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敵人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直到休斯數出了十個。敵對的匪徒走到馬路上,盯着艾克一夥人。他們都拿着劍,看起來很危險,就像老練的殺手。
“活捉幾個!”他們的領袖下令休息。“我們需要審問他們。”
休斯權衡了一下可能性。他身上有一些長生不老藥,但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同時對抗這麼多人並保護艾克。老偵察兵看上去很疲憊,希塔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就把大部分工作留給了他和瓦爾斯。
不幸的是,他不能偷偷把他的主人從其他人身邊帶走,所以他別無選擇。大妖精拔出他的劍,把手伸進口袋去抓他的藥水瓶。瓦爾斯和希塔都拿出了自己的短劍。
“我們在吵架嗎?”希塔問艾克。
老偵察兵沒有回答。他皺着眉頭,似乎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敵人,但休斯可以看出他正在用眼角掃視周圍的環境。他在找什麼東西。
“那個長得像女生!”一個較大的敵人對希塔咧嘴一笑,說道。“我要帶她去。”
“只要確保他們不會跑了,”首領回答道。
大蠻舉劍上前,正好一箭射中了他的胸膛。當他咳嗽和倒下時,血從他的嘴裡噴出來。一陣箭雨緊跟着第一個。他們猛攻敵軍,直到大部分敵軍倒下。
“他媽的地獄,一個埋伏!”首領一邊咒罵一邊後退,舉起劍自衛。
一羣新的人類強盜從他們一直藏在路邊壕溝裡的地方冒了出來,但這些是赫拉德的人。隨着越來越多的樹葉從溝後的森林中走出來,包括紅狗,樹葉發出了晃動的聲音。強盜中尉掃視了一下剩餘的敵人。
“劍士前進,拿下他們!”他自信地吼道。
在他的命令下,溝裡的人拔出刀來,跳到路上。他們向前衝鋒,與現在寡不敵衆、受傷嚴重的敵人交戰。
“感謝諸神!”當幾個赫拉德的人從他身邊跑過時,瓦爾斯喊道。
休斯放下了他的劍。他的幫助似乎沒有必要。
“我們並不真的需要他們的幫助。我本可以把那個大傢伙……”希塔自信地說。"...休斯可能會拿走剩下的。”
大妖精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麼可能相信呢?休斯看過希塔打架。她不擅長這個!還有,爲什麼他要做大部分的工作?
當紅狗的人戰鬥時,有刀片碰撞的聲音。只有幾個沃裡克的人還活着,他們很快就被包圍了。幾秒鐘後,他們都被砍了。沒有俘虜被抓。
"是所有的人還是有更多的人藏在樹上?"紅狗問他走到艾克。
“那就是所有在追我們的人,”老偵察兵回答他。"我開始以爲你迷路了,錯過了集合點。"
“我只是不得不等到他們都出來了,”紅狗無所謂地聳聳肩回答。“如果我沒有把他們都幹掉,這就不是一次很好的伏擊。”
“但是如果我們都死了,伏擊會進行得很好?如果他們用弓呢?”瓦爾斯喃喃自語。
“你的工作完成了嗎?”紅狗問艾克,他忽略了瓦爾斯。
“我當然做了我該做的,休斯也做了他該做的,”老偵察兵回答。“我們在被發現之前幹掉了好幾個哨兵,又帶了幾個直奔你而來。不過,我不確定瓦爾斯怎麼樣。他讓自己分心了。”
“我看得出來,”紅狗輕蔑地看着希塔說。
瓦爾斯咳嗽了一聲,扭過頭去。他的雙頰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
“嘿,我做的比你多!”希塔插話說,她憤怒地瞪着紅狗。“我在那裡戰鬥,冒着生命危險。你所做的只是站在這裡命令別人爲你而戰。”
“那是指揮的責任,”強盜中尉回答。
“負擔我的屁股;你只是懶,”希塔告訴他。
艾克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希塔退後一步,怒視着他。
“不要在戰場上和指揮官爭論,”他告訴那個年輕女人。“以後會有足夠的時間來告訴瑪麗安他是如何把你置於危險之中的。”
