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山館,蠣崎家內府,蠣崎家祖先神位前,九戶信仲一臉躊躇的看着面前的那些破木頭、爛牌子,回過頭來得意洋洋的對着武槍重信狂笑一聲,“哈哈哈,武槍,看見沒有,這裡,就是蠣崎季廣老賊家的祖先靈位,這個土鱉剛纔肯定是倉皇逃竄,甚至慌得連祖宗的靈位都不要了,我呸。”。
武槍重信也是一臉喜氣,躬身道,“這真是恭喜隊長、賀喜隊長啊,今日我騎兵隊獨力攻破德山館,不僅徹底了結了我南部家和蠣崎家的百年宿仇,而且騎兵們已經遵照您的指示,已經將南部騎兵的軍旗插上了德山館的城頭!隊長,如果明天南部大將和其他大人過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在德山館城頭高高飄揚的南部騎兵旗幟,那麼,掛在我們南部騎兵們身上的那些恥辱也終於可以洗去了,隊長。。。我。。。嗚嗚嗚。”,說到此處,武槍重信喜極而泣。
“好了,武槍,擦乾你身爲男子漢的眼淚,南部家的榮耀永遠屬於我們騎兵隊,這次我們騎兵隊一力承擔了攻佔箱館港,踏破德山館的重任,我想,我們三戶城的騎兵們以後終於可以再次昂起高高的頭顱了,來,現在,我們出去慶祝一下。”。
武槍重信趕緊抹了把幸福的眼淚,又擤了把鼻涕,”隊長,那?這裡,這些東西怎麼辦?“。
”咳。。。什麼怎麼辦,蠣崎土鱉的祖宗牌子,一把火給老子燒了“,九戶信仲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但是一個絕妙的點子卻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哦不,,武槍,還是派人整理一下,把這些爛木頭送到南部大將那邊去吧,讓他們那些留在箱館港的人也提前感受一下我們勝利的喜悅。“。
”哈伊“。
”來人,把這裡收拾一下,把這些爛牌子都送到箱館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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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九戶信仲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名倒黴的南部騎兵剛剛帶着這些牌子跑出城外五里左右的時候,就被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的伏兵給截住了,蠣崎家祖先的神位也回到了我們的手裡,這些他眼裡的爛木頭牌子可能這輩子都到不了他那個鬼面大將的手裡。
我命人拖過那名南部傳令兵,低聲喝問今夜駐紮在箱館港南部軍的暗語、切口,誰知這廝身上竟然也頗長了幾根硬骨頭,對着我的低聲軟語硬是不爲所動,不理不睬。我衝新佐衛門使了個眼色,朝旁邊跺了幾步,背轉了身子,身後立刻發出新佐屠夫的浪笑聲和南部傳令兵的慘叫聲。僅僅幾秒之後,新佐屠夫得意洋洋的附耳過來,”拓二啊,都搞清了,今晚他們的暗號是‘月光’——‘慘白’”。我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發出陣陣狂笑,新佐衛門不解,疑惑的看着我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笨蛋,你還沒反應過來麼?慘白,慘白,這不他媽的是‘慘敗’麼?哈哈,這南部家的大將果然好彩頭,居然想出來這麼一個既形象又有創意的暗號,我服了,真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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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館蠣崎家內府浴室,九戶信仲終於看見了蠣崎家的那個特大號風呂,跟我一樣,也是眼前一愣,不過這廝畢竟比我多吃了十多年白米飯,到底見多識廣,立即明白這個風呂真他娘是生兒育女的利器。九戶信仲身上頓時開始癢癢了起來,立刻大聲叫喚着讓手下趕緊給他燒洗澡水,他得趕緊體會一下這個利器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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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隊長,我軍已全面肅清城裡的殘敵,城裡發現了幾個地道口不知通向何處,請您指示”,一個南部足輕不敢推門,只好恭敬的跪在浴室門口大聲的彙報。
“哦,知道了,早在我預料之中,傳令。騎兵隊立刻派人下去搜剿,好了,下去吧”,九戶信仲一邊奮力的搓着身上的汗泥,一邊隨口再道。“傳令。今夜攻入德山館的全體將士自己找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哈哈,蠣崎土鱉,你們跑得真他媽的快啊,連被窩,鋪蓋都來不及帶走,簡直是一羣鼠輩”。
“哈伊”,那足輕發自肺腑的笑了一下,心說今晚老子終於不用睡在野地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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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隊長,大事不好,東門火起”,九戶信仲枕着蠣崎季廣專用臥具正發着**。不過隨着傳令兵的一聲急報,立刻打斷了九戶信仲的@@之夢。
“草,我還以爲是啥事情,起火了叫足輕們去滅了就是,滾!”。
“哈伊”。
“報。。。。。隊長。。。。。南門也火起了。。。。。哎呀”,九戶信仲大怒,翻起身子,順手*起一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砸到傳令兵的腦袋上,“八嘎,都跟下面那些混蛋們下過無數次命令了,不準躺在榻榻米上抽菸,不準躺在上面抽菸,傳我命令,立刻救火,順便追查那些隨便抽菸的士兵”。
