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皺了皺眉,然後竟是笑了笑,又將喇叭舉了起來,隨意地道:“行,用就用吧。”
很顯然,這李局長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好,那我再問一遍,如果審我,你們會不會把楚曉海一塊審了?”文銘再次大聲問道。
“肯定要審,我保證。”李局長以毋庸置疑的口氣道。
“但是他現在中了槍,養傷就得好幾天,你們肯定得先審問我,後審他,這樣還是分開審。我和你們不熟,但是他卻不一樣,你們怎麼保證公正?”文銘竟是一板一眼地理論起來。
“那你想怎樣?”幾句話李局長就看出來文銘並不是省油的燈,乾脆直接問了出來。
“就現在審,這裡的所有人都能做個見證,這樣才公正!”
“他現在有槍傷,再耽擱就要失血過多死了。”李局長並不上文銘的套。
“那就趕緊審吧,越慢他流的血越多……”文銘固執己見,而後又轉向楚曉海,小聲道,“哥們,你是不是覺得越來越虛弱,你看現在審行嗎?”
楚曉海不是傻瓜,現在審的話他肯定會身敗名裂,還得連累他老爹,自然不能接受這種提議,況且此時文銘已經被重重包圍,主動權已經又向他這邊傾斜了。
瞬息間計較已定,楚曉海剛要開口,卻聽文銘突然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馬上打死你。”
感情文銘根本就沒想和他商量……
遠處的楚、樑、李、張四人並沒聽到文銘對楚曉海說的什麼,不過全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那邊文銘卻已經在楚曉海耳邊低數起來:“三,二……”
文銘的聲音一直平平淡淡,但是正因爲如此,楚曉海纔不寒而慄,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剛纔文銘就是這麼平平淡淡地連殺了七個人!
“行……行!”楚曉海都快嚇尿了,終於應道。
於是文銘立刻向遠處高喊起來:“楚曉海也同意現在審,我也同意,那就開始吧?”
李局長並不清楚文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始終抓住了一點,那就是不管文銘使出什麼招來,卻改變不了本營地的大局。楚家父子倆興許會暫時名聲掃地,但那又如何?楚寬的官不會降一級,楚曉海養好傷後又能活蹦亂跳地幹壞事,他們依然屬於原有的階層,只不過是曾經名譽掃地罷了。
一時的丟臉,那也算事?楚寬肯定比他更明白這個道理,那個老狐狸才真叫一個老奸巨滑、恬不知恥,只不過這會救子心切,亂了方寸罷了。
李局長還是禮貌地向另外三位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才道:“行,那就現在審吧。”
話音一落,場中的氣氛便是一肅,之前都可以算做與犯罪分子談判,而從這一秒鐘之後都將算做審判!
“文銘,你現在拿搶劫持楚曉海爲質,已經嚴重地觸犯了法律,你可認罪?”李局長問道。
“不認。”文銘理直氣壯地道,似乎是把那幾百雙看着他和楚曉海的眼睛當成了瞎子,就在很多人都覺得他是胡攪蠻纏時,終於又道,“真實情況是我手裡的這位人質先拿槍指着我的腦袋說要弄死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反擊之後纔到了現在這步田地。”
李局長眉頭微皺,又問道:“楚曉海,他說的情況屬實嗎?”
楚曉海:“……”
“楚曉海,他說的情況屬實嗎?!”李局長忽然聲色俱厲,似乎再也不顧念舊情。事實上,他卻在暗罵楚曉海蠢貨,現在還有什麼不敢認的,先走個過場,成功從文銘手裡逃出來再說嘛!
“屬……屬實!”楚曉海結結巴巴地道,聲音也不大,並不能傳到五十米外。
“屬實嗎?!!”李局長拿着大喇叭再次提高了音量。
“屬實!!”楚曉海只能硬着頭皮大聲應道。
便在這時,文銘卻有些不耐煩了,道:“這樣審也太慢了,不如這樣,最開始有二十多個小混混跟着楚曉海一起來的,他們從頭到尾見證了所有的事,不妨隨便找一個出來,讓他講述。我和楚曉海如果有異議,自然會提出來。”
“行,就依你。”李局長爽快地道,只想趕緊把文銘給誑住。
那些小混混全都是傷殘之軀,並未跑遠,李局長很快挑出一個傷勢沒那麼重的,讓那個小混混口述發生的事。
“不行,聽不見,給他個喇叭!”文銘忽然道。
文銘提的要求並不過分,很快那個小混混就提了個喇叭在手,聲音立時嘹亮起來……
“今天下午,海哥讓我們二十幾個弟兄跟他一起去接他女朋友,就是那邊住在那邊院子裡的葉什麼……”
文銘眼睛一眯,倏地擡臂,直接扣下了扳機!
“啪!”
