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社會的發展,醫院這一塊也算是開始正常的規範話了,但是裡面存在的黑幕還是不爲人知的,儘管有着這樣的黑幕,始終是沒有人願意去揭開的,畢竟這些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在醫院工作一段時間之後,葉天雄發現還是中醫適合自己,便想要往中醫發展,奈何,因爲發生了一件事情,暫時沒有調動成功。
“小葉,跟我走一趟吧?”
陳開元笑着朝葉天雄說道,若是面對內科裡面的其他人,這廝肯定會趾高氣揚的,但是面對着葉天雄,他是萬萬不敢的,這樣的人是刺頭不說了,更甚的是此人整人的手段可謂是百出啊,搞不好,那一天他這個主任的位置不保了。
“哦,陳主任,什麼事情那麼着急啊?”
看着陳開元慌慌張張的樣子,葉天雄好奇的詢問道。
“一會你記住,多看少說!”
陳開元並沒有說其他的,而是囑咐道
省人院大樓前的廣場上,此時已經黑壓壓站滿了人,除了各科室的主任以及醫生之外,醫院的中高層領導也基本全都到齊了。
吳徵鎰站在人羣的最前面,不時踱着步,焦急地等待着專家的到來。
陳開元在人羣后面站定,向旁邊醫生打聽:“京城專家這次好快的速度啊!”
“你也不看得病的是誰!”那醫生擡着下巴斜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業餘,“聽說是坐了軍方的專機過來!”
陳開元便不再說話了,心裡祈禱京城的專家這次一定要拿出個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來。
醫療事故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就看發生在誰的身上了,發生在省委副書記夫人的身上,而且據說省委方書記是下一屆的省委書記最高熱門人選啊,那這個事故的責任,僅憑吳徵鎰的那雙小肩膀,肯定是扛不下來的。
陳開元作爲這次的醫療小組成員之一,之前確定治療方案時,他是舉手表示了同意的,日後真要追究起來,他也難逃其責。
葉天雄並不知道這些,他站在人羣的最後面,心裡覺得非常好笑,眼前這些醫院的領導頭頭們,此時各個翹首企盼,活脫脫像極了一羣企鵝。
再聯繫到剛纔的對話,葉天雄的好奇心不由重了幾分,連軍方的專機都動用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大病案啊,病的又是什麼人呢?
“來了!來了!”
人羣中不知誰小聲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腰板立刻齊刷刷直了起來。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駛來,車子還沒停穩,吳徵鎰就幾個箭步上前,搶佔了開車門的有利位置,悲苦的臉上也快速擠出幾絲諂媚的笑意:“陳廳長,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來的不是專家,而是晥省衛生廳的廳長陳子辰。
陳子辰下車之後,直入主題:“京城的專家到了嗎?”
吳徵鎰躬着身子答道:“已經聯繫上了,馬上就能到!”
陳子辰就站在了那裡,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那我們一起等!”
作爲晥省醫療衛生界的最高領導,陳子辰此刻的壓力也很大,他現在只要看見吳徵鎰那張臉,心裡就會莫名光火:媽的,治好了虞琴,老子沾不上你多少光,可闖出了禍事,老子卻要受你牽連。早知道你如此廢物,連個便秘都治不好,當初說什麼都不會讓你當這個院長。
幾分鐘後,一輛考斯特中巴在警車的護送之下,呼嘯而入。
這回是真來了,也沒有什麼人吩咐,樓下歡迎的人羣就很自覺地分成兩列,擺出一個夾道歡迎的陣勢,要不是邵海波拽了一把,葉天雄差點就被晾在了正中間。
車子停穩後,陳子辰和吳徵鎰便上前兩步,前後錯開了半個身子,站在了車門前,準備迎接專家的出現。
車門一開,歡迎的人羣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專家首先緩步下車,他頭髮些許有些花白,臉型方正,鼻樑上架着一副*的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派頭。
“楊主任,您來得太及時了,非常感謝!”吳徵鎰使勁鼓了鼓掌,迎上前去,微欠着身子道:“我來介紹,這位是晥省衛生廳的陳廳長,百忙之中,陳廳長專程過來歡迎專家們的到來。”
“勞陳廳長的大駕,不敢當啊!”老頭微微頷首,臉上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位就是楊主任!楊主任是我國腸胃病領域的首席權威,中科院院士,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獲得者,長江學者,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現任國務院專家醫療小組的副組長。”
陳子辰立刻伸出雙手,握住楊主任的手有力地晃動,“楊老,歡迎您吶!有您親自出馬,我們的心裡就踏實多了!”,陳子辰臉上的笑容,透着十二分的熱情,還有三分的謙卑,不像是在迎接專家,倒像是受到了某位大領導的接見。
楊主任淡淡地迴應了一下,道:“小陳啊,明天下午我還要去給一位中央首長主持會診,時間很緊吶,那些沒用的客套話就不用講了,還是先介紹一下病人的情況吧!”
