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杰的選擇，讓波波維奇爲之皺眉思索。
看到教練站在那苦思如何限制陳杰的辦法，坐在替補席上的小黑，利拉德布朗，眼神卻望了過來。
他似乎有話要對波波維奇說。
場上，馬刺隊的進攻還算正常。剛剛帕克的突破雖然讓埃迪庫裡防了下來，但馬上，吉諾比利鄧肯兩個人發揮出了自己的能力，連續的得分，讓馬刺的進攻沒有陷入停滯。
可是在防守端，陳杰卻一直利用隊友的掩護獲得出手機會。
比賽慢慢的進行着，馬刺隊已經落後了公牛隊4分。
雖然進攻還算正常，但是防守端防不住陳杰，馬刺隊的前景並不樂觀。
第一節比賽還剩下一分鐘的時候，陳杰命中一個外線三分，讓公牛隊的領先到了七分，波波維奇只能再叫一個暫停。
馬刺隊場上五員大將走下場，每個都帶着一頭的汗水。
“夥計們，乾的不錯！”波波維奇擡頭看了一眼記分牌，嘆口氣，可是低頭之後，他還是衝自己的隊員這樣鼓勵道。
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信心。
“教練，那個傢伙不敢和我一對一，我沒有任何辦法！”布魯斯鮑文走到波波維奇面前，有些內疚道。
陳杰現在的得分已經來到了14分，他是馬刺隊從領先到落後的最重要原因。作爲陳杰的防守人，布魯斯鮑文感覺很是對不起隊友。
“這不怪你，布魯斯，你做的很出色了！”波波維奇當然也在因爲陳杰也神傷着，可是這的確不能怪布魯斯鮑文。任何人都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做到緊貼在陳杰身前，波波維奇當然不會把責任推給自己的球員。
“那個傢伙太狡猾了！”旁邊，吉諾比利開口道。
他眼睜睜的看着陳杰得分，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讓吉諾比利很是不爽。
“他昨晚在丹佛百事中心拿下了62分。他是有實力的球員。防不住他很正常。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波波維奇嘆息道。
“教練，要不然，讓我上場吧。我有辦法！”幾個馬刺隊的球員和波波維奇正一起搖頭嘆息陳杰太難防的時候，突然一聲聲音傳來。
衆人轉頭一看，發現正是替補席上坐着的利拉德布朗。
“你？”波波維奇聽到這句話，有些不信任的問道。
雖然利拉德布朗在訓練中很賣力。他的身體天賦也很出色，最近幾場球，波波維奇也在刻意的讓利拉德布朗多上場，培養的他的防守能力。
可是，在波波維奇看來，讓他上場限制陳杰。還是有些不可能。
利拉德布朗在波波維奇眼裡，是那種可塑之才，多加培養，日後會成爲優秀的內線防守球員和蓋帽手。
可，那也是日後，現在，利拉德布朗只是一個防守能力還不錯的球員而已。
他的進攻能力偏弱。他的防守偶爾還是會衝動的吃對手的假動作，經驗還是不足。
讓他上場，波波維奇覺得還不如鄧肯的效果好呢。
“是的！”面對波波維奇的不信任，利拉德布朗卻是堅定的自信的點頭。
“教練，我和傑是杜克的隊友，我們在一起打了兩年球，我很瞭解他！”利拉德布朗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波波維奇還是半信半疑。
瞭解又怎麼樣呢？
現在聯盟哪個球隊不瞭解陳杰？從他成名開始，哪個球隊的教練沒有看過很多次陳杰的比賽錄像。
他的打球習慣，得分的手段，是個聯盟的教練都已經熟稔在心了。
可是。熟悉了之後，還是無法防住他。
波波維奇不覺得熟悉陳杰，就能夠限制住陳杰！
“教練，我們關係特別好，不但在一個球隊打球。而且當初還經常一起加練，我的防守能力，其實很多都是從他身上練出來的。可以說，我防守他，有心得！”看波波維奇還是不信，利拉德布朗繼續道。
波波維奇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的鬆動。
“你確定麼？利拉德！”波波維奇問道。
“我確定，教練，我真的可以防住他，給我一個機會吧！”利拉德布朗請求道。
波波維奇還在猶豫。
如果真的如利拉德布朗所說，他經常和陳杰一起練球，這種瞭解，應該對防守是有幫助的。
可是這也不足夠就能證明利拉德布朗能夠防住陳杰啊。
波波維奇還是不敢賭博。
他一直是個謹慎的人。
“教練。或許，可以讓他試試！”就在波波維奇猶豫的時候，蒂姆鄧肯，一直沉默寡言的蒂姆鄧肯突然開口。
衆人的視線被鄧肯吸引了過去。
鄧肯還是一臉的淡然。
“我剛纔在防守傑的時候，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的腳步移動慢，跟不上他，而且彈速慢，無法在他投籃的時候影響他。而這，正好是利拉德的優點。或許，真的可以讓利拉德試試，讓他替我上場吧！”鄧肯繼續道。
波波維奇這一次終於被說動了。
“好，利拉德，那就給你一次機會，去證明你能防住傑。蒂姆，你不要下場，你頂到五號位去，防守埃迪庫裡，我相信你可以限制他。利拉德，你上去防守泰森，如果他還是擋拆，那你和布魯斯立刻就換防，明白麼？”波波維奇迅速作出了自己的安排。
利拉德布朗和蒂姆鄧肯以及布魯斯鮑文一起點頭。
波波維奇又轉臉看向內斯特洛維奇，微笑道：“你現在場下休息一會吧。表現的不錯，小夥子！”