槍聲響起,那小混混“卟嗵”一聲跪倒在地,大喊着“媽呀”,已是嚇得屎尿齊流,卻根本就沒發現他其實沒中槍……
“的,說實話!!!不說實話下一槍就打爛你的腦袋!!!”這一刻文銘已是動了真怒,如果不是顧及全盤計劃,他說不定真要一槍將那小混混的腦袋打爛!
“文銘,你不要太過分!你這麼當場恐嚇證人,罪加一等不說,他的證詞也失去了法律效力!”李局長怒道。
“如果我恐嚇他說實話也有罪,那我不認!行了,趕緊進入正題吧,讓他繼續說,從頭說!!”
那小混混還在那邊哭喊,冷不丁被兩個當兵的架了起來,幾個大耳刮子抽過去,總算將他抽醒。
“看着我,從頭說!”文銘再次向那小混混吼道。
那小混混幾乎站都站不穩了,看文銘一眼都覺得眼暈,卻也知道根本逃不了,只得又拿起了喇叭,結結巴巴地道:“今……今天天下午……楚曉海讓我們二十幾個兄弟跟着他一起出去辦點事,直到來到附近的時候,才說到底是什麼事。他追求那家的葉小帆半個月沒有進展,已經沒了耐心,說今天如果葉……葉小帆再不答應他,就讓我們直接把葉小帆綁回去。”
“葉小帆下工回家的時候,楚曉海就在門口堵住了她,兩人很快起了爭執,楚曉海正要強拽葉小帆的時候,文……文……”說到這裡,那小混混竟是又有些說不下去了,竟不敢把文銘的名字念全!
“文銘!老子又不會吃了你!”文銘忍不住罵了出來。
經文銘這麼一嚇,那小混混說話竟真的又順溜了,聲音再次從大喇叭裡向外傳開:“文銘正好出現在院門裡面,楚曉海纔剛罵了一聲‘滾蛋’,卻反而被文銘推了出來。我們看楚曉海摔得不輕,就從暗處衝了出來,半道上又聽楚曉海
喊‘給我往死裡打’,我們就更沒想留手。但是,沒想到我們二十幾個人又拿刀又拿棍,竟然沒打過文銘一個……”
“後來文銘放走了楚曉海,讓楚曉海去叫人,楚曉海撂下句狠話就跑了。沒過多大會,楚曉海就帶着東哥他們八個來了。楚曉海手裡有槍,也沒管東哥他們,自個兒拿着槍到了文銘跟前,拿槍指着文銘的腦袋讓文銘給他磕頭認錯。但是文銘不認,楚曉海就又拿着槍砸着文銘的額頭說‘現在認也晚了’。後面文銘說了句‘有種你就打爆我的頭’,楚曉海沒敢打,但是卻把槍口向下挪,開槍打向了文銘的大腿。結果文銘速度快,不僅推開開楚曉海的槍,還將那把槍搶了過去,照着楚曉海腿上就開了一槍,楚曉海疼得大罵起來,文銘就又往他另一條腿上打了一槍。”
“東哥他們幾個想救楚曉海,文銘卻把楚曉海拉到了身前擋着,讓東哥他們沒法從正面開槍。然後東哥他們就向兩邊散開找角度,找好角度後正要開槍,卻沒文銘槍快,上來就被文銘打死了三個,只朝文銘開了一槍,還打在了楚曉海身上。剩下的人嚇破了膽,想逃,卻被文銘殺得只剩下東哥一個。文銘放東哥去叫人,之後你們就來了。”這小混混絕對是被文銘嚇怕了,描述之中不僅一點都不向着楚曉海,好像還偏袒文銘……不過他說的倒全是實情,沒有一點假話,只不過有時候詳細有時候簡略罷了。
“他說的全部屬實嗎?”李局長接過喇叭,高聲問道。
“全部屬實。”文銘大聲應道,然後又手上加力,提醒了楚曉海一下。
“全部屬實。”楚曉海也只得應道。
“如果實情真是如此,那文銘你最開始應該算是見義勇爲,後來打人殺人也是正當防衛,都不會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但是,後來那幾個人想逃,你卻還殺了他們……”
不等李局長說完,文銘已是搶先道:“當時他們並沒投降,也沒扔下槍,我敢肯定他們是要先去找掩體,然後再射擊!”
