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拉瑪,帝國攝政兼基因原體——羅伯特·基裡曼曾經統治的五百世界中心,同時也是極限戰士軍團的徵兵母星,以及荷魯斯大盤亂時期爲保留人類文明火種建立的第二帝國首都。
在最鼎盛的時期,它可以爲極限戰士軍團提供超過二十五萬的阿斯塔特星際戰士與數十億凡人士兵參加由皇帝發起的大遠征,以及組建龐大軍隊所必須的海量戰艦和其他一系列武器裝備。
而且與其他地區通過瘋狂壓榨剝削平民來獲取極限產生的星球不同,這裡是帝國極少數可以被稱之爲“文明燈塔”的地方。
儘管這是一顆人口高度密集的巢都行星,但卻並不是那種底層平民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看到天空的絕望世界,不僅擁有大面積的公園、綠化帶、圖書館等公共設施,同時在日常生活方面也一直相當富足。
哪怕在被稱之爲“古老長夜”的帝國衰退其時也始終保持着相對理性的思維方式,而不是像大多數星球那樣直接退化到腐朽落後的封建制、奴隸制、神權制。
恰恰相反!
奧特拉瑪始終延續着當年極限戰士軍團之主所遺留下來的光榮傳統,秉承着皇帝所倡導的帝國真理來統治人民,普通人的平均受教育程度可能僅次於泰拉,遠遠領先於帝國的平均水平。
這也是爲什麼在延續了長達萬年的黑暗時期,這顆星球遭受了無數恐怖敵人的入侵,但卻仍舊屹立不倒的原因。
高素質的民衆明白自己爲何而戰,一旦戰敗意味着什麼,所以拼盡全力爲各個戰團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就連凡人輔助軍的裝備都要領先其他地方一大截。
畢竟極限戰士軍團一直以來的理念就是學會哥的運營加城市要塞化,剩下的就是硬生生將對手在不斷消耗中拖垮。
儘管在荷魯斯叛亂結束之後,爲了彌補自己曾經創建第二帝國所犯下的不忠誠錯誤,羅伯特·基裡曼將自己曾經統治的五百世界拆分成了以行星和恆星系爲單位的更小行政單位。
這直接導致五百世界所覆蓋的星域在強大敵人不斷蠶食下控制範圍大幅度萎縮。
可眼下駐守在這裡從極限戰士軍團拆分出來以千人爲單位的戰團,依舊堅守在數百條戰線上與凡人輔助軍一起頑強阻擋着由惡魔原體莫塔裡安、納垢先鋒泰法斯、大不淨者庫加斯所領導的三支混沌艦隊。
後者也只能沿着奧特拉瑪外圍的一些邊緣星球轉悠,在艾斯潘多、阿迪厄姆等世界播撒來自納垢的亞空間瘟疫,把裡邊的活人變成行屍去圍攻坐落於這些星球上的堅固要塞,消耗守軍的彈藥和精神,頗有點亡靈天災的味道。
而這無疑引起了左思的興趣。
因爲在這個領域的專業性方面,他可是一點也不遜色於對方,甚至在整合了塔洛娜所賦予的神力和艾澤拉斯的天災瘟疫之後還要更強一點。
畢竟這兩種瘟疫壓根就沒有一種是可以通過所謂“科學”的方法預防和治癒的。
尤其是前者,當注入足夠的神力或類神力之後,連神明本身都無法完全免疫,更不用提區區凡人或是亞空間惡魔了。
只不過左思骨子裡並不太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純粹殺戮和破壞,所以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拿出來使用過。
但在看到三個納垢大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班門弄斧”,他終於忍不住打算現身給對方乃至背後的“慈父”露上一手。
此時此刻,在一顆已經淪陷差不多超過百分之七十土地的鑄造星球上,左思正居高臨下俯視着成千上萬被瘟疫腐化成行屍的平民,如同潮水般涌向一座堅固的要塞。
要塞之中身披藍色塗裝動力機甲的阿斯塔特戰團,與差不多數以億計臨時徵兆來的凡人輔助軍火力全開,編織出一道駭人的死亡之網。
數不清的行屍在衝鋒道路上就被激光、熱熔、實體炮彈和炸彈撕成碎片,漫天的血肉、爆炸和火光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壯麗的戰爭交響樂。
如果不是艦隊遭到摧毀失去了對於行星地軌道的控制權,這會兒估計已經開始進行人類帝國海軍最拿手的軌道轟炸了。
因爲這些行屍可不是許多生化災難電影中那些沒有智力、身體脆弱無比的喪屍,而是慈父納垢大鍋熬煮出來的亞空間瘟疫變異體,不僅一個個移動速度奇快無比,同時還會根據戰場需要長出各種各樣的觸手、器官、強化型生物裝甲。
