由。
要知道費倫可是左思最重要的基本盤之一。
他絕不允許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勢力因爲某些瘋子的行爲而遭到重創乃至徹底毀掉。
作爲一個喜歡主動出擊的人,他可不會等對方搞到自己頭上才後知後覺的做出反擊。
而是會盡可能的提前確認誰是潛在的敵人,然後做出一系列相應的佈置。
“謝謝。與你合作可能是我從誕生以來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伊莉絲翠立刻翹起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在不擇手段和惡毒這方面,她永遠都不可能是母親和兄長的對手,所以在長達萬年的交鋒中一直處於劣勢。
經常連自己的信徒跟神殿都保不住。
可自從聯手之後,不但獲得一個穩定的信仰基地,而且幾乎再也沒有遭到過兩者的暗算。
最重要的是,左思的邪惡傾向與傳統意義上那種冷酷、殘暴、嗜血不同,並不會觸及到大多數善良陣營神祇的底線。
恰恰相反,他那種理智冷靜的計算和充滿功利主義的思維方式,能完美彌補善良陣營普遍偏向理想主義的缺陷。
這方面與三聖同盟教會一起打造的西海岸帝國司法系統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這樣,結束了短暫的交流之後,伊莉絲翠很快便離開返回自己的國度。
而左思本人也悄無聲息的傳送回阿斯卡特拉,根本沒有去跟那些剛剛贏得勝利收復城市的精靈們打招呼。
確切的說,除了這一家三口之外,壓根就沒有人知道在戰爭的背後實際上是神明之間的博弈。
尤其是羅絲命令信徒的反戈一擊,直接重創乃至摧毀了維倫數百年的心血。
他在費倫大陸上規模最大的信徒羣體,幾乎在一夜之間死傷超過七成,剩下的也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陰魂城和散提爾堡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對來自永聚島的精靈加強了戒備。
他們可不會覺得這羣高傲的尖耳朵會成爲自己的盟友。
不過與科曼索緊鄰的谷地人類和半精靈定居在得知迷斯·卓諾又回到精靈的手中倒是非常高興,第一時間就派出了使者希望能夠與之建立良好的友誼,順便進行一系列的貿易往來。
畢竟相比起邪惡殘忍的黑暗精靈和數不清的怪物,普遍傾向於善良的精靈無疑是個非常不錯的鄰居。
只要你不過度砍伐森林,他們通常都非常的友好且樂意助人。
某些缺乏防禦能力的村莊甚至還會獲得精靈巡邏隊的保護。
也正是因爲這樣相對友善的想象,導致、人類、矮人、侏儒、半身人等智慧種族都不介意生活在精靈的統治範圍內。
當年的科曼索王國就是靠着這種方式,一點一點把各個定居點團結到一起形成了國家。
雖然精靈是其中的主導,但其他種族也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最終以議會的形式來處理日常事務和分歧。
尤其是谷地,原本就不少就是當年從科曼索逃過去的,對於迷斯·卓諾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跟認同感。
所以他們會主動向永聚島的精靈示好也就不奇怪了。
同樣對科曼索光復感到高興的就是科米爾王國。
由於這個千年封建制國家原本就是在精靈的支持下建立起來的,所以不管王室還是貴族都對精靈保持了最起碼的尊敬。
更何況迷斯·卓諾迷鎖的重啓可以極大程度上幫助科米爾王國分擔來自陰魂城和散提爾堡的威脅。
雙方在利害關係方面天生就是盟友。
於是乎,圍繞着埃諾奧克沙漠、月之海和龍湖一帶形成了詭異的三足鼎立局面。
他們也許會不斷的相互試探、暗戰,但絕對不會輕易打破平衡,否則極有可能遭到另外兩方的聯手圍攻。
在這種局面下,即便是擁有衆多傳奇施法者的陰魂城想要動手也得認真考慮一下後果。
畢竟即便是耐瑟瑞爾時代的強大造物——浮空城,在面對精靈的魔法迷鎖時也佔不到什麼太大的便宜。
穩定了費倫這邊的局勢,左思再一次將目光投向艾澤拉斯。
此時此刻,在卡利姆多大陸的費伍德森林,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正在利用古爾丹之顱釋放邪能徹底腐化這片森林。
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原本清澈的河水就呈現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綠色,從天而降的地獄火也把鬱鬱蔥蔥的森林砸得坑坑窪窪,許多千年古樹都在邪能火焰的灼燒下變成黑色的焦炭,大地更是呈現出比瘟疫腐蝕更加嚴重的黑褐色。
至於其他動植物,更是成片成片的生病、死亡,天空更是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淡綠色濃霧之中,偶爾還有刺眼的閃電和雷鳴從空中落下。
