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地打了一陣子,吳銘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依次退出了戰場。在黑夜的掩護下,一羣人揹着扛着武器彈藥消失在樹林中。
“補充彈藥,剩下的都留給狂馬。”吳銘自認爲比較安全了,便停下了腳步,將身上的機關槍往地上一扔,鬆了一口氣。
狂馬和光頭大漢互相對視了一眼,掩不住滿臉的欣喜,這一下子收穫可是太大了,光機關槍便從碉堡裡扛出來四挺,自己那點人馬可以人手一槍了。
“王大俠,您太大方了。”狂馬謙讓道:“不如你們也換上兩挺機關槍,這玩藝打起來多過癮啊!”
吳銘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手下,說道:“她們都有自己稱手的武器,這些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你們就兩個人也搬不走,至於這些炸藥我可就不客氣了。”
“您是太客氣了。”狂馬的嘴都合不攏了,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衝着光頭大漢說道:“老二,那邊不是有個墳地嗎,咱倆先把東西藏進墳洞裡吧!”
“好的。”光頭大漢身上掛滿了槍支,又貪心地拎起了機關槍,費力地向前走去。
吳銘衝手下招了招手,“每個人都帶點炸藥,然後幫他們一把。”
不大一會兒,三箱炸藥和一些雷管導火索便被十幾個人裝進了揹包,然後大家又幫着狂馬把武器彈藥都運進了一個坍塌的墳洞,蓋好。
“王大俠,您這就要帶人走了嗎?”狂馬擦了擦頭上的汗。頗有些不捨地問道。
“是呀!”吳銘伸手拍了拍狂馬壯實的肩膀,“多多保重,遇事多用點腦子,和鬼子幹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槍。你們對鐵路熟悉。哪怕在鐵軌上擺幾塊石頭,鬼子地火車也會停下吧。n”
“知道了。”狂馬有些感動,擡頭望着吳銘,“您也多保重,有事要我們做,就來通知一聲,聯絡的方式地點您記下了嗎?”
“記住了。”吳銘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鬼子這回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你們這段時間還是收斂一些,別太引人注意了。”
走出了老遠,吳銘偶一回頭還能看見站立在墳頭的狂馬和光頭大漢。不禁點了點頭,每當國家危險,民族危急的時候,最讓人感佩地便是那些原來身處在社會底層地民衆挺身而出,奮起抗爭,也就是這千千萬萬的普通民衆纔是中國的脊樑,那些大英雄的功業都是建立在這些無名英雄的屍骨上。只不過他們比較幸運而已。
“王大俠,每天固定的聯絡時間快到了,您看是不是讓隊伍停一下。”韓寒走到吳銘身邊輕聲說道。
“你要發報?”吳銘疑惑地問道,平常韓寒都是在固定的時間打開電臺。接聽一下可能傳來地指令,今天怎麼來請示自己來了。
“是的。我想把今天的戰鬥情況向上面彙報一下。”韓寒回答道:“這麼大的戰果,應該讓上面知道一下,這對她們也有好處。”邊說,邊瞅了旁邊的女兵們一眼。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吳銘思索了一下,擡頭問道。
“半個小時吧!”韓寒估摸了一下,如實答道:“即便鬼子能偵測到,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地時間內追過來。”
“鬼子雖然沒法在短時間內追上來,但他們卻能判斷出咱們的行動方向。”吳銘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話對咱們的行動勢必造成不利的影響,一天當中只有這麼一次聯絡時間嗎?”
“不是,除了凌晨五點外,還有晚上八點,而且三天之內聯絡一次就行。”韓寒聽吳銘這麼一說,也有些猶豫,自己是出於好心,但要是影響到吳銘的昭和日行動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晚上再發報。”吳銘略想了一下,便做了決定,“全體改變方向,向縣城西面做一個迂迴,明天凌晨發完電報後,再一氣向邯鄲前進,鬼子即使偵測到信號,也不會判斷出咱們具體的行動方向。”
小心無大錯,即便是多跑些路,能夠保證安全也是絕對值得地。
吳銘率領人馬撤出戰場沒多久,附近的鬼子巡邏隊、維持會的聯防隊便急匆匆趕了過來,望着熊熊燃燒的車廂,一地狼籍地屍體,一個個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慌手慌腳的尋找水源、樹枝撲火,在殘骸中搜救鬼子傷員。
“轟轟轟……”一輛呼嘯而來地鐵道裝甲車沿着路軌飛快地開了過來,岡村敬野陰沉着臉望着外面急速閃過的景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新一次的討伐作戰剛剛開始,便又發生瞭如此重大的事故,着實讓這個特務頭子鬱悶不已,千算萬算,縣城是暫時安全了,沒想到敵人會再次對鐵路下手,運送武器彈藥的列車出了事,影響可是太大了,前線一旦失利,這個責任無疑便會落到他們的頭上。而且聽電話裡面的彙報,六孔鐵路橋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在最短的時間內修通,肯定也會影響到向南方的物資輸送,由此引發的將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頭疼啊,岡村敬野雙手緊握着指揮刀,直想猛揮幾下發泄發泄,勉強壓抑着心中暴走的衝動,岡村擡起頭,不悅地說道:“難道不能再快一些嗎?我要早一些到達事故現場,掌握第一手資料。”
“哈依。”鬼子裝甲列車車長立刻回答道,將把手拉到了最高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