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日本人打發的?”徐珍珍有些奇怪地問道。
吳銘笑了笑,將特務證遞給了她,說道:“簡單,靠這個死鬼的證件。”
“厲害。”徐珍珍翻看了一下,笑道:“日語說得不錯,雖然我聽不太懂。”
“以後還是儘量少出來爲妙。”吳銘搖了搖頭,苦笑道:“吃飯還能吃出麻煩,也怪徐小姐你長得太漂亮了。”
“呵呵。”徐珍珍捂着嘴笑了起來,“謝謝你給我出了口氣,你打人的動作挺帥的嗎!”
“飯也吃了,熱鬧也看了,徐小姐陪我去看看燕大周圍的房子吧!”吳銘伸手叫了輛黃包車。
“你以後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Jan。”徐珍珍輕聲說道。
“各位同學。”英籍教授夏仁德領着吳銘走進了教室,“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劉華德同學,英文名字叫……”有些檻尬地瞅着吳銘。
見夏教授把目光投向自己,吳銘只好衝着教室裡的學生點了點頭,“我的英文名字叫詹姆斯.邦德,請大家多多關照。”
“大家歡迎新同學的到來。”一個象是班長模樣的青年邊說邊帶頭鼓掌。
一片掌聲過後,夏仁德笑得很開心,“很好,大家就是要這樣和睦相處,共同進步,邦德同學,請坐到那個位置。要開始講課了。”
又上學了,吳銘懷着有些複雜的心情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聽着這個長着地中海腦袋的老外在講課,拿着筆在本上裝模作樣的記錄着。自己本來就是學醫地。這些個東西對自己來說並不陌生。甚至有些陳舊,算了,自己本來就目的不純,將就着聽吧!
夏仁德很敬業,下課之後,便走到吳銘跟前,親切地問道:“怎麼樣?劉同學。能聽得懂嗎?”
吳銘站起身,禮貌地說道:“還聽得懂,我在美國便是學的醫科,就差一年就畢業了。”
“是這樣啊!”夏仁德稍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還可以和大家一起討論,我們班上地同學是非常活躍地。”
“謝謝,我知道了。”吳銘恭敬地答道。
“邦德同學。”那個班長似的青年走了過來,笑着伸出的手,“我叫張志強,是這個班的班長。”
“你好。學長。”吳銘和張志強握了握手,這時又有幾個學生走了過來,互相介紹着。
“這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姜丹雨同學。”張志強指着剛湊過來的一個漂亮女生說道:“不過,也是膽子最小的。上回解剖課……”
“什麼?你還有臉說我膽小,那是誰幾天不吃肉……Wap,。要變成吃素地和尚。”姜丹寸漲紅着臉,奮力反駁道。
“適當吃素對身體有好處,你那個不是………,啊,別動手啊,女孩子不要那麼粗魯嗎!”張志強捂着腦袋叫道。
吳銘看着這一切,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這種青春的感覺,好久沒有體驗過了,當一個人年老的時候,真正值得回味的反而是年少無知時地嘻笑怒罵,是對也好,是錯也罷。
在學校裡,吳銘很是過了幾天輕鬆的日子,這也得益於他的義父陳鵬飛的刻意塑造和他本身的條件。無論從外表還是內心,他都顯得很普通,既不英俊也不醜陋,性格也不孤僻怪異,再加上他本身便是醫科,又有一些實際經驗,起碼在解剖屍體時面色從容,動作熟練。所以很快便融入了這個羣體。就象一粒沙子,混入了沙堆中一樣。
燕京大學校外的一所小房子裡,吳銘和徐珍珍對面而坐。
“看來你在學校裡過得很愉快呀!”徐珍珍笑着對吳銘說道。
“還好,和這幫小年輕的在一起,我也變得有活力了。”吳銘摸着下巴,笑呵呵地回答道。
“有活力了好。”徐珍珍將隨身地挎包打開,拿出幾樣東西,“這是參加日僞慶祝會的請貼,這是手槍和子彈,明天一早我會送輛自行車過來……wap,。”