完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大量被邪惡侵蝕污染的樹人發出扭曲痛苦的悲鳴,狂暴的攻擊一切遭遇到的生物。
數不清的惡魔和亡靈在此建立前進基地,準備爲進攻海加爾山的最後戰役做準備。
不用問也知道,第三次大戰最重要、同時也是最精彩的決戰即將來臨。
眼下,剛剛被泰蘭德釋放的伊利丹剛率領一隻軍隊抵達了這裡,打算阻止敵人對森林更進一步的腐蝕,以證明自己只是奪取了惡魔的力量,而不是被反過來被對方控制意志。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做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對於前者那份深沉的愛。
或許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更何況泰蘭德現在兼具“得不到”這個屬性之外,還有一個“大嫂”的屬性,屬實是牛頭人狂喜了。
只可惜泰蘭德的武力值稍微有點高,想要霸王硬上弓純屬是活得不耐煩了。
於是伊利丹唯一能做的就是憑藉自己的表現來討得對方的歡心。
在他的眼中,什麼拯救世界抵擋燃燒軍團的入侵,統統都沒有讓泰蘭德回心轉意來得重要。
所以即便被瑪維·影歌囚禁在地牢裡一萬年,這位情聖也依舊無怨無悔,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接下了最困難的任務。
擡起頭仰望着天空、呼吸着略帶煙燻味的空氣,伊利丹不由得微微感嘆道:“一萬年後,我終於自由了。然而我的兄弟卻仍舊認爲我是個禍根!我會通過這次任務向他展示自己的力量,展示時我控制了惡魔而不是被惡魔控制。”
說罷,惡魔獵手下意識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眼罩。
儘管他親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但卻並不是很多人認爲的瞎子,而是用魔法感知取代了光學視覺。
在那兩團充斥着邪能的窟窿中,伊利丹可以清晰感受到旋轉的能量千變萬化,明亮刺眼的色彩在第一次的時候幾乎令其失去理智。
等後來適應之後,這些色彩便會形成各種各樣具體的形象,遠比之前非常容易受到欺騙的光學視覺更加敏銳、細微。
毫無疑問,這是黑暗泰坦薩格拉斯賜予他的禮物,
正是憑藉着這種惡魔視覺,伊利丹可以輕而易舉看穿恐懼魔王、魅魔等惡魔的僞裝,以及一個人體內是否被暗影或邪能侵蝕,並且永遠不會被幻想所欺騙、更不會受到障礙物的阻隔。
正當他打算吩咐手下的暗夜精靈部隊安營紮寨建立一個前進基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樹林之中突然閃過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下一秒……
拎着霜之哀傷的阿爾薩斯騎乘骷髏戰馬無敵緩緩走了出來,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你確信嗎?伊利丹·怒風?你敢保證你的意志百分之百屬於自己?”
“一個死人?你也是惡魔的幫兇嗎?”
伊利丹高傲的揚起下巴並拔出了背在身後的戰刃。
作爲一名強大的法師兼惡魔獵手,他曾經在上古之戰中獵殺了無數的燃燒軍團惡魔,因此並沒有把眼前的死亡騎士放在眼中。確切地說,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的手下們,就沒有幾個能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勝過這個身處黑暗但卻心向光明的衆星之子。
所以他有足夠的自傲資本。
“幫兇?也許吧。但我們擁有自己的計劃。”阿爾薩斯意味深長的迴應道。
他明顯已經從克爾蘇加德那裡獲得了相當多的信息,明白這個明顯獲得了部分惡魔能力的男人究竟是誰。
“哼!我纔不關心你們的計劃,並且會讓你後悔出現在我的面前。”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惡魔獵手突然間率先發起了進攻。
只見他施展了一個不知名的法術便瞬間跨越幾十米的距離直接出現在死亡騎士的背後,揮舞雙刃打算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撕成碎片。
尤其是附着在刀刃上的邪能火光,絕對能夠融化撕裂薩隆邪鐵打造的裝備。
可阿爾薩斯也不是吃素的,反手用霜之哀傷招架住了對方的攻擊,然後猛然間釋放出刺骨的冰霜,愣是將戰刃的邪能火焰給撲滅了。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冷笑着迴應道:“後悔?我可不覺得你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畢竟在實力上,我們應該是勢均力敵纔對。”
“你以爲你可以與我勢均力敵?天真!我所經歷的戰鬥你根本無法想象!”
