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把植物纖維擰成繩子,並很快得出結論:這是沒有希望的,他是一個愚蠢的妖精。令他絕望的是,不管他怎麼努力,他連一根繩子都做不出來。
艾克使它看起來很容易,但每次他嘗試他破壞纖維或把它們打成一個無用的結。有一次,他甚至設法讓他的手被纖維纏住,他不得不把它咬斷。他碰過的東西都被毀了!他在自憐和害怕懲罰中嗚咽着。
在指示他之後,他的主人已經移動到他的營地的另一邊,由於某種原因,他用刀子反覆地刺和切一小塊木頭。顯然他非常生氣。艾克偶爾會擡起頭來看看這個小妖精,每次他擡起頭來,瑪麗安都會羞愧地退縮。
他之前做得很好!他已經完成了新主人交給他的每一項任務,但現在這一切都毀了,因爲他不能把一堆植物擰在一起。他的新主人現在肯定會把他扔到森林裡,或者親手殺了他!
“夠了,”艾克突然說,他放下那塊木頭,帶着一副惱怒的表情向妖精走去。
瑪麗安從他拼命想從的繩子上擡起頭來,看到主人走過來,他畏縮了。
“你以後有的是時間練習。最終你會明白的。“現在你太努力了,”艾克告訴瑪麗安。
妖精被驚訝和寬慰征服了。他不會受到懲罰嗎?但是他辜負了他的主人...
艾克大步走向他的營地,翻找着一個袋子。這讓瑪麗安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幾秒鐘後,艾克拿出一些繩子和皮革。
然後他拿出一根針,將繩子穿過兩塊皮革幾次,製成一條粗糙的纏腰布,系在瑪麗安的腰上。瑪麗安現在非常困惑,不解地看了他的主人一眼。發生了什麼事?艾克是個非常奇怪的主人。
“你要一直戴着這個,否則你會受到懲罰。你最好學會自己做這些,否則你會受到懲罰的。如果你想要更暖和或更好的衣服,那你就得自己做,”當困惑的妖精調整腰間的纏腰布時,艾克嚴肅地告訴瑪麗安。
“是的主人。我總是穿這個。我學習工作是爲了不被懲罰,”他順從地回答。
爲了達到更好的效果,他也跪了下來,趴在地上。嗯,實際上不止一點點。幾乎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會卑躬屈膝。然後用他的小腿儘可能快地逃跑。
纏腰布穿起來既沒用又煩人,但它顯然是主人的所有權和保護的標誌。希望一旦其他人看到他屬於艾克,這將阻止他們打他或殺他。
高個人類對妖精的卑躬屈膝惱怒地皺起了眉頭,但對瑪麗安的口頭回應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妖精把這當成了爬回自己腳下的信號。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在空地上響起。
“艾克,你這個老隱士,我無法想象你在想什麼。一聲不吭,就不幫忙裝載所有的贓物,然後做什麼?跟一個該死的妖精鬼混!”一個低沉的女聲喊道。
瑪麗安看過去,看到一個留着棕色短髮、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的女人走過來。除了艾克,她比營地裡的大多數人都高,但是她看起來比他強壯。然而,她的身體顯然是一個女性,她仍然有女性的身材,只是一個大的。
這個女人穿着一件厚重的布襯衫,上衣部分沒有繫鞋帶,露出了她豐滿的乳溝。她穿着實用的長皮褲,腰間掛着一把相當大的劍。
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不像一個威脅。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歡快的綠眼睛,以及放鬆的姿勢讓瑪麗安認爲她對他沒有危險。
“你好,瑪麗安。我很忙,”艾克幾乎沒看她一眼就回答道。
跟隨瑪麗安的是另一個男強盜。他比那個女人更矮更瘦,棕色的長髮紮成了馬尾辮。
艾克有點瘦,但他長得高彌補了這一點。然而這個人只是中等身高。他的衣服看起來質量很好,但它顯然經歷過更好的日子,現在有些破舊。然而,他的眼睛充滿智慧和活力。
他旁邊那個先前大喊大叫的女人沒有理會艾克對她的粗魯回答,繼續說話,好像他什麼也沒說。
“如果我要從馬車上拿些東西,然後帶着它跑掉,我不會選一個該死的妖精,這是肯定的。只有你纔會這麼奇怪。在這一羣暴力的棄兒中,你是最古怪的,用蘿蔔做了小娃娃。這就是你要與之競爭的那種人,”她走近時毫不停頓地繼續說道。