還有的身體被打爆之後會從體內流出綠色的液體或氣體向周圍擴散。
但凡有人不小心聞到,用不了多久便會遭到扭曲和腐化。
事實上目前的守軍眼下已經在面臨這個可怕的問題。
他們當中許多在一線作戰的人員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發燒、咳嗽、紅斑、皰疹、內出血等可怕的症狀。
要塞內部更是有許多被隔離的房間裡躺滿了已經失去意識、身體已經開始大片腐爛並散發出刺鼻惡臭的病人。
如果沒有外力干涉的話,等待這顆行星的結果就是徹底被納垢佔領,所有活人都會全部被瘟疫感染最終轉化成爲各種各樣的扭曲形態,然後再被納垢的艦隊送往其他星球繼續滾雪球般的壯大。
惡魔原體莫塔裡安希望通過這樣持續對奧特拉瑪不斷的屠殺和毀滅,把自己那位剛剛甦醒的好兄弟——羅伯特·基裡曼吸引過來,然後將其斬殺或捕獲以取悅偉大的慈父納垢。
畢竟所有原體都知道,羅伯特·基裡曼的戰鬥力在皇帝的衆多子嗣中就算不是排行墊底也差不多。
所以那些投靠了混沌邪神的原體們在得知羅伯特·基裡曼甦醒之後,每一個都在磨刀霍霍將其視作獵物。
當然,對於原體們之間的內戰左思並不感興趣。
因爲這些皇帝利用亞空間力量和基因工程搞出來從生物學角度壓根不能算人的造物,實際戰鬥力也就那樣,頂天了能勉強達到半神的程度,根本沒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
以左思現在所擁有的知識和力量,只要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輕而易舉就能創造出可以與原體一較高下的生物。
相比之下,這些正在肆虐的亞空間瘟疫反而更能激起他的興趣。
“如何,觀察了這麼長時間,你對於這些亞空間瘟疫有什麼看法嗎?”左思突然毫無徵兆的開口詢問道。
“哼!刨除掉加持了亞空間力量的超自然部分,其餘不過是一些普通病毒、細菌和毒素的強化版而已。就這也配得上這個宇宙最強的四個邪神之一?所謂的納垢也不過如此!”
伴隨着不屑一顧的鄙夷聲音,剛剛被召喚過來的巫妖王吉安娜露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輕蔑。
畢竟就威力而言,這些納垢手下所釋放的瘟疫,實在是無法與天災軍團所使用蘊含死亡之力的魔法瘟疫相提並論。
甚至只要能夠及時被送到大後方擁有完善醫療系統的醫院中,患者大概率可以迅速康復並重返戰場繼續爲帝國效力。
更何況眼前這位留着一頭白色長髮的巫妖王吉安娜,還是被左思用塔洛娜神力強化過的,按照費倫大陸的規則絕對算是不折不扣的選民。
在她的眼裡,如果納垢邪神製造的瘟疫和疾病就只有這種水平,那就可以直接有多遠滾多遠了。
左思聽到這番話立刻忍不住笑着提醒道:“我奉勸你最好別太小看納垢。
他可不僅僅是瘟疫、疾病之神,更是象徵着生命本質的神明。
只不過被這個宇宙的凡人信徒所扭曲,最終在亞空間形成了實質的可怕投影。
不光是納垢,亞空間邪神在實體宇宙都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因此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拉胯的瘟疫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失望。
我希望你能給他稍微露一手,順便讓自以爲是的莫塔裡安、泰法斯和庫加斯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無可匹敵的魔法瘟疫。”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巫妖王吉安娜猛地擡起頭,統御之盔下面的眼睛裡閃爍着蔚藍色的刺骨寒光。
“沒錯。
除了人類帝國之外,我授權你可以攻擊轉化整個銀河系內包括混沌勢力、靈族、獸人、蟲族、鈦帝國、太空死靈在內的任何勢力。
不過介於太空死靈機械身體內並沒有靈魂,而且科技水平高得有些離譜,所以我不建議你主動攻擊他們。
對付這種完全的機械體,爍油纔是他們最大的剋星。
還有就是在你麾下的天災軍團形成規模之前,不要輕易進入亞空間。
因爲我需要你以天災之名,削弱乃至取代納垢在現實宇宙中的影響力。”
左思毫不客氣的向自己這位隨從下達了命令。
介於亞空間邪神不死不滅的特性,用一個擁有相似能力的手下或盟友來取代對方是現階段唯一可行的方案。
“如您所願!”