伊利丹嘴角上揚露出了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猛然間從身體裡釋放出更強大的邪能火焰,直接把霜之哀傷所散發出來的寒意給蒸發殆盡。
隨後惡魔獵手和死亡騎士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其中前者的風格走的是純粹的敏捷路線,速度經常會快到讓人連殘影都看不清楚。
而且惡魔之力賦予了其強大的力量、敏捷和耐力,就如同一臺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後者在神器的加持下也不是吃素的,每一次揮劍都會釋放出刺骨的寒意來嘗試着凍結對手。
換成一般人,面對霜之哀傷所釋放出來的超低溫恐怕還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畢竟連手持灰燼使者的提里奧·佛丁都被凍結過,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但伊利丹顯然是個例外。
那動輒幾千上萬攝氏度的邪能火焰足以瞬間蒸發神器所釋放出來的寒意。
因此這場戰鬥最終變成了純粹的武藝比試。
更離譜的是,年僅二十歲出頭的阿爾薩斯居然能跟活了一萬多年的伊利丹·怒風打得難解難分,由此可見他在這方面的天賦究竟有多高。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走聖騎士的道路,而是繼續在戰士這條路上走下去,恐怕整個東部大陸根本沒有人會是這位洛丹倫王子的對手。
兩人從日出一直打到日落,最終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
伊利丹顯然十分驚訝一個死人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率先停下手說道:“只要願意,我們可以一直這樣打下去,直至其中一方出現失誤。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這樣浪費時間了!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些必要的信息。
指揮這支亡靈和惡魔大軍的恐懼魔王叫做提克迪奧斯。
他手裡有一件強大的神器——古爾丹之顱。
那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術士古爾丹在臨死前遺留下來的東西,充斥着禁忌的知識與邪能。
眼下這片森林正在遭受腐蝕,就是源自於這件東西的力量。”
阿爾薩斯直截了當把所有的信息全盤托出。
儘管他還在名義上服從提克迪奧斯與燃燒軍團的命令,可實際上已經開始私下裡不斷地搞小動作,等待阿克蒙德在這個世界遭遇史無前例的慘敗。
那樣一來,巫妖王耐奧祖就能趁機擺脫軍團的控制重獲自由。
“你希望我能拿到古爾丹之顱?爲什麼?你難道不是在爲軍團效力嗎?”
伊利丹顯然是個十分多疑的人,並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說辭。
“理由很簡單。
我和我的主人可以從燃燒軍團的失敗中獲得好處。
所以我們雖然表面上仍然是敵對關係,但私下裡完全可以成爲盟友。
最重要的是,主人預測到了一切,知道你畢生都在追求強大的力量。
而古爾丹之顱的力量可以幫助你更上一層樓。
只要你得到它,就能從中獲取到可以輕鬆擊敗提克迪奧斯的力量。
總之言盡於此。
是否要聽從還得取決於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阿爾薩斯立刻調轉馬頭快速疾馳,大概十幾秒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古爾丹之顱……”
伊利丹默唸着這件神器的名字,眼罩上閃過兩道綠色的幽光。
……
與此同時,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所率領的戰歌氏族也進入到費伍德森林之中。
由於早已在德拉諾世界目睹過天崩地裂的景象,尤其是影月谷那四分五裂的大地,因此他並沒與表現出什麼太過於緊張激動的情緒,反倒是在這片土地上獵殺惡魔來滿足整個氏族強烈的嗜血慾望。
不僅如此!
這羣血獸人還搶佔了一座薩特修築的堡壘作爲臨時基地。
儘管對於主人命令自己來到這個地方投靠一名叫做伊利丹·怒風的暗夜精靈感到疑惑,但格羅姆還是選擇了服從。
因爲他根本沒有選擇和討價還價的餘地。
“酋長,我們的斥候發現了一支暗夜精靈的部隊。”
一名狼騎兵隊長徑直從外面走進門來大聲彙報情況。
“哦?他們有多少人?”