紅狗對老偵察兵的話皺起了眉頭。他看起來有點緊張了一秒鐘,但隨後他只是在煩惱皺眉。這很快,但艾克得意地笑了第二次迴應。
"既然你覺得這麼難受,那就讓我護送你走完剩下的路吧,"紅狗邊說邊向他的一個手下示意。
“你在那裡,確保小紅髮保持安全。她可能會被坑絆倒而受傷。還有,你應該小心松鼠,”他告訴那個人。
當紅狗和希塔怒目而視時,那個人愣住了,困惑地盯着對方。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多認真對待這個訂單。任何一種選擇都可能對他產生反作用。
“那麼,我們要繼續前進了?”艾克要求打破緊張局勢。
“既然你把敵人的崗哨引離了陣地,我們應該去和她會合。主攻大概已經開始了,”紅狗回答。
"和我們一起派出的其餘偵察兵呢?"艾克指出。
“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回來了。我會留幾個人在這裡,以防更多的人出現,但我不會冒險派人去森林追他們,”紅狗解釋道。
他一說完,紅狗就帶着隊伍向敵人的營地走去。一羣揮舞着劍的強盜先走了。他們後面是弓箭手,中間是休斯和他的同伴。
他們在幾分鐘內到達了目的地。從大路通向敵人營地的那條曾經隱蔽的小路現在變得非常明顯了。屍體散落在地上,到處都是鞋印。小路兩邊的灌木叢被砍伐開了一個大洞,通向遠處的黑暗森林。
“我不是偵察兵,但我認爲我們應該走那條路,”希塔指着一片狼藉宣佈道。
這讓她贏得了不少目光。然而,沒有人向逼近的入口邁出一步。這羣人停下來,花了一點時間研究眼前的景象。
休斯可以聽到沿路戰鬥的聲音,儘管森林的樹冠減弱了聲音。他簡短地掃視了一下附近的屍體。大多數人似乎是敵人,但他確實認出了其中一個倒下的人。這裡肯定發生過打鬥。他希望他那一方會贏。
"我想你不介意四處看看吧?"紅狗問艾克和瓦爾斯。"那裡的灌木叢是伏擊的絕佳地點."
“我想我們今天已經做得夠多了,你說呢?”艾克冷冷地回答。
強盜中尉聳聳肩,示意他的人前進。領頭的匪徒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前進。當它們沒有被伏擊,沒有被野獸襲擊,或者沒有被陷阱弄殘的時候,其他人都會很快跟上。
“我們又回到了樹林裡,”瓦爾斯走進陰影時陰沉地說道。"我希望斯坎普能儘快趕上我們."
小路本身很窄,但是穿過森林很容易。地面稀疏,由於光線不足,大部分是光禿禿的。唯一真正的障礙是樹木,它們很容易繞過。
休斯跟着他部落的其他成員爬上了他們前面的淺丘。可以聽到另一邊的叫喊聲和尖叫聲,所以那很可能就是她父親在的地方。她喜歡這類事情。
當他們到達山頂時,紅狗和休斯停下來向下看。自從大妖精看到敵人的營地後,發生了很多變化。它一團糟。大量的藍色帳篷仍在那裡,但其中許多已經被夷爲平地。一些着火了。
赫拉德正帶領部隊穿過營地的正中央。當她越來越深入時,近百名她的士兵在旁邊戰鬥。敵人的抵抗被打散了,失敗了。她的劍在空中劃過,一個又一個強盜倒在她面前。
“該死的傻瓜,他們被壓碎了,”紅狗說。"他們讓自己的哨兵撤離陣地,然後他們的後方遭到攻擊。"
“一旦她越過我們身後的封鎖線,這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艾克補充道。“他們應該更好地捍衛它。”
“看來我們沒什麼可做的了,”瓦爾斯說道,沒有一絲失望。
紅狗點頭表示同意。在山谷的另一邊,一名敵軍隊長似乎在試圖集結守軍。他一邊喊着命令,一邊在頭上揮舞着劍。
“我們會留在這裡,並挑選任何掉隊的人試圖回到路上,”紅狗告訴大家。
在她到達之前,敵人的上尉沒能集結起足夠的兵力。當他被赫拉德和她的爪牙壓倒時,發生了短暫的爭鬥。隨着他的死亡,沒有有組織的抵抗了。
殘存的敵人完全喪失了鬥志。他們逃走了。赫拉德尖叫着什麼,聽起來既嗜血又勝利,因爲她有組織的編隊分開追趕他們。土匪從營地的四面八方涌入,互相殘殺。從那麼遠的地方很難分辨誰是誰,尤其是因爲大多數人看起來都一樣。
"我們的那份戰利品呢?"一個紅狗的人懷疑地問。“我們怎麼能從這裡得到它?”
