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愕然的看着洪月狼吞虎嚥的大嚼着一碗白米飯,半晌才搖了搖頭,“慢慢吃,別噎着了。怎麼每次看到你,都是這樣一副狼狽樣呢?”
洪月白了吳銘一眼,嘴裡嗚嚕嗚嚕地說了一句,吳銘沒聽懂,她又埋頭繼續吃飯。
韓寒在旁邊坐着,伸手撓了撓後背,“很長時間沒動手了,有些生,也不知道誰在背後偷襲,掄了我一棍子,好在力量不大。”
吳銘努了努嘴,笑道:“好象當時手裡有傢伙的,就洪大小姐一人吧!”
洪月偏了偏頭,鼓着腮幫子又嗚嚕了兩句,好象是說: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們怎麼還跟我過不去呢?要是我吃飽了飯,掄你個骨斷筋折。
韓寒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索性裝大度,擺了擺手,“算了,這一棍子算我倒黴,不跟你計較了。”
吳銘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說道:“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等腳好了,把上面的鼻涕給我洗乾淨就行了。。。”
洪月瞪了瞪眼睛,用狠狠的咀嚼作爲抗議。
這時,秋香捧着碗香氣撲鼻的湯,張嫂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把她受傷的腳泡在這涼水裡!”吳銘衝着端着水盆進來的張嫂說道。
洪月乍看到張嫂的臉,滿臉的驚駭,大張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咳,咳,吳銘咳嗽了兩聲,洪月纔有所覺察。趕忙低下頭去喝湯。
“大哥。”韓寒在一旁捅了捅吳銘,“我跟你說的那事,你想好了沒有。”
吳銘呲牙咧嘴,很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來吧。來吧,反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了。”
“謝謝,謝謝。”韓寒抓住吳銘的手,連連搖晃,似乎要表現出痛哭流涕地樣子,嚇得吳銘趕緊甩開。
“小弟這就告辭。”韓寒得償所願。高興非常,“我回去收拾東西,明早便去辭了差使。”
呃,洪月愜意地打了個飽呃,向椅子上一靠。一臉滿足地撫了撫肚子。
“房間收拾好,你們就先休息吧!”吳銘衝着張嫂和秋香說道。
“是,先生。”秋香恭敬地回答,收拾着盤子和碗。
“明天去買兩雙鞋,再買幾套衣服,給我表妹穿。”吳銘從錢袋裡拿出一撂大洋,“你倆也買兩套新衣服。走在外面總不好丟了我的面子。”
“你和小韓去劫道了,弄了這麼多不義之財。”洪月斜着眼睛說道:“拿着錢袋子砸人,我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
“胡說八道。”吳銘擺了擺手,“這是我憑本事在兆豐總會羸來的。”
等張嫂和秋香走了出去。吳銘看着倚在椅子上象一隻懶貓樣的洪月,戲謔地笑道:“說說吧。洪大小姐,是讓哪個小白臉給騙得淪落得這般境地。n”
洪月撇了撇嘴,不悅地說道:“本小姐有你說地那麼不堪嗎?唉,一時不慎,虎落平陽啊!”
“別嘆氣了,給我說說,我很好奇地。”吳銘搖着扇子,挑了挑眉毛。
“少做怪樣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洪月拍了拍扶手,“走的時候連個面都不打,留下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跑了。”
“時間太緊,來不及了。”吳銘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洪月瞪着吳銘,好半晌目光纔算緩和下來,皺着眉頭很苦惱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走了不久,我爹就給我定了門親事。”
“不錯,這是好事啊!”吳銘笑着說道。
“好個屁。”洪月一提起這事,氣便不打一處來,“那個混蛋,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卻是個陰損絕壞的王八蛋,我怎麼說我爹也不相信,我一氣之下便偷跑出來。”
“逃婚?”吳銘點了點頭,“還算有些勇氣嗎!”
哼,洪月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到上海的一個同學家躲上一陣子,可到了上海卻發現她家不知搬到哪去了,一不小心,我的錢又被賊給偷了。後來,我被一個看起來很熱心地女人給騙到了…,嗯,那個地方你知道的,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讓我打扮起來去…,嗯嗯,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嗯嗯嗯,我全都明白。”吳銘很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你找了個空子,便逃出來了,之後便遇到了我們。不過,你那臉打扮的可真是,嘿嘿,是接客還是嚇鬼呀!”
“沒辦法,嚇到你了吧!”洪月嘆了口氣,皺着眉頭看了看吳銘,有些不忿地說道:“你倒過得挺滋潤的,有女傭,還收了個清秀的小丫頭,你老婆呢?”
“大姐,不過因爲自己吃了虧,就看別人也不順眼。”吳銘收起扇子,輕輕敲打着手心,“過些日子,你地腳也好了,就回北平吧,在外面躲着總不是個事兒。”
“我纔不回去呢!”洪月擺着雙手,急道:“你難道就忍心看着我跳進火坑嗎?”
“那你有什麼打算。”吳銘揚了揚下巴。
“先讓我在你這住着。”洪月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容,“等到親事黃了,我再回去,怎麼樣?”
“那得多長時間呀?”吳銘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老爹會擔心死的。“沒關係,我寫封信,讓他別擔心,只要他把親事退了,並保證以後聽我的,我就回去。”
吳銘眨了眨眼睛,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把洪月推出門去,他又做不到。
“雖然你這裡房子小了些,女僕長得恐怖了些,不過我不嫌棄。”洪月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等我走的時候,飯費宿費十倍給你。”
“有錢就了不起呀!”吳銘走過去,用扇子敲了下她地腦袋,“先穿我的鞋,我扶你回屋休息,有事明天再說,我看你是把米飯都吃進腦袋裡了,撐糊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