格羅姆擡起頭眼睛裡閃爍着駭人的光芒。
騎兵隊長不加思索的回答:“至少八千人。看樣子,他們是來解決費伍德森林被污染的問題。我覺得伊利丹·怒風肯定在其中。”
“很好!給我盯緊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讓伊利丹·怒風跑了。另外,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個能被主人看重的傢伙究竟有什麼本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格羅姆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挑釁意味,明顯打算親自試試惡魔獵手的斤兩。
畢竟就算有左思的命令,他也不會輕易臣服於一名弱者。
“明白。不過提克迪奧斯那邊怎麼辦?這個討厭的恐懼魔王整在藉助古爾丹之顱的力量不斷侵蝕大地,用不了多久正片森林都會因此而枯萎死亡。”
騎兵隊長的臉色明顯有些擔憂。
畢竟他們也是沒有穩定食物來源,如果這片土地的鮮活生命死光了,很容易因爲喝不到足夠的鮮血而陷入狂亂。
“主人說過,這件事情不用我們操心,等着看戲就行了。”
格羅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騎兵隊長退下。
等後者徹底走遠後,他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向一面隨身攜帶的鏡子鞠了一躬。
透過要塞內昏暗的光線,依稀可看到鏡子另外一邊正是左思本人。
此刻的他顯然已經返回了東部王國,正在幫助聯盟粉碎燃燒軍團和天災軍團的雙重入侵。
“主人,我們似乎已經找到伊利丹·怒風了,請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格羅姆·地獄咆哮一臉恭敬的請示道。
“哦?伊利丹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嗎?”
左思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緊跟着迅速吩咐道:“你們繼續待在那裡,等他遭到瑪法里奧和泰蘭德放逐後再主動現身示好,然後主動加入成爲第一批追隨者。記住,不要過早也不要太晚,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們又跟暗夜精靈爆發衝突。”
“如您所願。
不過主人,與一個問題始終困擾着我。
當初爲什麼不讓我直接採取強制數段把整個部落全部變成血獸人或者血巨魔呢?
那樣的話,您現在就能擁有一支戰無不勝的大軍。
另外,這個伊利丹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值得您如此看重。”
格羅姆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卑微謹慎的態度足以讓所有見過他平日裡嗜血暴躁模樣的人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
“不該問的別問,你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即可。記住,阿克蒙德向海加爾山發起總攻的日子馬上就要降臨了,千萬別在這種時候出岔子。“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主動掐斷了與戰歌氏族的聯繫,繼續透過水晶球觀察在艾薩拉定居的部落,尤其是薩爾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
隨着生理結構的改變和強烈的嗜血衝動,這位“世界薩”儼然已經失去了原本強大的元素親和力,各種自然法術能力正在變得越來越虛弱。
但取而代之的是強大的心靈法術和血魔法。
很顯然,他正在逐漸朝着自己最厭惡、最鄙視的方向發展,就好像以前統治舊部落的暗影議會術士一樣。
並且與左思預料中的一樣,薩爾終究是沒忍住把身邊的親信全部轉化成和自己一樣的血獸人,並以此爲根基來掌控軍隊、建設新的制度與體系。
也正是因爲有這些實力強大的血獸人,所以在與娜迦的戰鬥中才沒有承受太大的損失。
可問題是薩爾之所以能夠成爲大酋長,究其根源就在於他薩滿祭司這一精神領袖的獨特身份。
當元素之力逐漸消失無法再給戰士們的武器賜福、爲傷員進行治療,薩爾根本無法想象自己還能否贏得那些氏族酋長的支持。
更要命的是,就連毀滅之錘的威力都開始直線下降,甚至是排斥這個離經叛道的使用者。
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失去薩滿祭司這個身份之後的麻煩會超乎想象。
“伊崔格,根據探子的回報,那些惡魔正在朝着海加爾山的方向前進,人類和牛頭人聯軍也同樣如此。你覺得這一次我們應該加入哪一邊?又或者繼續保持中立等待最佳時機?”
