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自己的寢居,玄思翎黯然嘆了一口氣,夜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經歷夜雨清洗過的月光顯得格外皎潔,冷風隨着月光潛入室內,吹起落地的帷幔,玄思翎解下發簪,輕輕搖曳了一下螓首,金色的長髮隨風一根根飄揚而起。
她閉上雙目,揚起曲線柔美的頸部,靜靜沐浴在月光之中。
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然出現在玄思翎的身後,伸出大手輕輕撫摸在玄思翎細膩柔滑的肩頭之上。
玄思翎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美眸霍然睜開,瞳孔在瞬間收縮。流露出些許的慌恐與不安
陰沉的聲音在玄思翎的耳邊響起:“這段時間,你改變了許多!”
玄思翎淡然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會一成不變,包括你我在內!”
潛入者發出一聲桀桀怪笑,他摟住玄思翎的嬌軀,下頜緊貼在她的香肩之上,月光勾勒出他銀色的面具,質感冰冷而堅硬。極不舒服的感覺讓玄思翎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馬上胸口的劇痛讓她又輕聲的呻吟起來。
他的聲音一如面具般冰冷,大手肆意擠壓着玄思翎豐滿的玉乳:“他究竟在你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讓你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玄思翎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摟住,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抓持着玄思翎的乳尖,借用這種方式來發泄着內心的慾望與不滿。
“你弄疼我了!”玄思翎低聲叱責着,她用手肘拼命抵向對方的小腹。
潛入者冷笑了一聲,一把扭轉玄思翎的嬌軀,讓她的目光注視在自己的雙眼上。灰藍色的雙目在月光下變幻着妖異的光芒,玄思翎宛如被烈火炙烤一般,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冰藍色的美眸籠上了一層淚光。
潛入者深深吸了一口氣,聞嗅着玄思翎的體香:“你的身上還帶着那賤種的味道!”他用力的推開玄思翎,玄思翎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我不妨礙你和任何男子歡好記住你的身份,千萬不要做出妨礙大計的事情!”
玄思翎的櫻脣變得蒼白。
潛入者大步走向窗口,高大的身軀宛如煙塵般隨着夜風散去。
玄思翎呆呆望着窗口,許久才重新做出反應,她迅速的衝向窗前,將窗口緊閉,拉上窗簾,直到沒有一絲月光可以透入,整個寢宮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方纔發出悲愴無助的啜泣……
萱兒凝望着唐獵身體的淤痕,心頭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宛如晶瑩的露珠般輕輕滴落在唐獵的手臂之上。
唐獵心中一陣溫暖,伸出大手輕輕落在萱兒流瀑般的黑髮之上,面對這個純潔的少女他已經很少興起肉慾的念頭,此時心中充滿了關愛和憐惜。
“都是萱兒不好,害得主人受苦……”萱兒抽抽噎噎道。
唐獵發出一聲大笑,在剛剛得罪萊斯特之時,他曾經產生過些許畏懼的心理,可是今晚的激烈衝突之後,已經將他和萊斯特置於對立的兩面,他的內心中非但沒有感到絲毫的畏懼,反而產生了昂揚的鬥志,既然命運讓他來到了這片危機四伏的大陸,他就要努力生存下去,即便是面對任何的困難也不可以輕言放棄。
唐獵活動了一下雙臂,站起身來,雙目凝望空中的那闕明月,充滿豪情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筋骨,勞其體膚,曾益其所不能。我相信上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今天對我的磨礪是爲了日後更好的回報我!”
斬釘截鐵,豪氣干雲的一段話讓萱兒芳心怦然一動,望向唐獵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與敬仰,她雖然並不能明白這段話的真意,可是已然領會到唐獵絕不會在強權面前低頭的真意。可是萱兒卻不得不爲唐獵未來的命運所擔心,柔聲道:“不如我們離開帝都這個地方,尋找一處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住下……”話剛剛說完馬上意識到這句話充滿了曖昧含義,俏臉禁不住羞得通紅,螓首低垂下去,雪白如玉的美頸也染上了一層嫣紅。
美人當前,唐獵不由得食指大動,可是在萱兒面前他一直扮演的都是正義凜然的君子形象,短時間內如果扭轉成爲色狼,就連自己這一關也過不去,硬生生壓下潮水般的性慾衝動,聲音乾澀道:“夜深了……你去睡吧……”
看着萱兒倉惶逃離的倩影,唐獵心有餘悸的擦去額頭的汗水,心中暗歎:“好險,好險!”