吉安娜微微揚起下巴浮現出驕傲而又冷酷的笑容,緩緩拔出泛着幽光的神器霜之哀傷,縱身一躍從數千米的高空一躍而下。
在下落的過程中,她迅速釋放寒冰魔法將自己用一顆巨大無比的冰塊包裹起來。
當下降到一千米以下的時候,這個冰塊的直徑已經膨脹到了超過數百米的隕石大小,隨後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轟的一聲砸在戰場中央。
四散飛濺的碎冰瞬間把周圍成千上萬的行屍和投靠納垢的阿斯塔特們撕得粉碎。
恐怖的超低溫甚至在短短几秒鐘之內就將周圍超過數十公里範圍內的環境溫度降至零下兩百六十攝氏度左右,無數上一秒還在衝鋒的行屍和死亡守衛混沌星際戰士,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座座冰雕。
那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震撼畫面,甚至讓要塞內的人類帝國守軍下意識停止了射擊。
身披藍色塗裝動力機甲的戰團指揮官更是站在最高處,堅毅冷漠的臉上非常罕見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儘管他已經跟這些混沌勢力打了數百年的硬仗,明白對方所掌握的亞空間力量有多麼可怕和難纏,但像這種大規模的超自然現象還是第一次遇到。
尤其是那個手提長劍充滿美麗和冷豔氣質的女性身影,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
正當這位戰團指揮官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巫妖王吉安娜已然開始揮舞霜之哀傷收割那些身體裡殘留着些許靈魂的納垢行屍,同時釋放被塔洛娜神力強化過的天災瘟疫。
才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就有數不清的行屍乃至死亡守衛迅速倒下又站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它們身上再也沒有半點生命和亞空間氣息,而是充斥着冰冷與死亡的巫妖王僕從。
更可怕的是這些復活的亡靈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調轉方向朝着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納垢大軍發起了進攻。
一名在前線指揮作戰的高級納垢惡魔更是露出無比驚愕的表情,就連身上那些膿包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顯然不敢相信向來都只有自己用瘟疫轉化別人的份,今天居然被不知名的敵人反過來用更可怕的瘟疫反向轉化了。
但巫妖王吉安娜顯然不會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直接瞬間施展傳送魔法閃現到近前,舉起手中的符文劍便直接穿胸而過。
納垢惡魔當場斃命,隨即被霜之哀傷的力量撕裂靈魂,身體上巨大的膿包一個接一個的炸裂開,腐爛發臭的肌肉和內臟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魔法瘟疫所改造。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醜陋的納垢惡魔被原地轉化成掌控冰霜與疫病力量的死亡騎士。
不光是活着的行屍,就連地上那些已經被帝國守軍打爛的屍體、碎肉,也在冰霜魔法的作用下被一個接一個的拼湊起來,變成混雜着骨頭、血肉和堅冰的半死靈、半元素生物,紛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遠程和近戰武器加入戰鬥。
