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輔。
雪在陽光下融進土壤。
風兒掠過樹林帶來春的氣息。
儘管還很冷街道上的人們興致勃勃。
很多人駐足打量舉着畫像的年輕人。
“揚斯基!”
“希望!”
“未來。”
畫像上的冷峻面孔在烏克蘭有了越來越多的粉絲,人們主要是年輕人都把揚斯基當成希望的偶像。
內戰停火了,但烏克蘭國內的局面沒有多少改變,普通人的生活依舊緊巴巴的,十年前一些人還認爲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現在看看跟着歐盟走是什麼樣的難堪下場。
無論是舉着畫像喊着口號的人,還是路過停下的基輔民衆,他們的臉色和目光都只有一個含意。
對於烏克蘭現實的不滿。
烏克蘭的高層對此看得見可是無可奈何,他們和俄國開戰後歐美的援助都可憐巴巴的,此刻更不可能幫助烏克蘭經濟上振興。
這些大佬們臉色很焦慮,當然也僅此而已,任何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都是最先吃飽的存在,他們的生活他們家人的享受絕對是超標準的。
他們自然注意到了那位已經有了‘烏克蘭之光’名頭的營長,可是又真的不能把對方怎麼樣,誰讓對方是他們之前托起來的英雄偶像呢。
更何況對方這段日子的表現也是出類拔萃。
有幾個小官能在病榻上日復一日的督促軍營的士兵們訓練。
迷彩服的揚斯基又來到了基輔郊外的軍營,他看着感受着那些士兵們的歡呼和熱情,臉上和心裡同時有些發熱。
烏克蘭人們看到的只是夏娃的虛擬英雄,真實的揚斯基實際上火星地球來回跑順便回家過年。
“烏克蘭之光。”他的心裡認爲有愧的稱號。
他知道這是怎麼來的,沒有夏娃在烏克蘭的佈局和投入,他的聲望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的程度。
巨大的廣場上,整齊的隊伍在冷風中演練,一個個士兵們昂着頭堅毅的面龐帶來無與倫比的士氣。
揚斯基認真欣慰的對士兵們敬禮。
夏娃告訴他這些烏克蘭士兵比兩個月前強多了,對比烏克蘭的其他部隊也是優秀的部分。
關鍵他們敢殺敢打,揚斯基彷彿一面旗幟帶領他們衝鋒。
臉上一抹複雜和無奈,他知道他和這些士兵上戰場的可能性很低了,不僅是現在烏克蘭俄國的協議,還有他身爲火星農場主未來某一刻出面後的巨大影響力。
否則那位俄國鐵腕總統不會坐視烏克蘭徹底的倒向另一邊。
兩個月來他在軍營過了一夜。
一大早起來和士兵們吃早餐,之後就離開了軍營。
一是他的病沒有完全好,二是他來到市內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還不等問話,起碼一萬人把現場圍住了。
揚斯基沒有表情的臉微笑的目光與他們握手。
一個兩個沒有盡頭,那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度,彷彿給烏克蘭看不到希望的人們一份力量。
他們激動着、滿含期待着甚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烏克蘭之光。”不知哪一個人開始,現場所有人都舉着拳頭大喊這個口號。
揚斯基感慨的看着他們,這些烏克蘭最樸實的一個個人,他已經成了他們心中和希望的一種概念。
他們支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們想要和期待的理想和未來。
記者終於擠了過來。
“您認爲內戰徹底結束了麼?”金髮碧眼的美女遞來了話筒。
“只要烏克蘭還有兩股政治力量那麼紛爭就不會停下。”揚斯基想了一下沉重的說道。
現場的人們一片安靜,很多人都明白,只要烏克蘭沒有擺脫兩個龐大的勢力的碰撞,烏克蘭的動盪紛爭就不會停下消失。
他們憤怒,但是無可奈何。
自從二十多年前他們坐視紅色帝國倒下,他們就失去了主導他們命運的可能和機會。
很多年前恨不得獨立的烏克蘭人,這些年後悔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大部分人。
以前他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現在他們只是這個國家的勞動力和消費者。
似乎一樣的概念,實際上地位差遠去了。
電視中的畫面。
俄國總統注視上面的烏克蘭英雄偶像。
他知道對方說出了烏克蘭目前局面的實質,但這並不會改變烏克蘭艱難的局面。
輕輕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
他看向手上的文件。
去年九月份開始,俄國的經濟有了起色,但是和歷史上的數據還有很大差距。
俄國抵抗歐盟不惜讓烏克蘭內戰,實際上就是不想讓俄國變成現在的烏克蘭。
他的臉色有些灰暗,實際上俄國這些年的顛沛流離,何嘗不是當初那些許諾過的歐美各國的黑手。
當初選擇獨立的俄國高層不僅爲了自己的財富,也想象着加入自由世界的美好未來。
可惜對方很快給他們上了一節課,看看什麼叫資本主義帝國的醜惡嘴臉。
紅色帝國倒下了,歐洲和美國吃飽了。
德國在冷戰後崛起那麼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吸了足夠多的血。
其中大部分是俄國身上流出來的,那也是冷戰後俄國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俄國高層想明白也晚了,何況他們也無法放棄手中的財富。
等光頭總統上臺後,他也無法解決俄國的尷尬局面。
好在俄國底子厚資源豐富,否則俄國的日子不見得比烏克蘭好多少。
擡起頭,他想到了另一個鄰居白俄羅斯。
對方的領導人和他一樣的出身。
或許是白俄羅斯不復雜,冷戰後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比如俄國的老人待遇大幅度降低,白俄的老人現在仍能拿到紅色時代的養老金。
具體表現白俄是歐洲人均肉食品消耗最大的國家。
某些方面代表了白俄的消費水平。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遞上一份文件。
光頭總統仔細查看,上面都是那個‘烏克蘭之光’的信息,這個年輕人一己之力的戰績就很出乎意料了,現在更是成長爲烏克蘭人的某個希望。
皺皺眉擡起頭來,他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又看不出哪裡的問題。
他不認爲一個偶像能在兩大集團的夾縫中撐起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