“這是意大利的……?”吳銘擺弄着這把體積非常小,裝潢精美的小手槍,開口問道。
“沒錯,是意大利貝利塔地一種便攜式9mm手槍,又叫掌心雷。”徐珍珍解釋道:“體積小,裝潢精美,通常是顯要人物的護身武器,因爲槍聲小,所以很適合刺殺。”
“有多小。”吳銘裝上兩發子彈,做了個射擊地動作。
“別在這試。”徐珍珍急忙制止道。
“當然不會在這試了。”吳銘搖了搖頭,“我又不傻。”
徐珍珍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天可能還有別的行動,所以你要靈活一些。”
“別的行動?”吳銘疑惑地望着徐珍珍,“是軍統組織的,還是……”
“我也不是很確定。”徐珍珍皺着眉頭,“好象抗團要組織一次行動。”
“抗團,一羣業餘人員。”吳銘撇了撇嘴,“那就比比誰手快好了。”
七月七日,日僞慶祝會準時召開,經過了化裝的吳銘拿着請貼進入了中山公園社稷壇會場。發現當地日僞軍警戒備十分嚴密,即便下手也無退出的機會。他也不着急,懶散地站在那裡看着當時在北平僞報界被稱爲“第一支筆”的大漢奸吳菊癡上竄下跳,活躍非常,不禁冷笑起來。
“怎麼辦?”不遠處的角落裡,抗團成員李振英和馮運修正在竊竊私語。
“會場內不好下手,那就改爲在場外好了。”李振英低聲說道:“讓孟令時他們在會場散發傳單,將拋灑改爲傳遞散發。”
“明白。”馮運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搞什麼呢?吳銘感覺會場有些異樣,一個衣着時髦的小姑娘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遞給他一份傳單,轉身便走。
“抗日宣傳單!”吳銘打開一看,愣了一下,急忙揣進懷裡。擡頭看去,得到傳單的其他中國人並沒有喧譁或向日僞報告,都揣起來低頭就走,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臺上臺下儼然兩個世界,不禁稍微鬆了口氣。這便是抗團組織的行動?那倒是不會誤了自己的刺殺。
慶祝會結束了,吳銘已經提前離開了會場,在會場門口瞄着自己的目標。
日僞要人紛紛散去,大漢奸吳菊癡和陳輞子上了吳菊癡的黃包車,向東南宣武門方向而去。抗團的李振英和馮運修也騎上了自行車尾隨,尋機下手。“這兩個人難道也要刺殺傻子和胖子嗎?還真是添亂子啊!”吳銘皺起了眉頭,騎着自行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
前面突然一陣嘈雜聲,從附近衚衕中突然出來一隊大戶人家送葬的隊伍,嗩吶和哭泣的聲音亂哄哄的一片,吳菊癡的車伕爲了讓路把車停了下來。
就是現在,吳銘見有機可乘,猛蹬幾步,超過了李振英和馮運修,靠近吳菊癡的車側,右手從懷裡掏出纏着布條的掌心雷,從腋下對準吳菊癡和陳輞子的頭部連開兩槍。吳銘射擊後並未停車,而是猛向右拐,貼着送葬隊伍衝進了小衚衕。這一切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由於槍聲小,再摻雜着亂哄哄的聲音,吳菊癡的車伕根本沒有覺察。
“快撤。”李振英愣了一下,揮手製止了馮運修。
“怎麼了?”馮運修不解地問道,伸手指了指前面已經開始移動的黃包夫,“他們要走了。”
“快撤,通知其他人員也都撤退,有事回去再說。”李振英也不解釋,掉轉車頭,揚長而去。
(李振英,抗團北平負責人,燕大化學系學生,爆破專業。馮運修,原天津中日中學學生,一九三七年加入抗團,表面上是一名品學兼優的學生,實際上卻是抗日殺奸團中一個出色的書生殺手。馮的家世也頗爲顯赫,他是華北僞治安總署督辦齊燮元的外甥。)
吳銘騎着自行車,拐出小衚衕,飛快地騎回了燕京大學。把車子在宿舍樓前一停,哼着小曲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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