很顯然,這就是艾澤拉斯天才冰霜法師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在成爲巫妖王之後所擁有的恐怖力量。
與接近於純粹戰士的阿爾薩斯相比,她纔是那個真正能夠把統御之盔和符文劍——霜之哀傷巨大潛力完全發揮出來的天選之人。
眼下在這顆行星上演的可不是一場單純的戰爭,而是真正意義上天災與天災的對決。
在統御之盔的幫助下,吉安娜可以輕鬆控制數以億萬計的亡靈僕從,讓它們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執行各種各樣複雜的戰術。
無論是人類守軍遺棄的武器裝備,還是納垢軍團的後勤補給,都讓這支天災大軍迅速變得強大且根本無法被戰勝。
一些原本漂浮在人口密集區域用來感染更多人類的虛空鯨,以及它們身體內部所運送的納垢惡魔,直接成爲了巫妖王吉安娜建立天災軍團最初的寶貴兵力。
甚至連停靠在星球軌道上長滿觸手頗有些不可描述畫風的納垢戰艦,也在吉安娜的大範圍傳送魔法突擊下一個接一個的淪陷。
最終,這個在納垢大軍圍攻下即將徹底淪陷的行星從一片令人作嘔的污穢世界,變成了一片寂靜、冰冷和死亡的區域。
因爲眼前納垢所投放的瘟疫歸根結底還是生命的一部分,對於亡靈根本毫無作用。
能夠分解腐化一切血肉的亞空間病毒、細菌,在靠近亡靈生物身上的剎那就會被死亡之力殺死。
連生存都沒辦法生存,就更不提什麼大範圍的傳播和感染了。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這一次非常精準抓住了納垢勢力最大的弱點,即生命與死亡的對立。
雖然納垢邪神熬製出來的某些瘟疫甚至可以對金屬等無機物產生作用,可他歸根結底所代表的本色終究是生命本身。
這也就意味着當遇到負能量、死亡之力這些蘊含着截然相反力量的時候,立刻就會被按在地上爆殺。
尤其是在亞空間力量受到嚴重限制的物質宇宙,巫妖王和她所率領的亡靈天災就是納垢天然的剋星。
“幹得不錯,親愛的吉安娜。希望偉大的慈父會喜歡我送給他的小驚喜。”
從頭到尾欣賞完這顆星球上的納垢勢力被屠戮殆盡轉化成龐大的亡靈軍團,左思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已經可以感受到,伴隨着天災軍團的壯大,巫妖王吉安娜已經在亞空間有了屬於自己的投影。
只要天災軍團的數量繼續擴張下去,即便沒有強烈的情緒和信仰,吉安娜也能一點一點撕裂納垢的王座,成爲一名象徵死亡、寒冷、瘟疫和疾病的邪神,正好在權能方面與納垢形成對立。
到時候巫妖王吉安娜變得越強大納垢的力量就會越虛弱。
想到這,左思金屬身軀上那雙電子眼閃過一抹紅光,緊跟着迅速通過亞空間傳送消失在原地。
隨着不斷地研究和熟悉,他現在已經基本不需要藉助超時空信標塔的連接從本體那裡獲取能量,光是使用亞空間的能量就能輕而易舉實現一些諸如傳送之類的法術效果。
不過左思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走,後腳那些被困在要塞內的守軍就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爲首的阿斯塔特戰團長掃過身邊一臉緊張疲憊的兄弟,用略帶沉重的語氣問:“根據從偵查無人機傳遞回來的情報,這顆星球上所有的納垢軍隊都已經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清理乾淨了。
確切地說是被她殺死轉化成了某種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的形態。
現在都說說應該怎麼辦吧,是派出使者與其進行交涉,還是繼續守在要塞裡等待援軍的到來?
這關係到要塞內所有士兵和難民的生命。
要知道以我們目前所儲備的物資,最多隻能堅持四個月。”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東西?某種強大的亞空間生物或神明嗎?”