“我是樂隊最好的追蹤者和獵人。我在這裡忙着做我的工作,它不是裝載貨車,”他平靜地回答。
瑪麗安哼了一聲作爲迴應,但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她似乎沒有生氣。
“你自大滑頭不是。我們會的你是目前爲止最有經驗的追蹤者。但是和一個該死的妖精玩有什麼關係呢?你應該扔掉它。我們已經有足夠多的妖精不請自來就偷東西的問題了,”她告訴艾克。
瑪麗安對這個女人的評價隨着她說話而下降。他從未偷過任何人的東西!出於某種原因,人們到處亂扔東西。他怎麼知道這是他們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就能讓這個小傢伙比這裡的大多數人做更多的工作,展示更多的智慧。一旦我把他訓練好了,他就會成爲一個有用的工具。不像你身邊的那個瘦男孩玩具,”艾克回答說,他輕蔑地看了一眼瑪麗安和她身後的男人。
瑪麗安只是笑着迴應,但她身後的人在艾克皺眉。瑪麗安對主人的讚美得意地笑了。他很有用!
“哦,傑拉爾德還不算太壞。他只是一個無助的城市男孩,不熟悉迷人的非法生活方式。我們曾經都是愚蠢的小混蛋。我很快就會讓他習慣的,”她笑着說。
傑拉爾德退縮了。他顯然很尷尬,但還是決定說出來。
“謝謝你,瑪麗安,但我完全有能力爲自己辯護。我可能沒有出生在樹林裡,手裡拿着劍,艾克,但我打算生存下去,所以我正在學習做我必須做的事情,”傑拉爾德認真地插話說,艾克看着他,疑惑地哼了一聲作爲迴應。
“爲什麼你總是把這樣的傻瓜放在你的羽翼之下,瑪麗安?他無論如何都會被殺死的,就像上次一樣,”艾克嚴肅地問她。
傑拉爾德看起來震驚了一秒鐘,然後給了艾克一個黑暗的眩光。然而,在回答之前,瑪麗安只是聳了聳她肌肉發達的肩膀。
“你爲什麼還在這裡,艾克?你在北方遊蕩的時間比這裡大多數人活着的時間都長。其他人早就退休了。對於像你一樣經歷過那麼多冬天的人來說,這不是一個地方或職業。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裡遲早會有東西殺了你。地獄,甚至你頭上的賞金幾年前就過期了,”瑪麗安反問道。
艾克沒有馬上回答。相反,他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看着他身邊的綠色森林。然後他的目光掃向身後的營地。瑪麗安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但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沒有比老傻瓜更傻的了,”艾克最後疲憊地嘆了口氣。瑪麗安點點頭,也嘆了口氣。
“這就是我們,”她嚴肅地評論道。談話中出人意料的嚴肅轉變讓傑拉爾德看起來有點吃驚。
瑪麗安在試圖理解人類在說什麼時遇到了很多問題。他們用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詞和概念。他們突然看起來有點悲傷。出於某種原因,這讓他很不舒服。
“好吧,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這個小妖精,”瑪麗安突然高興地說道,顯然是想緩和一下談話的氣氛。
她移到黑指甲旁邊站着。小妖精擡頭對她微笑。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害,絕對不去想拿不屬於他的東西。傑拉爾德遲疑地走到她身邊,也看了看這個小妖精。
“對我來說似乎不多。看起來和這些地方的其他妖精沒什麼兩樣,”瑪麗安漫不經心地評論道。
瑪麗安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這很奇怪,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裡的妖精是什麼樣子。據他所知,他們可能是紫色的,體型是人類的兩倍,但如果他們四處偷東西,他們就一點也不像他。
