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洗澡什麼的,真是讓人敏感的詞……
她打了個噴嚏,揉着發癢的鼻頭,進了浴室。
他這兒的條件的確比善縣人民醫院好多了,至少一人一間,還配有單獨的浴室,她和王易住的地方,只有公共浴室可用的。
進浴室後,她還驚訝地發現,竟然有一個木製的大浴桶,看起來挺新,應該是他來了纔有的吧償。
她打開浴室門,探出頭去問他,“浴桶可以用嗎?”
他好像在燒熱水,嗡嗡聲中傳來他的聲音,“可以。”
那就一定是他新買的了!他是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浴桶的!“你上哪弄來的這個啊?”她尋思着是不是她也在自己宿舍弄一個啊?轉念一想,還是不行,總不能放公共浴室吧?
他沒搭理她……
她皺了皺鼻子,還在生氣呢?
咦,她驚訝地發現,浴室裡一切都是雙份的!
兩雙拖鞋,兩支牙刷,兩個漱口杯,兩條毛巾,兩根浴巾……
而且所有的東西都性別特徵非常明顯,這是早就做好她來的準備了?
喜悅在心頭跳躍着,她撲到門邊,再次打開門,衝他笑,“哎!讓我發現證據了吧?這裡一定還有女人住!東西都是雙份啊!還不老實交代?”
毫無意外可言,他還是沒搭理了她……
她甚覺無趣,關上門。
很久沒有好好泡澡了,浴桶裡放滿熱水後,她把自己冰涼的身體投入進去,溫熱侵襲,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她舒服地枕在桶壁邊緣,愜意地想睡覺
。
想到他剛做完手術回來,一定也累得夠嗆,不敢泡太久,但也全身皮膚泡得發紅,從浴桶裡出來了。
用他的毛巾把溼漉漉的頭髮包起來,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是大意了,居然沒有帶睡衣,於是只好又伸了個腦袋出去,明知他現在還臭着一張臉,仍然叫他,“哎!把你的睡衣借我一件穿穿!我忘帶了。”
預料中的,他沒說話,可是卻起身去給她找睡衣了。
她關上門,圍了他的浴巾在裡面等。
不多時,響起敲門聲。
他此刻是冷着臉在耍少爺脾氣的,她當然知道,他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爲關心自己,出於這個可愛的目的,她是不會跟他較真的,打開門之後,還是隻探出頭,一雙眼睛如水浸過一般,烏溜溜的,蒙着一層淡淡霧氣,雙頰被薰得紅撲撲的,水潤的嘴脣異常鮮嫩,再加上心存了討好,表情活脫脫就是犯了錯的飯飯一隻……
她伸手一隻手來取衣服。
她來善縣以後臉上皮膚曬黑了不少,但衣服裹着的部分並沒有受影響,手臂伸出來,白皙的皮膚因爲剛纔熱水的浸泡而泛着細膩的粉紅色,愈加顯得通透潤澤。
最後,她的手倒是抓到睡衣了,但同時,也把他抓了進來……
不是,她真的只是抓睡衣的,誰知道他怎麼就擠進來了,然後睡衣被他搶了回去,還扔到了一邊。
她的手空空的,伸在空中,“喂……”
話沒說完,被他雙臂一撐,圈在他雙臂間,背後抵着牆壁。
燈光下,他仍然板着臉,目光從上而下打量着她。
她有些不樂意地瞪着他,這都明顯想要吃她了,還這麼兇巴巴的?
原本想要數落他幾句,卻見他一邊盯着她,一邊開始用右手一顆一顆解衣服釦子,同時,左手還撐在牆壁上。突然之間就被這樣的他迷住了,明明還是一副兇巴巴的表情,可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迎面而來,她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那個……你給我找了什麼吃的呀?”她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推了推。
他沒說話,壓了過來,吻,落在她脣上,脣舌相渡,好似在迴應她那句問話:你給我找了什麼吃的呀?
