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還不如去城裡鬼子的醫院方便。”吳銘擡頭I“我開着藏在溝外的那輛汽車走,兩、三天我便能回來,你們不用擔心,記着按時給沈敏和胡青打消炎針,呆會兒我會告訴你們使用方法。”
成曉怡沉默了一會兒,依然攔着吳銘,半晌擡起頭,說道:“多帶幾個人,不能再讓你一個冒險奔波。”
吳銘皺起了眉頭,緊盯着成曉怡,成曉怡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着。
“還是多帶幾個人吧!”蹲在山洞角落裡的王貴畏畏縮縮地建議道:“鬼子的醫院,經常拿中國人作試驗,醫生護士都狠毒着呢!”
吳銘轉過頭,盯着王貴,眼中射出了犀利的光。
“好吧!”吳銘衝着成曉怡點了點頭,“我帶四個人走,剩下的由你指揮,你們再往深山裡撤一撤,那些青龍溝的老百姓不是告訴你們不少山洞的位置嗎!”
順着一條偏僻的小道,吳銘率領着四個穿着鬼子軍裝的女兵花了三個多小時繞出了青龍溝,日頭過午了,才繞到了溝外。
撿了些樹枝,吳銘把車烘烤了一下,對柳華擺了擺手,“呆會兒你來開,我打個盹。”說完,轉身似笑非笑地望着劉璐、王瑩和範虹芳,說道:“到醫院去總得有個傷員吧,你們誰自告奮勇啊?”
“你來。”王瑩推了一把劉璐。“你長得瘦,比較象。”
“你也不胖啊!”劉璐不滿地白了王瑩一眼,腳步向後退去。
“都別謙讓了。”吳銘將一套滿是血污地軍裝扔了過去,“不管是誰,上車就給我穿上裝死,下車還有人擡着走,這麼美的事,怎麼沒人幹呢?”
路上連過了幾道哨卡。哨卡的鬼子看着吳銘的中尉軍服,又簡單檢查了一下車內,便敬禮放行了。自從把支那游擊隊逼進了青龍溝的山林裡,這兩天每天都有運送傷兵的汽車經過,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
“快到縣城了。”柳華輕聲說道,她實在不太忍心叫醒吳銘。一夜沒閤眼,實在是太疲憊了,可是望着依稀可見的城牆,她又有點心裡沒底。
“加快速度,我們耽誤不起時間。”吳銘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笑了笑,“這下子就更象從戰場上剛下來的,衣服褶褶巴巴地,眼睛裡還有血絲。”說着。從懷裡掏出王貴畫的醫院方位圖,“進城後。照着圖走,直接到醫院。”
“明白。”柳華將圖放在面前。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一醒,我就覺得心裡踏實了,剛纔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望着縣城直打怵。”
“經驗還是少了。”吳銘微微點了點頭,“只要抓住鬼子的心理,在適當的時候說最恰當的話。便不會引起懷疑,你當我剛纔在睡覺嗎?我把咱們所有可能遇到地情況都想清楚了。就算不是萬無一失,也基本上差不多。當然,意外情況時的隨機應變也最重要,這需要鍛鍊,不是教便能教會的。”
說話間,汽車已經開到了城門的哨卡處,“嘎”地一聲停了下來。一個嘴裡叼着煙的鬼子斜着眼睛走了過來。
車門一響,吳銘跳了下來,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望着鬼子兵,不由分說,走上幾步,一把打掉了鬼子嘴上的煙,“我們在青龍溝浴血拼殺,你在後面便是這麼散漫嗎?”
看着氣勢洶洶的吳銘,鬼子慌忙一個立正,低頭道:“請閣下原諒。”
“馬上給醫院打電話,一個帝國勇士急需手術,讓他們馬上準備。”吳銘指了指旁邊的崗亭,厲聲命令道。
“哈依。”鬼子答應一聲,小跑着向崗亭奔去。
吳銘把冷酷的目光又轉向了前面,兩個鬼子兵立刻慌慌張張地推開路障,生怕這個剛從前線下來,一肚子火氣地中尉再次發飈。
吳銘冷哼了一聲,跳上汽車,對柳華輕聲說道:“開車。”
“小鬼子原來是欺軟怕硬的賤皮子。”柳華抿着嘴角,微笑着說道:“對他們越兇,他們就對你越尊敬。”
“差不多。”吳銘點了點頭,“崇尚武力和強者,對苦苦哀告地弱者不屑一顧,這便是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可惜中國人到現在還沒有這個意識,以後也……”說到這裡,吳銘有些鬱悶地搖了搖頭。
汽車在城裡地街道上拐來拐去,直接開進了醫院。
鬼子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汽車剛剛停下,兩個擡擔架的男護士和兩個鬼子的女護士便跑了上來。將車上裝死的劉璐擡了下來,直奔手術室。
一個女護士還安慰着吳銘,“中尉閣下,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廉介副院長正好有空,將親自主刀,請您放心。”
“喲西。”吳銘點了點頭,陰冷的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對着旁邊的女兵們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跟上自己。
跟着女護士,吳銘等人直接來到了手術室,女護士禮貌地伸手攔住了吳銘,“中尉閣下,請在外面等候。”
吳銘冷冷地拔開了她地手,“那是我的弟弟,我要親眼看着他手術。”說完偷偷拉了把王瑩,擡腳便闖了進去。王瑩轉頭衝着柳華和範虹華眨了下眼睛,轉身緊跟着吳銘。
手術室分爲裡外兩間,外面是消毒室,裡面纔是做手術地地方。吳銘闖了進來,順着門向裡面看了一眼,三個鬼子大夫,還有兩個女護士。
“中尉閣下,請您就在這裡等候吧!裡面是不能進去的,以免病人的傷口感染。”跟進來的女護士無奈地對吳銘說道。
吳銘點了點頭,衝着女護士說道:“拜託,請廉介副院長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他說。”
女護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叫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