“你會得到它的,別擔心。我當然打算得到我的一份,”紅狗回答說,他繼續盯着下面的大屠殺。
休斯失望地皺起了眉頭。他想和她一起下去。看起來那裡的每個人都玩得很開心,那裡是最好的戰利品。他不信任他部落裡的大多數人類。他們會把所有好東西都藏起來留給自己!
“哈,如果沃裡克的人都這麼軟弱,那麼贏得這場戰爭將比捏一個胖子的錢包更容易!”希塔輕聲笑了。
"你還記得在森林裡被追趕的情景嗎?"休斯沮喪地問她。“我願意!就在幾分鐘前!”
“那還不算太糟,”年輕女子平靜地回答。"他們落入了我們的圈套。"
從一邊,瓦爾斯走近希塔一步,對她微笑。
“是的,我完全控制了局面。像追我們的人這樣的烏合之衆不是我的對手,”他自信地吹噓道。
“他媽的?”休斯難以置信地喊道。
他們好幾次都差點死掉!這些白癡在說什麼?希塔是個白癡,他根本不知道瓦爾斯怎麼了!球探通常不會表現得這麼愚蠢。也許希塔有傳染性...
在休斯的注視下,一小隊沃裡克的人脫離了營地,朝他的方向走去。他們一直躲在一旁的一些帳篷裡。
“看來我們要有客人了,”瓦爾斯注意到他們時說道。
紅狗厭惡地看了走近的人一眼。他似乎不太關心。他們不到十幾個人,其中幾個人甚至看起來沒有武裝。
“白癡。即使他們平安無事地走到了路上,他們怎麼能想到在沒有任何裝備的情況下在森林裡生存呢?附近沒有任何避難所,”艾克居高臨下地說。
“他們是懦夫,你還能指望什麼?”紅狗回答他。
休斯只是笑了笑,開始自己哼唱起來。在他看來,這些人表現得很正常。恐懼對人的頭腦產生了奇怪的影響。這讓他們很容易成爲目標。
“犀利!”大妖精看着逃跑的敵人越來越近,高興地發出咕嚕聲。
他已經擔心了一秒鐘,但看起來戰利品就要來了!多麼幸運。
當膽小鬼們登上山頂時,休斯的隊伍正在等着他們。經過短暫的搏鬥,紅狗的人把他們放倒了。他們遭到突然襲擊,手無寸鐵,沒有進行多少抵抗。大妖精甚至懶得用仙丹就殺了兩個。
戰鬥開始時,休斯確信自己就在前線。這給了他搶劫屍體的藉口。
在大妖精增加完他的小玩意收藏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所在的整個盜匪小組前往和其他人會合。戰鬥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事情似乎已經平息。
休斯帶路下山,穿過樹林。當他走到空地上時,他首先看到的人是瑪麗安。其他幾個人也在附近,包括傑拉爾德。
這位女戰士坐在某人放在帳篷旁邊的板條箱上。她的盔甲上沾滿了泥土和幾處血跡,但她看上去毫髮無損。她顯然見過戰鬥,但她沒有休息,而是忙着清理她的裝備。一把巨大的長劍放在她的膝蓋上,她似乎專注於用一塊布擦拭它。
傑拉爾德站在她旁邊,正在檢查一對匕首。不像他愛人的,他的盔甲看起來非常乾淨。
“向營地致敬,”紅狗在休斯身後宣佈。
聽到他的聲音,伏夏擡起頭笑着對他們道。
“你在這裡。我想知道你們要在那座山上呆多久,”她說。
“只要我們需要,”紅狗聳聳肩回答道。
他剩下的人和艾克也走了上來。希塔在老偵察兵的正後方,瓦爾斯在後方。
“很高興看到你們都活着。希塔失蹤時,我有點擔心,”瑪麗安告訴他們。
“當她出現時,我很擔心,”紅狗乾巴巴地補充道。
“我能照顧好自己,”希塔不耐煩地插話道。
“也許吧,”伏夏疑惑地回答。
紅狗忽略了交流,轉向他的人。