漸漸的,便聽聞他的呼吸亂了,又粗又重,帶着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她渾身無力,抓住他的衣服,纔不至於滑下去。
他這纔將她抱緊,吻更加熱烈起來,浴巾也掉落在地。
“至謙……”她抱着他低喚。
“洗澡……”他說,聲音有些啞。
“我洗過了……”她軟得發不出聲來,呢噥間,全是柔柔的鼻音。
“再洗一次。”
後來,這澡便洗了很久,直到浴桶裡的水都涼透了,她才得以軟軟地趴在浴桶邊上,有氣無力地喘着氣,“水好涼了……”
“嗯……”他低低一聲,從浴桶裡出來,自己圍上浴巾以後將她從浴桶裡撈出來,也用浴巾包了,抱她出去。
直接把她塞進了被子裡,輕柔地問她,“還冷不冷?”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全身無力,他的牀很舒服,他的被子味道很好聞,好想就這樣睡着
。
“吃點東西再睡?”他摸了摸她的頭髮,發現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她再度搖頭,“累得不想動。”
事實證明,只要某人某方面得到滿足,什麼脾氣都可以搞定。她說累得不想動,他便給她拿了吃的來,一點一點地餵給她吃。
甜甜的,軟軟的,好像是米糊,是了,小米糊肯定早吃完了,他現是買的嬰兒米糊嗎?
吃了大半碗後,她搖搖頭,是真的不想吃了,他便用熱毛巾給她擦嘴洗臉,然後自己也上來睡了。
她身上還是有些涼涼的,他於是把她收進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着她,“這樣是不是暖些?”
“嗯……”她已經在半夢半醒之間了。
可是,他又是在幹嘛?
“別鬧,我真想睡了……”她扭了扭身體,想甩開他的手。
他卻如影隨形地,貼得更緊了,還好心情地叫她“老婆”,“老婆,明天你好好睡,晚點起來。今天見了,不知又得等幾天才能見到……”
說話間,卻是毫不耽誤工夫,她本就無力,只能隨他折騰,終究還是被他帶進那一片綿軟之地,如同身陷漩渦,無法自拔,隨波逐流……
最後,她是真的在不可承載的巨大歡愉中沉睡過去了,還發生了什麼事,她可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周身乾爽而暖和,她知道自己在他的被子裡,可是,他卻已經不在身旁了。不免有些懨懨的,她是真的見到他了嗎?爲什麼她覺得根本還沒有時間好好看看的樣子?
睜開眼,看了下時間,快中午了。
起牀,身上還是光光的,想起昨晚的瘋狂,身上還是酥軟的,大概也只有這切實的體驗才能證明,她是真的見了他,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場春、夢。
他穿過的睡衣放在牀頭,她隨手拿過來穿了,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圍繞着她,她很喜歡。
桌上放着早餐,已經涼了,還有一張紙條。
老婆,不知道你幾點起來,早餐給你放桌上了,如果起晚肯定冷了,那就自己出去吃點熱的。中午我回不來,也得要你自己找地方吃飯了,就在醫院附近吃吧,別跑遠了。吃完中飯就回去,不要等我,也不要耽擱得太晚,一定要在天黑前趕到善縣,一定要聽話啊,別讓我擔心。又:桌上有些糕點乾糧和水果,帶在車上吃。還有,鑰匙我放在這兒了,你收好,不過,就算我給了你鑰匙,你下回來,也要先通知我,不準搞什麼突然襲擊!
紙條旁邊還放着一片鑰匙。
她將紙條一丟,情緒有些低落,中午就走,那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
萬般不捨不願,可是她也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趁早回去好讓他放心,昨晚那樣的事可不能再發生了。
身上還穿着他的睡衣,又大又長,他穿舊了的,面料又輕又軟,舒服極了,味道也好聞極了。
她只好坐下來給他寫紙條。
至謙,我回去了,時間好短,我還沒看清楚你的樣子。至謙,我太想你了,我把你的睡衣帶走了,晚上穿着睡,就會感覺你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