一名配有軍官標識的連長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戰團長苦笑着搖了搖頭:“抱歉,我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通過冰封整個要塞把我們全部殺死。
但她卻並未這樣做,反而是幫助我們殺光了那些污穢的納垢敵人。
這也是爲什麼我提議派出使者的理由。
另外從種族上來看,她應該是個人類,而不是其他什麼別的外星生物。”
很顯然,這位戰團長最後一句話纔是所有理由中的關鍵。
在長達一萬年的愚昧宗教影響下,現如今的帝國對人類至上主義的推崇遠比皇帝坐上黃金王座前還要極端。
雖然也不是沒有外形接近人類的亞人種族被帝國所接納,甚至是被允許加入軍隊服役爲帝國效力,比如說歐格林(一種智力低下但身體卻異常強壯的人型生物,整體上與人類的差異非常小,高度可以達到兩米五至三米)、鼠人(一種身材矮小的類人生物,並不是真的長成了老鼠模樣,與斯卡文鼠人屬於截然不同的種族)。不過從整體上來說,這些非人類種族終究只是極少數,而且還必須要跟人類有着非常非常非常接近的外表。
否則以人類帝國的黑暗、冷酷和殘忍,基本上對殖民星球原住民採取的基本都是趕盡殺絕的策略。
別說對外族了,就連對同爲人類的自己人下起手來,他們也是從不手軟。
所以吉安娜標準人類的長相、身材和體貌特徵,讓這位戰團長懷疑這可能是某個最新得到神皇祝福的“活聖人”,就如同在帝國廣爲人知的人氣偶像——塞萊斯汀一樣。
所謂的“活聖人”,其實可以簡單理解爲人類皇帝專門挑選出來對標亞空間邪神大魔的超凡戰力。
塞萊斯汀爲例,她擁有能夠復活死者、與最強大惡魔正面對抗的恐怖力量。
而且最有趣的是,當附近有那些能夠抑制亞空間力量的裝置,活聖人擁有的力量會與大魔一樣遭到成倍削弱。
雖然國教和異端審判庭一直在試圖掩蓋和隱瞞真相,但稍微有點亞空間知識的人在得知這些信息後,都能推斷出端坐於黃金王座上的神皇現在已經變成了怎樣危險可怕的存在。
甚至可以說整個人類種族都危在旦夕。
指不定哪一天色孽誕生和靈族毀滅的災難就會再一次降臨在人類的頭上。
“那就派出一個使者嘗試着接觸一下吧。反正我們的處境已經不可能變得更糟糕了。”
作爲顧問和戰術專家的戰團領事官思索片刻之後也投出了贊同票。
“我也同意!”
“至少先確認對方的身份。”
“我反對,如果這引發對方新一輪的攻擊怎麼辦?”
“我也覺得這種時候進行接觸有些太過於冒險了。”
一時之間,阿斯塔特戰團的軍官們在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正當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名通訊兵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大喊道:“報告!那……那個女人,帶着她所有控制的手下已經登上戰艦離開了這顆行星。”
“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戰團長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不光是他,其餘星際戰士軍官們也都摘下頭盔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您還是自己看吧。”
通訊兵二話不說,打開通過衛星和電子設備捕捉到在行星軌道上調轉方向的艦隊,
只見那些原本在納垢力量影響下長滿觸手、嘴巴和腐壞囊腫的太空戰艦,現在已經完全被晶瑩剔透的堅冰所包裹,居然真的調轉方向直接奔着另外一顆被佔領的星球飛去,沿途還順手摧毀了敵人在衛星上建立的堡壘要塞。
這真是友軍?
在場所有阿斯塔特戰士腦子裡都冒出了同樣的疑問。
畢竟從對方這一系列的動作來看,如果不是友軍的話實在有點解釋不通。
沉默了良久之後,戰團長最先回過神來表情嚴肅的說道:“立刻讓星語者來見我!我想我們必須把這件事情彙報給帝國攝政和議會知曉。”
“明白!”
通訊兵趕忙立正敬禮,隨後轉身一路小跑消失在陰暗狹窄的要塞隧道盡頭。
伴隨着巫妖王吉安娜被左思釋放出來,不管是人類帝國還是亞空間邪神都勢必會做出一些反應,原本混亂的局勢也將變得更加不可預料。
……
與此同時,遠在太陽系的帝國首都——泰拉。
格蕾絲剛剛跟幾名關係密切的“好姐妹”相互慰藉了彼此,眼下正一絲不掛的趴在牀上爲對方塗抹快速修復皮膚和肌肉破損的藥劑,以掩蓋被鞭子抽打到皮開肉綻的身體。
等做完這一切,這些與她一樣擁有施虐和受虐傾向的修女們才依依不捨的穿上衣服深情親吻對方,隨後用兜帽遮擋住自己的臉,藉助夜色的掩護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些由於長期受到壓抑而導致心智扭曲病態的修女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剛纔短暫的宣泄過後,自己靈魂之中已經被烙印下了痛苦的種子。
從今以後,每一次折磨對方或被對方折磨所產生的痛苦,都會成倍的轉化成爲極致的精神愉悅。
用不了幾次就會不可避免的徹底上癮,並且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至變成受到格蕾絲控制的低級魔鬼。
通過這種方式,格蕾絲就能從泰拉內部一點一點腐化帝國中樞的官僚系統。
憑藉着大修女這個特殊身份所帶來的便利,她在返回泰拉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成功轉化了五千多個手下。
如果不是怕驚動了內務部總長——維奧萊塔·羅斯卡夫勒,亦或是引發刺客庭的注意,這個數字後邊還可以再加一個零。