想要在這個充斥着強權和武力的世界存活下去,必須要儘快提升自己的能力,這個念頭前所未有的佔據了唐獵的內心。
第二天一早,唐獵便將萱兒託給得月樓的李老闆照顧,前往斐娜告訴他的血舞行館。
血舞行館位於帝都之西,在崇尚武力的玄武國,這種武士行館幾乎存在於每一個城市之中,當初設立的本意是爲流浪武士提供臨時的歇腳點,併爲他們提供職業,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多數行館已經失卻了原來的性質,各種各樣的地下活動隱藏其中,鬥劍;賭博;嫖娼;販賣私酒……成爲混亂和動盪的角落,血舞行館也不例外。
唐獵來到大門前,守門的武士向他要了五個銅幣,給了他一個木牌,掛在脖子上,這才得以進入行館之中。穿越行館的曲折長廊,來到比武大廳,大廳長寬各約五十丈,幾百名流浪武士圍着正中場地盤腿而坐,他們的目光中充滿着對未來的期待。因爲在這裡到處充滿着機會,只要充分展示出自己的能力,也許很快就被二樓觀戰的貴賓看中,幸運的話也許明天就會成爲某位王侯將相的隨身武士。
唐獵對場上激烈的比鬥廝殺並沒有興趣,小聲向身邊正在觀看的肥胖武士問道:“朋友,哪位是吉錫恩先生?”
那肥胖武士看了看唐獵,笑眯眯道:“你來得不巧,他剛剛出門去了。”唐獵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場內一片驚呼,原來是比武的武士已經分出了勝負。
“二十五號!”巡場武士嘹亮的聲音響徹全場,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膚武士大步走入場內,他身高在兩米以上,肌肉飽滿,體型雄壯,上身赤裸,胸膛上遍佈刀疤,臉部一條刀疤將他的面孔斜斜分成兩半,顯得越發猙獰,一顆光禿禿的頭顱搖晃了一下,發出骨節脆響的聲音。雙手舉起兒臂粗的長矛爆發出一聲兇殘大吼,整個大廳響起一片歡呼。
巡場武士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叫道:“三十七號!”對手是隨機挑選,可是喊了半天仍然不見有人出來,唐獵有些好奇的四處望去,卻發現周圍武士的目光全都像自己看來。他心中不由得一沉,拿起胸前的木牌,果然木牌上清清楚楚寫着三十七這個數字,唐獵倒吸了一口冷氣,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他慌忙笑着擺了擺手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比武的,你們搞錯了!”這次出來的匆忙,連手槍都沒帶,真要是動起手來肯定吃虧。
所有人一起響起了噓聲,臨陣退縮是最讓武士看不起的行徑,唐獵從周圍人鄙夷的目光中馬上領會了他們的真正含義,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他拿下胸口的木牌,轉身想要撤離這裡。
黑膚武士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他手握長矛一步一步向唐獵進逼過去。周圍武士紛紛爲他讓開道路,唐獵暗叫不好,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他並不是怕事,只是不想涉足於這場毫無意義的角鬥。身後卻已經無路可退,十多名武士擋住了唐獵的退路,唐獵苦笑道:“我認輸還不成嗎?”
黑膚武士卻絲毫沒有放過唐獵的意思,他的步伐突然加快,他的右手單手舉起長矛,寒光閃閃的矛尖對準了唐獵的後心,凜冽的殺機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向四周壓榨而去,逼迫周圍的武士下意識的向後方退去。
唐獵根本沒有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抱着置自己於死地的念頭,此時方纔意識到武士行館之中處處充滿血腥,這裡根本不存在退讓,只有強者方纔可以存活下去的道理。
長矛在黑膚武士的全力衝刺下速度已然達到了極限,唐獵已經沒有時間回頭,死亡的恐懼瞬間充滿了他的心胸,他清晰的聽到矛尖撕破空氣的嘶嘶呼嘯,這風聲彷彿死神的腳步。
周圍武士一個個流露出瘋狂殘酷的目光,他們最希望的就是看到血腥和死亡,過程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重要。
長矛即將刺中唐獵後心的剎那,他的右臂不可思議的向後伸展,大手準確無誤的握住了矛尖,長矛強大的前衝力嘎然中斷。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