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的壽筵如期在“桃花宮”(後改名爲大利春)舉行,上海灘的黑白兩道人物紛紛前來祝賀,桃花宮門前人頭涌動,車輛來往不停。
吳銘坐在汽車裡,撫摸着中正式步槍,面無表情。
上海特別行動隊隊長陳默坐在司機的位置,回過頭笑着說道:“據可靠情報,76號的王天木和日本憲兵隊准尉澀谷今天會來,而且保衛相當嚴密,沒辦法,又得麻煩您了。”
“第一目標呢,先打王天木,還是日本人?”吳銘頭也不擡地問道。
“哪個好打打哪個。”陳默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最好是在進門前就幹掉他們中的一個,這樣他們想借這次機會來威脅利誘青幫頭子就行不通了。”
“你們就不能弄把好槍嗎?連個瞄準鏡也沒有。”吳銘不由得抱怨道。
陳默愣了一下,檻尬地笑了起來,“上回您用得不是挺好嗎?我們怕換了傢伙您用不慣,再說,我們平常確實也不用步槍,要是機關槍倒有兩挺…”
“算了。”吳銘隨意地擺了擺手,“如果有可能,這把槍我一會兒帶走,重新改裝一下。”
“沒問題。”陳默點了點頭。
“炸彈呢?”吳銘問道。
“就,就在您的屁股底下。”陳默的臉色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又強憋住了。
吳銘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轉進頭,伸出手,透過車窗觀察着桃花宮門口。說道:“再向前開兩米,車子向南歪一些。”
“閣下,呆會您可以兇一些,我呢來打圓場。”保險汽車裡。王天木象條狗似的對澀谷說道。
“明白。我的明白。”澀谷含笑點頭,“你們中國人的話,一個唱白地臉,一個唱紅的臉。”
“正是,沒想到澀谷閣下這麼精通中國的俗話,佩服佩服。”王天木裝作欽佩萬分地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我們日本人常說。n只有瞭解支那,才能征服支那。王桑,你認爲如何?”澀谷自得地笑道。
“精闢,精闢呀!”王天木差點便要鼓掌了。
說話間,在四輛汽車的拱衛下。來到了桃花宮門口,停了下來。
從四輛汽車上跳下十幾個漢奸,荷槍實彈迅速將桃花宮門口圍了起來,形成一道人牆。守在門口地黃家總管接過拜帖,慌忙跑進去稟報黃金榮。
遠處,斜衝着桃花宮地汽車,車窗被搖下一小半。吳銘將槍口伸出一小點,順着人牆的縫隙慢慢地移動着,尋找着目標。王天木跳下車,拉開車門。澀谷故作威嚴地走了下來,倒前着手。擡頭看了看酒店的招牌,邁步就要向裡面走。
“閣下。”王天木急忙不露痕跡地擋住了澀谷,輕聲說道:“先聲奪人,等黃金榮出來迎接再進去不遲。”
吳銘皺了皺眉,將槍口對準了桃花宮的大門,門前有幾級臺階,王天木和澀谷只要上了臺階,到了門口,人牆便擋不住他們,這便是機會。二百多米的距離,他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不大一會兒,黃金榮帶着幾個人便迎了出來,臉上掛着熱情揚溢的笑容,抱拳拱手,“歡迎,歡迎,原來是澀谷先生大駕光臨,黃某受寵若驚啊,快請進,快請進。”
澀谷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客氣話,在黃金榮盛情邀請下,邁步走了進去。身旁地王天木笑吟吟的跟在後面。
澀谷個子太矮,雖然王天木落後他一個臺階,但還是擋住了澀谷的身體。
“”的一聲槍響,帶着熱量的子彈斜着穿入了王天木地耳朵,在他的腦袋裡急劇翻滾,將裡面攪成了一團亂糟糟的漿糊。
汽車啓動起來,陳默腳踩着油門,等着吳銘的第二槍或者是撤退的命令。
王天木一頭栽了下去,將走在前面的澀谷生生撞了個踉蹌。“八嘎!”澀谷嚎叫一聲,轉身快步而回,扶起了滿頭是血的王天木。充當人牆地漢奸們也快步跑了上來,將兩個人圍在中間,抽出了手槍,擡頭四處張望,喊叫着,尋找着狙擊手的位置。
“”,吳銘再發一槍,擊倒了一個大喊大叫象是頭目的傢伙。陳默用力踩下油門,汽車猛然竄出,向前駛去。
“那邊,那輛車。”有特務嘶聲叫道,手指着正向前行駛的汽車喊道。
“上車,追上去。”澀谷將手裡正在慢慢變涼地屍體遞給了一個小特務,站起來大聲嚎中着,抽出了手槍。
立刻有幾個特務在一個頭目的指揮下,跑過去鑽進了汽車,一陣汽車發動和喀滋喀滋地響聲過後,,兩輛汽車載着追擊的漢奸,調轉車頭追了上去。
陳默拐過一個街角,放慢了車速,吳銘也不說話,推開車門,抱着裝步槍的箱子,合身一滾,跳出了車外。汽車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向前駛去。
吳銘隱身在牆後,不大一會兒,兩輛小汽車拐了過來,追着前面的汽車開遠了。他冷笑一聲,快步拐進了一條小衚衕,那邊韓寒的車子正等着他呢!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在陳默若即若離、忽快忽慢的引領下,總算沒有跟丟,而且距離在不斷拉近。
又拐過一個街角,特務們發現了橫在道路中間的汽車,另一邊,有個人影正在奮力奔跑逃竄。
“繞過去。”特務頭目指揮着司機,想從擋路的汽車旁邊開過去。
“,…”特務們的汽車剛開到小汽車的旁邊,從前方突然射來密集的子彈,幾個人影跳躍着不停地開槍阻擊,兩輛汽車裡的特務們紛紛跳了下來,以汽車爲掩護,奮力開槍還擊。
槍戰持續着,特務們發現前面阻擊人的槍法很濫,士氣大振,呼嚎着回強了進攻的力度。
“轟”,橫在路上的汽車突然毫無徵兆地猛烈爆炸了,旁邊的幾個特務象稻草人一樣被氣浪推到了半空,離得近的更是被無情的撕碎了肢體,一瞬間,現場是一地狼籍,哀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