因爲你根本想象不到,一個由人類構成的政權在運行了長達一萬年的時間後,其內部會誕生多少罄竹難書的罪惡。
哪怕在原體歸來之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與大清洗,依然無法改變它早就徹底不可救藥的本質。
要知道羅伯特·基裡曼在成爲帝國攝政重新掌權的這段時間,泰拉的政局可不是一帆風順。
原本的議會高層有好幾個都跳出來措辭激烈的反對,甚至是掀起叛亂想要逼迫原體退讓,高呼“祖宗之法不可變”,要求羅伯特·基裡曼停止一切改革遵循帝國古老的傳統。
但遺憾的是,他們顯然忘記了原體代表的可是那個坐在黃金王座上人類之主的意志。
結果還沒等掀起什麼風浪,刺客庭的刺客們就通過幾次成功的暗殺輕而易舉把這些保守派的聲音鎮壓下去。
格蕾絲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所以非常清楚在泰拉平靜的表面下隱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黑暗與秘密。
而且保守派也並未因爲幾個領導者的死亡就徹底遭到清洗或是投子認輸。
他們此刻仍舊隱藏在暗處積蓄力量,打算等原體在不屈遠征中受傷陷入休眠或是乾脆死掉,再跳出來搶班奪權讓帝國重新回到所謂的“正軌”。
事實上作爲人類的母星,泰拉的權力爭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哪怕是在皇帝親自統治的時期,也需要專門安排人手來平衡內部的政治派系。
也是多虧保守派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格蕾絲的滲透纔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現在,她已經暗中掌握了超過二十個戰鬥修女團,以及包括醫院修女團和書記官修女團的關鍵職位。
隨着這張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網絡不斷擴張,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獲得一支絕對服從於自己的強悍軍事力量。
雖然無法與禁軍和那些阿斯塔特戰團相媲美,可暗中搞點事情絕對能造成巨大的混亂。
就在格蕾絲站在巨大的鏡子面前,欣賞着自己魔鬼形態下那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和黑色羽翼時,突然感覺到身後的窗戶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影子,馬上警惕的轉過身質問道:“是誰在那裡?”
“是我,女主人。”
伴隨着輕柔的聲音,一名身穿黑色長袍、身後同樣擁有一雙黑色翅膀的修女從窗臺上飛了進來,手裡來拎着一個渾身上下被類似灰色膠衣一樣材料包裹的女性。
由於材料太過於緊身的關係,看上去基本就跟全裸沒有半點關係。
更不可思議的是,在失去了知覺和意識之後,她或他在生理結構上的性別一直在不斷地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明顯是女性,但過了幾秒鐘又變成了男性。
“一個卡利都司刺客?你被刺客庭盯上了?”
格蕾絲在確認了俘虜的身份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已經完成從人類到魔鬼轉化的修女趕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被盯上的並不是我,而是保守派的克羅索。
很顯然,這個傢伙之前帶頭反對帝國攝政關於改組後勤部門的行爲遭到了清算。
不過幸運的是,在這個刺客發動襲擊的剎那被我提前察覺並拿下了。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克羅索已經同意暗中爲您效力,以換取我們的保護。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沉迷於施暴和受虐的快感中無法自拔,應該很快就能達到轉化標準。
到時候無論他心理打的什麼算盤,最終都只能聽命與您。”
“所以刺客庭相當於給我們幫了一個大忙?”
格蕾絲兩眼瞬間放光,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魔鬼修女立馬回答道:“是的,主人。而且我相信經過這次失敗之後,刺客庭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動克羅索了。畢竟隨着攝政發起遠征,現在的泰拉最重要的就是維持政局穩定。一旦被保守派抓住把柄,搞不好會引發劇烈的內部動盪。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原來審判庭也會因爲政治因素而妥協嗎?有意思……”
格蕾絲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陷入昏迷的卡利都斯刺客,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意外。
因爲在她的印象中,刺客庭一直都是那種哪怕撞到頭破血流也絕不後退的類型。
早在荷魯斯叛亂期間,作爲這個機構的創立者,人類皇帝最親密的戰友——帝國宰相馬卡多,就曾經一個接一個的派出刺客去暗殺叛軍的首領——戰帥荷魯斯。
要知道那可是帝國僅次於皇帝本人最強大的原體,而且還受到了亞空間混沌邪神的共同賜福,戰鬥力與凡人根本就在一個層面上。
可結果呢?
