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鬼子的司令部內,秋水龜次郎的嚎叫聲整個院子都“淺野這個混蛋。”秋水一腳踢翻了椅子,暴跳如雷,“他不是發電報說,已經把游擊隊逼進了山裡,勝利指日可待嗎?現在醫院被燒被炸,連指揮次官小林的人頭都被送來,他到底在幹什麼?”
“閣下請息怒,我這就去發電報詢問。”鬼子參謀轉身欲走。
“命令憲兵隊,馬上出城去追趕。”秋水龜次郎厲聲說道,“一定要把這個不三不四捉回來,我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一刀一刀碎割了他。”
“哈依。”鬼子參謀一低頭,轉身匆匆而去。身後傳來了嘩啦叮咣砸東西的響聲,他不禁咧了咧嘴,還從來沒見過秋水閣下發這麼大的火,看來這回是真被氣壞了。
插着膏藥旗的汽車一連過了五道哨卡,每逢鬼子盤問,在吳銘的交涉下,都比較順利,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很安全。
“前面還有三個哨卡,我準備在下一個哨卡就動手。”吳銘瞅着窗外,面無表情地說道。
“剛纔怎麼不動手呢?”柳華問道,“不是說要一路衝殺過去嗎?”
“我突然改變了主意。”吳銘將身上靠在座椅上,眼睛似睜非睜地望着前方,“如果打得早了,我怕會被鬼子粘住,畢竟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把手術器械拿回去。給沈敏做手術。現在已經到了青龍溝地外圍,而且汽油也差不多了,該是走路回去的時候了。”
“明白了。”柳華點了點頭,騰出一隻手在後車窗上使勁敲了幾下。
半晌,王瑩揉着眼睛把臉湊近了車窗,看着吳銘比劃出來準備戰鬥的手勢,精神一振,笑着做了個OK的手勢。
“這幫傢伙。再不叫她們,都快睡着了。”吳銘回頭坐好,笑着說道。
“我也有些困了,不知道您爲什麼那麼精神?”柳華佩服地望了一眼吳銘。
“我是男人,體力比你們要好,這有什麼奇怪的。”吳銘滿不在乎地說道。忽然臉色凝重起來,將耳朵側過去,仔細傾聽起來。
身後斷斷續續、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摩托車的馬達聲,有鬼子追上來了。吳銘眯起了雙眼,大聲對車後喊道:“有鬼子追上來了,離近了就給我狠狠地打。”
路況很差,汽車不得不時快時慢地行駛,而身後鬼子的摩托車藉着小巧靈活的優勢肯定會越來越逼近。
“斷續開關邊燈,這樣鬼子就不容易擊中我們了,車可以開得慢一些。不用害怕,摩托車追上來。也載不了太多地鬼子。”吳銘一邊下着命令,一邊抽出兩把駁殼槍。做好戰鬥的準備。
“前面哨卡的鬼子聽見槍聲趕過來怎麼辦?”柳華緊盯着前面,有此擔心地問道。
“就是要他們趕過來,反倒省了不少事情。”吳銘指了指前面,“就在前面那片小樹林邊上停車,咱們不走了。”
“嗒嗒嗒……”劉璐操縱着機關槍,將一陣彈雨潑了過去,當頭的一輛摩托車冷不防中彈車頭一歪,翻滾着跌到路旁的溝裡。緊接着後面幾輛鬼子摩托車慌忙停車。關閉車燈,紛紛開槍還擊。
汽車“嘎”地一聲停了下來。吳銘和幾個女兵跳下了汽車。
“你們兩個拿着東西先走,3、6號和我留下。”吳銘接過王瑩遞過來的狙擊步槍,指着小樹林,大聲命令道。
“那邊有鬼子上來了。”王瑩趴在地上,指了指後面影影綽綽出現地鬼子。
吳銘轉頭看了看另一邊,追趕上來的鬼子邊打着槍,邊向這邊衝了上來。
“開火,狠狠地打。”吳銘端起槍,砰地一槍,擊倒了一個跑在前面的小鬼子。
“嗒嗒嗒……”劉璐手中的機槍猛烈地開火,衝過來的鬼子傳來了慘叫聲,鬼子紛紛趴在地上躲避子彈,奮力還擊着,還有鬼子不斷大聲喊叫着什麼。
“老子就是王不四,過來呀,小鬼子。”吳銘用日語大聲喊道,抽出駁殼槍橫掃出去一梭子子彈,暫時壓制住鬼子爬起來的慾望。
劉璐換上彈夾,正要射擊,卻被吳銘伸的制止了,不由得疑惑地望着吳銘。
吳銘壞壞地一笑,伸手拎起機關槍,藉着汽車的掩護,衝着另一面衝上來的鬼子大聲喊道:“巴嘎牙魯,乾死你們這幫小鬼子。”喊完,衝着鬼子的人影就是一梭子。
“兩面夾攻啊!”王瑩咧了咧嘴,笑着端槍射擊着。
“夾你個頭。”吳銘笑罵道,“還不快溜,在這傻等着找死呀!”
三個人翻下路溝,藉着雜草小樹地掩護,貓着腰迅速地跑開了。
他們這麼一撤,戰場上變成了兩夥鬼子隔着汽車在黑暗中對射,由於剛纔都聽到的吳銘地日語喊話,所以對面傳來的日本話,他們也並不覺得有異常,依然敬業地互相攻擊着。
“再也沒有比你壞地了。”王瑩回頭望了望正打得火熱的戰場,笑着說道:“兩邊的小鬼子都聽到了你的日本話,這下非打個頭破血流不可。”
“打吧,打吧!”吳銘聽着槍聲,冷笑着,“狗咬狗,鬼打鬼,還真有點期盼這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呢?”
“還是快走吧!”劉璐搖了搖頭,“我還是有些擔心阿敏的傷勢,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會是騙人的蒙古大夫吧?”
“切,小瞧我。”吳銘很不滿意地說道:“好歹我也是醫科大學快畢業,總也實習過兩回,雖然沒親自主過刀,可還是能對付兩下子的。到時,你們就看我的好了。”
“你下得去手,我們就看着。”王瑩別有深意地說道:“反正阿敏地命是你救的,她肯定無所謂了。”
“什麼意思?”吳銘皺起了眉頭,瞅着王瑩,“你地命算不算是我救的,我給你來兩刀先練練手,你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