“哈伊????”,傳令兵趕緊揉着腦袋退了回去。心說這南門火起跟抽菸有個鳥關係?老子可得馬上回去把菸絲藏好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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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隊長。。。。大事真的不好了。。。全城,全城到處都起火了”。
“什麼??????”,九戶信仲頓覺不妙,立馬翻身坐起,“八嘎,蠣崎家的奸細一定是混進我軍了,速去追查!!!!”,九戶信仲不敢再睡,趕緊起身披掛完整,隨後一把推kai房門,眼前一片大火沖天的燎原景象頓時驚呆了他——只見整個德山館竟然四處火光熊熊、到處烏煙瘴氣,急於逃命的南部士足擁滿了街道,耳邊傳來的竟然都是一片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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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快撤退吧,,,,,城裡到處都起火了!“,一名南部騎兵急忙趕來,九戶心裡隱隱覺得好像上了大當,軍人的直覺命令他需要立刻離開此地,腳下的德山館裡的所有建築幾乎全部都是木製結構,眼下城裡四處竄火,那些木頭全部是易燃物,被火苗一添,再借着風勢,火場迅速越燒越大,沒過多久,德山館裡四處飛竄的火焰竟然有了連成一片的趨勢。(我站在遠處的高山上,得意的笑了,當真以爲老子叫蠣崎足輕們每人上山砍兩大捆柴火回來是幫你這粗胚燒洗澡水的麼?我呸)。
”來啊,傳我命令,城內所有部隊速速撤出德山館,快!!!”,九戶信仲氣急敗壞的大吼着。
“哈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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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實在是很可惜啊!這次這個南部傳令兵嘴裡的”哈伊“可真的”哈伊“不成了!看見德山館城裡火起,我眼前一亮,我心裡明白,這定是我留在裡面的那三百內應,憑着性命點燃了德山館這座人間煉獄。我不再猶豫,看見城那邊的火勢越來越大,立刻下令,”蠣崎家的武士們,足輕們,看!!“我大手一指,”城裡的那些勇士們已經用生命點燃了進攻的號角,所以,就是現在。。。。。“。
我還沒來得及喊出”衝啊“兩字,新佐衛門這廝卻突然從我身邊猛的衝了出去,";八嘎、殺啊!!!!”這傢伙一邊高呼着,一邊飛速的掏出他標誌性的紅布綹,在額頭上用力一系,“殺啊”!
“殺,,,,,,,,!!!!!!!”埋伏在此地許久的六千蠣崎將士狂呼着殺人的口號,緊緊的跟隨新佐衛門飛奔的步伐,發瘋似的向德山館的兩處城門撲去,恍然間,我竟然感覺到,山下的德山館好像真的開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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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軍無法迅速撤退,街道上的那些迴廊牆嚴重堵塞了我們撤退的隊形,前面已經發生了大規模踩踏事件。”,九戶信仲這才反應過來,好麼,二郎你這個小混蛋,原來修這些奇怪的迴廊牆不是用來打巷戰的,原來你早打算用來堵塞我軍撤退的退路的!九戶信仲拔出武士刀,大聲喝令,“傳我命令,前面的隊伍立刻給我把那些圍牆統統拆了?”。
拆了?說得輕巧!九戶這個蠢貨真的認爲德山館邊上的那些山裡的石頭都是泡沫做的麼?我爲了這一仗,徵調了幾乎所有德山館周邊的工匠,耗時一個來月才修好的“五行八卦陣”,這質量是九戶信仲說推就能推到的豆腐渣工程麼?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隨着德山館城裡大火的火場面積越來越大,撤退的南部軍也越來越混亂,所有人都不想死在身邊周遭的大火裡,於是排在後面的南部軍士兵紛紛使出吃奶的勁,朝前面不顧一切的硬擠了過去,但是前面的南部軍滋味也不好受?城門處,一路狂奔過來的蠣崎武士和弓箭手早已死死的堵住了這裡,按照我的指示,蠣崎家的弓箭隊排在第一線,密密麻麻的強弓硬弩早就等着伺候他們,城門巷道里剛出現南部軍的身影,未等我令下,射手們立刻箭如飛蝗!
許是事發太過突然,很多南部家的騎兵和足輕都沒來得及披掛完整,有的甚至是裹着裹襠布就逃命的。此時亂箭交加,無遮無攔,頓時死了個穿心通透。德山館城門巷道處立刻亂作一團,外面,蠣崎家的弓箭隊箭如雨下。死路一條。裡面,不明所以、急於逃命的自己人又瘋狂的朝前擁擠。爲了打好此戰,更爲了避免再次發生上次箱館港戰役中弓箭隊射手射光箭支的悲劇,這次蠣崎季廣給1500名射手每人都備足了兩百支鐵箭,來多少伺候多少!!。
很快,德山館東門巷道出口,大批大批的南部士兵紛紛倒在蠣崎家的箭雨之下,慢慢的,死掉的南部士兵屍體開始堆積,到後來竟然堆成了一座矮矮的小山。後續的南部士兵見勢全都心中大聲的叫苦,蠣崎家這架勢,明擺着是要把南部軍全部堵死在城門巷道這裡,但是無法,自己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便是自尋死路,聰明一點的趕緊掉頭朝後面的“人巷”裡回擠,但是可悲的是,後面的士兵並不知道前面的必死局面,紛紛使出最大的力氣硬朝前面強擠。於是中間的人便異常痛苦了,你們這前擠後涌的幹嘛呢?還要不要人活了?沒被周圍的熊熊大火燒死,也得被你們兩頭擠死!中間的人馬眼見前後兩頭,越擠越亂,頓時火冒三丈,好麼,要擠大家都來擠,反正都是一顆腦袋一雙腿,都擠死在這巷子裡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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