“雖然它有點大,顏色更深;更陰暗。這裡的很多妖精頭上都有頭髮,而這個沒有。哼,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活妖精,”傑拉爾德饒有興趣地觀察着。
瑪麗安覺得這個人的嚴密監視令人不舒服。他還認爲他感覺到了瘦子的恐懼。這對妖精來說毫無意義。他是受一羣巨型殺手擺佈的人!人類很奇怪。
“你可以靠近一點。他不會咬你的,傑拉爾德。你是瑪麗安嗎?”艾克問瑪麗安。
“不,主人;我從來不咬人,從來不,”瑪麗安帶着被冒犯的恐懼表情有力地回答。咬人或打人的妖精在下水道里活不了多久。
“諸神在上,它會說話。這太不自然了,”瑪麗安驚叫着,吃驚地後退了一步。這一次是傑拉爾德笑了。
“所有的妖精都會說話。大多數人不會說埃羅裡安語。他們有自己的原始語言。妖精畢竟可以發展出相當複雜的社會。或者至少在遠古妖精戰爭之前是這樣。我從沒聽說過一個妖精能把埃洛裡安語說得這麼好。多麼有趣,”傑拉爾德大聲沉思着。
艾克對另一個人的語氣很不耐煩,翻了翻白眼。
“嘿帥哥。你難道不知道你應該總是同意我的意見。你很幸運,你很可愛,否則你永遠不會在這裡堅持這麼久,”瑪麗安假裝憤怒地說,她輕輕打了一下傑拉爾德的手臂。
個子小一點的人有點臉紅,咳嗽一聲扭過頭去掩飾,這隻能讓瑪麗安笑。
“如果你們兩個檢查完了我的小妖精,爲什麼不回去工作。我相信你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知道我有,”艾克輕蔑地告訴他們。
不過,瑪麗安對他的無禮報以一笑。她似乎對艾克的壞脾氣免疫。
“我是樂隊裡最好的戰士和小偷之一。我在這裡忙着做我的工作,這不是裝載貨車,”她笑着眼睛冷笑着回答。
傑拉爾德咯咯地笑着,艾克給了他們兩個一個惱火的皺眉。小妖精不得不忍住自己的笑容。這個女人的笑容和情緒很有感染力。
“很有趣,但實際上我是在訓練瑪麗安來幫我打獵的。你只是站在那裡像野豬的乳頭一樣有用,”艾克反駁道。
“主人是的,”瑪麗安補充道,爲了支持艾克,他嚴肅地點了點頭。
傑拉爾德和瑪麗安被他逗樂了。
"好吧,如果這個小妖精這麼說,那它一定是真的,"傑拉爾德諷刺地評論道。
休斯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他懷疑自己被取笑了。
“無論如何,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但傑拉爾德和我不久前完成了我們的工作,所以在營地放鬆是我們應該去的地方,”瑪麗安解釋說。
“那你爲什麼不去告訴她,我要出去打獵一會兒。告訴她我會帶些東西回來慶祝今晚的勝利,”艾克嚴肅地告訴他們。
他顯然不想再找話題了,這對於休斯來說很好。他也不想和那個討厭的叫瑪麗安的女人在一起。他不是小偷。
“啊,你在躲着她嗎?好主意,她還在生氣。這應該是一個簡單的不流血的工作,但那個該死的法師在幸運之箭幹掉他之前殺了我們幾個人。誰知道他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像他這樣擁有水晶的法師有比守衛邊境的小商隊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瑪麗安大聲想道。
“誰知道法師爲什麼要做血腥的事情?公會似乎花更多的時間保持神秘,而不是做任何有用的事情,”艾克輕蔑地冷笑着回答。
“你錯了,艾克。傑出的法師公會把大部分寶貴的時間花在了爲秘密和政治而互相爭鬥和殺戮上。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還設法實際完成一些關於魔法晶體或藥劑的研究,”傑拉爾德開玩笑地補充道。
“嗯,不管他在這裡做什麼,肯定會讓我們損失一些同志,”瑪麗安嚴肅地補充道。
瑪麗安開始厭倦了站在一邊聽人類談論他不理解的事情。他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撓着脖子上的癢處。
“對我們來說只是意味着更多的戰利品,”艾克不懷好意地評論道。
“哈,你是說給我們可怕的領袖赫拉得更多的戰利品。我懷疑我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會看到額外的硬幣,”傑拉爾德回答說。
