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皇宮內。
孫皓跟滕皇后正坐在一起,兩人說起了皇宮內的趣聞,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論是孫皓,或者是滕皇后,大概都沒想過自己能有這麼一天。
光是在這登基後的幾天裡,他們就鬧出了很多的囧事。
就在兩人笑着談論事情的時候,有閹人前來稟告,說是散騎萬彧前來拜見。
得知萬彧前來,孫皓很是開心,急忙讓他進來拜見。
萬彧走進了殿內,拜見了皇帝,又拜見了皇后。
皇后笑着朝他點點頭。
“萬公啊,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孫皓有些驚訝。
萬彧急忙解釋道:“陛下,臣是爲了封賞的事情而來的。”
孫皓恍然大悟,他說道:“萬公,對您的封賞是低了些,可是您沒有功勞,過段時日”
萬彧急忙搖頭,“陛下,臣並非是要給自己索要封賞,臣所說的乃是丞相濮陽興。”
“此人跟張布當初深受景皇帝的寵愛,對陛下更是有擁立之功,而陛下封賞衆人,就連張布都得到了賞賜,唯獨濮陽興沒有賞賜這實在是不妥啊。”
說起這件事,孫皓的臉色就很差,他不悅的說道:“張布有軍功,當初也曾除賊,有才幹,得到賞賜是應該的,可他濮陽興如何能得到賞賜呢?”
“他當初修建湖田,害死了多少人?”
聽到孫皓的質問,萬彧急忙說道:“臣也不喜歡張布跟濮陽興,但是如今,兩個人都爲陛下立下了功勞,若是得不到公正的賞賜,則對陛下不利,他們的罪行,可以等日後再說。”
孫皓沉吟了起來,卻沒有急着答應萬彧。
滕皇后看了一眼萬彧,隨即勸說道:“陛下,萬公所言有理,不可因爲這些小事而壞了大局,可先行封賞,往後再說。”
孫皓點點頭,隨即笑着看向了萬彧,“好,萬公,您且先回去吧,朕會好好考慮的。”
萬彧拜謝了他,方纔離開。
當他離開之後,滕皇后再次上前說道:“陛下,萬公曾爲您立下大功,可以多聽取他的勸諫。”
孫皓緩緩看向了他,皺起了眉頭。
“你爲什麼要爲他說話?”
“你方纔還跟他言語?”
“還朝着他笑?”
滕皇后驚訝的看着孫皓,“陛下,您這是?”
就在這個時候,孫皓伸出手來,抓住了滕皇后的頭髮,隨即在對方驚愕的眼神裡,將她用力摔在了地上,滕皇后哭嚎了起來,孫皓不斷的撕扯着皇后的頭髮,只覺得愈發的憤怒,隨即掄起了拳頭,朝着皇后的臉便砸了過去。
只是幾拳,皇后的鼻子便已經被打破了,血液橫流。
孫皓氣喘吁吁的站起身來,對着她的臉重重的踩了幾腳。
皇后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只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四周的閹人們,看到這一幕,呆若木雞,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孫皓憤怒的在皇后面前來回的走動,“你是朕的皇后!!”
“怎麼敢爲了他人而開口?!”
“怎麼敢去看他人呢?!”
“你是有私情不成?!”
他用各種惡毒的言語辱罵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他臉上的憤怒消失了,他有些心疼的看向了皇后。
他長嘆了一聲,緩緩蹲在了皇后的身邊。
“你爲何要觸怒朕呢?”
“朕也沒想要傷了伱只是你,爲何要如此對朕呢?”
“好了,起來吧,朕不怪你了,朕方纔一時氣急”
滕皇后此刻奄奄一息,也幾乎聽不到他在講述什麼。
孫皓大概覺得沒意思了,又罵了幾句,便讓閹人們帶皇后去休養,那幾個閹人在聽令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他們永遠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所看到的,皇帝居然當着他們的面毆打皇后這簡直是瘋了
孫皓送走了皇后,覺得無趣,就隨意找了幾個宮女來,一同入眠。
次日醒來,孫皓吃完了飯菜,就去拜見朱太后。
孫休的皇后朱夫人,此刻被孫皓尊爲太后,就如曹髦對郭太后那樣,被當作自己的母親來對待。
當孫皓前來拜見的時候,朱太后雖說不上親近,但是也沒有無禮,寒暄了幾句,又囑咐了治理天下的道理。
孫皓聽着聽着,便有些不悅。
“你不是說,你只是個寡婦而已,不知道治理天下的事情嗎?又如何能教朕來治理天下呢?”