薩爾扶着額頭明顯似乎有些心力交瘁。
他最近的壓力顯然太大了,大到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失眠。
不過薩爾不知道的是,那個在自己剛剛完成轉化時活生生吸乾全身上下血液死掉的同胞,此刻已經以亡靈的身份完全復活,並且還在左思的掌控之中。
一旦這件事情曝光,那麼憤怒的獸人將會羣起而攻之。
到時候他分分鐘就會從英雄變成過街老鼠。
伊崔格苦笑着回答道:“現在我也沒辦法給出什麼太好的建議。
畢竟格羅姆和他的戰歌氏族現在還活着。
隨時都有可能與暗夜精靈爆發激烈的衝突乃至戰爭。
有他們在,想要扭轉這個世界對我們的固有印象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我個人傾向還是加入聯軍比較好。
燃燒軍團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不會在乎我們的死活。
投靠他們大概率會被當做炮灰消耗掉。
相比之下,我們雖然曾經跟人類發生過戰爭,可他們卻並沒有在贏得勝利之後把我們趕盡殺絕,反倒是建立了收容所給我們飯吃。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們比惡魔要強太多。
所以加入你想要參展的話,聯軍纔是唯一的選擇。”
“可要是那個對獸人充滿敵意的男人不允許我們加入怎麼辦?”
薩爾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伊崔格耐心的解釋道:“不管他允不允許,我們都必須要通過實際行動儘可能與更多的種族達成和解。無論是道歉也好還是賠償也罷,總之一定要明確表達態度與立場。只有減輕對方的敵意,我們才能在戰後獲得喘息之機。”
“你的意思是……繞開他直接去跟暗夜精靈接觸並說明情況?”
薩爾兩眼微微放光顯然意識到這個策略的高明之處。
“沒錯。獲取暗夜精靈的原諒是我們當下唯一一步的活棋。我可以作爲使者前去與其接洽,看看他們究竟會有何反應。”
伊崔格自告奮勇打算肩負起這個危險的任務。
畢竟格羅姆·地域咆哮和戰歌氏族前不久才砍死了人家最重要的盟友兼導師——塞納留斯,並且還燒燬森林、殺掉大量的野生動物,血仇不可爲結的不深。
但這種時候出使有很大概率會被抓來砍下腦袋祭奠死者或泄憤。
“好!那這件事情就全權託付給你了。小心點,我可不想聽到你被當做敵人殺死的消息。”
說罷,薩爾張開雙臂給了對方一個熊抱,並且用力拍打着這位老練顧問的後背。
他們都很清楚,這一別有不低概率會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相遇了。
伊崔格則擺出一副灑脫的樣子自嘲道:“我獨自一人在荒野與人類的世界中生存了好幾年,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更何況我這個年紀死了就死了,沒有什麼值得好悲傷的。反倒是你,一定要注意時間,千萬別錯過這場關係到整個世界命運的戰爭。”
“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薩爾鄭重其事的給出承諾。
事到如今,手頭原本就沒有多少籌碼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賭一把。
正當獸人這邊竭盡所能想要擺脫眼下尷尬處境的時候,瑪法里奧和泰蘭德已經開始圍繞世界之樹和永恆之井來打造一個全方位立體式的防禦體系,以此來拖延對方前進的速度,爲佈置好陷阱發揮作用爭取到充足的時間。
不得不說,這對一萬年都沒見過幾次面的夫妻實在是有些詭異。
尤其是中間還夾着一個同樣喜歡泰蘭德的弟弟,總讓常年不在家的瑪法里奧感覺腦袋上有點綠。
但好在兩人雖然肉體上發生碰撞的次數比較少,可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卻能夠在翡翠夢境中經常相遇,所以彼此之間並不會感到陌生。
“親愛的,你還在擔心伊利丹嗎?”
泰蘭德主動打破沉默向心事重重的丈夫詢問道。
瑪法里奧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別忘了,在一萬年前的上古之戰中,伊利丹已經背叛過我們一次,甚至還獲得了惡魔的力量。這是我們絕對所無法容忍的情況。”
“你太過於緊張了。伊利丹渴望獲得強大的力量不假,但他同樣也是我們的親人和朋友。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沒可能在一萬年前的上古之戰中把燃燒軍團趕出去。”
泰蘭德非常罕見爲自己的“舔狗”進行辯護。
可瑪法里奧卻反駁道:“不,親愛的,伊利丹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看着吧,要是你還繼續縱容他,那麼他遲早會闖出大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