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顧傾城終於明白,盛情到底有多壞了。
她就是不想給她吃鵝肝,專門給她吃什麼亂七八糟的羊肝和豬肝,來噁心她,然後,她自己吃這麼美味的鵝肝,太壞了。
盛情,太壞了。
盛情,又叉了一塊入口即化的鵝肝,顧傾城像是獵豹一樣,突然,快準狠的一口的含住盛情剛叉過來剛要吃的那塊鵝肝。
顧傾城將盛情的鵝肝搶過來,整個人愈發的開心起來,仔細的咀嚼着口裡的鵝肝,吞嚥下去,吃進了肚子裡以後。
顧傾城這纔像是得逞的吐着舌頭看向盛情,臉上一副得瑟的表情。
盛情乾淨的眼眸微微一頓,盯着顧傾城吐出那靈巧的小舌頭。
他整個人頓時,眸色一滯,呼吸跟着微凝。
顧傾城看着微怔的盛情,特別驕傲的跟他說,“盛情,你說你的反應能力這麼慢呢,所以”
嘿嘿顧傾城輕輕笑的,眼裡透着狡黠,“所以,你是隻烏龜的事實是當之無愧的嘛。”
“不要再否認了。”
盛情聽着顧傾城的話,俊臉一黑,咬牙切齒的沉着聲音,在牙縫中硬是磨出三個字,“顧傾城”
顧傾城看着盛情那已經“黑”下去的臉色,嘻嘻的衝着盛情慵懶的笑了笑,伸手抓了抓盛情身前胡亂的衣襟,滿臉討好的說:“盛情情,不要這麼小氣嘛,人家就是吃了你的一塊肝。而且,我這也叫助人爲樂阿。”
“你想想,鵝肝,膽固醇是多麼的高,我怕你這樣再繼續補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所以,我幫你吃,就不會有這樣的擔憂了。”
顧傾城厚着臉皮,頗爲耍賴的說,一臉都是神氣。
盛情聽着顧傾城這無賴的話,額頭上直冒黑線的,表情一陣的無語。
開口問:“你哪隻眼睛看我的膽固醇高了。”
顧傾城窩在盛情的懷裡,在他的腿上來回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盯着盛情,很認真的說:“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阿。”
“盛情我這是擔心你的健康問題,不要太感謝我阿。”
顧傾城晃悠着小腦瓜,一臉的真誠。
盛情聽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看着顧傾城那神氣的小模樣,突然的笑了,他笑起來,很漂亮,此時,卻給人一種狡猾狐狸賊賊的模樣。
“顧傾城,你搶了我到嘴的食物,你應該怎麼補償我呢。”
盛情說着,曖昧的目光落在顧傾城的身上,伸出手指誘惑的抹向了顧傾城柔軟飽滿的脣。
顧傾城聽着盛情的話,整個人渾身一緊,像是意識到危險一樣,防備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盛情看着盡在咫尺的顧傾城,一時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他淡紅的脣微微的一挑,眼神灼灼的看着顧傾城,淺淺的開口說:“傾傾,你說,剛剛算不算,我們算不算相濡以沫。”
男子的聲音低沉好聽,彷彿是富有磁性的大提琴。
顧傾城聽着盛情這突然的話,整個人微微一怔,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盛情。
發現男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再沒有戲謔的表情,反而認真嚴肅了幾分,
相濡以沫。
顧傾城從來沒有想到和盛情會相濡以沫。
畢竟,她是他的附屬,他的情人。
金主和情人之間,怎麼會有相濡以沫。
有的只有,包養與被包養,消費與被消費,不平等的關係。
顧唯一結婚了。
可新郎,不是顧傾城原來的準姐夫。
方錦城。
而是,一個顧傾城完全不認識的人。
鍾市的,鍾世四少之一,霍容顏。
顧傾城第一次,見到她的這個正姐夫,腦子裡只浮現出兩個字。
那就是誘惑。
顧傾城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個男子,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希臘神話裡的美杜莎,渾身透着駭人的冷冷氣息又充滿致命的誘惑力。
讓人既害怕又忍不住想沉淪。
那天,顧傾城參加了姐姐顧唯一的婚禮。
不遠處,顧唯一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拖地的裙襬,隨着結婚進行曲,緩緩的隨着顧父走向紅毯的盡頭。
本來,顧傾城和顧唯一說好了要當伴娘的。
可是,那個霸道無良的男人,硬是不要她當姐姐的伴娘,
諒她三寸不爛之舌,怎麼去說,都不行。
這個無良的男人,親手剝奪了她當伴娘的權利。
顧傾城皺着眉頭,望着遠處跟在新人後面的伴郎,伴娘,心裡橫豎將盛情罵的要死。
賤男人。
壞男人,
臭男人。
又賤又壞的臭男人。
都怨他,要不她還可以粘粘姐姐結婚的喜氣,沖沖最近的黴運,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當過伴娘呢。
盛情讓她失去了這次寶貴的機會。
顧傾城心裡埋怨死了盛情,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緊,某隻腹黑賤正緊緊的握住她可以盈盈一握腰身。
下一秒,就聽見某隻賤那溫涼乾淨的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寶貝兒,不讓你當伴娘,不高興了?”
明知故問嘛。當然不高興。
但是,顧傾城是絕對不會這麼直接說的。
而是很諂媚的衝着盛情嘿嘿一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盯着盛情,眼神裡充滿着天真無邪的光芒,怎麼看怎麼的都是一隻純良的小獸。
乖乖的,不嗆口,沒有伶牙俐齒的。
“當然沒有不高興了。”
“真的嗎?”
盛情顯然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詞,挑着眉,問顧傾城,顧傾城心虛了一下,難道他有讀心術這般高深莫測的絕世眼力嗎?
不能阿。
這是現代。
那也不一定阿。
顧傾城趕緊大方的賠笑,跟盛情極爲正經的說。
“沒沒不高興。”
“就就是有點遺憾。”
“遺憾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盛情看着顧傾城那滿臉笑意的臉,知道她是違心的,依舊還是雲淡風輕的。
低垂着眼簾,默了默。
就算她不高興,他也肯定不會讓她去當伴娘的。
絕跡不會答應,
畢竟,方錦城是他的兄弟,方家家道中落,方錦城家破人亡。
在他最痛苦無助的時候,而顧唯一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顧忌和方錦城二十幾年的感情,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拋棄方錦城,狠心的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