朱太后聽到孫皓的質問,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
孫皓揮了揮手,“你還是離開建業吧,也不要再當太后了,就當你的景皇后,朕要讓母親來當太后,你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此處,只留下了一個不知所措的朱太后。
而此刻,距離孫皓登基方纔不過一個月而已。
隨即,孫皓下達了詔令,他追封自己的父親孫和爲文皇帝,強行要求羣臣答應,又尊自己的母親何姬爲太后,將朱太后貶爲景皇后。
這件事引起了極大的爭議,張布和濮陽興當即來找孫皓對質。
兩人坐在了孫皓的面前,張布還好,情緒比較穩定,而濮陽興就很是憤怒了。
他登基以後,衆人都得到了封賞,唯獨自己不曾受賞。
張布開口說道:“陛下,先前朱太后爲了廟堂的大事,答應擁立您爲皇帝,您如今登基還不到一個月,就要罷免她,這未免會讓臣民心寒”
孫皓的臉色有些糾結。
“那朕的母親該怎麼辦呢?張公啊,朕的母親獨自撫養了我們幾個兄弟,朕登基爲帝,卻不能讓她成爲太后,不能讓父親成爲皇帝,朕的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啊希望您能理解。”
孫皓的臉色有些忐忑,依舊還是那個靦腆的大男孩。
濮陽興卻忍不住開口說道:“陛下要以天下事爲重啊!”
一旁的近侍勃然大怒,對濮陽興訓斥道:“丞相怎麼敢高聲訓斥陛下呢?!這是大不敬之罪!”
聽到這句話,孫皓驚訝的看向了那近侍。
“你是個什麼樣的小人?!怎麼敢代替朕來訓斥朕的大臣呢?!敢在外人面前丟朕的臉?!”
近侍大驚,趕忙行禮請罪。
孫皓令人拿來了刀,隨即一腳將近侍踹翻,然後就騎在他的身上,持刀在他的身上一頓割,看得出,他並非是第一次幹這件事,他的下手很是熟練,隨着那近侍一陣陣痛苦的嘶吼聲,很快,孫皓就拿着一塊血淋淋的臉皮看向了張布跟濮陽興。
兩人此刻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渾身瑟瑟發抖,呼吸都中斷了。
孫皓誠懇的將臉皮遞給了濮陽興,“這當作是賠罪,請您勿要怪罪。”
濮陽興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他想要說些什麼,可在驚嚇之中,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人走出了皇宮的時候,濮陽興癱軟,倒在了地上,張布將他扶起來,濮陽興這才丟下了手裡帶血的臉皮,乾嘔了起來。
張布此刻看起來也是極爲的驚懼。
“濮陽公啊這絕非是什麼仁君明主啊。”
“我們好像給國家招惹了大亂啊”
濮陽興還是什麼都沒說,在張布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而此刻,孫皓正擦拭着身上的血跡,倘若無人的吃飯飲酒,吃着今日的飯菜,孫皓覺得很是享受,他趕忙吩咐一旁的閹人。
“且將這飯菜給皇后送去,就說朕已經不計較她的過錯了,她可以來跟朕請罪了。”
閹人哆嗦着點頭,隨即離開了此處。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日,萬彧忽然急匆匆的來到了皇宮裡。
“陛下,出了大事!”
孫皓此刻正在批閱奏表,聽到萬彧的話,他也很是驚訝,讓他坐下來說。
萬彧說道:“張布跟濮陽興對陛下不滿,在城內造謠生事,似乎是想要與羣臣勾結,想要對陛下不利啊!”
聽到萬彧的話,孫皓氣的夠嗆。
“朕都已經向他們賠罪了,他們居然還敢謀反?”
“萬公!!您現在就帶着人去將他們抓起來!!他們的宗族也一併抓起來!!”
孫皓動手很迅速,還不等張布跟濮陽興有什麼應對,兩人就被衝進門來的甲士給抓捕了。
兩人的家臣奴僕皆被射殺。
兩人無比的驚慌,孫皓親自前來給他們定罪。
“朕當初那般的信任你們!!封賞了你們!!而你們居然敢對朕不利?!”
此刻的張布與濮陽興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狼狽不堪,尤其是濮陽興,耳朵都被切斷了大半。
兩人痛苦的看着孫皓,想起孫皓那日駭人的手段,眼神愈發的驚恐。
張布開口說道:“還請陛下看在我們過去的功勞上,饒恕我們的罪行!”
孫皓遲疑了片刻,“好吧,且看在你們過去的功勞上,赦免你們的死罪,將你們流放!”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兩人大聲拜謝,方纔被帶走。
孫皓在人羣裡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
“那個女人是誰啊?”
“陛下,乃是張布的女兒!”
“且送進皇宮內!”
“唯!!”
孫皓強行將張布的女人帶進了皇宮裡,強行凌辱,反覆的折磨,而如此又過了幾天,孫皓忽然覺得不對。
“朕原先因爲張布跟濮陽興的功勞,已經封賞了他們,可他們還是謀反了,如何能流放呢?”
“派人去殺了他們,將張布剁碎了餵魚,將濮陽興分屍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