內斯特洛維奇其實能夠打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自然沒什麼意見。
若不是害怕換下主力會被公牛一下子把比分拉開，實際上波波維奇早就會開始輪換了。
現在讓他下場，已經算晚的了。
安排妥這一切之後。暫停也就結束了，第一節，還有最後一分鐘的比賽。
比賽重新開始。
公牛隊這邊，諾奇奧尼替換下了埃迪庫裡，泰森錢德勒頂到了五號位。
鄧肯和利拉德看到這一幕。看向了波波維奇。
“誰給傑做擋拆，利拉德就防誰！”波波維奇迅速作出了自己的調整，鄧肯和利拉德布朗一起點頭。
“我們看，兩隊都做出了換人調整，芝加哥這邊，安迪斯諾奇奧尼換下了安迪庫裡。這已經是如今芝加哥最常規的調整方式了，安迪斯現在已經得到了斯科特教練的認可。而聖安東尼奧這邊，天啊，他們換上了一個黑人大個子，這人是誰，誰能告訴我？”
tnt演播間。查爾斯巴克利驚訝問道。
旁邊，肯尼史密斯微笑。
“查爾斯，你不是號稱傑的球迷了，怎麼連他都不認識了呢？”
“這有關係麼？”查爾斯巴克利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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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傑最好的朋友是誰！”肯尼史密斯一臉笑容。
“是誰？”查爾斯巴克利還真不知道。
“好吧，你只是個僞球迷查爾斯。我告訴你吧，這個黑人球員。叫利拉德布朗，今年進入聯盟的新秀，在波波維奇手下，他已經得到了穩定的出場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能力。他的身體素質很出色，特點是蓋帽和籃板！”肯尼史密斯解釋道。
“可這和傑有什麼關係？”查爾斯巴克利問道。
肯尼史密斯搖搖頭，“利拉德布朗，也是從杜克大學出來的。他是傑最好的朋友！傑接受採訪的時候，曾經很多次提到過這一點！”
查爾斯巴克利恍然大悟。
“這麼說。波波維奇現在是要用傑最好的兄弟上場，然後企圖限制傑？”
“可能吧！”肯尼史密斯攤手道。
……………………
陳杰也是暫停走到場上的時候，才發現小黑也上場了。
波波維奇還挺器重他麼，這個時候，都換上小黑。這纔是第一撥輪換呢。
陳杰看到這一幕。心中想到了這句話，當然也在爲小黑高興。
小黑也看向了陳杰，衝陳杰呲牙一笑，露出了自己雪白的牙齒。
不過笑過之後，小黑立馬轉頭，沒有再去和陳杰說什麼。
這傢伙，表現這麼職業幹嘛，不就是做一下對手麼，用得着這樣麼。
陳杰無奈的搖搖頭。
暫停回來，是馬刺隊的進攻。
小黑擠進了內線，沒有要球，而是在三秒區外活動着，隨手準備衝搶籃板。
這次進攻，馬刺隊幾個導球，最終球到了吉諾比利手裡。
面對格里芬的防守，吉諾比利出手三分。
球打在籃筐上，高高的彈了起來，錢德勒和小黑同時起跳準備爭搶這個籃板。
在空中，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小黑的手比錢德勒先到一會，而且也高了一些。
錢德勒的彈跳和臂展已經很驚人了，可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完敗給了小黑。
小黑搶下了這個籃板，想要直接補籃，可是錢德勒早就有了防備，沒有給小黑這個機會。
小黑只好先拿住球，等着傳給隊友。
替補席上，斯凱爾斯嘴巴張的很大。
“這傢伙，太變態了吧？”斯凱爾斯驚訝感嘆道。
旁邊的西裝筆挺的魯爾鄧微笑道：“教練，知道他是誰麼？”
“利拉德布朗，怎麼了？”斯凱爾斯不解的看向了魯爾鄧。
“恩，他的全名是利拉德布朗，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小黑。”魯爾鄧微笑道。
斯凱爾斯一愣，馬上恍然：“傑經常提起的那個傢伙？”
魯爾鄧點點頭，道：“沒錯。杜克今年的這幾個新秀，都是怪物啊！”
斯凱爾斯聽到了魯爾鄧的感嘆，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杜洪還好，陳杰和這個利拉德布朗。確實都是怪物啊。不是實力多強，而是某些方面，太讓人震撼了。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小黑搶下了這個籃板之後，att中心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不過馬上。att中心又是一片譁然。
就連剛剛讚歎完的斯凱爾斯都又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爲什麼呢？
因爲槍下了這個籃板之後，小黑竟然直接把球傳給了外線的陳杰。
一個如此漂亮的籃板之後，小黑竟然又出現了這樣一個低級的失誤。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就連陳杰接到小黑的傳球之後，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很好的快攻機會，就這麼被浪費了。
陳杰真心沒有想到。小黑會這麼無厘頭的把球傳給自己。