“那好,殺他們也算你正當防衛!你扣住楚曉海是爲了洗脫罪名,也情有可原。那麼現在,只要你把楚曉海放了,你身上就再也沒有一點罪責。”李局長極有魄力地道。
“多謝您明察秋毫,那是不是該給楚曉海定罪了?”文銘得理不饒人。
“他……”
“還是我來說吧。他綁架女子,要將我毆打至死,後來又要開槍打我的腿,還縱容手下開槍殺我,只這四條,夠給他定什麼罪?”文銘連珠炮似地問道。
李局長沉吟了一下,然後道:“至少監禁三十年。”
“何不問問他是否認罪?”文銘道。
李局長的眉頭已是越皺越厲害,很長時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在談話中一直被別人念着鼻子走,這種感覺讓他相當惱火。但是楚曉海就在文銘手上,他又不可能像往常那樣直接拿出局長的派頭來向文銘施壓。
“楚曉海,你認不認罪?”李局長問道。
至少監禁三十年,楚曉海怎麼會認罪,幾乎是立刻就道:“不認。”
“那你就當場給自己辯護吧。”這一句話卻是文銘說的,聲音極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
只說出了一個“我”字,楚曉海再難說出一個字來,因爲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些羣衆,那二十多個小混混,唯一活着的東哥,甚至還有葉小帆,這些人全都可以作證!
他有罪!
文銘說的那四條,他樣樣都跑不了!
文銘笑了笑,然後小聲道:“認罪也沒什麼,你爹還能真讓你在監獄裡蹲30年不成?再說了,這麼多雙眼睛到了,你又怎麼爲自己辯護?”
咬了咬牙,楚曉海終於道:“行,我認罪。”
“別跟我說,跟李局長說吧。”
“我認罪!”楚曉海終於大聲道。
這一聲入耳,一時間不知有多少羣衆只覺神清氣爽,就跟大熱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
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楚曉海可絕絕對對是本營地的官少爺了,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頂多惹了禍之後在家安分一陣子,哪有真正受委屈的時候?
而剛纔,他說的是什麼?!
他認罪!!
他認了至少監禁30年的罪!!
這世上有太多罪孽深重卻從未受罰的人,這些人大都巧妙地運用各種方法擺脫了罪名,繼而逃過了懲罰。
楚曉海本是其中之一,但文銘做到了讓他當衆認罪!
那名作證的小混混這一刻竟於畏懼中生出一絲慨然,他也是窮苦出身,如果有辦法,他也不願意給人當狗腿子。但是這社會,他似乎註定了只能給楚曉海那樣的人當狗腿子……豈能不怨?又怎能不怨!只恨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只能渾渾噩噩過一天是一天,而今,他看到了文銘有那個能力!
而葉小帆,此時已是激動得微微顫抖了起來,文銘能展現本性,做一回真正的他,葉小帆感覺着就自己實現了理想一樣。
然而,又有誰會知道,文銘這時候反而在心裡嘀咕着:要開始了吧?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不算正式開始嗎?!!
“文銘,你要現場審,現在也審完了,楚曉海已經當衆認罪,回頭我們自會依法處置他,你是不是該放了他了?”李局長問道,語氣中竟柔和了不少,似也覺得今天的事情該告一段落了。
“嗯。放了他可以,但是,放了他之後我是不是可以馬上走?”文銘問道,與此同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甚至隱隱興奮起來!對他來說,現在纔剛剛入戲!
自以爲是的地球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恐怕不行,你至少得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李局長溫和地道,心中卻在想着,開什麼玩笑,派了這麼多條槍出來,怎麼還能讓你跑了!要麼死,要麼被關一輩子,這就是你僅有的兩個下場!
“你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只要放了楚曉海,我就再沒有一點罪責?既然是無罪之身,我就還是一個自由公民,這一點所有人都可以爲我作證,而你自己也知道。所以,請告訴我,在我不想去的前提下,我爲什麼還要跟你們回去錄口供?”文銘很認真地道。
“制度如此。”李局長輕描淡寫地道,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文銘的。
“我是清白之身,理應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你卻說制度如此,非要拉我去錄口供,限制我的自由。這是不是說明,制度有問題?”文銘認真問道。
“制度有問題?”李局長不由笑了起來,他有點不明白了,文銘這是唱的哪一齣?
“這麼說吧,我覺得,在場的所有人,只要是沒犯罪的,都有選擇跟不跟你回去錄口供的權利。我們有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自由,你想帶誰去錄口供就帶誰去,啥時候想帶就啥時候帶,我們只能跟着走,沒這個道理。”
“話是如此,但是這也是爲了更好地維護治安,儘早抓住疑犯。”李局長道。
“你看,現在不是又繞回來了,你都已經說了我是清白的了,自然就不是疑犯,也就沒必要回去錄口供了吧?”
李局長一怔,這才發現竟然跳進了文銘的套裡,仔細一想,文銘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但是,他是一定不能放過文銘的,今天絕不能讓這個禍害跑了!
