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東的話正好吳浩天的意思,他望着姚海東說:“海東就是體貼人。去吧,紀夫人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說完,大家都過來和冷鴻雁道別,畢竟冷鴻雁就留在這裡住宿,其他人要回去。
吳浩天走出包間後,吳濤和胡國安還有劉春華很快跟了上去,兩派的人頓時又是涇渭分明,不過,姚海東此時也不大乎了,吳浩天書記竟然已經明白他們都是冷鴻雁身邊的人,還壓了擔子的話,下一步就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動作,除了謹小慎微外,他是不敢大意的。
吳浩天一幫人一走,朱德江便興奮地說:“部長真牛啊,看看他們一個個如鬥敗的公雞一樣,我太開心了。”
“他們鬥敗了嗎?”姚海東盯着朱德江反問了一句。
“是啊,我們今晚鬥了嗎?”冷鴻雁也問了一句。
劉立海沒說話,冷鴻雁便說:“小劉,我們今晚鬥了嗎?”
劉立海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冷鴻雁,“看來,只有海東是明白人了。你們兩個從現在起,一切事要向他彙報,並得到他的允可纔可以行動。他們怎麼會鬥敗呢?以退爲進,他們在打這個戰術。我是故意拿給你們加擔子,試探吳浩天的,他拒絕證明自己的心胸太小氣,答應吧,又有些不甘心,我是將他軍的。不過,這人是個狠角色,下一步你們可要萬心小心,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冷鴻雁說完,酒味又往上涌,不得不揮了揮手說:“你們也散了吧。”
“部長,我送你去房間吧。”姚海東關切地說了一句。
劉立海的嘴動了一下,可他還是把想說的話壓了下去。
“海東,把房卡給我,我自己去。”冷鴻雁說了一句。
“小劉,你照顧一下部長,我去開一間房。”姚海東說着就往外走,朱德江還
算有眼力,趕緊也說:“部長,你好好休息,我和秘書長下去看看有什麼樣的房間。”
他們一走,包間裡就只剩下冷鴻雁和劉立海了,他便關切地說了一句:“是不是很難受啊,要不要我揹你上樓去。”
“你敢嗎?”冷鴻雁滿臉一片酒色,紅得格外地具有誘惑力。
“海東哥都說了,讓我照顧你,這是我的任務,我沒什麼敢不敢的。”劉立海也喝了不少酒,帶着酒意地說了一句。
“你扶我上樓吧。”冷鴻雁說着,靠近了劉立海。
在這無比熟悉的城市裡,在這僅僅只離開半年的地方,此情此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重新回到冷鴻雁體內時,冷鴻雁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劉立海的頭,那個動作,完全一副母性。
讓劉立海又有哭的衝動了,在這個城市裡,他有過滄桑,有過苦難的歲月,有過和冷鴻雁的幸福時光。可是一切彷彿如昨日,又彷彿如另一個世紀一般。現在,時隔這麼久,他擁抱着距離他如此之近卻又如此之遠的溫柔和母性,心裡突然涌起萬般柔情和感懷傷痛,心裡突然覺得,他們彼此是那麼地需要對方,而且需要在擁抱中撫慰憂傷的寂寥心靈。
冷鴻雁的身體此時有些僵硬,劉立海輕輕拍了拍冷鴻雁的背,像是在向她傳遞一個輕鬆和安全的信號,冷鴻雁的身體接着就舒緩下來,任由劉立海抱住了她的柔軟和溫熱。
此時,擁抱着冷鴻雁的溫柔時,劉立海的心汩汩開始流淚,他的眼睛愈發潮溼,心中一時忘卻了外面的整個世界,彷彿這世上只有他和冷鴻雁。而且此時是他們在擁抱是世上最柔美的愛,擁抱時兩個人的身體是那般柔軟着,心亦充滿柔情。在擁抱中,和冷鴻雁初遇的甜蜜和懵懂涌上心頭,走過的路在記憶中鋪展,說過的話在耳
邊縈繞盤旋,曾經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語都像磁帶被倒回了起點重新複習。所謂的疲倦,不管是審美還是緣自真實的生活,都會在這鮮明的記憶裡恢復,讓人淚流滿面的震顫。想起曾經那萬端的柔情蜜意,想起曾經那因爲愛而決定廝守此生的諾言,想起曾經那衆裡千尋要與之攜老的摯愛,想起曾經那短暫而無比快樂的時光,想起曾經的纏綿和牽掛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劉立海深深體味到,擁抱,擁有融冰化雪的溫暖,摧壁毀壘的力量。他不知道愛河中的人們,有多久沒有張開臂膀,有多久沒被攬入懷?可能同榻而眠,卻同牀異夢;可能同桌而食,卻貌散神離,食不說話。如果做愛已成了例行公事的需要和敷衍,如果親吻不過蜻蜓點水的心不在焉淺嘗輒止那麼擁抱必已生疏久久忘懷。
擁抱着冷鴻雁的身體,劉立海深切感覺到,原來擁抱具有最恆久的美麗和心動。擁抱是身體與身體的交疊,更是靈魂與靈魂的重合。世界上最柔美的愛是擁抱,因爲彼此沒有距離,聽得到彼此的心跳。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不是牀也不是赤道,而是愛人的胸懷。如果兩顆心相愛相依,溫暖賽過赤道;如果兩心相視成仇對峙成冰,則千年堅冰不過爾爾。
冷鴻雁呼出的氣息在劉立海的耳邊掠過,他感覺那是擁抱時拂面的夏日清風,流淌的是愛的溪流。可以無言,絕對勝有聲;可以絮叨,瑣碎卻熨貼。在有情之人的懷裡,可以無羈,可以放鬆,也可以任性;可以清笑,可以流淚,也可以脆弱。不需要任何的僞裝,不必要任何的憂慮。沒有一座港比這裡更安全,沒有一處灣比這裡讓人更依戀
劉立海此時的身心,整個沉浸在那久違的母性的懷抱裡,他的淚水還是不知不覺流了出來,流到他的嘴角邊,滲進了他的嘴裡,一股鹹鹹的味道進入他的味覺。
(本章完)