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等一行人進入游擊隊控制的區域後,早就有人將消息飛快地報告給了馬遠方,馬遠方立刻召集了幾個幹部前來迎接。
離得老遠,馬遠方便熱情地迎了上來,熱情揚溢地喊道:“王大俠,咱們又見面了,歡迎,歡迎呀!”
吳銘跳下馬,也快步走上前,“客氣了,馬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兩個人握着手,問長問短地客套了一番,然後,馬遠強又將身後的幾個幹部一一給吳銘作了介紹。
吳銘今天的造型很拉風,白色的斗篷,深灰色的佐羅式眼罩,在後腦勺上還打着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身打扮也太誇張了吧!”趙虹皺着眉頭,看着自我感覺良好的吳銘在談笑風生,心裡嘀咕着。
看到吳銘只帶着四個人,趙四海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草草地跟吳銘握了一下手後,開始瞅着他生悶氣。“這也太能顯擺了,一身怪里怪氣的打扮不說,要你幫忙,你只帶四個人來,真當你是神仙呀,吹口氣就能把炮樓吹倒。”
寒喧了一陣兒,衆人邊說着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邊一同向村子裡走去。
“你看,這是我畫的鬼子據點的示意圖。”吃過晚飯,馬遠方、趙四海、趙老海等人和吳銘坐在一起,開始商量正事,8號劉璐象保鏢一樣站在吳銘的身後。由於趙虹和吳銘比較熟,也被馬遠方留了下來。
“這裡是鬼子的迫擊炮。”馬遠方指點着,“這裡是壕溝,這裡就是鬼子正在修的炮樓。”
“從這圖上只能看出大概位置,不知道地勢高低。”吳銘看了一會兒,指着迫擊炮的位置,“如果鬼子的迫擊炮所處的地勢很高,那麼就能覆蓋很大的範圍,想越過壕溝摧毀炮樓,恐怕很難。”
“就是這樣。”馬遠方苦笑着說道,“這兩門迫擊炮所處的地勢非常好,居高臨下,無論從哪個方向潛入,都會遭受重大傷亡。而且壕溝附近日夜都有僞軍巡邏,夜晚更是點起無數的火堆,弄得我們是無從下手啊!”
“那裡駐紮了多少鬼子和僞軍?”
“一個小隊的鬼子,再加上一百多僞軍。”馬遠方詳細介紹道,“鬼子都駐紮在杜家大院裡,僞軍分散在外圍。”
“等鬼子修好了炮樓,就可以依此爲據點,頻繁出動掃蕩了。”趙老海皺着眉頭,不無憂慮地說道:“現在他們兵力不足,據點又不牢固,才暫時沒有出來。”
“光看這圖,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吳銘坦承地說道,“明天我去實地觀察一下,看看鬼子有沒有什麼漏洞。要是真沒有辦法,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王大俠能來,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馬遠方大度地笑着,“至於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事在人爲嗎,盡力了就行。”
“其實我也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吳銘自嘲地笑了笑,“這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你們的忙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反倒要先麻煩你們了。”
“客氣了不是。”馬遠方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你來了,這就是人情,不來,那也是本分。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們能幫上的,絕不推託。”
“那好,我就不見外了。”吳銘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馬遠方,“我想請你們幫忙買些東西,這是清單。”
“當然,我是要照價付錢的。”吳銘轉身對劉璐點了點頭,劉璐走上兩步,將一袋子嘩嘩作響的大洋放到了桌上。
“這裡是兩百塊大洋,也不知道夠不夠。”吳銘將錢袋推到了馬遠方面前。
“草料,布匹,老鼠夾子,活狗,錘子,釘子……”馬遠方越念越莫名其妙,索性將紙遞給了趙老海。“老海叔,您看這些東西,好買嗎?”
趙老海仔細看了看,說道:“這些東西雖然很雜,但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玩藝,哪個村子裡都有一些,就是找人現做,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那就好。”馬遠方點着頭,“這件事情就麻煩老海叔給張羅一下吧。”
“那就多謝了。”吳銘站起身,“我們先去休息,明天就出去偵察偵察,爭取找到解決的辦法。”
………
吳銘走後,馬遠方又拿起了清單,仔細地看了起來。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馬遠方搖着頭,“這草料應該是給馬吃的,這布可以用來做衣服,這老鼠夾子,還有活狗,實在不明白有什麼用處。”
“老鼠夾子自然是捉老鼠用的,活狗可以看家護院嗎。”趙四海湊了過來,“這有什麼難懂的呢?”
“要真是那麼簡單,他要這麼多幹什麼?”趙老海不滿地訓斥道,“光狗就要五十條,你是不是以爲他要吃呀?”
“很有可能啊!”趙四海強辯道,“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他要是好這口,那又有什麼辦法?”
“你,唉。”趙老海被兒子氣得沒招,高高舉起的巴掌又無力地收了回來,嘆了口氣,“你長點腦子吧!”
“爹。”趙四海陪着笑臉,“我這不是來氣嗎,要他來幫忙,他可好,就帶了四個小跟班,能有什麼用?咱還得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們。”
“別這麼說人家。”趙虹坐在桌前,用手拄着下巴說道:“他可是個大方的傢伙,只買這點東西,用得着兩百塊大洋嗎?再說,要是硬往鬼子槍口上撞,他就是帶來百八十人,也解決不了問題。我猜啊,他是想用什麼巧方法。”
“我圍着滿村轉了多少圈了,要有巧辦法,我會看不到嗎?”趙四海不服氣地說道。
“就你那笨腦殼,能和人家比嗎?”趙老海用使勁拍了趙四海的腦袋一下,轉身向外走去,“你小子對人家客氣點,再看到你瞪着個牛眼睛瞅着人家,我就踹你。”
馬遠方也站起身,衝着趙四海說道:“從今晚開始,就不要去騷擾鬼子了,再說,鬼子加強了巡邏,咱們可別吃了虧。”
“知道了。”趙四海捂着腦袋,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趙虹,不好意思地低聲答道。
“這裡是迫擊炮,這裡是重機槍。”夜已經深了,吳銘坐在油燈下,還在對着地圖銘思苦想着,“從圖上看,還真是難以下口呀,要是有迫擊炮,先打掉鬼子的炮和機槍,就好了。”
馬遠方本來給吳銘等人安排了兩個屋子,可是爲了不讓人看穿,吳銘等人只要了一間裡外屋的,四個女兵住裡間,他在外間睡,這樣他就成了看門兼打更的了,裡面幾個人已經沉沉睡去,有吳銘在外面守着,她們睡得自然安心。
“還不睡呀?”胡青揉着眼睛走了出來,“打不了就回去唄,至於這麼費心嗎?”
“睡你的覺吧!”吳銘把紙收了起來,“每天你不都躺下就着,一覺到天亮嗎?怎麼這麼快便起來了。”
“嘿嘿,監視你呀!”胡青坐到吳銘對面,“怕你趁我們睡着了,偷偷溜掉,所以我們輪流看着你。”
“切,我能溜到哪去?”吳銘哭笑不得地擺着手,“快去睡覺吧,我也困了,出去方便一下就回來。”
“我就在這等着,等你回來再去睡。”胡青打着呵欠,“阿敏不在,我得幫她看着你。”
“隨你的便。”吳銘無奈地搖着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晚上還有一更,大戰前的鋪墊,可能有些枯躁,但也沒辦法,只好快點傳,讓大家儘快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