刺客庭非但沒有放棄任務,反而死一個就再派一個,後期更是一隊一隊把海量的刺客直接甩在荷魯斯臉上,直至叛亂平息才停止。
從那以後,刺客庭就是整個帝國僅次於審判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機構。
不是他們行事作風的狠辣程度上比不上審判庭,僅僅只是沒有審判庭的知名度高而已。
一般來說只要被刺客庭盯上,基本就可以趕緊回家準備後事了。
因爲即便是一次刺殺沒有成功,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至目標確認死亡爲止。
就算偶爾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暫時不能動某個人,等風波過去之後也會想方設法的幹掉對方。
“主人,要如何處理這個刺客?”魔鬼修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把她放在這裡吧,我會親自對她進行調教。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把我觸角伸進審判庭內部。”
說着,格蕾絲擡起手一把刺客身上的緊身外衣撕碎,施展魔法力量從對方體內將一些散發着微弱熒光的物質汲取出來。
這些東西叫做“多態素”,是卡利都司刺客用來改變身體形狀的特殊藥物。
她們之所以能夠從靈族美女到歐克獸人想變什麼就變什麼,就是靠這些服用下去的藥物來實現的,相當於科技版本的變形怪。
當藥物被完全汲取出來之後,刺客就恢復到了正常的人類女性模樣。
她看上去三十歲上下,有着經過長期鍛鍊獲得的健美身材,長長的頭髮被束縛城一條麻花辮錘到腳後跟,大名鼎鼎的星神相位刀和神經粉碎槍則早已被繳械。
沒有任何猶豫!
格蕾絲在抽取完多態素之後,立馬便拿起擺放在牀頭的鞭子對準刺客赤裸的身體狠狠抽了下去。
啪!
伴隨着與皮膚接觸發出的清脆鳴響,一條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鞭痕便直接出現在後者的身體上。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這會兒都應該已經受不了發出慘叫和哀嚎了。
但卡利都司女刺客卻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一動不動,就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出現一丁點的異常。
“這不愧是刺客庭的精銳,這份忍耐力實在是令人感到欽佩。不過很可惜。你在精神上所散發出來的痛苦是騙不了我的。”
格蕾絲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抓俘虜的腳踝,想要將其倒着拎起來用鐐銬鎖住。
可就在她伸手去抓的一剎那,卡利都司刺客猛然間暴起,一隻手瞬間化作殘影刺向眼睛,而右腿的膝蓋則彎曲起來狠狠撞向下體。
不得不說,這一招同時從上下對要害發起的攻擊,實在是相當的歹毒,不愧是能讓整個人類帝國聞風喪膽的機構。
遺憾的是格蕾絲早就已經不是凡人了。
在成爲痛苦女王之後,她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大部分的深獄煉魔,可以源源不斷從亞空間汲取能量來強化自身。
結果當手指和膝蓋擊中目標的剎那,幾乎同一時間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咔嚓!
咔嚓!
卡利都司刺客只感覺一陣劇痛傳來,手指當場折斷成九十度直角,而膝蓋以下的部分也完全不聽使喚,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大頭朝下栽向地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可能成功逃離,所以下意識就想要用另外一隻手來自殺,避免落在敵人手上遭受嚴刑拷打泄露不該泄露的情報。
這也是刺客庭一貫以來的風格。
可還沒等卡利都司刺客來得及輔助實際行動,她就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場直接把自己牢牢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並且身體也從前傾摔倒的狀態緩緩恢復過來。
“別那麼急着去死。
相信我,當你感受到痛苦所帶來的極致愉悅跟享受後,很快就會忘記審判庭給你灌輸的那些關於忠誠的無聊理念。
來吧,我的小可愛。
讓我好好教導你如何變得快樂起來。
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有點疼,可一旦超越某個限度之後,整個世界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伴隨着貼在耳邊充滿誘惑的低語,格蕾絲迅速施展了一個不知名的法術將對方身體變得異常敏感,隨後掄起滿是荊棘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這一次,卡利都司刺客再也沒能忍受住疼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只可惜,這個房間早已被施加了聲音隔絕的魔法,無論裡邊的聲音有多大,在外面都是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