“是,是,是!”陳子辰狠狠地連點了幾下頭,扭臉道,“吳院長,你把特1號病人的情況向楊老彙報一下!”
吳徵鎰連忙上前,準備把這件差事攬了下來。
可還沒開口呢,就見楊主任背起雙手,目不斜視地朝門診大樓走去,“咱們邊走邊說吧!”
陳子辰和吳徵鎰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是急走兩步,搶在前面領路,醫院的領導們則緊隨其後,一大羣人浩浩蕩蕩,前呼後擁,直奔住院部而去。
葉天雄被擠在了最後面,他也想聽一聽病人的情況,可惜距離有點遠,無法聽清楚吳徵鎰的聲音。不過,對於那個楊主任的身份,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楊瀟。
楊瀟是國家保健委員會委員,名副其實的“御醫”,負責多個國家領導人的日常保健工作,別看他無官無權,但平時接觸的,最低都是副國級領導,影響力不容小覷。楊瀟的門生遍佈全國各級醫療衛生機構,其中一位,還是衛生部的副部長。
想到這裡,葉天雄恍然大悟,難怪陳廳長的腰這半天就沒直起來過!
特1號病房位於住院部的頂樓,門口站着兩名內衛把守。
在省人民醫院,病牀一向都很緊張,有時候甚至過道上都要擺病牀住人,就這,你不塞紅包不走門路,想住進來比登天都還難。可在頂樓這裡,你完全看不到那種情況,整個樓層空空蕩蕩,並且前後封閉,除了一部專用電梯外,外人是無法直接到達這裡的。
葉天雄穿着省人院的白大褂,胸前又有工作卡,手裡還幫楊瀟的隨行助手抱着藥品箱,所以內衛只是審視片刻,便放他進去了。
進來之後,葉天雄的第一印象,就是大。
整個特1號病房佔據一百多個平方,除了設有患者的病房,另外還有兩間親屬房和一間護工房,客廳更是大的離譜,而且裝修極盡奢華,全部的高檔真皮沙發和進口紅木傢俱,各式家電也是應有盡有,比起五星飯店的總統套房,有過之,而無不及。
患者的病房裡,陳子辰已經在報喜了:“虞廳長,向您彙報一個好消息,京城的楊老過來了,您這病很快就能好,千萬要放寬心!”說完,他直起身子,指着牀頭的吊瓶道:“輸液的事很重要,一定不能馬虎,這裡要有人24小時守着!”
葉天雄躲在人羣的後面,心說這位陳廳長真是一屁兒精,象輸液這種小事,又何需你廳長親自強調,醫院方面怕是早就把它當做天大的事來辦了。
楊瀟接過一副消毒手套,不慌不忙地戴着,腦子裡順便把吳徵鎰說的病情梳理了一遍:持續性的高燒,未見任何器質性病變,那麼就是單純性的腹瀉了,再根據各項檢查的結果看,問題最有可能還是出在腸道上。
理出思路後,楊瀟來到病牀邊,先是看了看吊瓶上的標籤,確認病人正在輸什麼液,然後彎下腰,仔細觀察着病人的氣色,又翻開眼皮檢查了眼底,最後輕聲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累,冷,沒有力氣……”
虞琴此時已經被無休止的腹瀉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虛弱至極,聽到楊主任的問話,她需要強提一口氣,才能勉強作答。
按照規定,醫生一般是不能在病人面前討論病情的,以免干擾到病人的情緒。
趁着大家都往外走,葉天雄才有機會觀察了一下病人,他不知道病人的身份,否則肯定會大吃一驚,眼前這個躺在病牀上的患者,身上此時除了能看出虛弱外,哪還有半點第一夫人的架勢。
牀頭的儀器,顯示病人的體溫是38.3度,而且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一般人如果燒這麼久,身體多少會出現津液乾枯的情況,比如口乾舌燥、面紅目赤,嚴重的甚至還會神志昏迷。但葉天雄注意到了,眼前這個病人沒有絲毫津液受損的跡象,剛纔回答楊瀟的問題時,她的神智也非常清醒,甚至她的嘴脣,此刻還隱隱泛青。
葉天雄的眉頭就皺了一下,這說明病人雖然發燒,但卻不是大熱大燥之症,相反,她的體內還存在着寒氣。所有的醫生都已經出去了,葉天雄也不好做進一步的觀察,只能跟在隊伍的後面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一關,外面的會客室就成了一個臨時的會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