“你們都可以留在這裡。我需要找到老闆並做一份報告,”他告訴他們,然後走向營地中央。
“我並不真的需要它們。我已經派了崗哨,其他的都已經佈置好了。他們可以去他們想去的地方,”瑪麗安在紅狗走了沒幾步之前宣佈。
很快,大多數男人要麼找個地方坐下,要麼走開了。休斯也開始尋找一些有趣的東西。附近一定有值得吃的東西,或者至少有娛樂性的東西。
“不是你,”艾克告訴大妖精。“留在這裡。我還記得你上次在這種地方遊蕩惹的那些麻煩。”
大妖精僵住了,皺起了眉頭。他想四處看看,但他的主人似乎決定讓他留在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愚蠢的裸女!”大妖精煩躁地喃喃自語。
他不會再遇到另一個了。這種事情並不常見,是嗎?
“那麼,你看到什麼動靜了嗎?我們在這裡吃了不少,”傑拉爾德禮貌地問艾克。
“你能這麼說?”老偵察兵怒喝道。
“我們在森林裡被追趕,被槍擊,被一堆樹攻擊,”希塔吹噓道。
“是這樣嗎?”瑪麗安問她扔給他一個惱火的眩光艾克。
“我沒有叫她來,”艾克聳聳肩回答道。
他的話讓伏夏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她的刀片。又擦了幾次後,她把它放回了原處。
“嗯,謝謝你把她完整地帶回來,”她說着擡頭看了看。
“你需要停止擔心其他人。你不必爲每個沒救了的案子負責。這個女孩需要照顧好自己,”艾克告訴瑪麗安。
“是的,停下來,”休斯憤怒地補充道。
令人惱火的是,瑪麗安一直強迫休斯照顧希塔。這個女孩總是給自己惹麻煩,她甚至從來沒有從自己的錯誤中吸取教訓!爲什麼他需要參與進來?這不公平。
“啊,停下,”希塔模仿着大妖精說道。“我能照顧好自己。”
大家都不理她。傑拉爾德咳嗽了一聲,禮貌地改變了話題。
“我必須說,這是我們和我們能幹的領導人的勝利。我希望這場邊遠地區的戰爭能像這場戰鬥一樣結束,”他大聲說道。
“沃裡克讓這支部隊得不到支持是愚蠢的。我們把它切成了碎片,就像平板上的豬,”艾克告訴他。
“也許他不打算讓我們找到他們,或者他只是不在乎,”傑拉爾德猜測。
“她是一個?,”瑪麗安解釋說。“韋瑞克不得不從幾個不同的地方轉移相當多的人到這裡。同時做所有這些並不容易。很有可能他只是犯了一個錯誤或者是他的一個下屬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是一個有經驗的將軍,這裡的指揮官看起來也不怎麼聰明。”
“不過,這只是她擁有的另一個優勢。她已經就位,不必擔心被詳細挑選,”傑拉爾德補充說。
“我們將需要我們所能獲得的一切優勢。我們贏得了這場戰鬥,但不是戰爭。即使損失了這麼多人,沃裡克的人數仍會超過我們。沃裡克可以承受一兩個錯誤,”瑪麗安一邊清洗刀片一邊解釋道。"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贏得一場主要的戰鬥,然後她的地位就會被粉碎."
當每個人都在考慮她的話時,出現了嚴峻的沉默。然而,休斯並不太擔心。她還有一個沒人提到的優勢。她抓住了他!他是北方最大的殺手,如果不是世界上最大的!讓那個叫沃裡克的人來吧。死亡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