小黑竟然第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傳給陳杰有什麼錯誤，傳完球之後，立刻再次要位，想要繼續搶籃板球，等到錢德勒都扯開了身子，往前場跑去的時候。小黑才反應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陳杰已經不是自己的隊友了。
現在，自己和他是對手。
雖然馬刺隊之前和公牛隊交手過一次了，但是那場比賽，小黑和陳杰沒有同場競技，今天，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以對手的身份同時出現在場上。小黑似乎有些沒有接受。
在杜克的那麼漫長的歲月裡，小黑習慣了搶下籃板直接把球交給陳杰，這一次，小黑又是這麼做的。
他對陳杰的這張臉，記憶是那麼的深刻。
可做完之後，小黑終於明白，自己再也不是當初的自己了，陳杰也再也不是自己在場上最信賴的夥伴了。
現在，自己和他，是對手。是對手！
小黑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道，眼神堅定了起來。
而陳杰，帶球往前場推進的時候，依然看着小黑的背影。
他剛纔愣了一會，不過現在。他也反應過來小黑爲什麼會這麼做了。
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他的夥伴。
想到這一點，陳杰有些唏噓，有些懷念，有些感動。
對不起，小黑，我們現在不是夥伴了。
我們是對手了。
可是，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永遠都是！
這麼想着，陳杰帶球過了半場。
布魯斯鮑文站在了陳杰的身前。
波波維奇注視着場上發生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對剛纔小黑的那個失誤，他雖然可惜，雖然無奈，但是已經過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對小黑的期待，只在於他能防住陳杰。
只要小黑做到這一點，其它的，波波維奇可以裝作沒有看到。
可若是小黑做不到這一點，那波波維奇就不會忍下去了。
小黑在移動。
他此刻在防守着諾奇奧尼，按照經驗，諾奇奧尼在場上的時候，陳杰會更喜歡和他做擋拆。
因爲諾奇奧尼也有投籃的能力，兩個人擋拆之後，可以有更多進攻的選擇。
果然，陳杰帶球三秒鐘之後，諾奇奧尼往陳杰的方向跑了過去。
小黑迅速的跟上去。
陳杰和諾奇奧尼擋拆，陳杰過掉了布魯斯鮑文，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小黑。
曾經，兩個人無數次的並肩作戰，陳杰體力透支的時候，躺在小黑的懷裡被攙扶下場的那一幕，到現在都還是杜克大學的經典。
可是今天，兩個人卻是對手。
小黑寸步不讓的站在陳杰的身前。
陳杰知道小黑的彈跳有多麼的快速和出色。
陳杰沒有如同之前那樣擋拆之後馬上出手。
陳杰試圖突破小黑，可是他的幾次變向，小黑都沒有被晃開。
正如小黑所說，兩個人太瞭解彼此了。陳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要做什麼，小黑心裡就已經一清二楚了。
別人的假動作，可能會騙過小黑。可是陳杰的假動作，騙不過小黑。
小黑利用自己的腳步，始終擋在陳杰的身前。
陳杰嘗試了好幾次的變向，都沒有成功。
陳杰出手投籃，小黑高高跳起。
這個球，小黑沒有蓋到。
可是，他的指尖，幾乎就要觸碰到籃球了。
陳杰爲了躲避小黑的封蓋，動作也變形了。
砰！
籃球打在籃筐上，彈了起來，球沒有進。
鄧肯收下了這個籃板。
波波維奇握緊了拳頭，他看到了希望。
陳杰懊惱的拍了一下手，往回跑去。
今天第一次，陳杰投籃偏出！
小黑沒有興奮的慶祝，他低頭往前場跑去。
防住陳杰，並沒有讓小黑高興。他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馬刺隊進攻，帕克的突破，成功穿越了公牛隊的防線，他傳球給了鄧肯，鄧肯輕鬆放入兩分。
領先優勢，變成了五分。
不過，斯凱爾斯沒有覺得恐懼。
他認爲剛纔的那個球只是一個意外，他還是選擇相信陳杰。
可是接下來，當陳杰和諾奇奧尼再一次擋拆之後，面對小黑依然沒有突破成功，小黑更是緊貼在陳杰身前不給陳杰出手機會的時候，斯凱爾斯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陳杰把球傳給了諾奇奧尼。
但是防守諾奇奧尼的，是布魯斯鮑文。
布魯斯鮑文怎麼可能給諾奇奧尼舒服出手的機會。
諾奇奧尼勉強出手，球沒有進。
第一節比賽，也就在這個時候結束。
最後兩次進攻，公牛隊竟然全部鎩羽而歸。
小黑走下場，波波維奇上來拍了一下小黑的肩膀。
“做的不錯！”波波維奇由衷的誇獎道。
小黑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看向了對面的陳杰。
陳杰也恰巧在這個時候轉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