“你們兩個都應該對墮落者更加尊重。下一次可能會是我們中的一個被某個商隊守衛的刀刃刺穿內臟而死,”瑪麗安告訴他們。
“或者被一個像可憐的腸子一樣的戰鬥法師放火活活燒死。我還能聞到燻肉的味道,”傑拉爾德不寒而慄地說。
“可憐的膽量?這個人是一個被通緝的殺人犯、逃兵和強姦犯,”艾克說。
“我們不都是嗎?我想這就是爲什麼我們都在寒冷的北方,躲在這些該死的樹林裡,搶劫路過的旅行者,”傑拉爾德反駁道。
“有些罪行比其他罪行更嚴重,你犯罪的原因很重要。甚至連赫拉德也用馬車把商隊裡的婦女和兒童放了出來,”艾克陰沉地嘀咕道。
“嗯,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但我不是強姦犯。雖然我偶爾會有黑暗的幻想,”瑪麗安愉快地開玩笑說,她意味深長地瞥了傑拉爾德一眼。
瘦子看着很不舒服,只好轉過臉去。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然後試圖轉移話題。
“說到她,你看到她和那個長生不老藥使用者打架了嗎?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乎把我們推回左翼。她不得不自己出去和他戰鬥。那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我以前見過船隻決鬥,但這次完全不同。這是殘酷的,血腥的,閃電般的速度。他告訴他們:“這幾乎讓我想嘗試得到一些長生不老藥。”。
“不是我。我見過服用了長生不老藥卻沒有幸運地變成容器的人會怎麼樣。有時甚至正常的血管也會對這種東西上癮。這兩種方式都不容易死。她的歡迎,但我堅持良好的老式肌肉力量,”瑪麗安告訴他,她彎曲她的手臂。
“而且,如果你是一個在邊境上的逃犯,這有點貴,也很難買到。領主們傾向於阻止行會賣給我們這樣的人,”艾克諷刺地補充道。
此時,瑪麗安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談話的興趣,幾乎沒有注意。他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把頭靠在膝蓋上。
“在那場戰鬥中,赫拉德一定用掉了相當一部分長生不老藥,”傑拉爾德喃喃自語。艾克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眼神。
“警告你,孩子。到處談論她還剩多少長生不老藥可不是個好主意。她可能會認爲你想挑戰她,她可能會對此很敏感,”艾克悄悄地警告他。
瑪麗安點點頭表示同意,傑拉爾德看起來有所收斂。
“不管怎樣,我需要上路了。我不能浪費整個上午和你們倆談話,”艾克突然宣佈。
然後,他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他們,從他的營地抓起一個包,然後走向樹林。
“來吧,瑪麗安子,”他喊着,沒有轉身,甚至沒有減速。
妖精立刻從他慢慢睡着的地方站了起來,在草地上閒逛着跟着他的主人,留下另外兩個強盜獨自站着。
“除了無所事事,聽人們喋喋不休地談論愚蠢的事情,終於有事情可做了,”瑪麗安邊走邊想。
“他是個可憐的老混蛋,不是嗎,”傑拉爾德對瑪麗安評論道。
“你應該看看他和他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在這裡,我幾乎是他最好的朋友,”瑪麗安聽到瑪麗安愉快地迴應。
當瑪麗安接近樹林時,他開始後悔自己先前熱衷於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當艾克在樹林邊等他時,樹林隱約出現在他面前。他真的希望現在他已經到達營地,他的主人不會讓他去森林了。
艾克不耐煩地看了小妖精一眼,怒氣衝衝地向他走去。瑪麗安緊張地嚥了口唾沫,但還是急忙躲進了樹蔭裡。他不想惹他的主人生氣,不想捱揍。
當他穿過空地邊緣的灌木叢時,妖精的心開始怦怦直跳,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瑪麗安不知道外面的森林裡有什麼在等着他,但他的每一個本能都在尖叫,他即將進入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