心中又有了另一番說辭,李局長便開口道:“你放心,我以人格擔保……”
“算了,實話跟你說了吧,就看楚曉海這個德性,也能知道他爹楚寬如何了。其實這幾天我早打聽出了不少楚寬的‘豐功偉績’,而你做爲他的好朋友,當然,還有樑老大,張師長,你們全是一丘之貉,你們誰的話我都不會信。哪怕我遵從了你所謂的制度跟你們回去,實際上還不是落到了你們手裡?以你們的德行,我這清白之身說不定今夜就得遍體鱗傷,十天半個月之後就得被用草蓆裹着屍體,扔出去喂野狗。”
“即使你不相信我們,我們卻不能讓你壞了制度。”文銘所說已經無限接近現實,李局長這會已是對文銘動了真怒。
“憑什麼?”文銘高聲道,而後視野卻是從所有警力、軍人、羣衆還有那些小混混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又停在了李局長四人那邊,“憑什麼,我犯了什麼錯嗎?”
傻子也能看出來李局長憑的是什麼,但是文銘偏偏要說出來,而且說得夠直白!
“我犯了什麼錯嗎?你說要帶我走就帶我走!!!就憑你們人多嗎?就憑你們手裡有幾百條槍嗎?”
“以多欺少,以大壓小,以強凌弱,這就是你們的制度得以推行所憑依的?”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現在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槍,有完全打垮你們的實力,我就可以不遵從你們的制度了,而是讓你們來遵從我的制度?”
便在這時,李局長終於忍不住怒道:“制度是無數人花了無數的精力,經過多少年的實踐才定下來的,不是你這種年輕人可以妄言的!”
“噢?那你既然知道制度不是我這種年輕人可以妄言的,又知不知道,制度也不是你這種腦滿腸肥、自以爲是的人可以隨意玩弄的?我在評論制度,你們卻在玩弄制度!去***命苦怨政府,點背怪社會,那些自以爲是用這句話來寒磣寒磣那些愚昧的窮老百姓還可以!我從來不怪制度,制度是好的,但是推行他的人卻有壞的,這些人利慾薰心反過來利用制度做壞事!我只針對制度下的壞人,還有制度下的壞事!如果這個制度下的所有人都變壞了,所有人都在做壞事,那我就針對所有壞人,所有壞事!與制度何干?你說制度不是我可以妄言的,那你敢拍着胸脯跟我說你沒玩弄過制度嗎?”
文銘那最後一問好生直白,李局長竟是額頭微汗,他的這張臉畢竟比楚曉海的金貴多了,楚曉海可以當衆認罪,他能嗎?
說實話,如果說“沒玩弄過”,肯定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傻子都能知道他是在撒謊。但是,說“玩弄過”?還想不想過了!這麼多雙耳朵聽着呢,一聲“玩弄過”真不知會讓多少人站在他的對立面!一旦傳出去,亂上加亂,這時代還有他,以及他的朋友們的立足之地嗎?
這時代向來如此:誰都知道,但是誰都不說!
但是,不說就代表沒發生過?!
而現在,文銘非要逼着他說!
“你要是個爺們就回答我!!!”文銘吼道。
李局長猛然擡頭,隔了50米遠直視着文銘的眼睛,他此時已是恨死了這個年輕人!
而後,李局長平靜開口:“從沒玩弄過。”
文銘笑了,而且是很開心地笑了,很快文銘的笑聲越來越大,在當前的事態下,聽在每一個人耳中都顯得那麼刺耳。
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正是文銘想要的答案。
“文銘,你現在是無罪之身,不要再做傻事。等錄完口供,我們便還你自由。”李局長感覺到文銘恐怕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了,生怕文銘把楚曉海給殺了,便連忙道。
文銘就算再怎麼笑也一直拿槍頂着楚曉海的腦袋,並且嚴嚴實實地藏在楚曉海身後,這會好容易收住了笑聲,不知爲何竟將槍口從楚曉海腦袋上移了下來,只是將槍隨意地架在了楚曉海的脖子上,就像是真的要收手了。
“很好,你說沒玩弄過,真是太好了。楚廳長,樑老大,張師長你們全都沒玩弄過,又如何?就算這制度下全是好人,從沒有一個人幹過一件壞事,又如何?老子不伺候了!”
“從今天開始,那些什麼仁義禮智信之類的老傳統,什麼人人平等的新理念,什麼享受權利就該盡義務的好制度,還有什麼孔子,哥白尼,馬克思,達爾文,還有你們,你們手裡的槍,只要是和人類有關的,這一切的一切,老子都不伺候了!!”
“不明白什麼意思?以後地球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文銘,另一種是你們地球人。明白了嗎!你們的規則是你們的規則,是你們的人編的,我有我的規則!!我不會主動去觸犯你們的規則,但是你們也不要來惹我,否則,我就用我的規則來你們對話,那就是不死不休!!”
從此,地球上只有兩種人,一種人,文銘;另一種,地球人……
ps:這一章夾雜了俺的一些理念,可能有些羅嗦,不過最後還是相當爽的,呵呵,不知道其它書裡是否出現過這麼霸氣的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